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天台。
“你……你是谁?”被硬扯到这里的中年女护士眼神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回去转告一下,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动顾箐箐一根寒毛。”
一把抢走女护士手里的药瓶,用力往地上一掷,碎裂的玻璃混杂着药水散落一地。
滋滋滋的白泡沫不断冒出,这些药水里,居然被混进了硫酸。
要是将这些硫酸打进箐箐体内,会造成什么后果,男人根本不敢想象。
他眼神冰冷地扫了女护士一眼,将身上的护工服全部摘下,顺手丢到地上,转身大步离去。
女护士一直等到男人走了好一会儿,这才敢战战兢兢地靠近天台大门。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向下一掰。
卡住了!
脸上划过一丝惊慌,女护士又疯狂地转动好几下,一直打不开天台的大门。
——门被人给反锁了!
谁干的,答案不言而喻。
不祥的预感从内心深处涌起,她想也不想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懒洋洋地接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喂,任务失败了,有人识破了我们的计划,而且我现在被锁在天台上……”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被卡在喉咙里。
因为紧闭的天台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几位身穿警服的警察,瞬间将女护士制服。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惊恐的女护士立即拼命挣扎起来,可她的双手却早已经被冰冷的手铐扣紧。
“别动,我们现在怀疑你有杀人嫌疑,并且已经掌控证据,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回警察局调查。”
严肃的警察毫不留情地将女护士抓走,并带走地上散落的护工服和沾染着药水的玻璃碎片。
这些可都是证据,得好好收集保存起来。
箐箐的病房内。
傅衡突然收到了柏祁玉打来的电话。
等顾澜收拾好心情重新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傅衡将电话挂断。
“谁打来的?”这种时候的电话不是重要工作就是有关于箐箐的。
“柏祁玉,他来通知我们,警方已经抓到了那个意图谋害箐箐的女护士。”傅衡放下手机,沉声道。
“你报警了?”顾澜面露讶异。
“没有,我以为是你报的。”傅衡矢口否认,看顾澜这个表情,想也知道他也没有报警。
“也许是医院报警的吧。”
这很有可能,毕竟医院混进不明人物,还差点害了病人,如果不尽快报警,医院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我明天给箐箐转院吧。”顾澜提议道。
他们现在还呆在箐箐等人一开始入住的医院,这里距离他们出事地点很近,位于人口分布比较稀少的郊外。
医院开在郊外,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医疗水平优良的大医院,只是勉强能够得上二甲医院而已。
要不是箐箐伤势太重,那时候不宜移动,顾澜他们早就给箐箐转院了,哪里还要等到现在。
出了医疗水平不行之外,现在又增添了一条安保力量不足,还有他们来回距离也很遥远,不是很方便。
所以综合考虑,给箐箐转院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傅司谨?
年轻大小伙气血旺盛,多补补也就好了,现在已经差不多能出院,回了家可不比在医院里干躺着强?
相信躺了那么久,傅司谨自己都觉得闷,想尽快出院。
所以顾澜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当即就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傅司慎:“太好了,总算不用天天开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回奔波了,顺便恭喜大哥出院啊。”
傅司谨:“嗯,同喜。”
柏祁玉:“箐箐还是转去我兄弟就职的那家医院?”
傅衡:“嗯,省第一医院肯定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院。”所以他们不坐选择。
顾澜:“我们得尽快给我姐收拾东西了,还得办理转院手续什么的,一堆事。”
安然:“需要帮忙吗?”
鱼瑜:“我最近不加班,也能过来帮忙。”
……
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生生将箐箐的转院之旅搞成了一场旅行一样,差点没一齐狂欢起来。
还好,这也就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的大家还是很严肃地在对待箐箐转院的事。
在另一边的医院,柏祁玉已经拜托孟哲联系了他们医院最好的精神科和脑科医生。
箐箐的记忆问题还需要想办法解决。
索性这边医院已经做过的检查可以直接拿去那边用,不然又得耗费一大段时间。
箐箐转院这天,来了挺多人。
大家几乎是商量好了分工一样,你收拾枕头被子我收拾衣服日用品他去办手续……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箐箐唯一的作用就是安静坐在轮椅上,当个吉祥物。
哦,是和她怀里的恐龙玩偶一起当吉祥物。
这玩偶是安然今早过来的时候一起带来的,用来安抚箐箐。
效果很不错,热爱一切恐龙的箐箐自己抱着玩偶,就能安安静静地玩上大半天。
这边医院安排了一辆救护车送箐箐过去省会医院,随行的还有箐箐的主治医生还有那位护士姐姐。
医生一上车就连忙道歉,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傅衡他们不要追究箐箐差点遇害这件事,还提出了赔偿。
其实一般医生根本不用管那么多,医院出事是医院的事情,和他们这些医生的关系不大。
但谁叫这家医院是医生家里开的呢?
没错,这就是一家私人医院。
这些八卦消息是顾澜从护士姐姐口里套出来的,这这人也是无聊,就因为护士姐姐一直对他不假辞色,所以顾澜就总想凑到人家眼前去。
美其名曰:让她领略我的美丽。
真的是说美丽,傅衡都不知道他一个男的怎么那么……
算了,自家小舅子,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救护车呼啸着离去,医院门口,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口罩的男人默默地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的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掌突然拍在男人肩头。
“兄弟,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搬东西,刚刚新到了一批医用器材,女生们搬不动,志愿者里就我们两个男的,只能让我们来了。”
“好。”男人跟着同伴转身走进医院。
行动间,身前鲜红的横幅格外显眼:人民志愿者。
希望您一生平安,我会继续默默守护您。
***
省会医院,孟哲的办公室内。
柏祁玉和傅衡落座在沙发上,两双同样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一齐落在孟哲身上。
孟哲顶着这双倍的压力,心底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他拿起桌面上的报告,递给傅衡和柏祁玉一人一份。
两份内容都是一样的,不存在偏差问题。
“顾箐箐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她的伤情恢复情况良好,再过三天后就能出院,至于她的记忆问题……”孟哲皱起了眉。
“怎么,很难治好吗?”傅衡紧张问道。
摇头,否决了傅衡的询问,孟哲看着检查单上的全部数值,怎么看都觉得疑惑。
“不,不是能不能治疗的问题,而是检查不出病因。”
“检查不出病因?”傅衡和柏祁玉对视一眼,两人心底默契地闪过一个想法。
又得去打听哪里的大师灵验了。
经历那么多事,他们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早就碎成渣渣,现在只能信信唯心主义才能活下去的样子。
“报告显示顾箐箐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大脑并没有任何损伤,所以引发她失忆的原因应该不是身体因素,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原因。”
“一个人骤然遭受巨大打击,或者某一些太过于痛苦的事情让他们的承受力达到极限时,大脑为了自我保护,很多时候会选择强制性删除这部分引发机体主人极度不适的记忆。”
“那我妻子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吗?”傅衡双手紧张地交叠,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还好,孟哲没有直接给死刑:“这种删除可能是永久性的,也可能是暂时性的,这个具体情况还要看个人,不过根据以往病历,大部分患者最后都能恢复记忆。”
也就是说,箐箐还有完全恢复的希望,但这希望并不确定真的会成为现实,所以家属最好对此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道理傅衡明白,而且他的心理已经做了半个多月了,早就做好了能承担任何结果的准备。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多出一个巨婴女儿,他又不是养不起,大不了一辈子宠着呗。
得到诊断结果,傅衡就没必要继续留在孟哲的办公室里。
他率先提出告辞,然后起身走人。
柏祁玉本来也想走,但却被孟哲给叫住。
“顾箐箐和箐箐,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身为大小箐箐的主治医生,他能看出两人之间奇妙的联系很正常。
可柏祁玉并没有跟他解释的打算:“兄弟,有些事情,还是假装不知道比较好。”
他拍拍孟哲的肩膀,说得意味深长。
这话明明没什么,可落在有些爱脑补的孟哲耳朵里,却让他生生打了个冷颤。
他是不是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不会被灭口吧?
孟哲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忍不住捂住嘴,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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