想到祁炀之后悲惨的遭遇,苏烟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苏烟可以看出来,祁炀十分热爱他的游泳事业,提到他的那些奖项时眼里明媚的光彩做不了假,若是没有被叶风陷害,他肯定能在这一领域走得更远。
祁炀口若悬河讲个不停,苏烟好奇地拿起了角落里的那本相册,问:“这是什么?”
她翻开第一页。
脸瞬间涨红,手搭在相册封面上,想合上,视线却又不舍得在照片上移开。
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是祁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紧身黑色泳裤,从水下一跃而出,不仅身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甚至,甚至...
苏烟偷偷往照片下方瞟了几眼。
他雄伟壮观的男人本钱,根本没办法被一条小小的泳裤给遮盖住,反而起了欲盖弥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祁炀倒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脑袋凑近,大大咧咧地说:“这都是妈当年拍的啦。别看这张,那个时候我还小呢,才十五岁,身材也没现在练得好,看后面的,后面有最近拍的。”
苏烟不太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祁炀倒是非常热情,他连翻几十页相册,把两三个月前拍的照片展示给苏烟看。
第一张照片上男人的脸稍显稚嫩与白净。
这张不同,不仅成熟了许多,肤色也从白皙变为了深上不少的小麦色,连带着整张照片看上去,都充满了厚积薄发的力量感,野性的魅力十足。
不过苏烟倒是看出来了。
这些照片,通通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祁炀永远只穿一条泳裤,再多再多,肩上搭条浴巾。
说是不好意思,但苏烟见祁炀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毕竟能饱眼福的机会不多,干脆也抛下羞耻感,认认真真观赏起来。
“我就知道烟烟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祁炀对自己的身材向来自信,“不过看这些照片没什么意思,烟烟妹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现在就脱了上衣给你展示——”
“噗,不用了不用了。”
苏烟连忙摆手拒绝。
祁炀有点遗憾,他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可爱讨人喜欢的妹妹,自然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展示给妹妹看的。
只是可惜他明天就要回队训练了。
回队训练?对了!
祁炀眼睛一亮:“烟烟妹妹这几天有空吗?我明天带你去游泳队玩怎么样?你会游泳吗?我可以教你游泳。别的不说,会游泳真的很有必要,万一以后不小心落水,不对,呸呸呸,瞧我这张嘴,烟烟妹妹肯定会一辈子平安无事的!”
苏烟想起来,祁炀之所以被人诬陷,就是因为队医身上出了岔子,她可以防患于未然,给队医服下免疫药水,就不会被叶风所迷惑了。
苏烟爽快道:“好啊!”
祁炀心满意足,心想着明天他一定得好好表现,让妹妹看到他最帅的一面。
吃晚饭时,施兰和祁炀分别坐在苏烟两侧,争先恐后地给她夹菜,没几分钟,苏烟的饭碗上就满满当当,叠了高高的好几层饭菜。
虽然祁家人的热情让她难以招架,但苏烟知道他们的喜爱十分真诚,尤其是施兰——
“真好,真可爱。”
施兰托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盯着苏烟看,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要是烟烟是我女儿,该有多好呢?”
施兰说着,转头看向正在安静给施兰剥虾的祁锐锋一眼,嘴一撅,撒娇:“老公,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祁锐锋剥虾的手一顿。
虽然他已经对这句话习以为常了。
几乎每一天,施兰都会如此问他一遍,她对女儿的执着让祁锐锋甚至动了不如去领养一个女孩子的念头。
可惜他们并不符合领养的条件。
祁锐锋挑了一只剥好的虾,沾上蒜蓉酱,喂到老婆嘴边:“我已经结扎了。”
以防万一,祁锐锋特意骗施兰,告诉她结扎不能复通,幸好他的老婆比较单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没有怀疑他的话。
施兰惋惜地叹气。
又很快振作起来。
至少她现在有烟烟可以聊以慰藉。
正欲给烟烟再加个鸡腿,门口忽然传来了面容解锁声,与此同时,红门被人缓缓推开,男人清冷无欲的声音从玄关处响起:
“爸,妈,小炀,我回来了。”
施兰给苏烟介绍:“烟烟,这是我的大儿子,祁洲,你和我一样叫他洲洲就行啦!”
苏烟礼貌地站起,转身看向祁洲,和他打了个招呼:“洲哥哥好。”
祁洲虽与祁炀同父同母,但两人站在一起,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亲兄弟。
祁炀的长相和性格都随了母亲,少年时期尤其,翩翩少年,唇红齿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为人也热情殷切。
长大后虽然因为常年训练退去了少年的稚气,变得英气硬朗,但眉眼仍和风情万种的施兰有极高的相似度。
而祁洲却截然相反,更像父亲。
冷若冰山,五官坚毅,隽永着浓墨重彩的锐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漠然让人难以接近。
祁洲面无表情,淡淡地瞥她一眼,冷漠地应了声:“嗯。”
施兰急忙解释:“烟烟你千万别误会。洲洲性子冷,不爱说话总是板着脸,他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只是他这人就这样,其实心里闷骚得很。”
说着,施兰向祁洲使了个眼色:对我的宝贝烟烟热情一点,要是吓跑了我就让我老公收拾你。
祁洲冷冽清寒的眸光经由镜片的折射无奈妥协了些许,他扯了下领带,将公文包放下,迈开修长而笔直的腿徐徐走到苏烟面前,朝她点头示意:“你好——”
他顿了下,本想结束,接收到母亲的信号,只能僵硬地添上一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