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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16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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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富冈义勇将喝醉的女人连拖带拽地带回了紫藤花之家。

“稍等,我来开门,我来开门……”听见脚步的诚先生急忙地来应门。他瞧见富冈义勇拖着人进来,面色又诧又慌,“水柱阁下,宇喜多夫人这是…又喝醉了吗?”

富冈义勇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径直向前走去。反倒是被他拽着衣袖的女人,朝诚先生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晚,晚上好……”诚先生有些不安地回答。

刚才,水柱阁下的脸色看起来差到了极点。那样冷冰冰的,像是一片雪原。不会是水柱阁下和宇喜多夫人闹矛盾了吧?

诚先生探头张望一眼二人的背影,很是不安地去了厨房,招呼人去煮醒酒的茶。

///

富冈义勇把优娜带回了她的房间。

“咚”的一声响,优娜双膝失力,直直地跌坐在了屋檐下。她还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两靥微绯,眸含水色,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

富冈义勇站在她面前,神情很冷:“你今晚去了哪里?”

她比划一下,说:“喝酒。”

义勇蹙眉,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在夜晚外出。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优娜略略思量片刻,晃悠悠地说:“想喝酒。”

富冈义勇的气息一沉。

这个不要命的女酒鬼!

“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鬼的气息?”他蹙眉,声音冷淡,“只是昨天的话,还能说是巧合——你也许只是在人群中偶尔遇到了一只鬼。但今天你的身上也有鬼的气息。这可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这是怎么回事?”

优娜听了,神思有点恍惚,喃喃地说:“是啊…为什么呢?不知道啊……”

“你这家伙……”义勇的眉心皱得更紧。

她是在假装?还是真的不知道?

“即使有我的警告,也执意要外出。不仅如此,更是连续两晚都与鬼长久地接触了,以至于身上留下了那种鲜血与墓土的味道。——今天,你去见了谁?”义勇的声音愈发清冷了。

“啊……”她托着腮,慢慢地笑了起来,“我见了…普通的人。普通的,喝酒的,朋友。没错,朋友。”

她的笑容娇艳又绵软,带着微醺的酒意;像是情人说了笑话,逗她扬起了唇角。这种轻浮的笑,让富冈义勇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不准欺瞒我,”他海色的眼眸微微一沉,如寒冰将深渊凝结,“你到底去见了谁?”

然而,优娜眨了眨眼,只是重复了先前的回答:“普通的朋友。”

她在说谎。富冈义勇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他的手慢慢移上了日轮刀柄,心底有猜疑在慢慢扩散开。

——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会包庇恶鬼的人,那事情就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宇髄天元是音柱,他的妻子却成为了恶鬼的眼线,那这对主公、对鬼杀

队都是巨大的不利。

优娜的眼光斜斜地睨着他,见他的手放在刀柄上,便笑道:“你在怀疑我吗……?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蹙眉不言。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她微舒一口气,借着酒劲,竟然伸手拽住了富冈义勇的衣领,“但我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的。放心吧。”

“你——”

一时不察,义勇被她揪着领口,拽至了面前。

女人那张美丽的脸,离他只有寸步之遥。他清楚地瞧见她的眼睫,长而密,像羽扇似地开合。一双眼睛蒙了雾气,隐约倒映出他略带惊诧的脸。

太近了。

这有点……太近了。近到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气味,那酒与香和在一块儿的味道,迷迷蒙蒙地传了过来。

富冈义勇的眉心跳了跳,有一瞬间,他想冲动地后退逃走。但是这种胆怯的行为,从来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之内。他连死亡都不怕,也不应该怕这种无所谓的东西。

“我没说过那种话。”义勇侧过头,不去直视她的眼睛,“我只是在询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片刻后,她才松开他的衣领,毫无意义地事后道歉,“冒犯您啦,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在心底暗嘁一声,沉默地侧过身去,整理自己被拽歪的衣领。

“……我会盯着你的。”他说。

///

所谓“盯着你”的意义,优娜第二天才明白。

次日一早,天光初亮,她从酒劲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纸门上有一道影子,似乎是个男人端正地坐在门外,晨光将他的影子投在了障子纸门上。

优娜:?!

她抚了抚额心,披上外袍,慢慢地将移门拉开了,却见门外当真端正地跪坐着一名男子——身着鬼杀队服,外披异色羽织的黑发青年。他抬起面庞来,一双海色的眼眸冷淡地望向她:“你清醒了吗?”

是富冈义勇。

晨曦的光透过紫藤花树,落在他的面庞上。他那白皙的面容,呈现出沉静而内敛的颜色。

优娜:……

她已经酒醒了,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神态,也收起了手脚和他行礼:“早上好,水柱阁下。您在这儿…是在做什么呢?”

说完,有些拘谨地拢了拢自己的寝衣领口。

富冈义勇的目光掠过她衣襟上方的锁骨,不动声色地收回,口中淡淡道:“如昨夜所说,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动向的。”

优娜微微一愣。

旋即,她露出了理解的笑容,轻声说:“一定是我酒后冒犯了您,给各位添麻烦了。…如果您非要如此的话,那我也不会阻拦。”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眼底有宽厚温柔之意,与酒后那副略带胡搅蛮缠的娇艳样子截然不同。如果说昨天晚上的她像是甘美的红芍,那现在的她便已经褪去了红色,化为静悄悄的白栀子了吧。

富冈义勇沉默地跪坐在一旁。

虽说优娜有些记不清昨夜醉酒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隐约记得,她和这位水柱阁下发生了争执,对方对她不听从劝说、执意外出招鬼的行为相当不满。也许,这正是水柱选择在这里监视她的原因。

……算了,他愿意坐在那就坐在那吧。反正他也不爱说话,完全不吵。

这样想着,优娜便没再管他了。

///

如她所想的一样,富冈义勇只是安静地坐在走廊上,没有多发一言,简直宛如主公门口的守卫似的。

义勇就这样注视着她,看她起身,用了早餐,将房间收拾完毕,然后看了一会儿书。读的书是讲西洋乐器的,义勇不懂这些,只知道她在看书时会格外认真些。

庭院中的紫藤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坐在这满院的纳户紫色之中,肌肤与眼睫都隐约染上了这迷离的色泽。虽然不恰当,有那么一瞬,义勇想到了少时姐姐讲给她的山野传说——

“花芯里的公主啊,只存在一个春天的时节。到了花谢的时候,她们就会死掉。所以,义勇绝不可以把开的正好的花摘下来哦。”这是很久很久之前,姐姐曾说过的故事。

中餐是诚先生送来的,他看到两个人遥遥相对坐着的样子,格外不安。

“您二位…没事吧?”诚先生将盛着中饭的盘子放在走廊上,慎重地问,“如果发生了什么争吵,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一定可以解决的。”

“没事哦。”优娜笑眯眯地说。

“没事。”富冈义勇也这么回答。

这种奇特的异口同声,反而叫诚先生愈发不安了。他在心里盘算着,等下一次炎柱阁下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果然,宇喜多夫人和水柱阁下也合不来!虫柱阁下所说的“水柱被大家讨厌了”,是真的!

到了午后,优娜便捧着木桶去了井边洗衣。

“水柱阁下的队服还好吗?”在井边整理衣物的时候,她忽然问站在一旁的义勇,“虽然用针线补上了,但恐怕有些不合身。”

富冈义勇微微一愣。

队服……?

清澈的阳光洒落下来,站在水井边的女人,肌肤显现出奇异柔润的光泽来。无瑕的、像是珍珠一样的色泽,叫人不禁有些惊叹高天原神明的不公。

富冈义勇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若干日子前,自己的鬼杀队服曾失踪了整整一天——在失踪回来后,原本裂了一道口子的队服,便奇异地被修补洗晒好了。

诚先生说,这是那位新来的住客,“宇髄的夫人”做的。

于是,义勇迟疑地点了下头,说:“很合身。”

“那就好。”女人慢慢地笑了起来,是令人很舒适的笑意。

“……”富冈义勇侧过了头。安静了一阵,他说,“你要洗衣服,对吧。”

“嗯。”

“……我来打水吧。”

“啊?”

她有些诧异于富冈义勇突然的提议。然而,这位水柱阁下显然是不太理会旁人目光的人,自己这样说定后,便已卷起了羽织与队服的袖口,将打水的木桶放下了井中。手臂绷紧,一拉提绳,便将满满当当的一桶水自井中提起了。

水柱,打水,好像也没什么大毛病。

优娜诧异地看了他一阵子,面上的神情便转为了淡淡的笑意:“谢谢你。”

她在井边蹲下身,将衣服浸泡入刚打起的冷冽清水中,肌肤被水所浸润,愈显得晶莹剔透。当她想要皂角的时候,旁边便有一只手恰到好处地递了过来。

她抬头一看,却是沉默的义勇,垂着眼帘,不发一言地将她所需要的东西递了过来。

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

白天的时光很快流淌过去,夜幕渐渐降临。优娜瞥到外头的夜色,就暗暗觉得苦恼。

教宗阁下要是等不到人,出去吃自助了怎么办?

她的目光落向屋外,富冈义勇曲起右膝,坐在走廊上望着庭院中的紫藤花。从优娜这里望过去,只能瞧见他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露出一点儿安静的侧脸。

她也不能向这位水柱求助。

毕竟,水柱阁下还受着伤。瞧医生来的频率,水柱阁下的伤应该不轻。不仅如此,柱这个等级的鬼杀队员,都是听闻有鬼就会主动前往,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了。“猎鬼”这种事,几乎是他们的人生存在的第一要义。

所以,还是别让富冈义勇知道教宗阁下的存在为好。

她可不想看到这位水柱阁下新伤添旧伤。

她想了想,对富冈义勇说:“水柱阁下,我打算休息了。要不然,您也回去休息吧?”

义勇微微一怔,侧过了白皙清冷的面庞,问:“这么早就休息了吗?”

“因为连着喝了两天酒的缘故,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她很腼腆地笑了一下,说,“所以,还是想早些休息。”

“那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富冈义勇淡然说。

“……可是,这不太好吧。”她有些为难,“您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富冈义勇不解,“我只是在门外留着。”

优娜有些涩然地笑起来,说:“啊,我到底是…天元大人的妻子,而您对我来说,是除了丈夫之外的、别的男人。已经是晚上了,而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这似乎……不太合仪。”

她的描述很委婉,富冈义勇还是没法理解她的话:“什么叫‘不太合仪’?”

“我有丈夫,而您是别的男人。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夜晚独处,可能会引起误会。”她硬着头皮解释。

“?”富冈义勇很困惑,“为什么会引起误会?”

“因为您不是我的丈夫。”她说,“所以您不能在夜晚时留在这里。”

“?”富冈义勇困惑到了极点,“为什么不能?”

优娜眼神死。

她放弃和富冈义勇解释了。

水柱阁下可能根本不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微妙。在他的眼里,他只是在监视一个可疑的人,或者在保护她免于恶鬼的侵害。所以,他根本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就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离开了。

于是,优娜决定采取实际行动支开他。

“那好,那水柱阁下就请留下吧。”她说着,将羽织卸下,又伸手解开腰间的绦带。失去了束缚的和服松松垮垮的,从肩上滑落了下来。白皙的肌肤,骤然铺展于人的视野之中,如一片毫无瑕疵的雪,细腻而柔软。

“你、你做什么……”看见她的肩头,富冈义勇骤然笔直地站了起来,目光与呼吸有些乱。

“睡觉啊……”她疑惑地抬起头,“难道水柱阁下,睡觉时会穿着队服吗?”

富冈义勇:……

好像,有些道理。

他的目光有些乱,时不时便会落到女人白皙的肌肤上。最终,他咬咬牙,狠狠地侧过了头,说:“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然后,他再也没看她,匆匆下了台阶,身影便很快没入了紫藤花之后。一阵风来,唯有紫色的花穗慢慢地扬起,再无他冷冽的身影了。

“晚安,水柱阁下——”优娜笑眯眯地、轻悄悄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这么说。

终于将富冈义勇支走了。

等夜色更为安静之后,她轻呼一口气,起身穿好衣物,悄然离开了紫藤花之家。

///

小镇的夜色一如先前,漆黑之下自有繁华艳丽。

她在人群中走走停停,到了一家二层高的酒屋前停下。这是昨夜她与教宗阁下约好的地方。

她沿着挂有招牌的楼梯上了二楼,脚下的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脆弱响声。涂为红色的格子移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的纸门上,映出客人们饮酒大笑的身影来。

窸窸窣窣一阵响,是有两个应召而来的艺伎,抱着用绢布裹好的三味线自房间中退出,在甬道上跪坐着,伏下身子向今夜的指名客人行礼道谢。

旋即,她们便站起来,以碎而快的小步朝着走廊外行去。低头时,鬓上的平打簪将影子投在墙上,留下优美的形状;一袭梅染色的丝绢和服,掠着艳丽逼人的色泽。

优娜与这两名艺伎擦肩而过,独自朝着甬道尽头的房间走去。门扇移开,便瞧见里头空无一人,唯有老板娘早就托人送上来的酒水摆在围炉边。瓦台灯里,火焰芯子细细地烧着,将泛黄的纸门映出一片暖色。

——原来教宗阁下还没来。

她微微地舒了一口气,将纸门合上了。

也许,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就不需要担心教宗阁下出门吃自助了。

唯一的遗憾是,今晚没有免费的酒水可以蹭了。

难得可以不在乎形象地喝到酩

酊大醉;喝完酒,还有长着漂亮脸蛋、不求名分的男人无怨无悔又无偿地自我牺牲奉献,这是何等难得的天降好事啊。(除了技术很差,这个没法强求。生活不易,uu叹气)

优娜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阳台的方向传来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抬起头来,朝那里扫了一眼。旋即,优娜的面孔便僵住了——

月色之下,身着异色羽织的黑发青年,正从栏杆上落至地面。羽织被风扬起,正缓缓地落下。他那冷凝的深蓝色眼眸,在月光之下仿佛的锐利冰矢。

“水柱…阁下……”她喃喃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富冈义勇?

这家伙不是回去睡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富冈义勇已经慢慢地从阳台走进了房间,清冷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老实地休息。将我骗走,只是为了偷偷溜出来。说吧,你要在这里见谁?”

优娜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您好,水柱阁下,是这样的,我要在这里见一个凭借现在受伤的你绝对打不过,并且能一招之内把我们全镇人都杀掉的上弦恶鬼。但是你不要怕,只要我亲他一口,哄两句话,他就忘记自己是个鬼,并且变得除了喝酒,委屈和撒娇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她要是敢这样直说才有鬼了!!

“那,那个,水柱阁下,您也来喝酒吗?请,请稍等一下,”优娜的眉心微皱,暗地有些焦急。

不知道教宗何时会来,若是让他发现有猎鬼人在此,恐怕水柱阁下的性命就堪忧了。

她不是质疑柱的能力,她知道,身为柱的人都很强大。可水柱是因为先前和上弦战斗、落下重伤才在紫藤花之家养病的吧?他的伤势,完全没有好吧?

“不要说多余的话,”富冈义勇的目光四下逡巡起来,“你在这里等谁?”

他的话音刚落,优娜就听见了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了童磨与酒屋的老板娘开玩笑的声音。说实话,童磨扮演人类时,哄骗女人的功力还是很厉害的,能将酒屋的老板娘哄得眉开眼笑。

“阿啦阿啦,客人您说的那是什么宗教呀?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呢!哦对了,那位夫人已经来了,正在等您一起去喝酒呢……真是的!”

“万—世—极~乐~。听清楚了么?”童磨的声音笑嘻嘻的,“是能获得无比快乐的教派哦……”

优娜远远听见童磨的声音,微微倒吸了口气。

当务之急,得是把富冈义勇藏起来。

“那个,水柱阁下,您听我说,请先躲起来……”她拽住义勇的手,恳请道。

富冈义勇却全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仔细地凝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是在寻找恶鬼可能的潜伏之所。

优娜毫无办法,只能动手去推他。

可她的力气,又如何抵的过义勇?只推了那么两三下,义勇便冷着脸反扣住了她的手腕,说:“你在做什么?”

优娜试着挣了挣,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义勇的力气很大,也没有分毫对待女人的怜惜和体恤,险些将她的手腕拧脱臼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松手才行。

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身经百战、猎鬼无数的剑士,流露出破绽来?

优娜眯了眯眼。

下一刻,她踮起脚尖,凑上了男人的面庞;趁着他还在提防着门外的时刻,悄然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轻快如燕一般的吻,从他的唇上掠过。

富冈义勇瞬时愣住了。

等、等一下……?刚才那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女人就挣脱了他双手的钳制,把发呆的他推向了阳台,然后哐当一声,将阳台的移门合上了。

“想活命的话,就别进来。”她说。

下一刻,前门开了,笑意洋洋的教宗阁下弯腰进来了,对她说:“呀呀,我带着钱包来了。今天晚上可不准嫌弃我没带够钱哦。”

被推到阳台上的富冈义勇,仍旧一脸呆滞。

刚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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