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蕊单于,这是此次曼头城内的所有损失记录,请您查阅。”
康候亚这两天非常的用心,也非常的负责,给外人看起来,真是一副呕心沥血的模样。
霏蕊则是稀里糊涂的,现在她坐在自己父亲曾经做的位置上,周围的文具书籍都是之前父亲看过的。
心中五味杂陈,曼头城整个城池已经渲染了一层白色,这段时间,她浑身上下也没有了一点彩色,都是白色。
现在馒头呈上下也不能随意的进行娱乐活动,大家都是沉痛的。不仅仅是悼念死去的丹顿参与,也是在悼念死去的自己的那些亲人们。
“康候亚,这些东西你看过了吗?”霏蕊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这片草原是他的家,也是他父亲的心血,他父亲做梦都想让草原变成天下第一。现在的责任到了她的身上,她自然不能松懈。
“臣已经看过了,相关的救助措施也已经去办了。”
“曼头城的重建工作,你要尽力的督促一下。”霏蕊有一种一夜长大的感觉,压力也瞬间变大。
“单于您放心,相关的事情我已经都安排下去了。而丹顿参与的葬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您现在应该去准备一下。”
康候亚提醒着,霏蕊悲伤之情涌上心头,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今天她要送自己父亲最后一程,她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东西,因为现在她说不出任何话。
今天是丹顿单于下葬的日子,整个草原都陷入悲痛之中。
霁林同样也知道,他也想去送丹顿单于一程,毕竟,也认识这么久了。只不过他不能。现在他被北狄通缉,若是一露面整个北狄必将为之疯狂,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而且马先生说今天所有北狄之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丹顿单于的葬礼上,便是他们离开北狄的最好时机。
临行之前,霁林遥望着曼头城的方向跪了下去。
“霁林……”木佩桐关心的看着他想要将他扶起来,结果被马鸣山阻止。
“我这个学生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唯一的优点便是他重情重义。”
“我知道。”木佩桐明白,她应该是在场之中最明白霁林的那个人。
“这小子真有当年他爷爷那个风范。”丘林保则是由衷感慨了一句。
“霁林的爷爷?”木佩桐感觉到了什么,北狄传奇认识霁林的爷爷,那霁林的身世,看上去不简单。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丘林保拿出自己的酒袋子,喝上了一口小酒。
这一次是由他护送霁林他们离开,也是老人家觉得。霁林和他见面没几天就要走,有些不舍。
而原本那个护送马鸣山来北狄的那个黑衣人,却早就不知所踪了,似乎是在躲着霁林。
大家都等着霁林磕了三个头,随后,霁林便起身跟着大家离开,踏上了回家的路,并且有望在年关将至的时候,霁林能够回到秦燕。
只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康候亚,他已经料到了,霁林他们一定会趁草原的目光全在葬礼上的时候离开。
所以他早就在必经之路上设好了埋伏,只等待,霁林他们上钩了。
如今葬礼已经举行了一段时间,也到了下葬这一步,看着自己父亲的棺椁进入那深坑之中,霏蕊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悲痛了。
她的泪水如暴风骤雨般涌出,双腿一软整个人如一摊烂泥一般,纵使自己的丫鬟怎么搀扶她,她都站不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伴随着干呕,她感觉到自己心脏的疼痛,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是如同天塌地陷般的痛苦,犹如置身于十八层地狱,透过泪水,看着那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他的哭泣之声像是感染了大地,感染了上苍,在这本应干燥的季节中,竟然下起了雨。
这场雨已将悲痛之情渲染到了极致,那些原本就与丹顿单于交好的人,借着这场雨都哭了出来。
“启禀将军,有要事汇报。”
一个狼骑跑了过来。
康候亚让他小声的汇报,不要让其他人听到。
“霁林已经进入埋伏之地了,而且我们已经与他交上了手,只不过它周围有一个特别厉害的老头,现在埋伏的兄弟损失惨重,还望将军增援。”
那个人说完康候亚就皱起了眉头,“厉害的老头,这个老头是哪里人,秦燕人还是我们草原的?”
“依照装扮来看,是我们草原之人。”
“草原上厉害的老人物我都知道,他们都在这葬礼之上,还有是谁呀?”
康候亚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不过他觉得不可能,因为那个人已经消失许多年了,而且那个人出了名的草原战狼,对待草原是一片热诚,他应该不会帮助霁林逃出草原才对。
只不过他想错了,他所想的那个人,正在于他的部下战斗,而且,是单方面虐杀。
“老爷子我,也多少年没动筋骨了,你们这群小杂种,敢挡我孙子的道儿,皮都痒痒了是吗?。”
丘林保拎着一个埋伏的人的脑袋,随后用力一扔,那脑袋就如同投石机发出的巨石一样,在那群人中间爆裂开来,炸的那些人哭爹喊娘的。
霁林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有些健壮的老人,他的功夫居然这么高。那是一颗人头啊,在他手里犹如天外陨石一般。
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援军怎么还不到?”那群本来信誓旦旦的冲杀出来,想打霁林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谁知,霁林的队伍中有一个如此战力的老头,让他们一时间吃尽了苦头。
“已经派人去请了。”
“妈的,兄弟们挺住,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丘林保听他们在讨论援军的问题,气不打一出来,还援军,真当老头能放你们等到援军吗!
“霁林,记着点,以后见到老头子我,叫声爷爷。爷爷我,帮你清理清理前边的杂兵!”
说着丘林保将腰间的两把圆月弯刀拔了出来,随后冲进了人群。
“马先生,他为什么这么想当我爷爷呀?”霁林不明白,按照岁数确实是爷爷和孙子,不过哪有这么上赶着来当别人爷爷的啊。
“他呀,和你真正的爷爷有些渊源。”
“我真正的爷爷?”霁林的记忆之中,好像从没有人提起过,包括他的父亲也没有。
“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告诉你。”马鸣山笑着,看多年不动手的丘林保是否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