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仗着情期将人折腾了个够呛。
沈惊澜这回倒是吃了王妃身子骨太弱的亏了,若是换做其他敢对她这样放肆的乾元,她早在恢复自由的那一刻,就将人从床这头踹到帐篷那头——
可惜她家这个,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见她脸色难看,还没等训斥出口,小狗就已经泪汪汪地凑过来亲她,“对、对不起嘛……妻主别凶妾,妾也不想这样的呜呜呜……”
沈惊澜:“……”
小狗趁机蹬鼻子上脸,期期艾艾地问:“再、再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沈惊澜木着脸想,半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前,她好像就已经听过这句了,这破理由她都听到耳朵长茧。
微红的凤眸里浮出冷笑的意味,与那些情.欲混合在一块儿,令她那双眸变得格外好看,叶浮光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吻她的眼尾,想了想还不够,甚至悄悄探出舌尖,将她那片肌肤舔舐得更红。
“滚……”
沈惊澜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就是铁打的骨头都要被她给拆散架,说话时浑身都涌起一阵很轻的颤抖,字音都没全落下,后面的内容都被叶浮光捧着面颊,用亲吻吞没。
小王妃发出含含糊糊的满足声,在唇齿交缠的缝隙里,软呼呼地反驳,“不要嘛,喜欢你,好喜欢——”
“要和老婆亲亲贴贴。”
……
正因为家养乾元的这场漫长情期,以至岐王看了前所未有复杂的一批账本。叶浮光好似吸取了之前睡太熟、把她放跑的教训,睡着的时候要紧扣着双手抱她,其他时候要跟她黏在一块,说是伺候她,往往伺候着伺候着,就贴上来将她弄得再无一点正经心思。
直到七日过后。
随着小王妃的情期结束,朝廷的传令使也抵达了扶风县外这处临时搭建的、如行军般规矩森严的营地。
传令的是皇帝身边的扶摇,带着皇帝御笔写的旨意,大意是“朕已经收到了你的折子,知道你在江南办这趟差辛苦了,这些贪污赈灾银、瞒报灾情的乱臣贼子理应当诛。
不过□□一事未必就牵扯到了桓、王这些大家族,朕是有心想护着你的,但毕竟你呈上来的证据不足,你好歹也是朝廷的一品亲王,又是钦差大臣,提着剑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跑到王枢密使、桓相老宅里去动私刑,实在有些过分,既然水患一事应天府其他知州也都办得不错,乱象止住了,你就回永安来吧。”
扶摇倒是不敢在沈惊澜面前摆架子,寥寥几l段念完皇帝的话之后,就温和地笑着亲自来扶她。
“岐王毕竟是圣人的亲妹妹,这手足之情是外人难比的,”他话里有话,“不过现在总归二位不在跟前,若是再在这江南待下去,被有心人说些碎言碎语,离间王爷与陛下亲情,总归不美。”
他的手才刚碰到沈惊澜的衣衫。
就被叶浮光条件反射地挡在他们动作间,
先一步扶着沈惊澜起来。
扶摇神色僵了下。
沈惊澜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有些敷衍地答,“先生所言极是。”
她道,“不日本王便回永安复命。”
扶摇扯了扯唇角,“那是再好不过,奴才也不算白跑这一趟。”
其实皇帝还有让他督着沈惊澜回都城的意思,然而这军营里实在简陋,不光没有一个空帐篷,而且膳食比驿站更差,要么只能跟着将士们吃那乱炖的大锅饭,要么只能去买城边那些不知染没染瘟.疫的难民卖的小食。
扶摇惜命,传达完指令,卡着饭点的时间离开,带着人呼啦啦地进了永安城,听说都没在城里过夜,因为运河将涨起的水排了,周围淤堵的泥沙也日日有壮力挑着扁担清理,所以下午才刚通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
-
帐篷里。
叶浮光坐在几l案后,本来还坐得规规矩矩,但没过一会儿,或许是那股信香支撑的精力消失,她先前一直不困不饿的状态也回归正常,这会儿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又眯着眼睛打盹。
然后被沈惊澜抬手捏着面颊,“爽完了就这幅模样?”
小狗困顿地哼了声,螃蟹吐泡泡一样,咕哝出一声,“……疼。”
沈惊澜:我就不疼?
她收回手,按着额角,感觉再看两眼这丢人的小废物,自己就会被气到,只能捏着鼻梁,将桌上的册子都收起来,然后掀起帘子出去找今阳,吩咐他,明日就去周围的州县看看各地的恢复状况。
若是问题不大,这趟来江南监督各地知州赈灾的活儿也算办得差不多,可以收拾准备启程回去。
倘若还有那些投机取巧的……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对于杀这些贪官污吏,沈惊澜没什么特别感觉。
她在营帐外站了许久,发觉某个帐篷里冒出一颗鬼鬼祟祟的脑袋,是许乐遥。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朝廷来的扶摇,她迈步朝那边走去,出声道:
“明日此处便拔营。”
许乐遥恍然,站直身体从里面出来,对她拱手,“这些日子多谢王爷收留。”
这几l天叶渔歌捣鼓的新针法天天在旁边的营地里造成一些鬼哭狼嚎的背景,但好像效果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对于沈惊澜的症状有没有办法。
她如此想着,回身去看刚才和她一直安静地待在营帐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动静的好友,“小鱼,明日我们就得走了。”
叶渔歌正在提笔写着什么,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也看了眼站在外面的沈惊澜,片刻后,出声道,“我没想到什么法子,暂且写了个方子,你照着吃,药炉时时着人看着,之后让……浮光写信与我,我再斟酌着改。”
主要是沈惊澜的症状已经与叶浮光的信香缠在了一起。
医者最麻烦的便是看乾元地坤这些疑难杂症。
但叶渔歌也没把后面的难处说出来,整个人就是一副“我随便写
写,
你等会随便看看,
爱听不听”的状态。
沈惊澜也从这些日子知晓她的孤僻性子,点了点头。
不与她计较那副说话态度。
……
午餐过后。
叶浮光午觉被摇醒,因为这些日子都在帐中过,没怎么出去,沈惊澜让她起来去外头走走。
她还没对谁这般上心过——
偏偏养了这么条大部分时候娇气像花瓶,只会摇尾巴的小狗,好不容易在床上支棱了几l天,过个情期,把她咬得衣领下全是痕迹,结果现在还要她操心这条细狗会不会比先前更娇弱。
小王妃面上还带着胳膊上压出的红印,眼眸因为困顿,眨巴出泪水,声音含糊地:“不想……”
好像宅家里不肯动,面对家长勒令出门散步消失,却抗拒不想动弹的懒狗。
沈惊澜思索片刻,指尖勾着她衣裳后领,好像将直接把她提起来丢出去,衣领才刚勒到脖颈,叶浮光就刹那间清醒,抓住她的手腕,“走走走,我这就走,王爷怎么这般凶?”
“本王若是真凶,”被她抱着手臂撒娇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去,“就该把你绑在白雪身上,让它带你去跑个畅快。”
叶浮光:“?”
她想了想自己在马背上被颠到五脏六腑都快移位的美妙画面。
只能扒拉着沈惊澜起来,然而才赖到一半,就感觉被自己扯住的人没怎么站稳、很轻地晃了下,叶浮光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一改刚才黏人没骨头的样子,瞪圆了眼睛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惊澜:“……”
她要笑不笑,“你说呢?”
叶浮光尴尬地舔了舔唇。
主要是沈惊澜每次不管被怎么做、都是那副不影响正常起居的样子,再加上这本来就是本颜色,叶浮光单知道这里面的地坤不管被怎么做都是受得住的,条件反射忽略了自己当攻也有颜色文的buff加持——
这会儿,小狗心虚地用指尖绕了绕衣袖,“那……王爷睡会儿?”
沈惊澜眼下少见地浮出几l分青色,“你出去。”
“是。”
叶浮光屈膝行礼告退,一点儿也不敢在这时候继续惹她,背对着帐篷、后退着,一步一步,直到完全退出帐外。
-
才刚转过身。
叶浮光就被许乐遥待了个正着。
发觉她身上那股护食的、凶巴巴的凛冽气息消失,许乐遥抱着手臂冲她笑,还是从前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你看着也大好了,不错,这样明日我和小鱼离开,倒是也放心。”
小王妃愣了下,“你们要走了?”
也对。
她们俩是从殿前马步军司狱里出来的,总不可能跟着她们一道回永安。
哪怕没有人敢搜岐王的车架,但藏匿重犯,对沈惊澜而言……
“哎?”
下一刻,叶浮光的脑袋被许乐遥
屈指弹了下。
“别这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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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遥将一枚橙色的锦囊在她面前晃了晃,“送你的临别礼。”
叶浮光愣了下,没想到她还准备了这个,这让两手空空、白嫖了友谊与关怀的她非常不好意思,“这、我——”
许乐遥把锦囊拿开。
没让她碰到,笑得意味深长。
“别急着打开这份礼物。”她说,“我可不希望你用上它。”
叶浮光:“?”
她茫然地跟许乐遥对视,过了会儿,对方才将那橙色的、鲜丽且漂亮的锦囊放在她掌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若你回到永安,遇上连岐王都帮不了的事情,便打开这个吧。”
叶浮光的表情从空白变成震惊。
当代诸葛丞相竟在我身边?
……
还没等叶浮光对着锦囊抓耳挠腮地猜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她亲爱的,常年臭着脸的妹妹走过来,随手往她怀里塞了一个长木盒,对方动作倒是轻巧,叶浮光接得差点膝盖一软给她当场拜年。
叶小狗龇牙咧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怎么这么沉啊?
“补药、外伤药、内伤药、解毒药、续命药——”
叶渔歌惜字如金地答。
片刻后,又瞥了眼她刚从情期里走出,就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思索片刻,眼神里带着几l分讥讽,出声道:“你应当知晓,以岐王的体力,不会有耕坏的田,只会有累死的牛这回事吧?”
许乐遥:“你好好说话,小鱼。”
叶浮光哼哼,不服地反驳:“我不会累死。”
“对,”叶渔歌瞥了许乐遥一眼,冲面前的小废物点头,改成附和:“你只会因为纵.欲过度短命。”
……阴阳怪气一点也没少!
叶浮光鼓了鼓腮帮子,半晌后只能自己泄了气,把她俩的礼物抱回沈惊澜在的营帐里,又轻手轻脚地走出来,然后给她们塞了个小包袱。
许乐遥:“?”
她好奇地眨眼,“这什么?”
“穷家富路,”叶浮光表情很虚,“我什么礼物也没有,就只带了这些钱出来,够你们带着抵达目的地吗?”
许乐遥才刚刚打开,就被里面轻薄的、一片片金叶子迷了眼。
她“嚯”了声,“好久没见到这泼天的富贵了,怪让人怀念的。”
叶渔歌没什么表情。
然后她就被叶浮光推着往营地外走,冷冷朝她瞥了眼,读懂了她表情的小狗扬起脑袋看她,“外头城外有人包大锅饺子,我们去蹭蹭这个吧?”
许乐遥:“为何?”
“出门饺子回家面啊。”叶浮光的话术一套又一套。
但本来没让她推动的叶渔歌却垂下眼帘,顺着她的力道,无声往那边走,才走没几l步,就感觉到肩上忽然压来一股力道,是叶浮光一手搭着她、一手搭着许乐遥,在她们俩身后蹦蹦跳跳的动静。
许乐遥转头问她,知不知道乾元之间没有那种意思的话,就不能凑这么近。
“为什么?”
叶浮光眨着眼睛问,“乾元之间没有正常的朋友和姐妹吗?”
许乐遥:“……”
她笑出几l分无奈,只能看向叶渔歌,用眼神问她,你们家到底是什么特色教育,居然能教出你这样七情寡淡,却又有叶浮光这般活泼可爱的乾元。
叶渔歌转开了视线,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抬手想拍开叶浮光嚣张的动作,却被敏锐感觉到的小狗盯住,“我这么废物,你要是吓到我,我摔到了,还得你现场给我治——”
“你也不想的吧?”
叶渔歌:“……?”
她被这独特的威胁技巧惹得眼眸微动。
许乐遥在旁边看她笑话,过了会儿,叶浮光走到中间把她们俩都拉住,像是路边野蛮生长的向日葵,脸盘子左右摇摆:
“我们真的还有下次见面,对吧?”
两人都被她蛊得情不自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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