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大概也感受到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炸毛失态, 紧紧地闭住了嘴巴。端起桌上的奶茶, 习惯性地拿起了一边的糖罐……
手抖了一下。
被称作盖文的男巫扬起一边眉毛, 平平无奇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开心。
一句————“不吃, 我不吃甜食。”犹如千斤巨石砸在了邓布利多自己的脚上。
老校长沮丧地放下手里的糖罐, 狠狠地喝了一口一块糖都没有放的原味奶茶。
脚疼嘴苦......唉......
“他是盖……盖文·格林, 因为恰好知道一些有关汤姆的消息, 所以被我请来做了顾问。”邓布利多食不下咽地随意给两个人介绍, 和刚才中气十足的模样判若二人。
“幸会,鄙人来自奥地利。叫我格林或者盖文都行。”棕发男巫没有伸手, 只是顺着邓布利多的话,还算客气地小幅度点点头。
“您好。麦克莱恩,斯内普。”西弗勒斯也象征性地点点头, 介绍了他和西瑞尔。”
“刚才是我过于激进了, 你们校长的担忧是正确的, 如果能确定那个克莱斯的确是伏地魔派来的人,那我们暗中控制,关键时刻一网打尽就好。毕竟如果一上来就断了他们有关神秘小房间的那条路,伏地魔就会想另外的方法。虽然…….我个人认为这点过于被动, 没什么意思。但是胜在省心、省时…...”
邓布利多将自己的嘴角掩饰在瓷杯后面,盖文版的格林德沃前半截的语言还勉强算是人话,说到后面就有点欠抽,但想到两人曾经即便在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会经常性的争锋相对, 阿不思已经释然了。老校长放下茶杯, 面无表情地再次嘬了一下牙, 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拿起糖罐,“叮铃当啷”地向杯子里扔了四块放糖,然后泄愤似的用勺子使劲儿搅拌。
西瑞尔发现伴随着方糖坠入瓷杯的清脆声音,那个所谓的“盖文”放松了自己的脊背和长腿,嘴角也勾了起来。
这个人要是真的是什么奥地利的“盖文”,西瑞尔觉得伏地魔也可以改名叫美国来的“汤米福”了。
果然戈德里克说的八卦都是真的……而我们敬爱的老校长啊.......恋爱使人变得幼龄化......啧啧啧……
西瑞尔正了正自己抛锚的思想,将吃空的蛋糕碟随手消影无踪,问道:“所以现在已经很大程度上确定克莱斯就是和外面的人勾结了吗?因为我以为,一开始我们只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值得怀疑,但……”
“事实上两天以前西弗勒斯就和我提过这件事,那时我也是顺手找了相关的人排查了一遍……毕竟多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阿不思捋着白胡子继续耐心解释,“我们的伙伴效率很高,但险些走了弯路。不仅是我们的伙伴,包括我和西弗勒斯都一直怀疑是克莱斯的父亲有问题。昨天早晨亚瑟告诉我,克莱斯的父亲老克莱斯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地愤世嫉俗……但是克莱斯的母亲,职业为文秘的那位女士————我们一开始忽略了她,昨天我才惊讶地发现,她是一个颇有手腕且野心勃勃的女人,而她的前任领导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骤然听到某个噩梦一般的可怕女士的芳名,西瑞尔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杯,表示要喝口奶茶压压惊。
————这倒真的是生活处处是巧合和狗血了。
“因为众所周知的一些原因,乌姆里奇女士现在过得并不好,而作为跟着这位女士嚣张跋扈惯了的首席大秘书,嗯…...而恰好,昨晚,我们忠实的朋友马尔福先生突然回忆起一个关键细节,汤姆身边多了个女食死徒……”
……
————“贝拉最近活得可不快乐,前一阵那个人怀疑贝拉有异心,我猜是贝拉偷偷打听金杯的动作被那个人察觉了一点点。你们也知道,那个人的确是谁都不相信的……最近又来了个遮着脸,天天牙尖嘴利的女食死徒,似乎办了点能被嘉奖的事,甚至可能被委以重任了,反正耀武扬威地,和贝拉针尖对麦芒…...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单独见她的机会不太多,似乎她还是有着其他工作的,并不是每次都在......不过听声音倒是有点耳熟。但是,你们也知道————我见过的女人太多了,谁能记得那么清楚。总之那个女人抢尽了贝拉的风头……”马尔福神在在地幸灾乐祸,对于老婆的这个疯子一般的姐姐,他真的完全不想打交道。
………
“所以,我和盖文晚些时间会抽空排查一遍有求必应室。看看他们到底让这样一个孩子在霍格沃兹准备什么,如果是大规模的危险武器————虽然对此我保留态度,我们会进行一些拖延和改变,如果是在找一个与外界联系的通道 ……那么,我偏向于先留着。”
“毕竟在唯一的一个已知的入口前主动拦截,要比在正门口或者其他未知的地方被动拦截要有把握一些。”西弗勒斯赞同地点点头。
“阿尔……阿不思,我能问个问题吗?当然我先表示我对你们的这些计划表示无条件配合。”
“热心奥地利群众”盖文举起一只手指提问。
邓布利多没有开口,但是对于盖文版的格林的沃而言,没有被拒绝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你们为什么不主动去打他呢?打到他的老巢区,一锅端。我不相信你们现在没有能力跟他们硬碰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者直接用魔法阵把他所在的那片地方全部炸掉。现在被动地等着,防御着…...我总感觉有点……”盖文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脸不得劲儿的模样。
“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应该发生的,我从不认为存在着绝对正义的战争。我也从不会带领信任我的人、我的亲人朋友去主动发起一场战争。只要有能力,我绝不想让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扩大化…...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观点。当然,如果你单指消灭汤姆这件事,那我还是会主动出击,并且势在必得的。只是你也看到了,现在已经不可避免地牵扯进去了太多的人。有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者没有意识到自己深陷其中;有些人想出来,但苦于没有自救的办法;还有些人企图逃避,不想被牵连。我认为每一个存在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没有人生而就该决定他人的生死,同样每一个人的选择都是他们自己该决定的事,我无法强迫一个去和我们一起做什么,如果我那么做了......又和汤姆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悠长地叹了口气,语调变得低沉:
“退一万步讲…...每一个人的身后,可能都是一个庞大的家庭…...这是我们不能去冒的险。巫师人口本来就稀少…...我不能主动把大家推向深渊......”
老校长抬了抬眼皮:“你还有疑问吗?”
盖文双手放在膝盖,乖巧摇头:“没。”
“那准备一下,一会儿去有求必应室看看。”
“遵命。”
“我们也一起。毕竟西瑞尔可能对有求必应室有特殊的感应。”
“......也好。”
………
“是一个消失柜,真是意料之外的东西。那个孩子在尝试修复它。”
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杂乱房间的一角,那里矗立着一个深色的柜子,造型奇特,是个三棱柱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克莱斯主动清理了它的原因,这个柜子此刻看起来和整个房间的风格都格格不入,像是一间从贵族卧室搬出来的镶金豪华艺术家具。如果不是因为罩着一个灰扑扑的布罩子,估计上次哈利他们进来时绝对能发现这个柜子的反常。
“消失柜?抱歉,那是什么?”西瑞尔好奇地打量,但没有主动走近————那个柜子正在散发着不稳定的魔纹辐射。
盖文好心情地科普:“一种高级魔纹魔法道具,一般都是一对,可以突破任何空间和禁制的限制,从一个柜子里进去,从另一个柜子里出来。不过……这孩子的修复思路是错误的,照他这个方法,估计明年圣诞节那个小汤姆才能通过它爬进来……”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大概谁也没想到他们还要面对敌人可能不太给力这个问题。
“如果他等不及了,消失柜又修不好……你们说那个人会怎样?”西瑞尔摸着下巴盯着消失柜问。
“打破霍格沃兹的防线,毁掉保护屏障,直接闯进来。或者想尽办法从阿不思的壁炉里窜出来……”西弗勒斯木着脸说。
“怎么听都是一场恶战…...那…...我们帮帮他?”西瑞尔满脸狱卒地提议,随时准备顶着锅盖跑走。
邓布利多仰头望天,摸着胡子幽幽轻叹:“啊…...为了让他们不要再惹没必要的麻烦,早点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帮帮他也许可行……”
“噗嗤!”盖文嗤笑一声,大概在用笑声实力嘲讽一群主动帮对手的队友。
“当然,我想一本恰好能帮助他修好,又不小心改动过一点的书......也许克莱斯同学会主动收下的。魔纹神秘而千变万化,一个细小的不同都可能造成不一样的神奇结果,在达到一个目的的同时,多一两个附加功能也不会很难。”老邓在老相好兼老对头面前,实力为自己的团队挽尊。
“你开心就好,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不过魔纹我真的一般,你知道的。直接轰掉这个柜子,我能拿出一百种不重样的魔法。”
盖文耸耸肩,用一张羊皮纸迅速把柜底的魔纹印了出来,然后挥了挥手,灰色的布又完好无损地将消失柜罩了起来。
“魔纹……我是有过研究,但是需要时间。可是这件事,事不宜迟,万一他汤姆耐心不够改变计划……”老校长显然也有些犹豫。
“我想我可以问问我的……前辈?”西瑞尔向邓布利多校长眨了眨眼睛。邓布利多立刻会意,拍了一下手,如释重负地将印好的魔纹交给了西瑞尔。
………
“小家伙,你怀孕了都不来和我们说一声!”
戈德里克这次直接从墙壁里走了出来,除了整个人没有温度和呼吸外,看起来和正常的人类没有什么不同。他好奇地绕着西瑞尔看了两圈,最后摇了摇头,走回了自己和萨拉查的墙壁,顺手带走了那张魔纹羊皮纸。
格兰芬多阁下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西瑞尔的肚子,并不死心地问:“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大,你们种族一般一胎能生几个?”
西瑞尔虚弱地回答:“……一个吧。我妈妈,我姥姥……都一个。”
戈德里克扁起嘴角,皱了皱鼻子:“怎么才一个?我还以为能人丁兴旺一点……你不是狐狸吗?”
西瑞尔:“……”
这种深深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是白狐......优雅高贵的中国昆仑山六尾白狐的后裔......嘤......
萨拉查摇了摇头,拿起戈德里克递过来的羊皮纸随意地看了一眼,问:“你们想在这里修好再叠加什么?”
“不用太复杂,警报、标记和限制......唔——束缚也行…...但是我们担心万一很多人经过,第一个被束缚了,后面的就不敢进来了……再找别的路……”
“那很简单。警报就是一个消失柜被使用的预警装置,在这里加东西……标记?你们要标记进来的人?”
“校长担心他们服用复方汤剂,或者变形术,回来给我们自己人造成麻烦。”
“哦,明白了。那就直接强行恢复原形不就可以了……标记,嗤,听着有点蠢。”萨拉查用壁画里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勾勾改改。
“哈哈哈哈,标记。谁想的?难道要进来的人脑袋顶都发光吗?”戈德里克端着红酒杯乐不可支。
……他能说当时盖勒特·格林德沃、不对,是盖文·格林先生就是这样提议的吗?西瑞尔掩饰地端起桌面的果汁杯,喝了一大口。
萨拉查用羽毛笔戳儿戳羊皮纸上一角,“限制…...限制魔力还是限制行动空间?霍格沃兹本身就已经限制行动了,不能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同时外面不经允许一般是不能跨过禁林的。”
“校长的意思是限制魔力,但是如果难以做到,限制行动速度也行。”西瑞尔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大佬。
“你们太依赖这个消失柜了,我绝不相信他们都会从个小柜子里爬进霍格沃兹。不过,能逮一只是一只吧。”萨拉查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宠溺地摇摇头。
“谢谢啦。”西瑞尔往西弗勒斯身边侧了侧,虽然肚子不明显,但是他的确是比平时都更容易疲劳。比如刚才端正的坐姿他就只能维持一会儿。
“束缚……这不是和之前的矛盾吗?”萨拉查端详着手里的羊皮纸,上面已经被自己标注满了。
“这个,只针对非人类。比如……一条蛇。”西瑞尔贼兮兮地笑了一下。
“蛇?你那个后裔竟然还要带着动物来?”戈德里克好奇问。
“……”萨拉查无声注视着自己的伴侣。
戈德里克不敌萨拉查的双眸攻击,高举酒杯挡住了脸:“好吧,我说错了。那个小孩子竟然还要带非人类?”
“无论是蛇还是其他物种,只要不是巫师……就都给我原地绑着。”
大概是被戈德里克有关“后裔”的称呼刺激到了,斯莱特林阁下轻飘飘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拿起了一只火红色的羽毛笔,刷刷刷地在原有的魔纹基础上,又加了浓墨重彩的几笔。
最后,几千年前的魔纹大师用手指点了点那张羊皮纸,羊皮纸自己变成了一本古老的书,从壁画里飞了出来,正好被西弗勒斯接住。
”剩下就看你们了。我们的城堡可就交到你们手里了……万一,啧!”萨拉查把玩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气势却实实在在地穿过每一条墙缝扑面而来。
“放心吧。我们这次只是做个了结,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而且,那个人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西瑞尔探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手里的书,乖巧保证。
“嗯......对了,小巴呢?怎么这次它没有跟来?”
“小巴在蜕皮。等过一阵儿漂亮了我会带它来看你们的。”
戈德里克道:“啊……终于蜕皮啦。它的能力大概会大幅度增长的,是好事。多给他准备一点吃的,蜕皮相当耗费精力。”
“好哒。”
邓布利多让平斯夫人把这本书放在了图书馆的角落,并在上面施展了一个巧妙的小魔法:确保只有克莱斯会看到。
果然两天后,焦头烂额的克莱斯再次造访了图书馆,并且正好赶上了一月一次的珍惜书籍开放日。这本经由斯莱特林本人之手的神奇魔纹书就这样被克莱斯揣到怀里带走了。
......
这几天地窖有两个需要特殊关照的成员,一个是揣着小狐狸的西瑞尔,一个是时刻准备着蜕皮的小巴。
小巴原先和平安呆在专门给它们的宠物间,最近因为怕冷,跑到了壁炉边的角落,倒是时常可以和瘫软在沙发上吃东西的西瑞尔聚在一起。平安趁机占领了沙发下面的地毯,假装自己是个捂脚的暖垫。
西瑞尔吃完一整碗黄桃沙拉,拿着一盘切好的新嫩小羊排蹲在了壁炉边,瞅着蔫哒哒的小蛇怪。小巴原本翠绿的蛇皮变得黯淡了许多,还有点皱巴巴的,无精打采地抬起了上半身,一口一口吞着西瑞尔投喂的肉。
“平安,别挤……哎————”西瑞尔感觉一个毛绒绒的庞然大物从自己身边蹭过。
平安舔了一口西瑞尔的脸,就把自己安置在了靠近小巴的位置,团了起来,趴下不动了。小巴慢吞吞地顺着平安的一只爪子攀了上去。然后把自己埋在了一堆蓝绿色的毛毛里。
然后两只就一起不动了。
“……也行吧,至少你能暖和点。”西瑞尔将空盘子随手收走,又把自己挪回了沙发上。
西弗勒斯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吧,晚餐不知道要吃什么……想吃韦斯莱夫人做的浆果派了……
西瑞尔百无聊赖地丢掉了手里的书,掀开了自己的毛衣,开始凝视自己的小肚皮。
啊……太白了,看着真不阳刚……尤其是最近好吃好喝、作息规律地生活着,看着竟然比以前更加……白嫩了一些。估计等显怀了以后就要更水嫩了…...这可咋办。西瑞尔不死心地又捏了捏,软软的,这个触感不像是揣着小狐狸,倒像是……小肚腩……
西弗勒斯抱着一沓论文进来时,正好看到西瑞尔捏着自己的白肚皮叹息。
“怎么了?”男巫先在壁炉前面烘烤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了西瑞尔身边。
“没,就是觉得小狐狸还没长大,我先把自己撑圆了。”西瑞尔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慢悠悠地说。
“圆了?哪里圆了?我怎么不知道?”西弗勒斯无比认真地扳过西瑞尔的脸仔细端详起来,视线越过眉毛、眼睛、嘴巴、脖子和胳膊,最后落在了白肚皮上。
西弗勒斯将暖呼呼的大手覆在了西瑞尔的肚皮上:“我怎么觉得小狐狸饿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