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叶青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林柔本就在对抗着痛苦,她的表情虽然还很难看,但多少有些缓和下来。
这是一个好消息。
此时苏鸾的一颗心早已经揪在嗓子眼上,她为林柔捏了一把汗,并且衷心地希望这个女人能够走过这个难关。
以往她身在苏氏,每天为了工作的事情忙忙碌碌,根本不会接触到这些可怜的病人们。
可在跟着叶青在医馆工作几天之后,她才意识到,世间无辜可怜的人太多,他们需要得到解救。而在见到王老爷子跟林柔之后,她更是明白,像他们这般痛苦的人还有很多。
饱受病痛折磨,却一直无能为力。
这一刻,苏鸾只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还有叶青在。
在意识到林柔也在抵抗着痛苦折磨,叶青便直接抓住这个机会,他将灵力的游走加速,在林柔体内快速略过。
在简单治愈身体的同时,也在消除着痛苦。
当然,这是一个极度复杂的过程,否则也不需要那么多医生。
对每个修行者而言,调动灵力进入他人身体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叶青一般了解人体,更不
像他一样清楚该如何做才能完成治愈。
痛苦在持续,但治愈也在持续。
林柔的神情有着很大的变化,她一会表现得无比平静,但很快就又陷入到痛苦之中,这不断的变化也让赵宇无法冷静。
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发抖,两只手在胸前紧紧握着,眼睛更是死死盯着病床,根本不愿意有片刻的转移。
这样的模样也惹得苏鸾有些动容,她身为一个女人,毕竟是无比感性的。
轻轻拍了拍赵宇的肩膀,苏鸾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一起面对着眼前的困境。
她也希望着林柔能够痊愈,能够不再受痛苦折磨。
当然,最希望的人还是叶青,所以他不遗余力地展开救治。
不仅仅是林柔有压力,就连叶青都承担着许多,他必须无比小心,以防止灵力出现任何失误,对病人脆弱的身体造成冲击。
这会带来无法磨灭的后果。
刚刚过去十几分钟,叶青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但他顾不得擦拭,只能全心全意放在治愈上。
苏鸾找来一条毛巾,走到叶青身边轻轻擦拭着。
她没法用太大的力气,担心这样会打
扰到叶青,让他出现波动,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到最后叶青几乎要虚脱一般,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双腿发软直接向后倒去。
苏鸾反应迅速,直接挡在他身后,让这个疲惫的男人有所依靠。
感觉到身后的温软,叶青强撑着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他向苏鸾道谢,然后向赵宇吩咐道:“把所有银针都拔掉,让人来照顾她,先让她休息一会,有任何问题都立刻通知我。”
“好!”
赵宇本就无比担心,此时听到叶青如此吩咐,知道事情有转机,立马下去忙碌起来。
而叶青则被苏鸾搀扶着来到病房外的走廊上,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那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面对这般情况,尽管苏鸾心中有许多疑问,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因为知道叶青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困难,也知道他有着很大的压力,所以苏鸾不愿意去打扰这个男人。
林柔需要休息,但同时叶青也需要休息。
就这样,叶青靠在椅子上直接睡着了,这一点连苏鸾都没有想到。
而在一
阵忙碌当中赵宇也注意到叶青如此模样,立即想要带叶青去专门休息,但苏鸾注意到叶青的神情终于放缓,犹豫片刻后道:“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
苏鸾记得治疗刚结束时叶青的表情,那般无力跟虚弱。
此时刚刚又一些好转,最好还是不要打扰,苏鸾有些担心现在突然将他吵醒,会影响到这个男人的休息。
病房内,其他人在忙碌着收拾,赵宇则将林柔轻轻搀扶着躺下,他将被子掖好,默默地看着妻子躺在那里。
她还是没有苏醒。
尽管在治疗过程中曾经短暂醒来,但此时又陷入到沉睡当中。
看着妻子平静安详的神情,赵宇突然感到一股温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任谁看着妻子遭受如此折磨都无法保持冷静,而赵宇也在注视这一切之后再也压抑不住,这个大男人也表现得很痛苦。
因为妻子情况严重,所以赵家内时常都会有医生准备着,他们会在必要的时候为林柔展开治疗。
此时叶青结束了治疗,他们就开始进行检查,确认林柔的情况如何。
两名医生在病床边忙碌起来,而赵宇则再一次站到一
旁,只是默默地看着。
等待了十几分钟,注意到两名医生复杂困惑的神情,赵宇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其中一人回答道:“没有,我们只是很意外,夫人的情况好转了,她没有以前那么严重,身体也在慢慢恢复,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啊。”
他们曾经对林柔进行过各种治愈,可如论如何尝试都毫无用处,最后只能勉强维持现状,不要让情况恶化。
此时看到让自己束手无策的情况有好转,自然会感到诧异。
赵宇第一时间想到走廊外靠在椅子上熟睡的男人,喃喃道:“他真的是一名神医吗?”
“治疗夫人的人绝对是神医,这个病就连我们的老师都束手无策,如果有人能治疗这一切,那他绝对是医学界的天才,没有人比他更优秀,放眼整个星城,他应该是最有天赋的人。”
另一人也很激动,他反驳道:“不只是星城,整个华国都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假以时日,他绝对能占到医学界的顶峰,前途不可限量。”
确认妻子情况好转,赵宇疲惫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他示意两名医生离开,自己默默地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