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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 20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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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长谷部姐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一定生活的很辛苦吧……”

“长谷部姐姐,你是不是大欧派姐姐?”

“长谷部姐姐,不知道你恢复女装的那天,该有多好看呢。”

耳听得一声一声的“长谷部姐姐”,正在书架间整理资料的压切长谷部不由握紧了拳头,脑袋顶上又绽出了青筋。

“够…够了!”他转过身,对身后一直嚷着“姐姐”的小助手大声说,“不要再喊那个称呼了,我是男人!”

优娜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目光中的怜悯似乎愈发强烈了。她作势擦了擦眼角,小声说:“我明白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姐……不,长谷部先生。”

长谷部:……

怎么感觉更不爽了。

他的眉头跳了跳,手一用力,蛮狠地把资料夹塞回了书架上,抱臂弯腰,对面前的优娜说:“听好了,我是男人,这可不是骗你。反倒是你,想装到什么时候啊?”

“哈?”她很困惑的样子,“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想装男人到什么时候。”压切长谷部冷眼看着她,“骗别人就算了,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孩子了。”

优娜目光微闪,淡若无事地转开视线,道:“我可不觉得我和长谷部先生有什么不同的。”

“不同的地方太多了!”长谷部看她这么漫不经心、毫无所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仿佛看到自家女儿叛逆刺透严父的心,寒叶飘逸洒满严父的脸。

“首先,身为女孩子,不能和男人太过行从亲密。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长谷部重重地挥手,义正辞严地教导说,“不能让岩融那样,一上来就把你抱在怀里,这太不像话了!他可能是习惯了这样对待他家的今剑,但他绝对不能这样对待你!”

优娜目光上扬,语气很轻:“我也没有吃亏的地方嘛。”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不准有!”长谷部立刻教训道,“要是不和危险的男人保持距离,可是会被欺负的!”

“……诶?”她的目光转过来了,有一缕困惑,“欺负?什么意思?”

“嗯,就是,欺负。”压切长谷部的手比比划划,口中却有点语无伦次。他该怎么和这家伙解释“欺负”的意思呢?就是男性欺负女性,那种、那种、那种的事情啊!

“啊…我明白了。”她却忽然一拍手掌,做出了了悟的姿态。

“你明白了?”长谷部将信将疑。

“没错,我知道什么叫‘欺负’了。”她认认真真地说,语气分外严肃。

“……嗯?”长谷部更怀疑了。

“所谓的‘欺负’,就是……”

她咳了咳,趁着压切长谷部不注意,踮起脚尖,凑上去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右边脸颊。

“这就是所谓的‘欺负’是吧?”

压切长谷部懵住了。

等——等等?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脸上一软,然后,就见到日光长光这家伙,弯着一双湛蓝的眼笑眯眯地看他,像刚从别猫的碗里偷走金枪鱼罐头饼的猫小偷。

这家伙…是在自己的脸上,亲了一下吧?

这,这算什么?欺负?

她欺负他?

不不不,从性别上来说,还是他欺负了她吧?!

可他什么都没做啊!!他好无辜啊!

压切长谷部的面色变幻不停,脚步向后退去。“你…你在做什么啊!日光长光!”他差点炸了,“怎么可以随便对男人做这种事情啊!!”

要是被主人知道,那他,压切长谷部恐怕就完了。这是背叛,是不忠!这是在欺负主公所宠爱的付丧神!

长谷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表情更可怕了。

偏偏这个时候,名为日光长光的付丧神,还向前逼近了一步,柔和地笑问他:“感觉怎么样?长谷部姐姐。”

“别叫那个称呼!”他低吼。

“是——”她摆了摆手,一副认输的模样,“好啦,我就不欺负长谷部先生了。”

“…………”压切长谷部僵硬的背一松,舒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被亲了一下的面颊,眼皮轻跳,耳根不由自主红了一下。

“日光长光,以后不准做这种事。”他咬咬牙,狠狠地警告说,“你以为这是在欺负别人?实际上吃亏的那个人是你。不要太天真了,性格和小孩子一样,是光忠太宠溺你了吗……”

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极了逮住女儿在高中下学后偷偷躲在阳台抽烟的老父亲。优娜瞥他一眼,低声说:“长谷部先生,再说教我的话,我要欺负你咯。”

“…………”长谷部更气了,“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不准说这种话!”

她斜眼看一下长谷部,歪头凑过去,又吧唧亲了一下长谷部的左边脸颊。“一左一右,现在是对称了。”

压切长谷部再次宕机。

这这这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他又欺负她了?!

这孩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啊?!完全不乖也不听话啊?!

就在压切长谷部意图抱头问天的时候,面前的女性付丧神十分有风度地牵起了他的手,笑语嫣然地道歉:“抱歉,长谷部先生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一时失礼,犯了一些小小的错误。……长谷部先生会原谅我的吧?”

说罢了,她很真诚地望着他,眼里如有一片温柔的星光:“毕竟长谷部先生说教人的样子,又帅气,又可爱,让人没办法忘怀呢……会原谅我的吧?会的吧?”

她一副柔顺谦逊的模样,仿佛是舞会上正邀请人跳舞的绅士。可被她牵着手的压切长谷部心底滋味却没那么好受了,只觉得一股蒸汽从脚底涌上来,差点没把脸给热熟了。

怎么…怎么回事啊!

这,这就是长船家的刀吗?

虽然光忠已经够那

个了,但没想到日光长光还要…还要那个!

“长谷部先生?”她的表情相当无害而从容,目光着有着希冀,“可以吗?原谅我。”

“……好吧。”压切长谷部对着她的脸,什么训斥之言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慢慢捂住额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愧是长谷部先生。”她眼帘一垂,很优雅地笑起来,“很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我呢。”说罢了,顺道在长谷部的手背上也吻了一下,“不过,如果长谷部先生要是再说教我的话,我可是不会停手的哦。”

压切长谷部彻底没话了。

“你…你够了。”他咬着牙板住面庞,但一张脸却透着可疑的红。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倒退几步后,竟然独自缩到角落里抱膝蹲着去了,仿佛刚刚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的黄花大闺女。

优娜:?

她看着缩在墙角头顶冒烟从耳根红到鼻子的某位前辈,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看起来如严父一般心狠的长谷部,竟然还是个纯情男子。

“长谷部先生,我要去检查马厩的内番情况了。”她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衬衫的领口,从容地和蹲在墙角的长谷部打了声招呼,“你先休息着,我去马厩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这副模样,淡定的和什么似的。

脚步声远去后,压切长谷部直接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捂着脸重重叹了口气。

--

光忠家的这个后辈,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

今天负责马厩的是陆奥守吉行。

他似乎和马相处的很愉快,明明已经完成了给马洗刷、采割马草一类的工作,人还趴在马背上哈哈笑个不停。

看到优娜来了,吉行终于松开了马匹,带着一脸薄汗冲她打招呼:“前辈——”他穿着藏青色的短和服,头发用海波纹的绑带箍起,笑容很灿烂。

“工作怎么样?”她笑着摸了摸马背,问道。

“早就完成啦。”吉行摆摆手,用怀念的语气说,“我还是想和大家一起出阵啊。不过,最近队长似乎很忙的样子,大家也没法凑在一起出阵啊。”

“很忙?”

“是啊,据说主公打算送他去修行,所以可能要单独出门了。”

“原来如此啊。”

所谓的“修行”,就是指刀剑付丧神的极化。

在普通的战斗与内番已经无法使得付丧神变得更强的情况下,主公就会另辟蹊径,让付丧神独自踏上外出修行的旅途,去往历史的夹缝之间历险,以此获得更强的力量。

通常而言,只有那些很强的付丧神才有这个待遇,如她这种刚混入中层不久的咸鱼,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优娜检查了一番马厩的内番成果,笑着说:“干的不错啊,吉行。”

陆奥守吉行被夸赞了,笑脸一扬,很轻快地说:“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嘛。对了,前辈要走了吗?咱送你回去吧。”

精神小伙散发出挡不住的殷勤热切,她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二人并肩一道离开了马厩。

但吉行显然不只是单纯地想“送她回去”,一路上,似乎都在用心底的小算盘打算着什么。将要走到会客之所的楼下时,陆奥守吉行终于露出了一点端倪。他涨红着脸,摸摸后脑勺,小心翼翼地问:“前辈啊,那个…我能不能…再试试之前的学习成果啊?”

--

“嗯?”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来之前哄骗吉行的事情,笑着摇头拒绝了:“在这里可不行啊。”

“又没有别人!”吉行嘀嘀咕咕地说着,像是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已经凑了上来,“就试一下啦,也不会被人看见——”

“陆奥守吉行,你在做什么!!”

吉行的话还没落地,他就听见一道狂怒之音从天而降,吓的吉行差点没把手里的一箩筐红薯给摔了。

“谁…谁谁?”他赶紧扭头四处张望,终于在抬头时,瞧见了二楼的窗框上,压切长谷部双手扶着窗棂,正对他怒目以待,仿佛一位时刻在窗口监督女儿上下学的老父亲。

--

“长谷部先生……!!”吉行手忙脚乱起来,顿时有些慌张。他咳了咳,心虚地说,“咱…只不过是有悄悄话要和日光前辈说呀!干嘛这么紧张啊!”

压切长谷部把半截身子都从窗户里探出来了,对着吉行严厉地说:“不准做奇怪的事情!赶紧回去忙你的事情!”

吉行心虚,不敢对峙,当场搂住了自己的一箩筐小红薯,悄悄地挪走了。

优娜笑咪咪地冲着吉行的背影挥了挥手,说:“下次再见啊,吉行。”

等她上了二楼,就看到压切长谷部像一堵墙似地横在门口,一副暴风雨前最后平静的架势。

“长谷部先生,”她倒是很自如的样子,面如晚风,十分从容,“这是怎么了?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和陆奥守是怎么回事?”压切长谷部重重地将门合上了,板着脸质问道,“他那副样子,可不是要和你说什么秘密,根本就是…”就是想欺负人啊!!

优娜很淡定地摆摆手:“我和吉行只是队友呀。”

“……”长谷部不信。

队友会这么亲昵地蹭上来吗?会贴着脸那样碰来碰去吗?

再加上日光长光惊天动地的撩人前科,他有证据怀疑陆奥守吉行也是个需要被好好教育一下的熊孩子。

“长谷部先生在生什么气呢。”她很纯善地笑起来,声音压轻了,细声说,“是在吃醋吗?”

——是在吃醋吗?

压切长谷部的喉中话一噎。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他的眉头跳起来,心中又有了不小的恼火。“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荒唐的事情才教训你的……”他板着脸,刻意做出威严的样子来,“我只是为了不让主人失望,才会教育你的!

“那就是在吃醋吧。”她说。

“…………”长谷部的太阳穴一跳,怒气更上一层楼。

不行,一定要给这家伙长长教训,让她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而且,她也不能这么一副挑衅的模样,总是不把他的好心劝诫放在耳旁。

“听好了,你得和陆奥守吉行也保持距离!”长谷部逼近了一步,身影将她笼住,面色前所未有地严肃,“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和陆奥守、岩融他们保持距离,总有一天,你会被他们欺负的。”

“……嗯?”

“所谓欺负,”长谷部的眉心一皱,淡菖蒲色的眸子狠狠一凝。下一刻,他用手托住了面前人的下巴,直接弯腰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就是这样。”

面前的女子,瞳眸微微一缩,显然有些愕然。

长谷部看着她惊愕的神色,心底有淡淡的快意。他松开了她的面颊,理了理衣领,冷哼一声,说:“明白了吧?这就是不和男人保持距离的后果。现在知道教训了吧?以后不要再乱来,否则……”

他正摆出教训的模样来,冷不防一双手臂缠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脖颈。

长谷部愣住了。

女子踮起脚尖,靠近了他的身前,用相当希冀的眼神望向了他,柔声说:“可以再来一次吗?长谷部先生。”

“…………”

压切长谷部差点忍不住后退的脚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前这家伙,非但没有露出后怕的神情,懊悔自己没有听从长谷部先生的谆谆教诲,反而还更加来劲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好奇里透着期待,很享受刚才那个意外。

怎么回事?!

压切长谷部一个头两个大,脸皮似乎又有点不争气地发红。他正在心底暗暗恼着日光长光的油盐不进、太过棘手,面前的女子再度满怀希望地催促道:“不可以吗?再来一次。”

“…………”

压切长谷部咬了咬牙。

他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又亲了上去。“听好了,要是真的被别的男人欺负了,可是没我这么手下留情的,你可能还会受伤!”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淹没在了唇舌之间。对方相当熟稔地缠了上来,反客为主,搂在他后颈的手渐渐地收紧了,就像是抱着情人。

好不容易,她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压切长谷部板着脸抬起头,差点没忍住一头去撞门框。

他……都做了什么啊!

脸红耳赤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底恼怒。总之,日光长光这家伙一定是恶魔就是了,太可怕了,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失态了。

“长谷部先生?”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惹怒了旁人的自觉,还相当从容地笑着,仿佛无事发生一般,“这回,你也会原谅我的吧?毕竟长谷部先生主动亲人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他的眉头跳了跳,听到那句“

可爱”,差点没整个人烧起来,“不准说这种奇怪的话。”

“工作还没有完成吧?”她友善地提醒说,“长谷部先生还是继续自己的工作比较好吧?”

“…………”压切长谷部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他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了,可这家伙还是没意识到他的苦心,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但工作也确实紧迫,长谷部只能回到书架与桌案之后,继续处理今天时之政府给过来的任务。

但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压切长谷部第六次听到日光长光凑到他耳边,好奇地问“能再亲一次吗”的感受。

他的眼神近乎死亡。

可也不能放任这个家伙一直在旁边钻来钻去,要是不理会她的话,她就会在那里嚷着“长谷部姐姐好无情”之类莫名其妙的话。于是,长谷部干脆把她捞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安分一点,不要乱动了。”他皱着眉,差点没把手里的笔掰折了。

“那,我要的东西呢?”她问。

“……”压切长谷部揉了揉头颅,歪头亲了她一下,继续将笔沾了墨水,在时之政府送来的卷轴上涂写。这种工作是决不能疏忽的,不然会给主人添麻烦。

“长谷部先生,能再……”第七次。

“……”压切长谷部决定认输。

他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决定就这样吧。把人卡在腿上坐着,恰好方便能满足她稀奇古怪的想法了,也省的她再跑出去,和这个岩融玩玩,和那个陆奥守吉行玩玩;回头让主人知道了,又要斥责是他压切长谷部的不是,是长谷部没能好好教导后辈,才让她被欺负了。

唯有主人,是不可以辜负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

一天渐渐过去了。将要傍晚的时候,出阵回来的烛台切光忠绕了路,来会客之所接自家的晚辈回长船派的居所。

“日光——”风度翩翩的黑发男子笑着从门前探进了身子。

“兄长,你回来了?”正踩着梯子在书架上翻找资料的优娜回了头,很轻快地和自家的长辈打了招呼,“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好啊。”烛台切很享受她的信赖,自如地张开了双臂,“这回出阵,我也给你带了手信。是味道不错的甜点,一会儿叫小龙一起来尝尝看吧。”

眼看着优娜牵住了烛台切的手,压切长谷部忽然从一旁杀了出来。

“等等!光忠!你不能那样!”他咬咬牙,义正辞严地说,“总之,放开日光长光!和他保持距离!你们不能那样亲密!”

烛台切光忠:?

“你在说什么呢……”困惑的烛台切说,“牵手怎么了吗?”

“总之,放开就是了。”长谷部咳了咳,就像拆散她和岩融、陆奥守吉行那样,用同一种态度来拆散她和烛台切光忠,“我会送日光长光回去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可疑的目光投了过来。

“长谷部,怎么回事?”烛台切光忠伸手护住了自家的晚辈,盯着压切长谷部,“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日光是我家的弟弟啊。”

压切长谷部:……

牙白。

他好像确实忘记了这一点……

“我是这孩子名正言顺的兄长。”烛台切光忠正色地说,“我牵日光的手,可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两亲密一点,那也是很正常的!”

“……”压切长谷部沉默片刻,说,“明白了。”

出警踢到铁板后,压切长谷部的脚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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