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茬她不知道。
从记忆深处扒拉扒拉,才终于发现点问题,原主是个极端兄控,嘴里心里都是哥哥哥哥,把哥哥的话当成圣旨。
“爱?”顾聆音扯着嘴嗤笑:“我动动嘴你动动心,还当真了?”
顾景舟原本被她辖制着,就黑了脸,闻言脸色青白青白,双眼却亮的惊人。
“你动嘴?我动心?”他哈哈大笑着离去,那身影无端透出几分狼狈悲呛。缺德跟在他后头扑棱着翅膀,回来后落在顾聆音肩头,叽叽喳喳的叫。
弹了弹它头顶的呆毛,她这就回去睡觉,一连几日都下雨,她偶尔去废宫看看菜园子,便窝着看书。
手里有钱了,就想玩点新花样,而最便宜的就是书,在宫里头书反而不贵,你随便借阅,只要准时还就成。
等雨过天晴,天色便隐隐有些热气,春暖花开特别舒服,大家都脱掉厚重的春衫,换上轻薄的春衫。
玱玑扒拉着她的衣柜,来来回回的翻,只翻出一件洗的发白的素罗纱旗装。鄙夷道:“还是小答应呢?竟这般穷苦。”就是宫女也有三件衣裳支撑门面。
顾聆音嘴角抽了抽,也跟着翻衣柜,还真是空空如也,春夏的衣服天天洗,坏的比较快,只剩下这一身。
“不错不错,很是素雅。”作为穷狗唯一一件衣裳,她觉得没道理嫌弃,便赶紧穿上了,拿着钱,带着玱玑去织造局买衣裳。
“你会针线吗?”她问。问的时候没抱希望,这见他点头还是有点绝望。
光买布还便宜些,叫奴才们做成成衣,翻倍的价格都不够,要是自己会做,买点布就简单了。
等她到了,织造局的奴才正忙忙碌碌,就听着这是德妃要的水蓝云锦,这是贵妃娘娘要的天蚕丝,那是惠妃娘娘要的雪云纱。
那些布料在她面前流光溢彩,一看就很贵的样子。她多看两眼,就有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走了过来,笑眯眯问:“姑娘吉祥,您是要成衣还是要布料?”
顾聆音捏着自己的荷包,随口道:“成衣。”说完小太监就引着她往内殿去,成衣精美,看的人眼花缭乱。
小太监觑着她,见她指着素纱旗装问,便笑着道:“这个不值钱,就这个。”他伸出两根手指。
顾聆音上手摸了摸,觉得挺好的,价钱不贵,又挺好看的雪青色,很是淡雅。
小太监拿起衣裳正要递给她,眼珠一转又问:“不知道您在哪伺候?”听她说猗兰馆以后,小太监面色一变,将衣裳往里面收了收,这才板着脸,一脸严肃道:“是奴才记错了,原是五两银子。”
他前后一改,顾聆音也跟着板着脸,冷笑着道:“你好好的看看,别又记混了。”
她使出一点精神压迫力,小太监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强撑着抬眼看,见方才那清澈的眼神,这会儿黑沉沉的,赶紧道:“是记错了,二两银子您拿去,再给您搭双鞋。”
顾聆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摸了摸边上豆绿色的素缎,笑眯眯问:“这个呢?”
“二两,送鞋,您拿去。”小太监躬身,点头哈腰的送她出去。
一旁的小太监就笑他:“整日里见你鼻空朝天,惯会看菜下碟,怎的,那姑娘是哪位娘娘跟前的新人,长的跟天仙一样,别又是要奉给万岁爷的吧?”
小太监拍了拍膝盖,冷漠嗤笑,摔着帘子进了内室,他当时有一种被巨兽盯上的感觉,奶奶个腿,吓的他背后冷汗直冒。
而捧着衣裳回去的顾聆音倒是高兴起来,有新衣服穿,心情总是好的,她珍惜的叠着放了,当初作为小丧尸,她就特别欠衣服穿。
毕竟丧尸的骨节僵硬,不能很好的穿脱,并且做不来洗衣裳的动作,据说高阶丧尸接近丧尸皇的可以,但她只修炼到中阶,有了神智后就穿越了。
玱玑看她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安慰道:“没事,慢慢的就习惯了,你有钱省着点花,还有一辈子要这样过呢。”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顾聆音没搭理他,等晚间洗漱过以后,便穿着新衣往废宫去,挽着袖子掐菜尖儿,没舍得下地。
先前的夜还有些凉,如今倒是觉得清爽舒服,她坐在影壁上,晃着腿看着天上星辰,突然想到前些日子那便宜哥哥,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就听见有脚步声渐渐的近了,踏着春花明月清风,来人眉眼凝滞,整个人都带着雪意。
那俊郎的眉眼隐在黑暗中,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大清楚神色,只见他步履匆匆,优雅而快速的走了过来。
“你还没睡?”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夜色中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顾聆音起身,转了个圈才歪着头问他:“新衣服好看吗?”
“嗯。”轻轻应了一声,两人挨着坐了,顾聆音侧眸看着他,他身上有冷凝的雪松味,光是闻一闻,就让人觉得在雪山之巅一株散发着香味的松树,弥漫着清冽的感觉。
她情热期能稳好几天,故而没有之前的急色,而是开始关注一些以前没关注的问题,笑着问:“你整日里过来,影响你当值吗?”她觉得不太影响,男人总是把父母家人和工作看的太重。
“不影响,下值才过来。”他低声回。
男人的沉默寡言有些影响气氛,顾聆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闭着嘴巴看星星,看了一会儿,觉得嘴巴有些寂寞。
“喂,侍卫。”她喊了一声。
康熙对侍卫这个叫法不太敏感,闻言迟钝片刻才侧过半边脸,拧着眉尖疑惑的望着她。
“嘴巴寂寞了。”她道。
随着她的话语,康熙视线转到她水润润微微嘟起的嘴巴上,那肉肉的感觉,让他瞬间回想起亲起来有多舒服。
康熙收回视线,非常正人君子的问:“想吃什么?”
顾聆音:?
她觉得暗示不管用,便直接捏住他下颌,狠狠的亲了上去,含含糊糊的哼唧,强抢民男的感觉还挺舒服。
康熙被她亲的有些懵,待两人唇分,抿着薄薄的唇,低声道:“为什么嘴巴寂寞了是想亲而不是想吃?”
“你不需要懂。”顾聆音捏着他的脸颊扯了扯,特别放肆的刮着他精致的下颌骨,把玩的不亦乐乎。
康熙抖了抖耳根,有些不自在,将她的手甩开,低声道:“做什么?”
顾聆音不回答,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气,炽热的皮肤能缓解情热期的躁动,跟猫一样,光是蹭蹭就美滋滋。
等缓解过来后,她趴在墙头一脸餍足,笑吟吟的挥舞着小手绢:“风里雨里,废宫等你。”
康熙踏步走出去,唇角微翘,等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在想,她从未问过他的名字,也不曾告诉过她的名字,他还是要好好的问问她。
而废宫的小丧尸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走了,满腔躁动都被他身上的冰雪之气而消散,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情郎,永远的神。
夸了一句后,她就回猗兰馆睡了,打算把自己的作息调过来,这熬夜不好,她还天天熬夜。
到了后半夜终于睡着了,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做梦都在蹭情郎,等睡醒就一脸黑线的发现。她是怎么蹭他,小豹猫和夜鬼鸟就是怎么蹭她的。
这小夜鬼鸟养的很好看,圆溜溜镶着金边的黑眼睛,毛发蓬松,终于不是秃毛模样。
也不知道长大会不会基因突变。
等她睡醒,就见姜玉琳哭着跑了过来,眼眶通红,坐在废宫,蔫耷耷道:“太过分了。”她觉得有些丢脸,又有些委屈。
方才碰见德妃娘娘的车架,赶紧在边上请安行礼,原要过去了,可她想着要来寻小答应,心里高兴,就笑了笑。
然而德妃娘娘不开心,她不知跟谁生了什么气,全撒在她身上,叫她跪在宫道上一刻钟,丢人也就罢了,这膝盖也红彤彤疼的厉害。
说着走进猗兰馆,撩起宽大的绸裤,给她看膝盖上的红肿。顾聆音瞥了一眼,果然肿的厉害,不禁皱眉:“就这么横行霸道,也没人管?”
她没安慰她,姜玉琳鼓着脸颊,有点生气,委屈巴巴道:“想让你哄哄,你怎么没情趣。”她都说半天了,她却一动不动。
顾聆音细白的手指轻抚红肿,姜玉琳登时做作的轻呼出声,甚至想嘤嘤哭泣。
“……”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顾聆音道:“玱玑,去给她做点青菜包子,往后这贵人小主儿吃清淡些。”
姜玉琳一噎,她这是被管制了。唇角翘了翘,反而心里美滋滋的。等到玱玑端着小包子过来,两人都怔在原地。
“怎么这么小?”她问。
玱玑不太情愿给姜玉琳吃,谁叫她是玱狸那狗东西的主子,便一本正经道:“小了好吃。”
顾聆音上前装盘,她第一次吃指甲盖大小的包子,也难为他手那么巧,能够包这么小的包子。
她装盘的时候,适当的释放些许木系灵气,只有一丝丝,只能让她觉得口感很好,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姜玉琳看的时候嫌弃这包子小,吃的时候嗷呜嗷呜一口一个,特别好。
“缺德小馒头。”顾聆音随口起名。
缺德:?关我屁事。
玱玑:?你骂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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