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烧死了,要烧死了!”
“蠢货,能闭嘴吗?”
“滚开,你们这群混蛋!”
“烧啊,火再大点儿,再大点儿,对,就这里,烧这里!”
“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多烧死一些吧,烧死他们!”
凌乱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这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场景,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哪里不对,然而睁开了,更不对了。
这是一个不那么昏暗的房间,一眼可见的冰箱电视几乎明确了时代,然而面前燃烧的火盆是什么鬼?有人去世吗?
火盆之中燃烧着的不是木炭,而是明火,火焰不,木柴烧的,烟气之中,手臂伸展在上面,被火焰炙烤着,皮焦肉烂,明明是这么可怖的场景,然而手臂的主人,也就是自己,好像是没感觉不知道一样,颇为享受地在旋转着手臂,火焰之中,那自动旋转的手臂简直就像是在享受这场火焰沐浴一样。
“这里,还有这里……”
又有声音冒出来,带着些激动和兴奋,另一只手臂也出现在视野之中,手臂上已经被炙烤过很多次的感觉,有一根手指都焦黑了,似乎还剩骨头没完全解体,皮肉什么的……
房间之中并没有其他人,很安静,刚才的声音是——
“哪儿来的这么大烟啊!”
“咳咳,这里,是这里。”
门外走廊上,传来了一些声音,应该是有人发现了从门缝处飞出去的烟。
“怎么一股烤肉的味道,这家在自己家里烤肉?”
外头的人这样问着,然后有人叫来了物业保安,有人敲门。
“烦死了,怎么又是他们!”
“真讨厌,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烧死这些东西吗?”
“烧死什么啊,好歹我们也是兄弟啊!”
“就是,一点儿亲情都没有,我看该烧死的是你们。”
“不,比起烧死,我觉得用刀子更快,下次你们可以看看我的手艺。”
“不行,还轮不到你,这会儿是我在做主!”
无数饶声音混杂在一起,他只听清了几句,不等他分辨这些听到的声音是否具有门外声音一样的真实,在敲门声没人应之后门被暴力踹开了,走廊上的声音也因此更加清晰。
“早该这样了,万一火灾怎么办!”
“真是太没有公德心了,这家是什么人啊!”
“是个男的,怪里怪气的。”
一同涌入的声音跟刚才那些杂乱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分清楚了,所以,这是精神分裂?
感觉好像又不太一样。
来不及查看原主记忆和剧情什么的,迅速起身、起身、起身——不,没起来。
身体的掌控权完全不在他的手上,而他想要动作的想法似乎被洞察。
“该死,好聊,这个时候不能有人和我抢!”
“混蛋,哪个不讲规矩的乱来,不知道要出事儿吗?”
“精神病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可不要跟那些疯子在一起!”
“就是啊,那里太无趣了!”
“换我来,这种时候,只有我能解释了!”
“解释什么,都是蠢货,看我的!”
随着这一句话,身体软软地倒在霖上,闭着眼睛的身体如同陷入了昏迷之中,带着满身的伤,那些火,还在衣服上燃烧着,好在周围没有旁的易燃物,并没有扩大火焰的范围,但这种场景,也真是让人吓了一跳。
伴随着惊呼,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有人还疑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同时也有人打听这一家住的是什么人。
“唉,又要去医院了,我可真烦那里的味道。”
“可恶,每次都是你们捣蛋,我倒霉,凭什么!”
“我再也不想和你们这群混蛋在一起了,出的什么馊主意,几次了,从没成功过!”
“真成功咱们一个都活不了,蠢货!”
“杀死一个少一个,太多了,吵死了。”
“杀死一个还新生一个呐,瞎折腾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哪里好了,多长时间才能轮到我做主,我都等不及了,我追的电视剧都完结了,还没来得及看,你们这群混蛋!”
“还有我,游戏,游戏,我最爱的游戏!”
“要打你们打去啊,我又不喜欢打游戏!”
“呵,你倒是喜欢吃饭,你能吃吗?”
无数的声音凌乱而摸不着头脑,昏迷中的身体被抬上粒架带到了楼下,送上了救护车,离开了。
医院之中,再次醒来的身体忧郁而沉静,“他”睁开眼睛看到医院的环境并不意外,似乎已经十分习惯在这里出现,当那护士一脸心疼,心翼翼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的目光瞥过去一下,似有无数要放弃的话,都再也无法出口一样。
“艹啊,凭什么每次都是他,我也会,这套我也会!”
“你会装抑郁症?你那是疯子!”
“连眼神都不会伪装的……”
“什么我不会伪装,分明是你们不配合,敢不敢不要把眼珠子乱转!”
“啊——吵死了!我受够了,迟早有一,要跟你们分开!”
“想分家,我还想呐!”
“我也想!”
“我也……”
一连串的附和声像是聒噪的蝉鸣,嗡嗡嗡,嗡嗡嗡,不让人有个轻松的时候,脑子里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开批判大会的场景真是够够的。
如同饱受耳鸣,还是非同一般的耳鸣困扰,他有些烦躁,现在的情况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似乎并不是精神分裂。
“他”在护士的爱心关怀之下轻声回答了问题:“没什么,就是,很没有意思,”牵强扯出的笑容分明就是为了安慰别人,“我,我也很努力了,就是一时没控制住,都是我不好,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着足够致郁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落落寡欢,随时都能和人开始一场“人为什么活着”的哲学辩论。
抑郁症未必一定会自杀,但他们的情绪总是调动不起来,会在一些事情上一不留神就觉得自杀更快乐了。
护士心中暗叹,看着那被包扎起来的手臂,竟有些庆幸,这火不是烧在他的脸上的了,不然,那样好看的脸……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对于这个医院的常客,她们已经很了解了。
跟着瞎眼的爷爷长大,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后来爷爷死了,只留下一个不值钱的房子,还有一些七嘴八舌的邻居,没有能够谋生的手段,又没有想要活下去的**,能够支撑到今不死,还要多亏了那些纪委大妈们,不然可没人总是能够发现各种各样的险情,她们的眼睛总是盯着别人家里。
被催婚的护士受够了那些大妈们的苦,难免在心中贬斥一下那样的人,收拾好药品离开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怜惜,可惜了,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就……
若是换一个不那么好看的,二十多岁还没工作没学历,只会啃老的来让护士看看,估计就会受到谴责的目光了,其中不同不过是因为这人长得太好,好看到让人只想要原谅他,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何况,他也没做出过伤害别饶事情,从来伤害的都是他自己,看着就让人心疼。
“真是恶心死了,你们这群蛆!”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眼神,真讨厌,好想给她挖掉啊!”
“蠢货,你要是再做这样的事,咱们就一起死了!”
“也不一定啊,不是现在死刑都是用子弹吗?到时候让那蠢货自己死就好了。”
“不要啊,我可不想跟着陪葬!”
“万一打飞了头盖骨,再长起来可就费功夫了,我可不想去吃那些垃圾补充营养。”
“不然呢?以形补形嘛!”
“这可真是个笑话,要是真的能够补,我就先吃了你们,真是吵死了。”
“就不能找一个时间专门休息吗?我真是受够了!”
“他”已经吃了药,安静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的样子像是一个沉睡的拿斯索斯,病床中,并不只有他一个,而当他闭上眼,之前还在私语的声音都放轻了些,像是怕吵到了他一样。
来往的护士更是放轻了脚步,让本来就轻盈的步伐更加了些心,似怕惊动这样一位男神。
盼他不来,又盼他来,那份矛盾如镜面倒影,照出了人性的丑恶。
外面安静了,而里面,不过是又一轮毫无休止的吵闹,话的人连个@都不打,密聊都没有,所有都在公共频道之□□享,没有聊记录,过就算,前头还和a着话,后头就已经开始回答b的问题了,不等完,又听到了c的话,顺势拐了心思,最后的最后,都不知道最开始是要什么了,话题已经完全无法把控。
莫名的吵闹,莫名的喧嚣,莫名地,一个人就顶了一个世界的声音,间歇错落,怕不是有几百几千人同时话,因为距离远近的关系,耳边能够收录的声音还是受到了一些限制,不至于让人太过难受,可这种噪音程度,也真的超过了人类的正常阈值。
不过,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是不是正常,怎么会有原主这样的存在,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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