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回来一趟,这知道自己要有新儿女后,这自然非常高兴的。于膝下一个独子,李季自然觉得儿子太少了。
这一个时代里孩子的夭折率还是有点高。李氏一门的人丁在李季眼中太单薄一点。
李父在知道小儿子回来后,又是给家中亲人添了礼物。这很高兴。
对于这一个游侠儿一样的儿子,哪怕是做了亭长后。李父也是知道的,这一个儿子不安份。这在外面做的一些事情,李父都有耳闻。
当然,这等事情李父阻止不了。
或者说李家想在当地立稳脚跟,那么结交一些人脉是必要的。
可这些人脉结交,真当是吃吃喝喝的事情吗?有些贵人不方便出面的,那需要人手时,自然就是这些游侠儿出手。
这会子,李二郎对于四叔那就是敬佩的。
堂屋中,一家子男人在一起用夕食。女眷与孩童,那又是一张桌子一起用饭。因为男子那一桌有李季买回来的酒。
那自然气氛更热络。
在酒饮后,李二郎道:“来年娘要给我说亲,四叔,你在外面做大事,也是带上侄儿。侄儿也想做大事,便是成家立业也得跟四叔一样成为有本事的汉子。“
李二郎的眼中,可不想成为他爹一样的人物。
李仲在李二郎的眼中,就是一个没本事的。
“二郎,你父亲侍弄庄稼,那可是亭里都称赞的。你啊,跟你爹多学学。至于四叔这儿……”李季沉默片刻后,笑道:“待你娶亲后,让你媳妇给你生一个崽子,你当爹后,你再跟你四叔去干大事。”
干游侠儿这等事情,那是拿着脑袋在吃饭。
始皇治下的律法森严,真按着规距办。李季这等人一打一个准。可李季那就是一些大人物的白手套,又或者说黑手套。
总之,上面有人给遮掩,这才能如今还是混进始皇治下的工务员体系,那真是当上亭长。
真当没关系?
那能做上亭长。那是想屁吃呢。
李二郎还想说什么。李仲这一个亲爹没开口,李父说话道:“二郎,你是长子长孙,你得娶妻生子后再立业。听你四叔的话。”
对于这一个有些毛燥的长孙,李父在意的。所以,他也不想让这么一个少年郎去过刀口上的日子。
李季在家中待着没两日,又是有人来寻。
李季与亭中的兄弟一起,那是又离开家。至于去哪儿?福生不过问。福生是知道的,李季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主。
就在李季出门的次日,李二嫂正在家中做家务活时,就有人来喊话。
“李二嫂,你家二郎出事了。”
“……”
屋外吵嚷的利害,福生正在教导儿子李三郎,女儿李四娘学识字。这会子听着外面的闹腾,她停下手里的活计。
她道:“今个儿就到这儿。三郎,你陪妹妹去院中玩耍。记着,只许在自个儿的院中,不许出院子。”
李三郎的性情很安静。
在福生眼中,这不像一个男子的性情,更像一个女孩子的性情。太软弱了。可是,在如今的福生瞧来,也是有一份善心。
这等性情生在普通的家中,就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将来再成为一个敦厚的父亲。
若是生在权贵之家?
若在权利场中挣扎,那就是让孩子为难了。
在福生看来,原身刘福生当初就是给儿子抱的希望太大。
这孩子啊,性情过于纯良。
若论性子坏与好,李三郎就是一个好性子的孩子。
“好。”李三郎应了话,还是牵着妹妹到院子中。
李二嫂很快的进屋来,她一进屋后,整个人急得乱了方寸。李二嫂闯进福生的屋中,福生彼时已经躺了榻上。
“二嫂。”
福生装着惊讶的样子。
“福生,你给想想法子,家中你最有主意的。”李二嫂就是一通话中,把李二郎、李仲这出事情的原由那是讲一遍。
这事情真不小。
搁哪儿,那都是大祸事。
李二郎打死人。
还是在始皇治下,杀人者,自然要偿命的。
在原身的记忆中,原身就是把这事情办的妥妥的。那给李二郎、李仲父子开脱了。当然,里面的花销真不少。
可最后嘛,父子二人这事情还是压下去。
可以说,按着始皇治下的律法,那当然叫一个严肃。
可这世道里,始皇混元一统,可天下除了原来始皇帝的故地,其它的地方那些当官的,那还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这些人物真想遮掩事情,那不是掩遮不下去的。
当然有前题的,一是安抚住原告的家庭。二是让当地百姓保持沉默。
沉默有时候,就是足够了。
只要不闹大,到时候,再给上面打点好。这事情过了,便是过了。
主要是赔偿一定要到位。
不然的话,人死了,家人还没拿到好处,真当人是吃素的?
李二郎这事情,还真不全怨李二郎。
李二郎就是少年心性。这事情在这世道里,其时挺常见的。就是乡下争水,这是打死人。
乡下这地方,亭与亭之间争水,那肯定要闹起人死官司。
可若是不闹到官府,官府都不会管。
为何?
不外乎因为太常见。
庄稼想种好,没水就不成。
可水嘛,那也是有数的。特别是天旱了时,那水真叫一个精贵的。
李二郎性格冲动,又是一个想当游侠儿的人物。
这在争水里,他为了他爹李仲,这自然是少年心性。一下手,那就往死里弄人。这才会惹了大麻烦。
李父也在家中。
李父没去现场,那是因为年纪大了。
李二嫂来福生这儿,福生就是安慰道:“二嫂,你莫急,我这有些钱财。你不若拿着钱财寻爹,让爹去托人给求情。有人能使鬼推磨。这等时候,咱家不能舍不得钱财。”
瞧瞧,福生又不是不出钱。
福生只是不出力。她怀孕了,还在安胎期间。大夫都说过,这是有小产风险。她不出力,这实在太正当不过。
李二嫂拿得福生给的钱财,这会子,那瞧着钱财也是安定一些。
于是,李二嫂又去寻李父。
李父瞧着儿媳,又瞧着小儿媳拿出的嫁妆钱财。李父叹息一声,道:“我去托人。”
若是李季在,这事情就应该让李季去办。
凭着李季的人脉,那自然很容易的。又或者说,李季这人的门路还挺多的。可惜,若是李父去办嘛。
那就是容易所托非人。
李父寻谁?
那自然寻了妻子的娘家,司马家。
司马全是李季的表兄。那在衙门里,那也是一个书吏。按说寻得这等在衙门里的人物,那最好不过了。
可福生知道的,真是寻这司马全出面办事情?
那李仲、李二郎父子就是天大的麻烦。因为司马全不会办事情,若不是因为亲爹在衙门里的人脉,他早是回家吃自己。
司马全在衙门里,那得罪了县尉卫婴。
对方一直在寻茬子治司马全,只司马全这人吧,他性格是耿直,那真是办差上用心。老实本份,又有家中老关系在。
一直真没让卫婴寻到错处。
最主要还是司马全的亲爹,那还是给县令那儿送过厚礼。
当年嘛,也是结下一些香火。
李父去求人,这自然就求着妻子的娘家侄儿。
司马全一听这事情时,也是头疼的紧。他一个公正的性子,对于这事情看来如何办?那当然是按律法办。
真按律办,李家父子偿命不成?
司马全就是想着,他自己也去托人。
这事情司马全一托人,这就让衙门里的县尉卫婴知道了。卫婴一知道这事情,那还能手软的?
福生也是在两日后,就是知道衙门里的判决下来。
李仲被打了板子,还要发配去服役。什么时候得归?那自然是五年后。总之,判得一个狠。
李二郎更惨,十四岁的他在这一个时代里,那已经成丁。
成丁,那就得按着成人的刑法办。
杀人者,偿命也。
卫婴一插手,李家的长子长孙就给人偿命。
这事情一出来,那在当地都闹大发了。
李二嫂知道后,在家一下子晕了过去。
李父也是当场老泪纵横。
要说这事情有卫婴的操作,那速度也是叫一个快。
至少,福生知道的便是李季未归家,李二郎就是被砍头了。那是跟着上批衙门里,被勾掉的杀头治罪犯人一起,李二郎的死刑,这太快了一点。
福生知道消息后,只是摇摇头。
她能做的,那就是再拿了陪嫁的布匹,还是让李父去打点。那好歹让李仲这一个流刑的人在路途上好过去。
李父好歹还是撑起事情来。
可李二嫂是真病了。李元娘、李二娘也是吓坏了。这两人上没了哥哥的小姐妹,那在家中的存在感,一下子更弱了。
等着李季再归家时,瞧着家中的气氛就是这般暗沉沉的。
“家中何至如此?”
李季跟福生问了话。
福生把事情简单的说了。
李季一听后,那是拳头往桌上一锤,他道:“爹求错人,爹不应该去托表兄帮衬。表兄那人在衙门里得罪不知道多少人。这一回,卫县尉一定插一手。唉……”
李季不傻的。
李季一想,那就知道前因与后果。:,,.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