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这个来糊弄朕?”皇帝阴沉着脸,质问跪在他面前的成林安。
“孟信?”皇帝气笑了,反问道:“朕问你,你自己信吗?”
成林安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总得有个挡箭牌,况且皇帝发话,那一定得在最快时间内先有个结果,证明自己干活了。
不然有的好受。
“陛下。”成林安恭恭敬敬地应道:“时间仓促,奴婢看见这个结果也是不信的,不过孟世子昨儿去了马厩的确是事实,奴婢还查到一些疑点,正在叫手下排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您先歇一歇,等吃过午饭就能找到真凶了。”
这个解释勉强也能接受,皇帝嗯了一声,道:“干净了吗?”
成林安低着头,“干净了,连一根稻草都没留下来,马厩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换过了。”
皇帝这才起身,道:“行了,你好好去查。每年秋猎都得摔一个两个的,今年……就摔了这一个。”
皇帝回了内室休息,成林安起身,低着头出去,到了外头才直起腰来,整了整衣服,出去吩咐事儿了。
他一出来,就瞧见张丞相刚从孟王院子出来,孟王还把他送到了门口。
张丞相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明王是遭了大罪,不过太医院能人辈出,想必是能治好的。”
孟王应道:“丞相说的是,五弟吉人自有天相,也不是什么打伤,一定能好的。”
张丞相叹气,又道:“若是孟王想到什么,一定差人告诉我,陛下吩咐彻查此事,尽快出结果的好。”
孟王点头答应了,两人把手话别。
成林安瞧见这一幕,一闪身又回到院子里,冷哼一声。
“一个丞相,比我们这些太监还会来事儿,还会巴结皇帝。”
张丞相把三位皇子走访了个遍,终于到了北戍质子院子门口。
他稍稍收敛了脸上笑意,对着皇子得客气些,可对着这些人就不用太客气了。
小厮上前叫门,里头人一打开门,瞧见是他,立即紧张起来。
张丞相训斥道:“不成体统!二王子呢?”
那人急忙跑进去叫。
等阿列洪出来,看见张丞相,脸色也是变了一变,张丞相立即道:“明王惊马,你可看见什么?”
阿列洪有点紧张,试探道:“丞相不如进去喝杯茶?我距离明王有点远,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起什么来,得好好回忆一番。”
张丞相随着他进了内室,等周围没了人,这才轻声道:“查不到你们身上,别露出马脚连累老夫!”
阿列洪顿时松了口气,“现在查到谁身上了?”
张丞相面色不善,“你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这个?还是你觉得你们能知道这个?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来。”
“就是这个紧张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才安全。”
山脚下。
孟信跪在孟老夫人面前,钱氏跟尚勤伯两个站在他身边,钱氏的眼圈还是红的。
另一边则是孟德和安氏。
安氏一脸的担忧,心里却是幸灾乐祸,故作关切道:“你昨儿晚上到底做了什么?现如今都是自己人,谁都不会害你,你就说实话吧。”
孟老夫人瞪她一眼,看着面前跪着的孙子,沉声道:“我问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孟信哭诉道:“孙儿什么都没做,就是晚上看不清路,不知怎么就到了马厩,又被马吓到,摔了一跤。”
孟老夫人叹气,“你还是没明白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去跪在行宫前头请罪!”尚勤伯怒道:“你迷路?谁相信你迷路?明王的马惊了,你昨天晚上去了马厩,一身狼狈的出来,你如何说的清楚?不是你是谁?”
孟信道:“父亲,孩儿是无辜的。”
钱氏虽然知道尚勤伯这是以退为进,可心中依旧悲切,忍不住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想怎么样?他有什么错?他什么错都没有!”
“你想逼死他不成?他死了我也不活了,等我死了,你就能迎娶新妇,再生个儿子,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等到你那新儿子长大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都给我闭嘴!”孟老夫人抓起杯子就像扔,只是及时想起这是猎场的东西,她扔不得。
她又把杯子好好放到了桌上,心中的怒气升腾,先是训斥自己的大儿子。
“你就是个傻子!还没你媳妇聪明!”
“请罪?他没罪他请什么?他往行宫门口一跪,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那些太监惯会偷懒的,若是直接栽赃到他身上怎么办?”
“若是背后主使——位高权重,想找个替死鬼怎么办?”
“若最后查出来明王这事儿就是个意外,又该怎么办?”
“窝囊废!”
孟老夫人一顿骂,钱氏却宽心了,老太君明显是要管的,她见得多,经历的也多,有她出主意,知之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钱氏上前给孟老夫人揉肩,只是她回想起方才老太君的话,忽然眉头一皱。
老太君是觉得……栽赃嫁祸,甚至很有可能为了息事宁人,叫知之顶包?
这么一想,钱氏又紧张起来,不过再一想还有无双公主,看在公主的面上,知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吧?
孟老夫人沉吟片刻,看着孟信,语气缓和了许多,“我问你,不是叫你告诉我昨儿发生了什么,而是叫你仔细想想,你说的话能不能叫上头的人信服。”
“若是陛下宣召,你在陛下面前打算怎么说?”
“陛下随时有可能叫你,你想好了吗?”
听见这话,孟信立即便是冷汗津津。
“祖母,孙儿……”他抿了抿嘴,道:“孙儿昨儿听见众人都在传,说若是武宁侯三场第一,陛下就要松口把公主嫁给他了。”
“孙儿就想着……孙儿一时冲动,就去马厩了。”
孟老太太严厉地看着他,“然后呢?你在马厩做了什么?”
孟信慌忙摇头,“什么都没做,就是夜深也没灯,不小心摔了一跤。”
安氏忙关切地问,“可摔到没有?”
孟老太太瞪她一眼,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有。”孟信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是沮丧。要说他抓了一把苍耳,还没成,这就越发显得他无能了。
孟老太太总算是舒了口气,道:“若是有人问你,就按照这个说——”
她瞥了一眼想要插话的钱氏,“这时候窝囊一点好!不过是叫人笑话一阵子——还是你想获罪!”
屋里人顿时没了动静,孟老太太又看安氏,“这次如了你的意,你出去说你侄儿多么窝囊,我许了。”
“老太君——”钱氏焦急的喊,要叫安氏去外头说,虽然是为了她儿子好,可安氏那张嘴,拿了鸡毛当令箭,想也知道她会说成什么样子。
孟老太太冷笑,“你若不愿意我也无所谓,不如咱们等等。我听说明王断了胳膊,还被拉着地上拖了一段,他那胳膊肯定是好不了了。还有脸,快被树枝戳了个对穿,毁容是肯定的。”
“明王大位无缘了!”
“你且出去说你儿子才貌双全,机智过人,看看陛下会不会放过他,看看明王会不会放过他?”
钱氏长吸了一口气,“都依您的意思。”
孟老太太站起身来,道:“都散了吧,回去歇一歇,若是今天晚上陛下还没差人来找他,八成就什么事儿了。”
钱氏嗯了一声,低着头上前扶着孟老太太进去,伺候她用饭、洗漱,歇中觉。
孟信一脸失魂落魄的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刚到院子就看见一脸关切的钱丽娘。
“表哥……”丽娘担心的道,眼神从他手上的伤痕一扫而过。
孟信两步走到她身边,“丽娘。”他有点丧气,咬牙切齿地道:“那武宁侯真是我一生之敌!”
你不配,钱丽娘心中生出这等感慨。
她早上虽然没去看,可已经听人说了不少了。
章将军遥遥领先。
章将军是唯一能跟上那疯马的。
若不是被石头绊了脚,他是一定能把明王救下来的。
若不是他缠住了那马的脖子,明王胳膊怕是都要给拽下来。
钱丽娘后悔极了,看见章将军之前,她听的都是表哥跟姑妈对他的诋毁。
什么没脑子的莽汉,什么贪恋美色的武夫,可哪儿知道将军是这么一个人?
若是早知道这样,她当初一定换个更加可怜的姿态去面对章将军,何苦——
“丽娘。”孟信还以为她的沉默是担心自己,他道:“我没什么事儿,您赶紧去歇着吧,过两日咱们就该回去了。”
钱丽娘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了姑妈,以后再不能出现在公主面前,表哥你自己小心,我回屋了。”
转过身,钱丽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公主究竟看上他哪儿了?
到了晚上,章长卿没等来皇帝的宣召,孟信也是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侍卫守住各个门口,皇帝的亲卫开始收拾御辇准备起驾回宫。
行宫更是不准进不准出,所有的人都在屋里带着,院子里则站着太监看着。
成林安把刘太医送了出来,刘太医轻声道:“陛下这是怒火攻心,蒙蔽心窍所致的闭证,公公切记不可再叫陛下生气了。”
成林安应了声是,刘太医回到住处,抹了抹头上冷汗,叫小太监给他倒了温水,又问:“华太医呢?”
小太监道:“他偶感风寒,鼻塞不通,告了假去休息了。”
“嗯,你下去吧。”
不过跟刘太医想的不太一样,华太医并不在自己屋里,他在皇帝寝宫跪着。
“你再说一遍,朕还能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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