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因为他摸不准时初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从荧幕上看到时初之后,才知道她。经过多方打听,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姐有了一点印象, 是位个性很飒的人。开始的时候, 他还有点崇拜她, 毕竟见识到娱乐圈的奢靡之后,还毫不动心的人, 宁琅只见过时初这一个。
而这个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
在那之前他们彼此,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也是从时初火起来之后,母亲才把这件事说出来,但现在看来, 母亲还是隐瞒了一部分。至少他从这里了解到的真相, 和母亲口中那一套说法有些出入。
可是他没有立场去指责自己的亲生母亲。哪怕,他觉得自己已经倾向于时初这一边。
宁琅拧拧眉头, 寻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您这么多年没出现过,现在突然出现,她肯定接受不了,要给她一些时间。”
方茉莉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是她的妈妈, 她肯定会原谅我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宁琅眼中划过无奈,他妈真的是被他父亲养的太甜太娇了。
她不明白,有些东西, 一旦失去了,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这个道理。
比如时初和她之间的母女亲缘;再比如在他心里母亲一直是一个柔弱善良天真烂漫的人,而现在,这个想法在一点点的崩塌。
宁琅的内心十分复杂,他开始后悔来这一趟了。
回到酒店,父亲宁渊的电话就打来了,“怎么样?你妈妈她情绪还好吗?”
宁琅沉默了一下,把事情如实说了,而电话对面,也陷入了沉默。
宁琅舔了舔下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被他咽下,再开口时变成了:“我们明天会返程,这件事情急不来。”
宁渊点点头,良久:“嗯”了一声。
他们走后,时初的生活暂时回归正轨。
二白天天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抗议,因为他想出去玩,但是泡汤了。
原因是因为,谢万灼忙了起来,而时初也收到了徐茂寄过来的剧本。
白锦堂打电话给她,“时初,你认识宁渊吗?”
时初:“宁渊是谁?”
白锦堂笑笑,“首都宁家,宁家老爷子以前从政,宁老爷子一儿一女,儿子宁渊现在是市委书记,女儿宁岚从商,算是我的竞争对手吧。我听到一些消息,宁岚最近在到处探听你的消息。”
时初手指蜷缩一下,猛然想起来一个人,宁瑶。
是了,宁瑶姓宁啊,从首都来的。
时初抿抿唇,“我不认识。打听我做什么?想把我签到他们公司?”
白锦堂说:“也许是,毕竟你现在很有名气。”
“那她可要失望了,我回放着老板不当当个艺人吗?如果她问到你头上,你就帮我转达一句话,让她别想了,没可能的。”
白锦堂:“……”果然还是这么嚣张啊。
但是总觉得时初的态度有哪里不太对。
“我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时初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在自己跟自己下围棋的二白小声问道。
白锦堂回答:“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我找到了警界的关系,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时初点点头,“那好吧,还有事吗?”
白锦堂随意问道:“没了,对了剧本看了么?你觉得怎么样?会有爆火的可能吗?”
时初随手翻了两页剧本,“你说呢,我都亲自参演了,要是不火,岂不是打我的脸?!哼!”
白锦堂握着被挂掉的电话,有些无奈的摇头。
惹不起惹不起。
女人啊,果真不可理喻!
尤其是时初这个全身都是戏,脑回路清奇的女人。
谢万灼回来的时候,时初正在研究剧本,桌上还摆着几支笔,剧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他眼中闪过心疼和自豪,没有人的成功是白白得来的。
初初总是在外面装的一切很轻松,但是却会偷偷地在家里或者没人看到的地方用功。
“咦,阿灼你回来啦?”
谢万灼上前亲亲她额头,“嗯,你吃饭了吗?”
时初点头,“吃过啦,二白去外面许三叔的餐馆里打包回来的。我给你留了鸡腿哦。”
谢万灼捏了捏她的腰,“不要给我留,初初要多吃一点,你最近瘦了。”
说道这个,谢万灼就不高兴,要不是那些讨厌的人来,初初就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从而变瘦了。
谢万灼对于姓方的姓宁的都没好感!
“徐茂说什么时候开机了吗?”
时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因为低头太久有些酸疼的脖颈,“还没有,不过我估计快了。”
“嗯,到时候我陪你去。”
时初开心的搂住他的脖子,脚尖踩在他的脚尖上,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我就知道阿灼最好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谢万灼直接把人抱进卧室,笑着亲她,“初初有我的,我永远不会离开初初的。”
“嘻嘻。”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时初捂着肚子跟在谢万灼身后,身后还带着一个小尾巴二白,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他们这部戏有一些武打戏份,要先在首都那边集训一个月,谢万灼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她来。
到了火车上,时初躺下去抱着谢万灼的腰直哼哼,“我疼呀,阿灼。”
生理期真的很痛啊,时初疼的脸色惨白,直冒冷汗。
谢万灼心疼的无以复加,面瘫着脸给她揉小肚子,二白颠颠的打开水递过去,两个人伺候的她妥妥当当的。
隔壁铺的大姐羡慕的看着时初,“小姑娘,你老公对你真好啊。”
时初虚弱的笑笑,“是呀。”
大姐的目光转向二白,“这是你弟弟呀?”
“是呀。”
“有没有对象呀,我有个侄女儿呀长得可好看了。”
二白惊恐,他才十四岁。
时初连忙摆手,“哎呀他还小呢,不着急。”
大姐还要拉着她说话,谢万灼看过去一眼,大姐就讪讪的闭嘴了。时初见状连忙闭上眼睛,靠在被子上休息。
徐茂等在车站,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助理。
“我跟你说的事,你都跟他们说到没有?”徐茂问。
小助理点点头,“都说过了。”
徐茂早就交待了小助理,告诉组里其他人,时初不是好惹的,别招惹她,何况时初和白锦堂合伙,是剧组的金主爸爸。
徐茂眼睛尖,看到谢万灼左手提着箱子,右手牵着一个带着帽子的美人走出来,身高腿长面容俊朗,走在人群里就是一道风景。
“这儿,谢万灼,我们在这儿。”徐茂挥挥手。
小助理连忙把写着人名的牌子举起来。
谢万灼他们刚走过来,徐茂就乐了,“知道我缺人还给我带个人来呀?”
徐茂盯着二白笑的像是牙不见眼。
时初娇弱的哼一声,抬起手来扶着帽檐,“哼,你想的美呦。”
徐茂一惊一乍的,“你这是咋了,半月不见,你变成病西施了?”
时初白他,“滚滚滚。你烦死了。”
谢万灼用不赞同的眼光盯着他,“初初不舒服,车在哪里?”
徐茂被时初怼一句,莫名觉得舒畅起来,“唉,走着走着。这是我助理,你们叫他小王就行。”
“我还以为你改性了,见面竟然没怼我。”
时初哼哼,一句话都不想说。
徐茂偷偷搭眼看谢万灼,寻思着到底咋了,时初不会真生病了吧。那接下来的特训可怎么办呀?
谢万灼根本顾不上他,把箱子放到他手上,直接把时初打横抱了起来。
徐茂看看手上的箱子,认命的提着,小王机灵上前,“徐导,我来吧。”
徐茂:“不用,没事不沉。”
他瞄上了二白,啊呀呀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嗯,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他。
“小弟弟,你跟时初什么关系呀?时初是不是生病了?”
二白:“啊,你就是姐姐说的怪蜀黍!”
徐茂:“……”尼玛,他就知道时初这女人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他抽了抽嘴角,“我不是怪叔叔,我是导演。”
二白点头,非常认真,“我知道啊,姐姐说了,你就是怪咖导演。”
行吧行吧,怪咖也行。
“那你跟时初到底什么关系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徐茂可是去过时初家里的,对她的情况也很了解,父母都不在,也没有弟弟妹妹。难道他是谢万灼的弟弟?
二白想了想,说道:“我不告诉你!”
徐茂还想再问,时初已经发飙了,“徐茂,你改行当媒婆了?查户口呢?”
徐茂:“……得得得,不问了不问了行吧。你看你这护犊子的样子,不是我说你行不行啊,后面咱可要集训啊。你能不能坚持下来?”
时初说道:“我只是生理期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你个钢铁直男上没上过生理课?”
徐茂尴尬了,他把这茬给忘了。
但现在经过时初的提醒想起来,毕竟时初平时就是个谁也不惧的人物,生理期的时候更是化身□□桶,见谁都能怼两句。
徐茂蔫蔫闭嘴。
车子一路行驶到集训所在的体育馆附近的酒店,时初的房间是白锦堂订的,是个套房,正好阿白也能住一间。
这家酒店并不算大,常年接待剧组人员,因此酒店里几乎都是名人。
徐茂带着时初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时初躺在谢万灼怀里,帽子把脸完全遮住,让人看不清楚长啥样。
但谢万灼和二白的长相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哪怕在他们一群演员面前,也毫不逊色。
大家都在想,这难道是徐导挖来的演员?
“就这间,老白特意给你选的最好的一间房,怎么样够面子吧!”
时初被谢万灼温柔的放在床上,打了个滚把枕头抱在怀里压住肚子,说道:“还行,你可以退下了。”
徐茂:“靠!你个过河拆桥的东西!”
时初挥挥手,二白翻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来,“燕子姐她妈妈金婶儿亲手做的香肠和小鱼干!”
二白给出去的时候十分不舍,徐茂顿时笑起来,“哎呀看吧,还是燕子妹妹可爱!好久不见,我还真想她呀!”
时初差点把枕头丢过去,警告道:“我告诉你啊,燕子还是个学生,你可别想什么禽兽的事情?要我知道你敢打燕子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徐茂心虚的摸摸鼻子,舔着脸说道:“哎呀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燕子单身,我也单身,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不也是正常吗?”
时初手上的枕头“刷”的滑过抛物线,徐茂讪讪接住,不敢说话。
小王看的心惊肉跳,要知道徐茂在剧组里脾气老大了!什么时候这么孙子过?他放好行李,缩小自己存在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时初恶狠狠的瞪着他,“徐茂!燕子才20岁,还是个小姑娘呢。你给我老实点儿!这个破圈里,妖魔鬼怪披张人皮进来的多得是,你要是敢把燕子拉扯进来,呵呵,你怕不是要被我锤死!”
“不会的,我知道她要上学,不打算进圈,我不会胡来的。”
时初呼吸放慢,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真的……你不是吧!”
她紧紧盯着徐茂的双眼,看着他心虚躲闪的眼神和慢慢红了的脸颊。
徐茂看看天花板说道,“我开始也没的……就上次嘛,你们来领奖,才发现燕子都是大姑娘了。”
说完看着时初越发不好的脸色,连忙找补:“不是,我不是也不确定么,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想来着,我我我绝对不会在她大学毕业前表现出来的!”
时初深吸一口气,指向门口,“你给我出去!”
小王离开时初他们的房间,来到前台,给二白又开了一间房,就在时初他们房间边上。
大堂里一些休息的演员凑上来,纷纷问道:“那是谁呀?”
小王很惊讶,他们不认识时初?“是时小姐啊。”
“啊?是时初吗?”这是时初的粉丝。
“时初?她也来?”这是内心不服时初的演员。
小王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时小姐这几天不舒服,脾气不太好,大家多包容哈。”
“她也就才演了一部剧,就这么大排面啊?”有人酸道。
小王心里默默补充,那牌面可大了,徐导亲自提行李箱送进酒店的。
何况那可是连徐导都敢骂的人啊!
看在大家一起共事的份上,小王提醒他们,“听说,时小姐还是咱们这部剧的投资人,所以大家还是友好一点。”
先前酸过时初的那个演员,脸色讪讪的。
徐茂摸着头走下来,小王赶紧迎上去,“徐导。”
徐茂一秒变成正经脸,“嗯,走吧。”
他作为导演并不住在这里,只要三不五时的过来看看就行。临走之前,他还特地跟这些演员们说了几句话,“这几天时初身体不太好,大家多包容一下,她人也挺好相处的,没有架子。明天大家认识一下就熟起来了。”
在他面前大家还是有所收敛的,纷纷应和他的话。等他一走,就露出了本来的嘴脸,说什么的都有。
时初沉沉睡去,谢万灼交待二白看好时初,就提着公文包出去了,他也有工作在身,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时初。
黄戈一见到他就很高兴,毕竟和谢万灼的合作,让他没少赚钱,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谢老弟,托你的福,老哥我最近舒心不少!”把对家挤下去了他当然舒心。
谢万灼也笑,“这是你应得的,是你眼光好手腕高,不是我的原因。”
不着痕迹的恭维话谁不喜欢听呢,黄戈笑得更开心了,“来来来,快坐,咱们谈谈下一步的计划。”
谢万灼说:“好,麻烦了。”
“不麻烦,一起赚钱嘛!谢夫人最近怎么样?听说她又接了部剧,需要老哥投资就说话,我在娱乐圈里也算有点人脉。”
谢万灼摇摇头,又点点头,“还真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黄戈问:“啥事?”
“知道你人脉广,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听个人。”谢万灼拿起二白的照片递过去,说道:“前段时间,初初在街上救了个小男孩,他脑子受过伤,什么都不记得了,听说话口音是首都人,所以想你帮忙打听一下。”
“嗨,多大事啊,放心吧。”
黄戈把照片拿过来一看,双眼微微睁大,他连忙举起照片来仔细看了看。
这小少年怎么这么眼熟呢?和岑家那位长得好像相似!
谢万灼注意到他的脸色,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开始掉了,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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