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堂中众人皆是一惊,脸色大变。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公堂之上袭杀捕头,不怕抄家灭族么?
“巅峰武者?速速保护本官!叫人!”
紫袍男子感觉到陆扬劲气运转散发出来的可怕威势,眸中闪过骇色,身形一闪,退到角落,大声喊道。
堂中那群捕快齐刷刷的掏出竹筒一拉,随后呼啦一下挡在紫袍男子身前,手中铁棍举起,对着陆扬。
砰砰砰砰……漫天的红色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无比的绚烂。
随着烟花的出现,方圆数十里沸腾骚动起来。
陆扬神色微冷,瞥了一眼退到柱子后瑟瑟发抖的老翁,又看了一眼总捕头,抬头望着天空。
咻。
百息之后,天地元气汹涌流动,一道白色流光从天际破空而来,凌空飘在武衙上方。
透过白色劲气光芒,隐约可以看出,来人身穿黑衣,是个又高又瘦,好似竹竿般的老者。
“堂兄救我!”
紫袍男子见到天空中的流光,神色大喜,连忙喊道。
“出什么事了?”
黑衣老者飘落下来,沉声问道。
此人浑身萦绕着一个气场,如波浪般冲刷到人的身上,如绵针般扎人的。
“堂兄!此人在公堂之上,击杀捕头,简直是目无王法!还请堂兄赶紧将他拿下!”
紫袍男子正了正衣冠,一步飘到黑衣老者身后,面容凶狠。
这小子敢在他眼皮底下杀人,等下定要好好将他折磨一番再弄死!
“嗯?武师境高手?”
黑衣老者双眸一眯,森冷目光扫射在陆扬身上:“哼!不管是你是谁,敢在衙门杀害朝廷命官,就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让老夫出手一掌把你打成残废?”
听到这句威胁,陆扬淡然一笑,左手袖袍突然掉出一个东西。
“哎呀,我东西怎么掉了。”
这是一枚九彩玉石雕刻而成,在堂中灯笼的光芒照耀下,隐隐可以看到上边纹有麒麟图案。
“咦,这东西有点眼熟。”
紫袍男子下意识瞥了一眼,脱口而出道。
“……是二品朝廷大臣的令牌!”
一旁的黑衣老者瞳孔缩成一个针点,凛然神色之中透着震惊:“九彩神玉为底,麒麟为图,这玉牌是给二品官员的,那是二品大臣的象征!”
“什么?!”
紫袍男子闻言,当场失声惊叫,瞪得滚圆的双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旁的捕快亦是目瞪口呆,又惊骇又是好奇。
“二……二品朝廷大臣!?”
柱子旁,黄衣老翁如遭雷亟一般,脸色吓得煞白如纸,连说都不会话了。他满脸惊恐惧怕,双脚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完了,这次彻底玩完了!
“你怎么会有这玉牌?”
这时,黑衣老者目中闪着惊疑光芒,在玉牌和陆扬身上来回扫量。
那么年轻的年轻人会是当朝二品大臣?
这令牌其实是陆扬当武衙总督时,暂存在自己这里的,只是后面“死”的太突然,没来得及归还。
“不对!堂兄,你再看真一点!这玉牌有可能是假的!”紫袍男子咽了咽口水,传音说道。
听到这话,黑衣老者双眸一冷,五爪虚抓。
一阵风卷过,玉牌就立刻被他摄在手里,细细查看一番,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这玉牌是真的!
“请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
这时,黑衣老者双手捧着玉牌,递到陆扬面前,转头呵斥道:“表弟,你还快快向这位大人赔罪!”
“啊?是是是!”
黄溢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颤声拜道:“卑职是贺州东口郡东区七品总捕快黄溢,拜见大人!刚才卑职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黄大人,你刚才好大的官威啊!”
陆扬并没有伸手拿回玉牌,别过头去,望着案首上方‘公正廉明’的牌匾,悠悠道出四个字。
“这……刚才卑职是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黄溢咬着牙,再次深深拱手一拜,额头已经有冷汗渗出。
完了。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黄衣老翁浑身瘫软。
这下是死定了。
看陆扬依旧没有反应,黄溢一咬牙,拿着玉牌上前一步,无比卑微道:“大人,是卑职让你受惊了!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让你压压惊?”
话落,手一掏,就从袖袍里掏出一沓金票,面露谄媚笑容递了过来。
“嗯?”
陆扬抱手环胸,斜眼一瞪:“你当本官是什么人!区区一点金票就想贿赂本官?你抬头看看这牌匾四个字写的什么,是公正廉明!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么?”
“是卑职误会了!”
被陆扬训斥,黄溢不怒反喜,点头哈腰笑道:“大人一看就是那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清官,清如水廉如镜!卑职一见大人,就立刻被大人折服了,从今日起,卑职发誓要做一个清官!所以,这些恶俗的东西,就让大人替卑职镇压封印吧!”
说话之间,又一大沓金票掏了出来。
陆扬余光一扫而过,少说也有几千两。
“嗯,你能迷途知返,还算有救。”
眼珠一转,陆扬灵犀一指一夹,唰的一下将金票藏到袖口,淡然道:“罢了,本官就暂且放你一马,留你一条小命。”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黄溢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双手将玉牌捧高过头:“大人,您的玉牌。”
陆扬随手拿回来,藏到袖口里,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李捕头:“只不过,本官在这公堂之上,杀了一个朝廷命官,九品捕头……”
“非也非也!”
黄溢连忙谄笑道:“大人,这李捕头其实只是预备捕快,没有官职在身。而且这家伙常常借用武衙捕头的名号,到处欺负良善,要是没有大人出手,我也要早晚治他的罪,只能说大人杀得好,提前解决一个祸害!大人,你觉得呢?”
“嗯嗯!你很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