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虚消失之后,两个世界的融合进度暂停,时政赶忙解开了空间静止状态,让险些错乱的两个时空慢慢回归正轨。空间都是有自我修复能力的,只要不受到外来影响就能够恢复原状,只是短暂的重叠还是让部分人被推到了异空间里,这得要专业人士做特殊处理。
望着那庞然大物消失,拔刀斋松了口气,但他依旧没有放下戒备,而是走到云吞身后,单手握着刀镡抵着她的后背道:“你们是一起的吧,究竟是什么人?”
那前所未见的怪物以常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可这些人却能够牵制它,甚至是由这女子一刀解决。虽然感激他们在危机时刻对京都百姓的庇护,可是拔刀斋也怀疑,那样的怪物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毕竟他们出现的太诡异,又巧合。
“放轻松些,不要动不动就提刀子嘛。”一双手忽然出现隔开了拔刀斋的刀刃和云吞的背,比拔刀斋稍高一些的红发青年带着傻乎乎的笑出现,按住他的手臂道:“好歹也算救命恩人。”
“谁——”
作为暗杀者却毫无所觉的被人靠近并且制住,拔刀斋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收刀并在同时提高手肘,狠狠地找准位置打向来人的下巴。他本来以为,以对方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闪开这种低端攻击,却没想到手肘精准的撞到了目标的下巴,狠狠地把他打飞了出去。
好…好弱?!
这种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拔刀斋迅速回头看向被他打飞的人,就见那人两眼变成蚊香状,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吐白沫。而最让拔刀斋难以接受的是,这种弱鸡竟然和自己有着一摸一样的五官!
“你是谁?!”莫非这家伙,就是混在坂本先生身边的密探,竟然是扮作自己的模样!
“这个样子顺眼多了。”
让安定极为熟悉的声线忽然自后方出现,他转过头去,正好和对方审视的视线相接,面对这个比记忆中苍老消瘦了许多的面孔,陆奥守比安定更快一步喊道:“斋藤一?!”
“我可不记得,新撰组有你这样的家伙。”斋藤一的嘴里难得没有叼着烟,他的目光掠过陆奥守,落在身披羽织的安定身上,道:“这是什么,新时代还有人跑去崇拜新撰组。”他一眼就看出来安定并不是新撰组的成员,哪怕现在正处于新撰组活跃的元治年间。
“没错,尤其是女友粉,超多的。”狐之助还保持着屁股落地的姿势,听到他这么问就下意识的回答道。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斋藤一本一,又赶忙闭上嘴巴。
大概是之前在云吞那边受到过刺激,斋藤一对女友粉这个词反应不大,他直接略过了狐之助,走到拔刀斋面前,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挑衅般的下弯道:“[好久不见]了,拔刀斋。”
躺在地上的剑心苦哈哈的坐起身来,看着斋藤一和以前那个身为拔刀斋的自己打招呼。
“新撰组三番队长斋藤一,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吧。”在维新志士的敌对名单中位列前排的对手出现瞬间吸引了拔刀斋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在斋藤一面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疑惑道:“你看起来和情报图像中的不太一样,似乎……老了不少?”幕府公务员的工作压力这么大啊。
“……”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斋藤一脸上,后者又把他们都瞪了回去。
剑心表情惊悚,赶忙挥挥手道:“别这么说啊……哎呦!”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拔刀斋用刀背砸中脑袋,正处于少年敏感阶段的拔刀斋怒道:“不要用我的脸做那么蠢的表情,你个冒牌货!”
看拔刀斋自己打自己,斋藤一的心情又明媚起来,他点起一根烟道:“拔刀斋,你也比我想象中的更矮一些。”这可是真话,对方的嫩脸和五短身材与所有人想象中的刽子手完全不同。
“当然不能和你相比,我刚刚元服,还在成长阶段。”拔刀斋冷哼道。
“那可不一定。”斋藤一瞥了下剑心,用惯有的刻薄语气道:“也成长不了多少吧。”
“别把他和我相提并论!”即便已经隐隐察觉到对方和自己的联系,拔刀斋还是嫌弃道。
“啊。”剑心很无奈,拔刀斋时期的他一米五五,现在一米五八,其实也成长不少了吧。
维新运动时发生的一切,绯村剑心和斋藤一都难以忘记,可是重新回到这个时间点,对着过往的面孔,却也找不到当年的心态。在如今的剑心看来,曾经的自己不过是个天真单纯,满腔热血为报国的少年,是他想要阻止却又不能够阻止的曾经。而对于斋藤一来说,眼前的拔刀斋和他记忆中相去甚远,他一时间有些迷茫,是时间改变了记忆,还是他从未对拔刀斋有更多了解。
不对,没准过去的自己,也是拔刀斋一样,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看这边没有打起来,云吞把太刀重新插回到腰带上,从袖子里掏出兔子眼镜小心戴上。秋田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疑惑道:“主君的眼睛怎么了?”神明应该不会得近视吧。
“没事。”云吞把眼镜摘下来,特别指了下小兔子耳朵道:“这个不错。”
“确实很可爱呢。”秋田笑道,而且还和自己的头发颜色一样。
和其他人的自然相比,陆奥守的表情就扭捏多了,想到云吞之前的表现,他就回想起在本丸的时候,他还说过主人不会用剑,结果她不仅会,还能一刀999。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们也不要长时间留在这个时代,审神者大人快点联系时政,我们这就回去本丸。”这一天的惊心动魄可是把狐之助吓到了,事情刚一解决,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安全舒适的未来。经过这次的意外后,他大概也不会再跟随付丧神出阵了。
“那些人要怎么办啊?”萤丸指着斋藤一、剑心以及许多被挤入这个时代的人道。
“时政已经和尸魂界取得联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死神过来善后,做这种事情他们可是专业的。要知道两边世界有过融合,不少人都记得大虚和穿越时光的事情,这显然是不符合历史也会干扰到人类生活的,所以要由尸魂界出手修改过这些人的记忆,再由我们将他们送回到原……”狐之助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振长刀忽然出现并且横到了他的脖间。
原本还在和斋藤一说话的拔刀斋不知何时出现在它身后,压低声音威胁道:“在把事情说清楚之前,别想我会配合你们。”就算对方是怪力乱神的存在,也不能够随意决定他的未来,哪怕记忆注定会被做手脚,那也得先让他知道真相。在动手前,他观察过,这群人里面,就算是小孩子也拥有武士般的意志和身手,只有这个胖子,身心都很弱小,能够被他挟持。
“有、有话好好说……”狐之助果然秒怂,他咽了下口水,疯狂对着安定等人眨眼睛,希望他们能够解救自己。可惜的是,无论是审神者还是付丧神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能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了!”反正都要改记忆的,他不认为对方有能力从死神手下离开。
狐之助被拎到一边解释时政和溯行军的恩怨,秋田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不帮忙?”
“对方没杀意。”云吞的解释更为主观些,倒是对于拔刀斋有所了解的安定不慌不满的说道:“不用担心他,拔刀斋不会杀手里没有刀的人。”
说真的,杀敌还要给自己定规矩,云吞挺不能理解的。
没过一会儿,狐之助就垂头丧气的回到队伍里,而拔刀斋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整个人都消沉起来,只用压抑又苦痛的目光盯着剑心。尸魂界的行动速度很快,在云吞联系时政准备回本丸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已经赶了过来,强制抓捕被空间融合影响的人来消除记忆。
和事先得知真相的人相比,只是被卷入进来的普通人抗拒着这些凭空出现的陌生黑衣人,其中一个还是斋藤一现在所处警署的上司,眼见着越来越多人被黑衣人打晕,他惊恐的朝着斋藤一跑来,抓着他的衣服下令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护送我离开啊?!”
斋藤一低头看了下被他抓住的衣角,道:“这样不好吧长官,还有百姓在呢。”
“别管他们了,先保护我的安全比较重要!”见他依旧没有动的意思,这位长官大声训斥道:“你以为你还是新撰组的队长吗?摆什么武士傲慢的姿态啊,现在也不过是新政府的手下养的狗!快点带我离开这里,我会给你钱的,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当初的维新志士变成现在这样的官员,比起斋藤一,剑心的心情更为沉重,无数人牺牲生命换来这个国家的重生,却由一群蛀虫来支配。斋藤一不是剑心,他没有不杀的执念,将烟头熄灭,他提着刀走到官员面前道:“投身明治政府,并不代表我会放弃履行新撰组队士的使命。”
安定抬头,他不知道这位曾经的三番队队长,会以如何的姿态在新时代活下去。
斋藤一的答案很简单。
“不管是谁,只要沉迷私欲,危害国家,我都会本着恶即斩的宗旨将其灭杀。”他抽出刀来,轻而易举的划破对方的喉咙,刀刃瞬间被肮脏的血燃的鲜红。
浓重的血腥味,让剑心闭上眼睛,斋藤一却笑了起来。
“狗可以用狗粮养着,人也可以用钱捆住。但是壬生之狼,谁也别想束缚。”
斋藤一甩掉刀刃上的血从死去上司的尸体旁离开,他抬起头,正对上云吞的表情,她这会儿正等待时政的消息,看到他过来,便张张嘴,想要打招呼。
在她说话之前,斋藤一便先一步道:“闭嘴。”
云吞歪头道:“我没有说话。”
斋藤一:“那接下来也不要说了。”
云吞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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