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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 章 180(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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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这天晚上,岩胜问了优一个问题。

“你想为这座城郭取什么名字?”岩胜用折扇指着地图,上头的山川河流仅是粗陋的墨线。在他的扇尖所落之处,便是他打算为自己的妻子所营建的城池。

“名字……”优一时犯起了愁,“现在也想不好呢。”

“那就慢慢想吧。”岩胜说,“现在才刚刚动工,一两年后才能修筑好。在那之前,你有很长时间去想这座城郭叫什么。”

岩胜留给优的问题,让她颇有些苦恼。她会调香与念经,但要她去思索一座城郭的名字,却有些为难了。一怕拗口,二怕犯讳,三怕取的名字不好,令这座城池在后世多灾多难,风雨不顺。

“不如就叫‘六条’如何?”优的奶娘提议,“这可是夫人您出嫁的地方呢!以故乡的城池为名,也能借借六条城的景气。再者,殿下原本也是为了您对安艺的思念,才修建了这座城池,名叫‘六条’的话,您便如回到了故乡一般。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优思量片刻,说:“这个名字不错。我现在就去告知于岩胜殿吧。”

她起了身,沿着走廊朝着前院行去。守卫着鸣廊的侍卫们瞧见她的身影,放下了原本阻拦的手臂,纷纷退至一旁行礼。

按道理说,国守大人在会客时,是不应该让人上前打扰的。但是这位北之殿夫人却是个意外,因为极为受宠的缘故,她有岩胜殿下的恩敕,可以自由地出入所有地方。哪怕是其他大名的来客在堂,她也能自如地来去。

拥有那般美貌之人,会得到这样的恩准也并非意外。

夏季炎炎,这位北之殿夫人将琉璃绀色的打褂垂落为腰卷之姿,腰带间斜插一枚缀红流苏的桧扇,形貌昳丽而端庄。她所经之处,便有幽香淡淡,令人不胜陶醉。

“殿下。”她在密格纸门外停下了身,向内询问,“您在忙吗?”

不等她问下一句,在门后服饰的侧用人便已悄然为她移开了门,当做自家男主人的回答。继国岩胜盘腿坐在明国芳缎所织就的软垫上,对她说:“进来坐吧。”

在房间内分列而坐的家臣们,对此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主公岩胜大人对妻子一向敬爱有加,哪怕是商议战事时,也愿意为她停下片刻,一起喝一盏茶。

不过,阿优夫人是个有分寸的人,只会在闲暇时到访。若当真是战前那等紧要的时刻,她是绝不会露脸打搅的。

丝绸摩挲的细细轻响在众人耳畔落定,美丽的夫人在主君的身旁跪坐了下来。在尽是男子的厅堂之中,她的到来,便如在荆棘里悄然绽开了一朵绵绵的山茶花一般。

继国严胜问:“怎么了?”

“岩胜殿,那座城池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夫人的话,叫诸位家臣有些惊诧。他们陡然想起来,自家的殿下似乎是要为夫人兴建一座城池。没想到这句话并非岩胜殿的口头玩笑,他当真允诺了阿优夫人

一座城郭。

岩胜问:“叫什么?”

“就叫做‘六条’,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岩胜想了片刻,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如果在若州的南方就有六条城的话,优也不必远道岧岧地去往安艺的六条城了。

“那就用这个名字吧。”

岩胜的欣然应允,让优慢慢地笑了起来,容色如春朝之花。

下坐的家臣中,有个姓松田的男人。他向来爱投机取巧,此刻有意讨好这位受宠的夫人,便主动提议道:“岩胜殿,近来若州新开张了天竺的螺钿珠簪屋。若是北之殿夫人不嫌弃的话,在下便派人前去采买,以供夫人装点。”

“天竺的螺钿……”优将桧扇自细带间抽出,徐徐展开,“是发簪这样的首饰吗?”

“正是。”

“我们武家的女子,可用不到发簪这种东西啊。”她以扇掩唇,笑着摇了摇头。

武家大名的家眷之间,时兴的乃是垂落的披发,耳旁、眉边各留两缕前发,此外俱以檀纸或发带束在身后。这样披散的长发,并不胜发簪这般的饰品;唯有下等妇人、商人之家,为了方便劳作,才会将长发梳为发髻,再插以发簪。

岩胜的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快:“你太冒犯了,松田。”

松田愣了一下,顿时冷汗淋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出生庶民,自己的妻子是个农妇,从前未发迹时,妻子在田间劳作时便会梳起发髻,再插一条发带。但他忘记了,大名的妻子可完全不需要劳作,自然也不需要“发簪”这种多余之物。自己这样说,就仿佛在讽刺北之殿夫人也是出身平民的农妇了,难怪会惹来岩胜殿不快。

“是我失礼了,恳请岩胜大人恕罪。”松田连忙伏身行礼,略有些后怕。

岩胜殿下的脾气并不好,在战场上本就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那类主将。而在碰到有关妻子的事情时,他会格外暴躁一些。先前有一位刚行元服之礼的十五岁少年,仰慕初初见面的北之殿夫人,情不自禁之下,连夜写好一封情书,想要偷偷递给夫人,却被殿下发现了。之后,便是一番令人胆寒的波澜。

这少年并不知道夫人之身份,才会贸然生出仰慕之心;这本非什么大罪,毕竟北之殿夫人容色如此出众。但那少年却被岩胜殿勒令裁腹自尽了。这少年是家中嫡男,他的父亲因此憎恨上了岩胜殿,又在领地内掀起了好一阵动乱。

此时此刻,说错了话的家臣松田心底惊惧不已,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竟然在糊涂之下,失礼出言,冒犯了北之殿夫人,不知岩胜殿会如何处置自己?

一想到此处,松田就倍感不安。

果然,不出松田所料,继国岩胜沉声说:“如此不谨慎,可见你也不胜身上的职位,还是在农田中劳作更适合你。”

这似乎是有撤除其领地家职的意思了。松田微惊,正想恳请主君的原谅,却听到了一旁传来了轻软的声音,细细如新雪初落,那是阿优夫人开口说话了:“岩胜殿,其实我还挺想看看天竺的

螺钿发簪是什么样的呢。”

松田微诧,偷偷抬起了头,却见优浅浅地笑着,对继国岩胜说:“不用为这种小事处罚您的得力之臣。更何况,我确实想要一支这样的发簪。”她说着,慢慢地抚了抚自己的衣角。腰卷处层叠的吹牡丹纹,如倒映在海波之上,皱起一片挑金线所缝制的涟漪。

岩胜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原本紧皱的眉松开了,语气也缓和起来:“既然优这么说的话,那就算了。”

一场灾厄,便在阿优夫人的几句话下消散了,松田抹了把冷汗,忙向这位美丽的夫人道谢:“谢过北之殿夫人。”

武家的贵夫人,怎么会喜欢发簪这样的下等之物?她必然是为了让自己免于责罚,才会自降身份,和岩胜殿说“喜欢发簪”的。

松田一时百感交集,只觉得北之殿夫人的仁善是他从未想过的。

“好了,你所说的天竺螺钿,是怎样的东西?”她收起桧扇,一幅好奇的样子,“可否依照喜好来订做?我喜欢风雅的花朵与夺目的饰品。若是普通的发簪,我可是看不上的。”

松田连忙说:“当然可以订做。不知您喜欢怎样的花样?”

优笑了起来:“喜欢的花样啊……冬日的椿花,如何?再饰以椿之叶,一定很好看。”

松田说:“在下今日就命人去螺钿屋下订。”

继国岩胜看着妻子的笑颜,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每次他想惩戒那些犯了错的人,自己这个心软又柔善的妻子就会出来打圆场,让他不要处罚旁人。她的心太过善良,简直像是正在融化的、干净的雪,这也是让他无可奈何之处。

岩胜低声说:“优,不要总是如此心软。正因你的性格太过柔软,每每才敢有人唐突于你。”

“殿下,我是真的想要一支发簪。”她却执拗地这么说着,盈盈笑了起来,“这位松田大人还要为我去跑腿呢,您可不能处罚了他,让妾身的期待落空了。”

岩胜:……

既然优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

说实话,她不喜欢优这样的心软与宽容。她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温柔,这令继国严胜有些不快。他希望她能对别人更吝啬、更小心眼一些,再将那些温柔和特殊都留给自己这个丈夫。

不过,这仅仅是他心底一个渺小又可耻的想法罢了。

优是个高洁而无瑕之人,她注定不会将温柔都聚集在自己一人身上。就算他自私地这么想着,也无法扭改妻子生来柔善的性格。

继国严胜叹了口气,对松田说:“发簪打好以后,先拿来给我过目。这种东西到底有失身份;如果做的不好,不如毁掉。”

“是。”松田应下了。

被如此一打搅,岩胜也没有了继续商议事情的兴趣。他站了起来,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在家臣们的低头行礼之下,国守大人与妻子一同离开了。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从背影来瞧似乎格外相衬。岩胜

殿下身着麻叶家纹的羽织、下着藏青之袴的高大身形,似松竹一般予人安心而刚劲的感觉;北之殿夫人在他身旁时,便如停于枝头的翠鸟,恰好依偎于他的枝叶之下。无论是谁来看,都会觉得这二位匹配至极。

///

夏日的时光轻快而短暂,一眨眼,便到了冬季。

半年过去,岩胜为优所修筑的、名为“小六条”的城郭,已经有了最初的雏形;坡原上的天守阁,已搭上了两三层的瞭望台。第一场大雪初融后,岩胜便携着优前往了小六条城,亲眼看一看城池最初的模样。

对于优而言,六岁之后,她便一直留在若州;虽然生活无忧,风雅悠闲,但她的天地仅限于继国家中,再无法往外探索了。日日夜夜,朝朝暮暮,每一天似乎都没什么不同的,相似的面孔与花,相似的衣装和仆从,还有同样卧榻而眠的夫君,继国岩胜。

时间虽在一天天地过去,可一切都像是凝结在沙漏之中的霜雾,缓慢又模糊,让人分不清春秋岁月。

离开若州,前往小六条城的旅途,就像是催动了缓慢凝驻的时光逐渐开始流动,因此,她也很向往小六条城真的筑成的那一天。

“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女儿,此处也可传给她做为封地。”这是岩胜在小六条的山丘高处时所说的。

因为小六条城动工不过半年,现在的城池仅有一片轮廓;入冬又下了一场厚雪,将山野覆为一片茫茫的白。二人在山顶向下眺望时,只能瞧见稀稀疏疏的雪色,将搭建了一半的房屋殿宇都染为了银霜之色。

优眺望着山城中的雪景,笑道:“冬天的时候,若能和家人在此地赏雪,一定是件极为风雅之事吧。”

他们在小六条城停留了两日,便踏上了回若州的旅程。只可惜回程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雪,厚雪积压,将山路都封堵住了,继国家的仪仗不得不停下了脚程,在山腰之处安营。

这座山里有两三座樵夫休息所用的木屋,此时恰好成了女眷们躲避风雪的庇护所。优携着两名女房与自幼养育她长大的奶娘在木屋中铺开布绸,生起篝火,围坐在一团取暖。

木屋之外,细雪在纯黑友禅缎一般的夜幕里无声飘落,并无减缓的趋势;偶尔打开窗,寒风便夹带着白色的雪点呼啸着灌入,吹的人直打哆嗦。想来半夜之后,这山路上的雪只会越来越厚,愈发难以行走。

木屋之内,篝火发出噼啪的轻响。女房们跪坐着,一副惆怅的样子:“岩胜殿下也去探路了,不知这雪什么时候会停呢?”

“这样耽误行程,料想回到若州时,一定已是半夜了。”

女房们议论纷纷,而她们的女主人则始终安静娴雅地坐着,未曾参与忧虑的谈话之中。她仪态端庄,松梅纹的厚锦打褂顺服地于脚边铺散而开,如一片拖曳的金鱼之尾。

这样的优,就像是悄然盛放的昙花似的,即使是落在这般狼狈的境地,也会舒展着高洁而纯质的洁白花瓣,叫人不敢轻视了。每当

女房们望见优平静柔和的神色时,便会倍感安心,忘记了风雪长夜的困扰了。

“算了,反正明天,雪一定会停吧。”

“我们迟早会回到若州的。连夫人都不曾着急呢!”

不知过了多久,木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之声。盔甲摩擦、刀剑出鞘的锐响,夹杂着武士们吚呜作势的咆哮,在雪夜之中格外刺耳。

奶娘露出疑惑的神色,询问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莫非是有不长眼的野武士,竟敢对打着继国一族旗帜的仪仗出手吗?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女官们也倍感不可思议。毕竟有着继国一族麻叶鹰羽家纹的旗帜,便如一把名刀一般,在四境有着强大的威慑力;一般的武士们,只敢对着这旗帜遥遥行礼,更无从谈冒犯的进攻之举。

过了许久,外头的砍杀之声还未停歇,优蹙眉,对奶娘说:“阿崎,去看一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奶娘阿崎点点头,站了起来。她打开了木屋的门,外头的风雪倏然便扑了进来。下一刻,就有个全副武装的男子匆匆拦在了阿崎的身前,郑重道:“请北之殿夫人和各位一道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在下一定不辜负殿下所托,定会保护夫人与各位的安全。”

优听出来了,这武将正是先前在岩胜面前唐突冒犯了自己、声称要送她发簪的家臣松田。她不由有些担心地站了起来,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有敌对的大名趁机来袭吗?”

隔着一扇门,她只能瞧见夜色无垠,漫天的细雪从树梢上吹落;林间有星星点点的火把之光,就像是蛇的眼睛那样发出赤红的光。

松田盔甲下的脸色有些古怪,眼光颇为惊惧:“并非是大名的军队,而…而是,怪物。”

“……怪物?”优与女官们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什么‘怪物’?”奶娘阿崎的脸色都吓白了,“岩胜殿如何了?你说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呀?”

“就是个怪物!这怪物会啃噬士兵们的尸体,身上中了六发带火的箭矢,却依旧行动自如!就像一只猴子一般在树枝上飞快地奔跑,根本就不像是人的脚……岩胜殿砍掉了它的手,可它很快就生出了新的手臂……”松田面色愈发古怪,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惊恐。

他说罢了,颤抖着将手落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这柄佩刀乃是主君继国岩胜所赐,陪着他从足轻成为如今的家臣。松田握着刀柄,似乎寻回了自己作战的勇气。他重重喘口气,朝着优的方向单膝跪下,虔诚地说,“北之殿夫人,请您放心,在下势必会在此守护着您,绝不让那怪物伤到您分毫。”

——这位柔善高洁的夫人,在主公面前以自贬的方式免去了他的惩戒,他也当报之以性命,才算全了自己的道义。

“松田大人……”优蹙着眉,喃喃说罢,目光朝渺远的夜色里望去。山林之间,火把之光明明灭灭,嘶吼与怪叫之声不时传来,令人胆战心惊。

忽而间,火把的光摇曳了起来,一道黑影自竹林间飞速地掠过,令竹叶

上积压的厚雪顷刻间落了一地。下一瞬,那古怪的黑影便落在了木屋前的小径上。

“是那个怪物!”松田惊叫起来,铿得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指向了面前的黑暗,“快,快保护北之殿!”

士兵们胆战心惊地举起了火把,火光映照之下,这令人惊惧的“怪物”,终于露出了他的身体——灰白如尸体一般的肤色,獠牙尖尖,双眼猩红,舌尖正翻动着两根手指。牙齿咀嚼指骨时发出的“咔咔”轻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这个怪物,正在心满意足地啃噬着人的尸体。

一瞬间,女人们的尖叫便响了起来。

松田的脑子嗡嗡作响,大吼一声,便举刀向着怪物冲去。

“绝不容许你伤害北之殿!”他青筋条条绽出,狠狠地挥刀向怪物的前胸刺去。松田出入战场已久,这一刀精准地刺中了怪物的心脏之位,他面色一喜,吼道,“得手了!”

下一瞬,松田却只觉得自己的视线飞了起来,原本与怪物平视的双眼,竟然瞧见了树梢的顶层。这是他所见的最后一幕,旋即,眼前便彻底黑灭,再没有了光彩。

松田的脑袋被怪物用手轻松地拧断抛飞了,他那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跌跪下来,碗口一般粗的脖颈处,正疯狂地喷溅鲜红的血水,浇淋了怪物的一身。

那怪物似乎很是欣喜于这样的血腥之味,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松田…松田大人……”

“松田大人被杀了!”

这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叫所有的人都吓得失去了言语——这根本不是人类,而是鬼怪,是他们完全无法匹敌的鬼怪!

鬼怪舔了舔唇角,抬起头来,目光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它喜欢吃鲜嫩的人肉,这个失去头颅的男人并不是他想要的食物。目光一转,它便瞧见了木屋门后的女人们。

低低的咆哮,从怪物的喉间传出,如同野兽饥饿时的凶戾之音。一双残暴的猩红双目,死死盯住了继国家的女主人。

“不妙,夫人,夫人她……”

“快保护夫人!”

武士们意识到这怪物的下一个狩猎目标恐怕正是优,他们颤抖着挥刀,想要去保护自己的女主人,可他们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恐惧之下,双腿只想要临阵逃跑。其中有两人,已忍不住丢盔弃甲,连跪带爬地想要逃走。

“夫人,夫人也快跑吧!我们打不过这个东西!”

“这不是人,是鬼!是恶鬼!是先前杀死的大名前来复仇的恶魂!”

没有胆气的士兵们狼狈地向后窜逃而去。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继国岩胜的怒吼从小径的另一头传来。

他拖着笨重的身躯,以刀撑地,一步一拖行地出了竹林。他身上有伤,手臂用羽织撕下的布料粗粗包扎了起来,但鲜血已经浸透了整片袖口,将衣服都染做了暗色。

继国严胜的剑术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那也仅仅是当对手为人类时;当他与

这速度可怖、无法杀死的怪物为敌时,他的剑术却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即使飞快地砍掉了它的双臂,它也能生出新的手来,反而趁机将继国严胜的手与肩膀近乎撕裂。

怪物将他重伤后,便向着优所栖住的木屋来了。它的速度太快,继国严胜又身负重伤,一路上,岩胜几乎是靠着部下搀扶拖行,才勉强赶来。

可当他赶到时,映入眼前的一幕,又令他的心跳近乎陡然凝止。

家臣松田的头颅被徒手拧下,脖颈以下的身体犹自在喷溅着鲜血。所有的士兵目睹这一幕,都胆战心惊,不敢上前,生怕送了性命。而那可怕的怪物,正在向着他挚爱的妻子一步步走去。

女人们僵立了片刻,忍不住尖叫着四处逃窜起来。慌了神的女房们,竟然忘记了自己守卫女主人的职责,一个劲地向着优的身后逃跑。

优的神色有片刻的凝滞,她提起打褂,反手将惊惧的女官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犹如母亲在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到我身后来,”她凝视着面前的恶鬼。尸体的腥臭与鲜血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令人的胃部开始不停翻涌。她面色微白,语气却依旧镇静,“如果这怪物要杀我,你们就伺机逃跑。明白了吗?”

女人们哭泣惊叫着,嗫嚅地说着“明白了”,泣不成声。

远处的继国严胜目睹这一幕,心底焦急如焚,嘶哑着怒吼道:“保护於优!背主外逃者,全部处死!”

他嘶吼了一声,想要赶赴妻子的身旁。但重伤失血之下,四肢已不听使唤,甚至于连视野都已开始模糊了。

他出入战场多载,从未有哪一次会被逼至如此绝境。这一瞬,他的心中有了浓烈的后悔:如果不曾带优来小六条城就好了。

如果仅仅是自己身死,那根本无所谓。但是,优为何要在此地失去性命,丧于怪物之手?

他那生性善良的妻子啊,即使是在这等生死徘徊之间,也只想着以柔弱之躯,力所能及地保护身旁的女人,将自己彻底暴露于敌前。

继国岩胜死咬牙关,一瘸一拐地向前费力地拖行而去。从肩臂与腹部淌下的血液,几乎已在身下融为了一条时断时流的溪,混杂着脏兮兮的积雪与泥土,颜色难辨。

然而,他注定是赶不上了——那怪物已经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朝着女人们挥爪冲去,沾着肉屑的锋锐手爪,毫不犹豫地拧向了人类脆弱的头颅。这是何等的奇速与力量!足叫人的头骨在瞬时变为一滩烂泥。

“优!!”

继国岩胜近乎是绝望地呼喊起来。

下一刻,他便听到“嗤嗤”的轻响,那是锐器切入肢体,喷溅出血液的响声。继国严胜时常出入战场,对于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每每将刀刃刺入敌人的身体、夺走士兵的性命时,他便会听到这种熟悉的□□破坏之响。

优……

继国严胜的身体一僵,重重地跪落在地。他目光震动,低低地凝视着膝盖处肮脏的积雪。他甚至不敢抬头,去注视前方惨不忍睹的景象——

他所挚爱的妻子,如今已经是何等模样了?

方才那等锐器切开身体的轻响,绝无作假。现在的优…

他根本不敢想象。

想起妻子美丽而温柔的面容,岩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胃部也因血腥味的刺激而抽/动起来。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厌烦与恶心;与此同时,一股憎恨之意,也从心底弥散了上来。

憎恨——

憎恨着这突然到来、肆意屠杀的恶鬼;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着自己竟无法保护妻子,放任怪物夺走了她年轻的性命。

继国严胜痛苦地将头埋在了雪地之中,失血过多的虚弱,令他已无法再直起身体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士兵们惊叹的声音。

“这…这位是……”

“何等快的剑!”

“我们得救了!!这怪物死了!怪物死了!”

“夫人,您可有受伤?啊,这血迹……”

继国严胜愣了愣,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却并非是他所想象的惨烈场面;他的妻子并未命丧于恶鬼之手,恰恰相反,此刻正在女官的环簇下好端端地站着。而那屠杀整夜的恶鬼,现在却已身首分离,化为几团肉块。细细的烟飘起来,这些恶臭的肉块,隐约像是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这是……”继国严胜几乎不相信自己所见之事。是谁杀掉了这个怪物?

他的目光左右逡巡,忽而在一个男子身上凝住了。那是一名身披暗赤色羽织的年轻武士,正缓缓将刀收入鞘中。他的刀与普通武士的刀不同,像是凝了一片火光,隐隐约约,如有鲜血沸腾其上,这是继国岩胜从未见过的刀刃。

到底是怎样的刀匠,才能铸造出这样奇特、恍如鲜血所凝聚的赤红之刀?

男子收落刀鞘,慢慢转过了身,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满月澄澈悬于天际,细雪自竹叶梢头飘落于人的双肩。他束着黑色的长发,神色平淡、无悲无喜,犹如宽厚无垠的水面。

继国岩胜看着来人,瞳孔骤然缩紧。

他认出来了。

他认出这个手刃恶鬼的男子是谁了。

那额上的斑纹,双耳所佩的日轮花札,与他肖似的面貌,只会属于一个人——那个多年之前离开继国家,他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的弟弟,继国缘一。

</>作者有话要说:停工多年的柠檬精生产线再度开始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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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鹤丸,一期一振,长谷部,我的必搞刀,此外随机。

刀乱写完就回猎人,猎人结束后可能会有些番外。如果读者筒子有哪些想看的特别内容,可以在评论告诉喵子,喵会在正文完结后挑有灵感的当做番外写~(不用客气的,当年有人点过宇智波斑在四战战场当场变成秃顶光头,喵也缺德地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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