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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嘉和陈亦桐一块被送去了医院。

云嘉没事,脖子上的伤口也消了肿,只余一道红痕。

陈文青不放心地蹲在云嘉身边,因她的面无表情而惴惴不安,轻声建议着,既然医生说是小伤了,今天的事就不要告诉她父母那边了吧。

“可以啊。”云嘉依旧冷淡着脸色。

而另一边的陈亦桐惨得多,一路上她都在哭,哭得梨花带雨。到医院挂了骨科急诊,医生说是手腕脱臼。

陈母问她为什么要跟云嘉发生矛盾,她也抿嘴不言,只哽咽得更凶,更叫人揪心。

陈母不得其解,便心急如焚地看向陈文青道:“亦桐一贯文文静静的,跟谁都是好脾气的,怎么会这样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云嘉冷冷弯起唇。

文文静静地造谣别人的母亲?好文文静静啊。

陈亦桐由陈父和护士带着去拍片子,与倒热水进来的庄在,一出一进的错身。

从陈家出来得匆忙,云嘉的外套落下了,到了医院才感觉到冷。

冒着滚滚热气的一次性纸杯递来。

“小心烫,拿稳了。”

云嘉扭头看了一眼庄在,接着两手轻轻拢住他递来的杯子,粗糙纸面传来的温度,暖着她的掌心,心情终于有一瞬晴时,低着头,去吹飘起来的热气。

庄在问:“你还冷吗?”

云嘉刚要说话,半路折返去给云嘉拿外套的黎辉进来了,一进来就问“云嘉没事吧”,得到陈文青回答没事才略安心下来。

他把衣服交给云嘉说:“我刚跟你爸爸通了电话,现在要是没事的话,给你爸爸回个电话,别让他担心你。”

云嘉穿上外套,去外面打电话。

人一走,陈文青便憋不住似的责怪黎辉:“你把今天的事跟嘉嘉她爸爸说了?我刚刚都跟嘉嘉说好了,她也没事,就不跟她爸妈说了,你多什么嘴?”

“你以为瞒得住?有没有事,要嘉嘉自己跟她爸爸说了才算!”黎辉也是头疼,“好好的小姑娘家家的过生日,怎么搞成这样了?”

得知云嘉父亲已经知情,陈母心里顿时也多了担忧和顾虑,顺话应和着说:“是啊,小姑娘们就算有点什么不愉快,瞎闹闹也就算了,再严重能严重到哪儿去?”她目光一转,凌厉地盯住庄在,“可你!一个大男生,你掺和她们做什么?你看看你把我女儿推的!她那胳膊,”陈母一副气得喘不过来的样子,“她的手是要弹钢琴的!你不知轻不知重的,你怎么好意思跟女孩子动手?你是要把我们家亦桐毁了是吗!”

陈文青瞥了庄在一眼,忙过去抚慰陈母:“都是小孩子嘛。”

黎辉伸手搭上面前这个身高已经不低于自己的少年的肩膀,将他带离陈母视线。

走到旁边,黎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保护云嘉是好事。”

庄在知道这不是夸奖,还有下文。

他第一次见黎辉,在曲州工地上,高温将摊在地上的大批钢材铁板晒出滚滚热浪,近地面的空气扭曲,酷暑难耐,黎辉走到自己面前说自己是工程负责人,庄在也第一次领教什么是成人世界的“话术”。

果不其然,黎辉继续说:“但保护过头了,对你,对她,都会不好。”

“云嘉的妈妈私下已经提醒过我,你们现在这些孩子都早熟,青春期也容易叛逆,她让我留心,不要让你靠云嘉太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习惯将束口外套的袖子捋到小臂,但刚刚他去倒热水回来时,把两边袖子都拉下来了,问她还冷吗,以便在她需要的时候,最快速地把外套脱给她。

云嘉用不上他的外套。

此时他自己却要感谢这截被放下的袖子,可以让他在攥拳忍受时,不被任何人发现手臂绷起的青筋。

他面上平静,接受一个长者的疑心审视,平静地说:“知道。”

黎辉放心地松了一口气,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是个有脑子的好苗子,在曲州工地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瞧出来了,十几岁能这么冷静,很少见,珍惜自己的能力,也要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里,跟云嘉成为朋友,对你绝对有好处,但你自己要有分寸。”

云嘉跟云松霖打完电话进来时,里头少了一个人。

“庄在呢?”

黎辉说:“太多人在医院也没用,再说亦桐妈妈正在情绪上,我让他自己先打车回去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好像变得更重了,很不好闻。

云嘉端起庄在刚刚给她倒的那杯水,热气在无人问津时消散,已经快凉了。

黎辉见她眉眼不悦蹙着,也不说话,他走过来,笑着接去杯子说:“舅舅再给你倒一杯热的。”

云嘉让开手,说不用了,咕哝着:“庄在回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她也不想在这儿待着。

“你刚刚不是跟你爸爸打电话呢吗?他就先走了。”黎辉说。

“可是我就在门口,他一出来就会看到我在栏杆那里,他怎么不喊我一声,起码告诉我一声他要先回去了。”

黎辉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找庄在。

云嘉手指划着那杯凉水的杯沿,声音低低的,说没有。

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原本进了医院她就没有过好脸色,可这一刻,云嘉才感到好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

这时,眼盈余泪的陈亦桐吊着伤臂,楚楚可怜地回来了。

刚刚舅舅口中正在情绪上的陈母,此刻倒看不出什么情绪,满脸堆笑对云嘉说:“亦桐是庄在失手推的,你们两个小姑娘之间也没大事,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翻篇吧,谁都别放在心里,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同学,好吗?”

“不好!”

谁要跟她翻篇当好朋友。

云嘉说自己要回去,并且不等任何人同意或反应就跑了出去。

在路上,她给徐舒怡打电话,让她带着桌游来黎家。

“你要回来了吗?”

“嗯。”

徐舒怡问:“我们两个玩?”

“还有庄在啊。”

“啊?”电话里的徐舒怡一愣,“我刚刚看他骑着那辆黑山地出去了,咻的一下,跟飞似的,我本来还打算提醒他马上可能要下雨了。”

云嘉朝窗外看,原本的晴日已经消失,阴云密布,起了降温的大风。

隆川真正的冬天要来了。

“他带伞了吗?”

“这我哪知道啊。”徐舒怡问,“怎么了?你们在陈亦桐生日上闹矛盾了吗?”

“怎么可能!我跟庄在不可能闹矛盾的!”云嘉想也不想,又说,“是陈亦桐。”

徐舒怡八卦欲一瞬高涨,连声问着陈亦桐怎么了。

“说来复杂……总之就是,我跟她掐架了,她跟她朋友两个推我一个!”

“呀——啧——”徐舒怡懊恼插话,“我早知道我也去了,起码二对二,嘉嘉,你没吃亏吧?”

“没,本来我差点要摔下楼梯了,庄在从后面过来扶我,一下把她推开了,就推得有一点点重,可他是男生,男生有力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对啊,有力气怎么了?人庄在一米八的大个儿,很正常啊。”徐舒怡通通附和。

“就……陈亦桐就摔倒了,手腕脱臼了。”

徐舒怡震惊后发出怪叫:“哈?有这好事,行啊庄在,可以可以!好精彩啊。”

云嘉没办法陪着好姐妹兴奋敌方伤亡,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她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批评庄在,甚至为难他了?

舅舅也说了陈亦桐的妈妈正在情绪上……

这么一想,云嘉懊悔不已,她刚刚顾着跑,忘记帮庄在说话了。

——亦桐是庄在失手推的,你们两个小姑娘之间也没大事……

这话不就是她跟陈亦桐翻篇,所有的错都怪到庄在身上吗?

凭什么怪庄在?

“……无不无耻啊。”

徐舒怡听云嘉嘀咕,追问着:“谁啊?谁无耻?”

“你说呢!还有谁。”

司杭还在清港过周末就知道了云嘉跟人发生冲突的事,当时他跟他父亲,还有云嘉的父亲在高夫尔球场。

云松霖接完电话,说云嘉没事,虽然口头批评女儿性子野了一点,总不让家里省心,但表情却还是一贯的纵容,并没有任何要约束女儿令其改正的意思。

“小姑娘都照着规矩养,一个个千金养成模板,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云嘉,有性格。”司父圆着云松霖对女儿的批评,转头又打趣地问自己的儿子,“你说是不是啊司杭?”

司杭正挥杆一击,小白球飞出去老远,他回答:“云嘉很好。”

两位父亲相视一笑,都露出窥见小辈感情的有趣神态。

司杭放下球杆说:“云叔叔,您跟我爸继续吧,我想回隆川陪云嘉,她跟人闹矛盾了,这会儿肯定心情不好。”

司杭没走成。

司家今天有重要的晚宴,司父揽着他的肩说:“也不用这么急,明天不就能在学校见到了?”

等云嘉跟司杭讲述那天发生的事,已经是新的一周。

降温雨扫荡隆川,进教室前,学生都在校服外面穿上厚重的棉服大衣。

司杭才知道,那天原来庄在也在。

而且在云嘉口中,如果没有庄在,她会摔下楼梯。

司杭对这个只有几面之缘,却在云嘉那儿听了无数次的男生,天然没有好感,并且他能感觉到对方看他也是如此,第一次见就在冥冥中察觉到磁场不合。

“……所以陈亦桐手脱臼了。”

司杭听完,微微蹙眉说:“这个庄在也是,一个男生,为什么要对女生动手?”

司杭的关注点令云嘉深深意外,她不高兴地强调:“我也是女生!是因为她对我动手,庄在保护我才推她的!”

司杭清楚云嘉的脾气,温柔一笑道:“我知道,如果我在,我也一定毫不考虑地去保护你,我是觉得,这不像他,之前听徐舒怡说他话少稳重,所以有点意外,你不觉得他反应太大了吗?保护你是对的,干嘛要伤害另一个女生,一个男的欺负女孩子终归不太好吧。”

“你……”云嘉觉得难以沟通。

“他没有欺负女孩子!”

“可是嘉嘉——”

云嘉没有听他的“可是”,但学校里渐渐传开的流言,就算她不去打听,也有人在周围议论不休。

而论调,和司杭一致。

徐舒怡和陈亦桐一个班,对内情更是一清二楚。

“就是她那个朋友说的!她俩怎么不去上春晚表演啊,她负责吊着个残废胳膊,一副原谅全世界的天使样子,一有人问亦桐怎么了,她就笑笑说没事,她身边那个大喇叭恨不得循环广播!”

“广播什么?”云嘉问道。

徐舒怡咧咧嘴:“可别恶心死我!说什么她之前觉得庄在话少聪明,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但还欣赏过他,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性格发育有缺陷,一个大男生怎么欺负女生啊,亦桐手都脱臼了,还有腰也受伤了,青了好大一块,真的太过分了。”

“现在我们班的人都觉得他性格有点问题,说之前就觉得他挺孤僻的,没想到会是对女生动手的那种人。”

“尤其是陈亦桐人缘那么好。”

云嘉搭在栏杆上的手指攥紧,不解道:“没有人质疑吗?就不信……庄在他为什么要欺负女生呢?没有人去问陈亦桐吗?”

“有啊,但是她就微笑,说理由不太好讲,她不想讲了。然后现在都在传,说是庄在喜欢她,被她拒绝了,推她是恼羞成怒来着。”

“真离谱……”

云嘉虽然生气,但也清楚,庄在本来就不合群,他是不会自己去解释的。

而他成绩太好,这份不合群,往不顺眼里瞧,便有了点孤高自许的味道。

党同伐异者,总能编出千千万万条罪名。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习惯一个人待着。

后来留了心,云嘉好几次在学校看到庄在,少年穿校服的背影挺直,从走廊的光影里穿过,不在意周围人的侧目议论,一想到他现在的处境,云嘉都有点替他难受。

但他好像踽踽独行也无所谓的样子。

周五这天排练,徐舒怡忽然问云嘉:“你舅妈他们是不是因为陈亦桐手受伤的事为难庄在了?”

云嘉很久没去舅妈家了,不知情况。

“你看见了?”

徐舒怡说:“我没看见他们为难庄在,但是上次放学,看见他跟一个房屋中介走了,他是不是要搬出去?”

“什么?他又要搬走?”

“又?”徐舒怡问,“什么叫又啊?”

云嘉没时间跟她解释,从排练教室跑出去。

说来也巧,她想着周五下午没课,庄在应该在教室自习,这会儿快放学了,怕堵不到人,便脚步如飞轮,却不想跑出了艺体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庄在!”

那人闻声转过头,眉眼深邃的少年面孔。她没认错。

之前那件深灰帽衫穿在校服外头,重叠的衣领被叠得很整齐,这样的气质也意外合衬他,像一叠井然有序的灰瓦,内核紧密又稳定。

“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将手上的被风吹得发抖发响的两张表格抬起来:“你之前不是建议我选一个兴趣组吗?钢琴小组有退补名额了,我来领表。”

“哦……那很好啊,”云嘉想起来了,自己是跟他说过这个,没想到他真的一直在留意。

“那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庄在有点意外云嘉会关心他的去向,阴沉的冬天傍晚吹起寒风,他站在风里眨了眨眼,那两秒的停顿,似乎在确定此刻的真实,他回答:“去照证件照,这张表上要用。”

“那我跟你一起!”

在出校的路上,云嘉问他,是不是舅妈他们对他不好了。

庄在说没有,他们对他挺好的。

只是陈家人来过黎家,态度不是很好,因为陈亦桐的手受伤要影响她参加市里的什么表演节目了,陈亦桐的妈妈很气愤,说自己女儿的大好前程突遭横祸,这种损失是算不清的!陈文青要安抚对方,自然要象征性地说了他几句。

校外不远就有照相馆,证件照拍起来很快,打印也快,老板快速利落地将整张的相纸切成小寸,装进透明的袋子里。

他们从照相馆里出来,才过一会儿,外头天色却暗了许多,冬日的昼夜接驳总是这样冰冷又匆匆,小吃车上飘来关东煮和各类炸物的香气,沿街的路灯也一团团朦胧地亮起来。

云嘉想劝他不要搬走,却再找不到什么新鲜理由,在心里反复铺垫着话,犹犹豫豫地说:“我知道你那天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知道她会撞到柜子,你肯定不会推她。”

“我知道。”

云嘉闻声一愣,刚梳理完思路的脑子,登时又陷入混乱。

他用更低一点的声音说,“我知道她可能会撞到柜子。”

但当时他更担心云嘉会被推下楼梯,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或许不对。

但此刻看到云嘉安然无恙,他固执觉得,依然正确。

“舅妈应该很生气……”舅妈会觉得他惹了事,因为不会怪自己,而出了事总要有个说法,总要有人担责,那不好惹的陈家人估计也不会给庄在好脸色。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推她的!你有没有跟舅妈强调这个?”

外甥女和外侄女,云嘉想,自己应该是在舅妈心里更重要的那个。

庄在摇了摇头。

云嘉急了:“你干嘛不说?舅妈会觉得我更重要,你保护我是对的,她就不计较了,可能就帮你说话了呀。”

可他不是因为她是黎家更重要的亲戚才那样做的。

“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好笨!关系大了,我很好用的你知不知道!”

被她骂笨,他也无所谓,反而抿唇弯了一下,觉得她着急说自己很好用的样子可爱。

“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关系。”

“说谎!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没有要搬出去。”庄在诧异道,停了停,“我之前答应你了,不会搬出去的。”

“真的?”

“真的。”

你不是告诉我了吗,不要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骨气。

庄在安静地看着她。

云嘉觉得他这样子不像撒谎。

“可是,徐舒怡说你之前去见什么房屋中介了,你不是在找房子吗?”

“我是在找房子。”他认真地说,“但不是我要搬出去,是我妹妹要来隆川看病,她们要有地方住,真的,我没骗你,之前那个便签就是给她们找,只是没机会跟你说。”

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

云嘉怔怔的,信他了。

“你有妹妹啊?”

她完全不知道,也没有知道的途径,如果他不将他的世界向她打开,多的是她不知道也想象不到的事。

“嗯。”

没有了,“嗯”了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云嘉特意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别的话了。

“她几岁呢?”

她问了,他才回答:“八岁。”

“是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他顿了顿,回道:“心脏方面的,有点严重,曲州的医院看不了。”

云嘉也不明白,为什么生了严重的病却不立马住进医院里,而是要找房子,但她隐隐感觉到,她不理解的事,可能是那些跟她不一样的人的生存逻辑。

“那你找到房子给妹妹住了吗?”

他不怀疑,这一刻他说没有,她会立马说要帮忙,她会说到他无法拒绝为止。

他在黎家了解到,她家在隆川的房子带后湖水库,临近湿地公园,以前云嘉没来隆川读书时,那房子是她父亲请朋友钓鱼小聚才会去的地方。

而她家另购了一栋别墅,专门来放云嘉救助的流浪猫狗。

这个城市最高层的酒店,也在不久前被云众集团收购。

给人安顿一个住处,对她来说,比呼吸都简单。

“找到了。”庄在说。

因为他回答前犹豫了一会儿,云嘉知道他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所以不太信。

即使他强调真的找到了,云嘉也抱有质疑。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家里有车来接,云嘉把庄在拉上车,要去亲眼看看他给他妹妹找的房子。

即使有他打预防针说那地方很破,云嘉做了心理准备,下车时还是脚步一怔,两眼四处打量地震惊住,店牌老旧,摊位拥挤,炝锅爆炒的夜市排档,烟熏火燎——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下车点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城中村的路几乎都无法供车通行。

小巷子里的路崎岖不平,之前下雨的积水没干透,没有路灯,只能依靠各家屋窗里渗出来的一点灯光,瓦数不一地挤进这个窄窄的巷子里,形成聊胜于无的亮度,让云嘉悬着心分辨,下一脚踩在哪儿,才不会弄脏鞋子。

快走到屋子前时,云嘉感到好多了。

因为脚上的短靴已经沾够了泥,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了,所以行动无束,心情也好,看到矮矮的铁架子下面用堆柴明火在烧水,云嘉像看见史前文明一样充满新奇。

门口有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踮脚看见他们,欢快地喊:“哥哥!哥哥来了!”

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庄在的继母正准备给小姑娘洗澡,简陋的卫生间,用几壶滚水熏出热气就是冬天最好的供暖条件。

热水不等人。他的继母只笑着跟云嘉打完招呼,叫小姑娘喊完姐姐,就把小姑娘拉去脱毛衣。

进屋前,面相朴实的女人告诉他们,烧水柴火里面还烤了红心山芋,今年老家种的,特别好,再煨一会儿就能吃了。

母女俩在屋里洗澡。

庄在拿了小马扎出来,他们坐在院子里烤火。

城中村的房子云嘉第一次见,这些奇形怪状的自建房最大程度地压榨可使用的空间,只为多挤出另一户在这个城市里的容身之处,每家每户之间,毫无隐私可言。

他们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隔壁一对冒失夫妻拌嘴,锅碗瓢盆,铿锵作响。

带方言的争吵,鸡飞狗跳。

云嘉和庄在听着,都不由弯起唇笑了。

忽然间刮起了风,云嘉的裙角和一些复燃的火烬都被吹起来,清寒的夜幕,矮旧的小院,那些火烬,星星萤虫一样飞散。

他们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弯身下去,庄在着急地去护云嘉的裙子,而她担心地往回拉他的手,又几乎同时地说:“小心——”

地上碎开的小火星,随风弹远,此刻微弱地闪了闪。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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