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 第八十七章
赵翊深吸了口气 。
因着方才发病之事 , 昭宁已经有些悸怕了 。 何况 , 昭宁于他来说是极重要的存在 , 她是他的徒儿 , 她曾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 两人既有师徒的名分 , 哪怕他方才 -
时失去了控制 , 他也决不能随意地就轻薄她 。
赵翊将她放开 , 暗运了内功将体内躁动的血流都压制了下去 , 只是说话之时 , 声音还带着一丝唷哑 : “ 方才还未完全恢复神志 , 惊着你了 。“
昭宁心想果然如此 , 松了口气 , 笑道 :“ 您是我师父 , 这有何关系 ! 不过方才师父如此痛苦 …... 可是有什么伤病 ?“
赵翊起身解释道 :“ 只是旧伤未愈 , 一时动了武功导致经脉逆行了 。 “ 这时候他看到了地上散乱的东西 , 猜到昭宁应是看到自己打翻的药 , 便想到要喂他吃下 。 偏殿外有人看守 , 但看到是昭宁绝不会拦 , 可这暗室 , 除了他外再无第二人知道该如何进来 ,
宁又怎会开门的手法 ?
他看向昭宁 , 皱了皱眉问道 :“ 你是如何进来的 ?“
晖宁见师父问自己 , 道 :“ 我若是说 , 是君上托梦与我说 , 让我来进来救师父的 , 还告诉我该如何开那扇门 , 师父您信么 ?“
赵翊听了哭笑不得 , 什么怪力乱神的 , 还说是他托梦 ! 他冷下脸道 : “ 认真回话 “
晖宁发现 , 师父一旦严肃同她说话 , 她就忍不住心一紧 , 明明师父的语气并不可怕 , 但仿佛有种莫名的威压逼人 , 让她觉得畏悸 , 什么都不敢隐瞒他 。 就是在十殿阊罗的顾思鹤或是后来摄政天下的赵瑾面前 , 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
真是有些奇怪了 , 师父不就是个普通举子吗 , 虽然现在可能涉及了谋逆 …...
晖宁才说 :“ 您方才疼得神志不清 , 我在外面问您的时候 , 您自己说的 …...“
这话当真不假 , 前世她问师父的时候 , 师父就是这般告诉自己的 。 只是那时偏她与师父并不熟悉 , 也没有照面 , 放下东西就跑了 。
赵翊见她终于乖乖答话 , 忽闪的猫瞳看着自己 。 他极擅洞察人心 , 昭宁这并非说谎的模样 , 何况 , 昭宁若对他有恶意 , 也决不会救他了 。 赵翊略离昭宁一步远 , 挽起方才没有吃完的药看了看 , 她是第一个在他发病的时候靠近他 , 还能从他手底下活着的人 , 但是事无绝对 。
他将药放进暗格中 , 道 :“ 日后若是再看到我经脉逆行 , 绝不可靠近我 …... 好
了 , 随我出去吧 “
他擎起桌上她带进来的烛火 , 准备先带她离开这里再说 , 还是不要与她在暗室中独处了 。
昭宁想到方才师父把自己拿着脖颈 , 压在床上 , 眼中遍布红血丝的情景 , 那时候的他很是让她陌生 , 的确还是觉得有些惧怕 …... 可是也奇怪 , 师父虹然可怕 , 但是她却觉得师父不会伤及自己性命 。 至于后来两人之事 , 她觉得应是师父一时乱了心神所致 …... 决定不去多想 !
她见师父已经往外走了 , 跟上去后 , 忍不住问 :“ 师父 , 您怎的在这里有个密室 , 住持师父知道吗 ?“
赵翊道 :“ 我年少时曾受过伤 , 留下了方才的毛病 , 一旦经脉逆行就会发作 , 需要一处密室静养 。 “ 又笑道 ,“ 觉慧并不知道 , 他端详过这道门 , 以为是打不开的 。
昭宁心道原来如此 , 前世师父也是因经脉逆行在此修养 , 偶遥自己来此说话 ,
才同自己搭了两句话 , 后来发现自己颇有天分 , 便教自己下了几回棋 。
不过那时候师父甚是自傲 , 竟还骗她说自己面目弯狞不能一见 , 且她主动提出想请他做自己的先生 , 他也不同意 , 说是缘分未到 。 但是现在 , 他却真的做了她的师父 !
晖宁从恍然中回过神 , 却发现 , 师父带着她走的路并非方才她来的路 ! 竟是甬道的另一头 , 她有些疑惑 :“ 师父 , 这甬道究竟是通往何方的啊 ?7“
只听师父道 :“ 跟着我走便知道了 。“
晖宁自然是信任师父的 , 跟在师父后面穿过长长的甬道 , 甬道狭宝 , 烛台的光又太暗 , 她不敢离师父太远 , 走得极近 。 她发现师父真的比自己高许多 , 肩膀宽阑 ,
高大健朗 。
她跟着师父上了数十台阶 , 只见面前仁立着一道石门 , 师父开门的法子与密道的另一侧相似 , 在石门旁的标块石砖上 , 以二一二的方式轻扳 , 随即门缓缓开了 , 待师父先走出去 , 招手让她跟着出来 , 昭宁眼睦一亮 。 外面竟然是师父住的那间小院 !
原来小院与药王庙竟是相通的 !
昭宁离府的时候本已是下午 , 在密室里耽搁了一会儿 ,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了 。
师父走向堂屋 , 将桌上放置的烛台点亮 , 朦胧昏黄的烛光亮起来 , 对她说 :“ 今日吉安不在 , 可要喝茶 , 我给你焘吧 7“
晖宁见师父的脸色仍有些许苍白 , 想必是还未完全恢复 , 就道 :“ 师父你坐 , 我
来给你焘茶吧 ! “
赵翊失笑 : “ 经脉逆行而已 , 只要好了就没事了 , 不必如此小心 。“
“ 您坐着就是了 ! “ 昭宁却还是笑盈盈地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 , 这屋子她虽来过两三回 , 却也知道焘茶的小炉子放在藤柜中 , 她打开藤柜时看了看 , 从前她送来的许多东西 , 诸如茶盏杯碗都一一归置好了放在藤柜中 , 还有一些她送来的茶叶 。
蚀这家中仍然还是算家徒四壁 , 但有她送东西 , 比之前要好许多 。
昭宁挣了茶叶 , 碾子 , 莪第来 , 她虽然点茶的手艺一般 , 但还是能喝的 。 可是想了想 , 师父方才毕竟还是疼痛过剧 , 这时候喝茶并不好 。 她便把这些东西又都放回去了 , 重新拿了一些桂圆 、 红枣 、 糠块出来 , 道 :“ 师父 , 您现在还是不要喝这些茶了 , 我给您焘一碗甜汤吧 , 我焖甜汤的手艺甚好 , 谁喝了都说好 1 “
赵翊看她拿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 都是她让人送来的 , 甚至未曾打开过 。 他从不曾喝什么甜汤 , 茶便是茶 , 何况所食之物 , 若是旁人焘制 , 皆要由内侍尝了才能入口 , 可是看着昭宁期待的眼神 , 他只是笑了笑 :“ 好吧 , 你焘吧 ! “
昭宁并不擅长厨事 , 她对吃食也并不讲究 , 觉得能入口就行 。 可烹甜汤却的确是她擅长的 , 以前在西平府的时候 , 她每每沮丧低落 , 伺候她的者嫂嫁就点起柴釜 ,
为她焘一盏甜汤 。 她看着久而久之便会了 , 还能焘给大舅舅和大舅母喝 。
她将小炉子点燃 , 用小陶锅架在上面烧起热水 , 等水开了 , 便先将糠块放下去 , 再依次加干桂圆 、 洗净切块的红枣 , 师父这里食材还是太少 , 以前她焘的时候 ,
还要加一些年糕 、 酶糟才好 。
她用攀搏将袖子拢起 , 坐在圆其上给他煮甜汤 。 小炉子烧着火 , 陶锅里咕噜噜地冒着鱼眼小泡 , 阵阵雷气升腾而起 , 昏黄的烛火下 , 笠罩她如玉般的面容 , 漆黑纤细的长睫直直地垂下 , 掩着她琥珀色的睫仁 , 柔和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
赵翊一时出神地看着她 。
她一边看着火 , 又好似窒然想起了什么 : “ 对了师父 , 我还给您带了东西来呢 1
方才来找师父时 , 陀宁是带了许多东西的 , 但是屋子里没有人 , 她把东西都放在门口了 , 也不知道被人拿走没有 。
昭宁想到此立刻起身 , 打开了院门 , 发现自己带来的东西竟一样都不少地放在门口 。 她很是高兴 , 将东西都提了进来 , 对师父道 :“ 师父 , 您这周围的民风当真不错 , 我放在门口这么久 , 以为总会少一些东西 , 没想到竟是路不拾遂 ! “
赵翊笑而不语 , 这周围方圆十丈内已无一户人家 , 且这小院周围至少埋伏了几百禁卫 。 她就是放一堆金子在那里都没有人来拿 。
他道 :“ 你上次拿的东西都还没有用完 , 又拿了些什么来 2“
昭宁笑道 :“ 明天就是中秋了 , 我给师父拿了月饼来 , 还有一些花灯 , 您这院子总是冷冷清清的 , 既然要过节了 , 总要热热闸闸的才是 。“
她将自己拿来的东西打开 , 果然是几盒糕饼之类 , 还有许多许多叠在一起的花灯 , 她将它们小心地展开 , 边边角角地舒展开来 , 又从盒子里拿了蜡烛出来点燃 , 放在花灯之中 。 一盐盐的兔儿灯 , 鱼儿灯 , 莲花灯 , 便在她的手里再度复活起来 , 摇头摆尾 , 噜啸私语 。
昭宁想着师父这辈子过得清苦 , 并没有任何一个家人 , 过节的时候 , 若是院子里寂寥冷清该如何是好 , 因此早早地将这些好看的灯笛备下 , 来给师父装饰一番 。 这样即便中秋那日仍然子然 , 师父看着满园的灯笼 , 也不会觉得孤寂了 。
她拿着灯笼到院子里 , 挂在了枣树垂下的枝桠上 , 师父想要帮忙 , 她却怕他伤还没好完全 , 让他不要动 。 她最后将一盏鱼儿灯挂在了门檐下 , 便将小院如点一新了 , 这下看去 , 这个清冷落败的小院便热闸了起来 , 处处亮着精致的花灯 , 一盐鱼儿灯更是游在屋檐下 , 蜡烛光透过鱼儿身上金黄色的鳞片 , 酮下一片柔和的光亮 。
陀宁回过头 , 笑着对师父道 :“ 师父您看 , 这些灯好不好看 ? “
院子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灯 , 鱼儿灯金黄色的光照着她的面容 , 她笑容灿烂 , 眼眸中更像是洒着干万的星辰 。 赵翊一向是运筹帷幄 , 居高而孤之人 , 可是此刻 , 他突然呼吸一窕 , 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 少女的笑容宛如他漆黑的世界中裂开的缝隙 , 酮下的一道光亮 , 此刻有着灼烫人的热度 , 一直烙印到了他的心底 。
赵翊闭了闭眼 , 心中情绪翻腾 , 经久不散 。 他知道从此刻开始 , 或者是从密室里那一刻开始 , 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 他对昭宁有了极其强烈的爱欲 , 混杂着极强的怜意 。 他从未曾对人有过这般强烈的情绪 。
昭宁一时没有听到师父的回答 , 当她回过头去的时候 , 看到师父坐在昏黄的烛光旁边 , 似乎才陌开眼 , 含笑看向她 , 轻轻地说了一句 :“ 好看 。“
既然师父喻欢 , 昭宁也是很高兴的 , 她将院子装饰好走过来 , 发现自己煮的甜汤也好了 , 小陶锅里的水已经呈现浅棕色 , 屋中弥漫着红枣的甜香 。 她立刻拿了茶盐过来 , 倒了两盐出来 , 一盐推给师父 :“ 您尝尝看 , 总比苦茶要好 1 “
昭宁见师父端起 , 手也不见停顿地喝了 , 脸上仍然是带着笑的表情 , 评价道 :
“ 挺好喝的 。“
昭宁听他果然喜欢 , 就笑眯眯地道 :“ 不过您这里材料不够 , 若是够了 , 我还能煮出更好喝的甜汤来 ! 还能加一些年糕 、 酶糟或是桂花进去 …...“
她每说一样材料 , 赵翊就眉头极其轻微地一皱 , 可还是笑着说 :“ 那你下次来煮
与我喝吧 。“
昭宁就盘算起来 , 每逢三来学棋 , 下次来见师父究竟是几天后 。 她正思索之时 , 只听师父突然轻轻地道 :“ 昭宁 , 你有什么喜欢的 …...“
此时院墙之外传来热闹的声响 , 铜锣声 , 喇叭声 , 孩子们热闸的交谈声 , 想必是中秋游街的队伍走到了不远处 , 将师父最后的几个字淹没了 。
昭宁一时没听到 , 反问师父 : “ 您说喜欢的什么 , 东西吗 ? “ 她认真地想了想 ,
“ 我喜欢下棋 , 喜欢看灯会 , 还喉欢骑马射箭 , 别的却没有什么了 。“
赵翊心里一笑 , 并不纠结于此 , 他相信昭宁应是并无旁的喜欢的人的 。 且应是对自己有些情意的 , 否则难以解释 , 为何昭宁会屡次接近自己 , 帮助自己 , 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 。 还要同自己一起学棋 。 自然应是对自己有意的 。
他端起陶罐 , 重新给自己加了一盏甜茶 。
这样的甜茶平日他是尝也不尝的 , 不知为何此时喝起来 , 的确甚是好喝 。 他又问 :“ 那你可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 7 “
晖宁听他这么问 , 突然想到了蒋佘盛 , 想到了王家 。 或者是已经死去的蒋横波 。
但是这些跟师父说做什么呢 , 他一个普通又贫蹄的举子 , 也无什么势力 , 告诉他自己讨厌这样的大人物 , 甚至与他们有仇 , 他又做不了什么 , 岂不是徒增他的烈恼 。 还是说一些抽象之事吧 。 昭宁想了想道 :“ 我不喻欢旁人利用我 , 欺骗我 。 我曾深受害于此 …... 其他 , 似乎也还好 。“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 谢芷宁等人对她的欺骗和利用 , 都曾是她的叶梦 。
于是昭宁看到 , 师父本正在笑着倒甜汤的 , 不知为何笑容突然止住了 , 手也停住了 。
欺骗和隐瞒 …... 她不喜这个 。
赵翊有些苦笑了 , 他倒不是成心欺骗他 , 只是他若说出真相来 , 他便是当今君上 , 是她敬仰崇拜的那位大帝 , 这泱泱大乾朝真正的主宰者 , 只怕昭宁会吓得连接近他也不敢了 。 如今动了想告诉她真相的念头 , 她却这般说来 …... 罢了 , 还是待日后时机合适了 , 再告诉她吧 。
师徒二人正说到此 , 昭宁却听到了外面青垠唤自己的声音 。 想来是天色太晚 ,
青坞一直没等到自己回去 , 所以找过来了 。 昭宁犹豫了片刻 , 她还有话没有同师父说
她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 是葛掌柜告诉她 , 药行附近有人在查谋逆一事 ,
师父成日里神出鬼没 , 葛掌柜怀疑师父极可能参与其中 。 而她担心师父的安危 , 生怕
师父会因为谋逆反帝汰落到悲惨境地 , 故来探查一番的 。
那她今日发现之事就更是可疑了 , 师父为何会突然经脉逆转 ? 又怎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密道呢 ? 莫不是 …... 莫不是他当真在睹中行什么不好之事 ? 疑点越来越多 ,
师父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了 , 仿若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贫寒举子啊 ! 只是的确天色已晚 ,
再耽误下去 , 母亲在家恐就要担心了 。 何况她也没抓到师父的现形 , 说起来师父恐怕也不会承认 。
陀宁只能道 :“ 师父 , 我今日怕是要先走了 。 我要您答应我一件事一一 “
赵翊见昭宁如此认真严肃地看向他 , 道 :“ 好吧 , 什么事 , 师父都会答应你 。
陀宁缓缓地道 :“ 我希望您 , 不要参与任何谋逆之事一一 “
赵翊正端起那甜汤准备喝一口 , 闻言一哽 , 差点将满口的甜汤都喇了出来 。 别说是他 , 睿中几位埋伏的人 , 诸如殿前副指挥使冯远本是蛟伏在房梁上 , 都差点一时气息不稳 , 从房梁上掉下去 , 连忙稳住了身形 。
晖宁见自己说了这话 , 师父却呛了汤咳了起来 , 随即就是笑起来 , 笑得止也止不住 。
她又是一急 , 这有什么好笑的 , 师父反应为何这般大 , 这事有这么好笑吗 ? 师父这般反应 , 可是让她觉得更可疑了 , 寻常人听到了谋逆这种事 , 不早就惧怕得不得了了囡 。
听到青坞已经开始敲门了 , 她忍不住道 :“ 我没和您开玩笑 , 您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 切不可链而走险 , 更不可做出谋逆之事啊 ! “
赵翊终于才止住了笑 , 昭宁才发现他眼角都笑出了些许泪 , 他定了下来 , 极认真地看着她道 :“ 你放心 , 我决不会参与任何谋逆之事 , 以前不会 , 以后也不会 , 你乃要担心 。 好吗 ?“
不知是不是有了之前密室经历的事 , 昭宁发现师父这般看着自己 , 眼睛里竟似乎倒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 , 仿佛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 , 极其专注 , 不知为何 , 她突然觉得心跳漪了一拍 , 她匆匆别过了头 。
“ 你一定要记住 , 我得先走了 , 不过我还会让葛掌柜和徐敬看着您的 ! “ 她说这句话 , 很快打开门离开了 , 青坞果然已经领着马车在外面等她了 。
她走得虽匆忙 , 但还是替他合上了门 。
赵翊看着她窖去的方向很久 , 才垂眸看着自己茶盐中的甜汤 , 笑容才渐渐的隐没下来 。
冯远落在了他的身前 , 汇报今日的情况 :“ 君上 , 已经查实了 , 今日那刺客想去偷觉慧住持的那套棋子 , 故与香客一起混进了寺庙中 , 却在夹道碟到了您 , 但与近日
作乱的罗山会并无干系 。 现下已经卸了手脚 , 扔进了狱中 。“
赵翊淡淡嘲了声 , 与他猜测一致 , 此人并不像是冲他而来 。
他道 :“ 其余暂时不查 , 你将昭宁的过往都仔细查清楚吧 , 事无遗漪 , 必须都要一一查明 。 另外 , 只要她出了府 , 便安排人随时保护在她身侧 , 不许有丝毫闪失 。“
冯远一怔 , 君上所谓的不许 , 那便是极其严酷的不许 , 若有闪失 , 恐怕连他在内也要论罪处置 。 他从未见君上如此重视任何人 , 那位谢家大娘子恐怕是有大造化的
他并不耽误 , 立刻道 :“ 属下明白 1 “
赵翊又饮了一口甜汤 , 这般混着红枣香气的甜汤一直甜到他的胃里 , 他道 :“ 阿瑾应该回来了吧 , 让他来宫里见我 。“
墙外 , 街市上 , 热闸的中秋游行喧噜热闸 。
昭宁的马车穿过游行的队伍 , 突然与一匹快马擦身而过 。 那快马背后 , 还跟着五六个打扮精炼 , 快速跟随行军之人 。
晖宁正思索着师父与谋逆之人的关系 , 突然看到这几道身影过去 , 甚至惊着了她的马车 , 微皱了皱眉 。 让车夫往旁边让些 , 如此嘴张 , 定不是什么好人 。
赵瑾也与昭宁的马车擦过 , 他看着那马车 , 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 他问旁边之人 :“ 可知这是谁家的马车 7“
护着他进城的是军巡司的人 , 对汴京城的大小世家都很是熟悉 , 看了看马车道 :“...... 好像是榆林谢家的马车吧 ! “
榆林谢家 …... 赵瑾皱了皱俊秀的眉 。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曾经纠缠他 , 使他十分厌烦的女子谢昭宁 , 似乎就是榆林谢家之人 。
方才应是巧合吧 , 他初回京 , 她总不能就得了消息来纠缠自己吧 ? 不过他也要避着此女 , 他可不想再被这般的人纠缠了 。
赵瑾扬起马鞭 , 行马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 穿过汴京繁华的街市 , 穿过了御街 ,
高大恢弘的宣德门 , 终于下了马来 。
他得了旨意 , 在西值房筒略梳洗 , 换了件衣裳 , 便一路直进了大乾皇宫 。 穿过众林立的殿前侍卫 , 垂手而立的内侍们 , 终于到了垂拱殿的大殿之中 , 对着殿宇上的那人 , 恭敬地跪拜下来道 :“ 君上万安 , 属下归来请安了 。“
高高的御台 , 赵翊身坐于九龙含珠的龙椅上 , 手中拿着一串帝王绿的手珠轻挝慢捅 , 含笑道 :“ 你我叔侄之间 , 何必容气 。 阿瑾 , 快起来吧 ! “
作者有话要说 :
抱歉了朋友们 , 之前写了一版不好推翻了 , 这是重写的 , 导致断更两天 。 呜鸣鸦 , 我不是故意的 。 但我还是觉得质量为重吧 , 所以本章继续都送红包 …... 感谢在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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