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挽秋去而复返的时间里,叶浮光姗姗想起自己先前觉得这“听雨声”熟悉的缘故了——
这里就是男女主第一次do的场合!
因为地点特殊,加之苏挽秋的信香如盛夏荷花盛开,令沈景明在这初春赏了夏季光景,他甚至还将“听雨声”的景色搬到了永安宫中,直言这就是皇后的宫殿。
想起来自己刚才闻到的浓郁香味,叶浮光垂死病中惊坐起,把话本往怀里一揣,如离弦的箭一样往外跑:
“如意!走!”
如意:?
她茫然地看着风风火火跑出来的身影,“王妃有何要事?”
“解释不清楚。”
别问。
问就是跑慢了就要撞上男女主doi的现场,她既不想被苏挽秋的信香勾到丧失理智,也不想被沈景明的禁卫逮住。
奇怪了。
皇帝今天有来岐王府吗?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人通知她?要是没来的话,苏挽秋怎么办?
叶浮光越跑越快,如意差点没跟上,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叫她,她停了下来,却没意识到累,等待如意的过程里,觉得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可是女主。
聪明伶俐、魅力无限的女主,原著里多次陷入生死困境轻松解决,区区一个信期,还是和男主初遇的大场面,轮不到她一个炮灰惦记。
“王、王妃……”如意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她身边,抬眸一看,被她吓了一跳:“呀,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叶浮光:?
……
冒出问号的不仅是叶浮光,还有回到听雨声院落的苏挽秋。
她本来还想着将那碍事的婢女给引开,再想办法同那笨蛋侧妃搞些暧昧,只要关键时刻能将她弄晕、再重新将自己的信期压回去便是,可现在整个破败院子里外空空如也,若非窗边木榻还余些温度,她都要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叶浮光去哪儿了?
她肯定闻到了自己的味道,按她那副好色的性子,指定按捺不住要来寻人,可是找人也该顺着有她味道的方向跑,这家伙是跑去哪里了?
路痴么?
苏挽秋看着空空如也的院落,无语凝噎。
片刻后,她抬手按着颈后格外难受的、发出信香的软肉位置,沉下情绪,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
今日错过也无妨,既然闻到了她的味道,这叶浮光日后都跑不了了。
哪怕她再用“使君绝”将信期压下,令人闻不出任何味道,但叶浮光也会鬼迷心窍地循乾元本能对她格外关注和着迷。
因为先前的松懈,导致被人发现,苏挽秋重新吃了药之后,变得更谨慎了些许,这次在听见有其他脚步声接近院落时,就立即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
从梅园出来的沈景明眯了眯眼睛,望着面前这残破的院落,露出个饶有兴致的笑容,“想不到这岐王府中惊喜不少。”
竟还有隐藏身份的地坤?
是何居心?
“扶摇,唤人,替……我捉一只小老鼠。”
“是。”
-
沈景明与苏挽秋的斗智斗勇进行时,一路回到梅园的叶浮光却面临人生重大事件——
“王妃,您这是?”
吉祥回来向她禀报挖野菜的进度,说明今晚不光可以包饺子,还可以做凉拌野菜、荠菜炒鸡蛋等等,询问她是否要让膳房多整些样式,得了回答时,临走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道给拉住。
满面通红的叶浮光:“……”
她看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拽住吉祥衣角的右手,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出声,“你衣服面料不错。”
“谢王妃夸奖,这是郁管家给府中……”吉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只手又沿着自己的衣角往上,就在即将碰到她腰身的一刹那,“啪”一声响!
叶浮光左手打在右手手背上,将它拽了回来。
“晚食就让膳房看着办,我不挑我都行。”她语速飞快地答完,对她露出个不失尴尬、佯装镇定的笑容。
吉祥沉默了几息。
出门时,她看了眼从旁边回廊下走过来、换了身新衣的如意,“王妃方才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如意想到回来路上的场面,仍有些心有余悸,“方才回来时她走着走着突然开始扒自己衣裳,将我吓了一大跳,然后就来拽我衣袖,偏偏还同我道歉,我看她那样子……莫不是中邪了?”
吉祥立即皱眉瞪她。
“这话不许乱说,哪能这样编排主子?再者,你我皆是中君,王妃是乾元,若恰好是那——”她说到一半,眯了眯眼睛:“难道主子是情期?”
地坤有信期,一旦发作,便容易勾出乾元的情期。
可是。
也没听郁管家身边那两个丫鬟提及王爷出的状况啊。
如意年纪小,方才一时没想到这个,而今恍然,“方才在那‘听雨声’院子里时,主子就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难道是咱们府中的地坤……?”
……
她们俩尤在猜测。
叶浮光却快不行了。
之前猜到那是苏挽秋的信香时,她还没想过这朵带刺的玫瑰这么毒,散发出的致命吸引力跟嫁入王府那晚闻到的沈惊澜信香全然不同——
她本来想着,自己虽是个女的,可在这书中是立于食物链顶端的乾元,即便是中了什么情.毒,也不至于和地坤一样身子发软,热且无力,但应该也不会像那些男性一样,欲.火焚身,非要发泄出来才得了。
不知是作者没设定还是剧情因素太强,现在她跟原主一样闻到了苏挽秋的信香、却不想纾解,于是现在就成了这幅模样。
没有凶器的她,右手变得如此不正常。
不管是看见中君还是地坤,都仿佛有自我意识,开始当流氓。
就她坐在床沿边的这点功夫,右手又摸索着往蚕丝被底下探,叶浮光瞥见,又一下拍在自己的右手背上。
“请你不要到处戳戳。”
“你疯啦?对义母做这种事?想孝死我?”
她骂自己被打到红通通的右手。
那只手血管有些发紫,俨似将身上的热度都集中,被她骂得安静了一瞬,然后并拢食指中指,开始像啄木鸟一样“笃笃笃”地戳床板。
叶浮光:“……”
啊啊啊她不活辣!
鲨了她吧!
“别戳了祖宗,我指甲疼……不是,咱讲道理,你这样……你觉不觉得自己太细了?”叶大学生疯起来连自己都羞辱。
右手一顿——
然后无名指也并拢,开始戳床柱。
“……”
就在叶浮光绝望地想撞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天籁般的声音,“王妃,门房送来了叶家的信,落款是叶渔歌,您可要看?”
-
暮色四合。
叶家后门。
叶渔歌抱着手臂、拧着眉头去看鬼鬼祟祟通知她出来的王府一行人,正在琢磨叶浮光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就见最前面带着苇帘、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人过来,半透明门帘下一双眼睛泪汪汪的。
又是这种小狗眼神。
她眉头皱得更紧,挪开了目光,“找我何事?”
有事不能信上说?
“呜——”
细细的哽咽声传出,叶浮光将她当救命稻草,眸光里满是期待,“我生病了,你、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看病就看病,哭个屁。
叶渔歌表情暴躁地捉起她左手,已经开始猜她到底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乱搞弄出的不能见人的毛病,才刚按住脉,就听见“啪”地一声。
叶浮光另一手毫不犹豫拍开了她动作。
仿佛在说:这个不行。
叶渔歌:“?”
她眯起眼睛,还没说话,就见对方左手主动往她面前伸,“再、再一次?”
“……”
她重又搭脉,只这次还没碰到、就有预感那般,躲开了叶浮光右手拍过来的动作,冷脸道,“不治就滚。”
“治的、治的……”叶浮光涨红了脸,“可我也控制不了它啊,呜呜呜你别凶我嘛,我也不想得这怪病啊qaq……”
都怪这本垃圾!
叶渔歌喉咙动了下。
她垂下眼帘,这次没吭声,精准捉住叶浮光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拨开衣袖,对方就如被强扭的瓜,使劲躲避她的气息。
“别动。”她语气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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