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0点30分,哥谭市中心。
“哇哦……”钟鲁斯趴在后座的椅背上，透过后车窗看见一长串亮着红蓝色警灯的警车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阿福，阿福……”在平地上体验了一把过山车般刺激的钟鲁斯兴奋的和阿福分享：“我们后面跟了十三辆警车呢。”
她还是第一次和警察这么近距离的比飙车,真是超刺激。
“请您系好安全带,小喵小姐。”阿福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钟鲁斯不合规的坐姿，眉头紧了紧。“我要加速了。”
“哦，好的阿福。”钟鲁斯乖巧的坐好，伸手将刚才解开的安全带又重新系了回去。
不过在这么刺激的环境下,让她平心静气，老老实实的坐着实在有点太难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钟鲁斯扒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探着脑袋和阿福聊天,“阿福,你车技真好。我能和你学这一手么？”
她比划了一个弯道漂移的动作。
说真的,她也坐过许多人的车了。但没有一个人的车技能有阿福这么丝滑，就是那种于万车流中飘过，而片影不留的潇洒姿态。
说来,她其实已经到可以考驾照的法定年龄了。
“当然可以。”阿福露出了个怀念的笑容，“说起来,老爷小的时候,也经常缠着我教他开车。”
“族长开车也是阿福你教的么？”钟鲁斯双眼亮晶晶，满脸都写着八卦两个字,“那族长是不是超厉害,一下就学会了？”
被布鲁斯压在训练场揍的钟缈,一直觉得自家族长就像一座大山般可靠与不可摧毁。
就是那种不管干什么都得心应手,无论你遇到任何问题,他都可以完美帮你解决的人。
要再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天才与学神。
“嗯……”阿福用余光看着那顶着自家老爷脸的小姑娘满脸崇拜，最终还是决定给自家老爷留点面子。
毕竟能文能武的蝙蝠侠、哥谭甜心布鲁斯，若是被自己的崇拜者知道，他小时候各种生活不能自理，全靠老管家收拾残局；还有才做蝙蝠侠时那随便来个人都能让他陷入危险的笨拙模样……
emmm……
滤镜有时候还是很有必要的。
……
“他们玩儿得可真开心。”大厦的顶层，罗宾蹲在屋顶边缘，看着下方一长串追逐的灯光和警笛的声响，双眼里满满都是羡慕。
他也好想开着蝙蝠车在市中心横冲直撞被警车追逐，那一定非常刺激。
“不行。”站在他身旁，同样看到了下方追逐战的蝙蝠侠，眼皮都没眨下就拒绝了自己儿子的痴心妄想。
没到法定年龄，没有驾照，开车是别想要开车的。
背对着他的达米安非常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就因为蝙蝠侠这莫名的坚持，他自从到了哥谭后，还一次方向盘都没摸过。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想去飙车。
只是历任罗宾都开过蝙蝠车，就他没开过。这在达米安的生存原则中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差别对待。
即便真实原因是自己年龄不够也不行。
可蝙蝠车既然叫蝙蝠车，而不叫罗宾车。那也就意味着不管达米安想要开蝙蝠车的决心和毅力有多强。
只要蝙蝠侠不同意，他就算使出千般花招、万般手段，也将蝙蝠车开不动——哪怕一步。
哼。该死的蝙蝠侠。
“这几日……”双手环胸静静观察着黑夜中的哥谭的蝙蝠侠忽然开口。
“怎么？”罗宾有些不解的回头盯着蝙蝠侠看。这么欲言又止的……他最近可没干什么坏事。
蝙蝠侠：“……”
罗宾：“？？”
两人在这三十几层的大厦顶互相对望着，然后就见蝙蝠侠沉默了两秒后，竟直接甩出钩锁枪，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
达米安不满的紧随其后。他非常敏锐的察觉到蝙蝠侠似乎有事在瞒着他。
联想到他之前的‘案底’，蝙蝠侠不想告诉他的一般都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案子的线索。
可最近除了之前小丑和企鹅人闹的那一通，也没见有别的案子……
古古怪怪。
在半空中飞翔的达米安看着前方蝙蝠侠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
*
夜半时刻，占地广袤的韦恩庄园里一片漆黑。只有主楼的客厅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客厅里，钟缈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上，拿出了往常追剧的热情看着面前悬浮的虚拟屏幕。
若是要给这剧取个名字，那这大概是飙车记和那年那夜那图书馆。
钟缈成功的把自己逗笑在沙发上，然后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欸？果汁没了。”她轻轻用脚踢了踢坐在自己身边的零食盛放机，“达米安，果汁没了。”
“哦。”达米安（伪）听话的将身上摆着的零食一点一点的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再起身往厨房去榨果汁。
“还是这个达米安比较乖。”钟缈笑眯眯的看着达米安的背影，满意的直点头。
这要是真的那个，别说给她拿什么果汁，零食了。就光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恐怕眉头都要拧成死结。
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的，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这种性格。明明迪克和提姆他们都不这样……
搞不懂。
随意散发脑洞的钟缈撑起身体，伸手去拿茶几上阿福做的牛肉干，顺便按亮自己的手机。
已经凌晨1点39分了啊。
那差不多再逛半个小时，就可以让他们准备回家了。她心里琢磨着打了个哈欠。
熬通宵什么的，可不适合她这样的花季美少女。
所以该说不愧是蝙蝠家族么，她都快被同化成了夜间活动的生物了。
“咳！”
坐在沙发上的钟缈忽然呛了一口，她闲适的脸上忽然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捏着手机，调出与提姆的对话框后，开始疯狂敲字。
小喵：提姆，你现在在哪儿？！！！
软萌提米：我在蝙蝠洞。怎么了？
……
“没想到你现在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主楼的小厨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由钟缈捏出来的达米安正老老实实的的守在榨汁机前，等待它工作完成。
忽然，他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妩媚的女声。
也正是这个声音，将坐在客厅的钟缈吓了一跳。
“你在韦恩家就学了这个？”厨房的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高个子的长发美女。
她目光冷淡的看了眼达米安，又看了眼他面前正在工作的榨汁机。
虽然因脸上带着的面具而看不清表情，但钟米安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满与那萦绕全身的肃杀气势。
达米安的熟人？
不一定。
想到哥谭的各种罪犯，钟缈心中一凛。若是真的熟人，怎么会半夜三更，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别人家里来……
还是以这样的态度。
钟米安不动声色的将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韦恩庄园一入夜就开启了庄园防护网。
那是除了蝙蝠侠外，任何人都无法悄无声息通过的，布满了各种陷阱与电网的超级防护网。
可她能不仅完好无损的穿过了庄园的防护网，甚至还不曾触动警报。
那也就是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布鲁斯给过她蝙蝠钥匙，要么……就是这人已经厉害到视韦恩庄园的防护网为无物。
若是前一种那还好，若是后面这种……
钟缈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她得做点什么。
“你来这里干什么？”钟米安模仿着达米安平日里那稍显不耐烦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你和母亲说话的态度？看来，我以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塔利亚轻轻撩了撩肩头的黑色长卷发，勾出个讽刺的笑，“这么紧张，是因为外边那个女孩？”
她的目光越过达米安，落在了在客厅里玩儿手机的小姑娘身上。
“她是谁？”对那个软得像只兔子的小姑娘，塔利亚忽然来了兴趣，“和你一样？”
！！！
坐在客厅里假装玩儿手机，实则正紧张的操控钟米安的钟缈，感觉自己的每根头发丝都绷紧了。生怕被对方给看出什么端倪。
她真的非常不擅长这种心理战。感觉只要说错一句话就要立马去见上帝啊有木有……
还不如真枪真刀那些来得痛快。
不过，这个闯入者居然是达米安的妈妈？
那她还要不要给蝙蝠侠报信……
这是什么离婚夫妻之间的恩怨情仇？要将她这个无辜者给卷进来？
哦不对，她现在顶着达米安的壳子，并不算什么无辜者。
等等，这可不是吐槽的时候。
一紧张就开始胡思乱想的钟缈，掐着自己的大腿肉让自己冷静下来。
深呼吸！
呼……
半夜擅闯民宅，看来这位达米安妈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不过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和您似乎没有什么关系。”钟米安将自己完全代入到达米安的人设中，琢磨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她没有理会身后那位达米安妈妈，反而将榨汁机里的西瓜汁倒在了容器里，端上就准备往客厅里走。
“你还是我那个听话的达米安么？”
塔利亚冰凉的双手按在了钟米安的肩膀上，她微微弯腰，说话的气息吐在钟米安的脖子上，刺激起一小片的鸡皮疙瘩。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咔擦，达米安手上端着的水壶应声而裂。破碎的玻璃划破了他的脸颊，水壶中红色的西瓜汁全浇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仿佛刚从血水中被捞起来一般。
啊……不行。
坐在沙发上的钟缈抠紧了自己的脚趾，只觉得肾上腺素一下就升起来了。
达米安的妈妈太凶了，她一个人有点应付不来啊。
软萌提米：怎么了？太无聊了？
手机微微震动，传来了提姆的微信消息。
钟缈一瞬间回过神，当即在蝙蝠洞钟捏出了个自己最熟悉的角色——小喵。
她虽然不清楚这些事儿，但提姆肯定知道。
“出什么事儿了？”提姆接住这个半空中落下来的小姑娘，单手将她抱在了胸前。
“有人闯进来了。”幼年体小喵抓着提姆胸口的衣服小声说。
“什么？”提姆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他这边的警报器可一个都没响。
和往常一样。
他今晚也一直在蝙蝠洞中监控整个哥谭的情况。不过也许是因为小丑才闹过那一场，今晚的哥谭就显得格外的平静。
于是他又抽空查了下之前企鹅人的消息来源。
虽然注意力看起来好像全都在外边，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关注过韦恩庄园内部的防护系统和监控摄像。
相反，他一直将韦恩庄园的内部警报放在了所有信息的最顶端。
可直到刚才，他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
“你是不是还在上边？”提姆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能毫无声息就穿过了庄园的防护网，来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等等。”小喵拦住看上去马上要冲到楼上解救自己的提姆，“来的人似乎是达米安的妈妈。”
“达米安的……妈妈？”提姆同学难得有些愣神的低头看着自己抱着的小喵。
“应该是吧。我听到她是这么说的。”小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连通了和钟米安的同步视角，并将画面投影到了蝙蝠洞的大屏幕上。
“您这是做什么？”钟米安反身躲过了塔利亚的袭击，又顺手将厨房的大门给带了过去。
（提姆：趁现在，你先到蝙蝠洞里来。）
不用提姆提醒，待那厨房门拉过去的一瞬间，钟缈唰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给自己加了个轻身buff后，忙不迭的往二楼跑。
二楼有一个密室电梯，可以直通到蝙蝠洞中。
“你以为我要杀那个小姑娘？”塔利亚笑了笑，“我不得不承认，达米安……”
她笑着，眼中的神色却冰冷无比。即使是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她也不曾露出过一点温情。
“也许当初将你送到哥谭来，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她抽出一柄长刀，背着光缓缓走近，“我一直将你当作最锋利的那把长刀。”
高跟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叩叩声。
“可现在，你的刀刃已经被无用的感情和虚假的温暖给侵蚀腐败。你不再是最锋利的那把了，达米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抵达蝙蝠洞中的钟缈，光着脚站到了提姆身旁，有些不解的问。
“塔利亚·古尔，刺客联盟目前的掌权人。”提姆从蝙蝠电脑中搜索出了塔利亚的信息。
再发现这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之后，当机立断的将庄园内的情况发给了蝙蝠侠。
说实话，他其实和达米安的母亲也没怎么接触过。除了知道对方是刺客联盟的人之外，其它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件事，恐怕只有蝙蝠侠才能处理得了。]
“所以？”钟米安灵活的躲过塔利亚的袭击。
为了避免阿福回来看到小厨房这一片狼藉而血压上升，她机警的撞破厨房的窗户，跃进了花园之中。
“长刀不锋利了，一般我会有两种处理方式。”塔利亚不急不缓的踩着一地碎玻璃走出来，“要么磨去腐蚀长刀的那些东西，使其重新变得锋利起来……”
她举着一柄乌黑的长刀，毫不留情的冲达米安砍来。
“要么，就直接换一把。”
说话间，钟米安身后忽然蹿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前后夹击中，他躲闪不及，后背被砍了个正着，跌坐在了草坪上。
还好不是真的达米安。
半跪在地的钟米安在心中庆幸。
“他输了。”背后攻击的那个黑影慢慢的走到了塔利亚身边。
那是！！
钟米安的瞳孔忽然放大。
“你瞧，达米安。”塔利亚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另一把锋利的刀，已经出现了。”
“他是谁？”钟米安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不，准确的说来，应该是长得和达米安一模一样的人，忽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他是你的弟弟。”塔利亚转身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得到对方一个全心全意依恋的眼神。
“或者你也可以说，他是另一个你。”
钟米安：“……”
另一个达米安？这是什么意思？达米安的双胞胎兄弟？布鲁斯知道这件事么……
“你放心，你不在的日子里，他会好好成为你的。”塔利亚手下一使劲，钟米安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她……她她，她不是达米安的妈妈么？”蝙蝠洞中，钟缈瞠目结舌的侧头看提姆，“他们家人……都这么狠？”
她其实想说疯。
“你捏的人情况怎么样？”提姆飞快的将韦恩庄园的备用监控调出来。
因为钟米安的昏厥，他们现在对上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应该只是被打晕了。”钟缈也不甘示弱，捏了个小虫子，重新回到了案发地点。
两人各忙各的，在钟米安失去意识的一分钟内，又重新架构起了一套监控系统。
只见监控镜头下。
塔利亚将钟米安塞到庄园外停着的车里后，扬长而去。
倒是那个和达米安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被留在了韦恩庄园。
这是什么意思？
钟缈和提姆面面相觑。
狸……狸猫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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