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北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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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瑟还不是海王的时候,他那个身为灯塔看守人的父亲总是给他将海洋的故事。
尚且年幼的时候，亚瑟并没有怀疑过父亲究竟为何知道那样多关于深海的秘密——直到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见到自己的母亲亚特兰蒂斯女王后才搞明白。
他清楚的记得,父亲曾说，在深海里，遇到鲸鱼要懂得尊敬，因为它们是深海的守护者，聆听海底的声音，传达王者的意志。
而当亚瑟终于顺着坐标找到沉眠在深海中的金龙后，他又一次想起了父亲的话,但这一次他自己把心中的代词从“鲸鱼”替换成了“金龙”。
无论是在深海里还是在天空中,假如你见到了或沉眠或翱翔的龙，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懂得敬畏——对力量，对美，对光明。
沉眠的金龙像是坠入深海的光辉太阳，寂静的黑暗里祂是唯一灼灼的热源，原本平稳沉重的海水都以祂为中心一层层地翻涌成热浪。
亚瑟失神了片刻,好歹还记得蝙蝠侠的嘱托,他拍了拍母鲸的大脑袋让她退到远方去。
后者在金龙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却低低地鸣叫几声，才不甘地退去了。--
亚瑟深吸一口气，举起了三叉戟。
他当然不会傻傻地大呼小叫来唤醒金龙。
波塞冬三叉戟是亚特兰蒂斯代代相传的王权的象征，具有操控大海的力量,唯有这种等级的力量才够和金龙对抗。
……
水流以权杖为中心旋转,渐渐汇聚成了气势磅礴的漩涡。
同属于神力的波动朝金龙荡去,不过瞬息，金龙睁开了眼睛。
硕大、瑰丽,天空一般的瞳色中央竖立着一道扁桃仁状的冷血瞳仁，却因为这过分清透的瞳色而不显得骇人，反而十分庄严而具有威慑性。
龙看着出现在祂面前的神族，并没有动怒，仿佛根本没有人打扰祂的沉眠一样。
祂从深埋的海泥中挣脱而出，粘稠的泥浆并没有在龙鳞上留下痕迹。
亚瑟被龙的真正大小吓了一下，往上游了一大段才再次视线持平，结果一句话都没说，就被突然伸出的龙尾一卷腰腹，以可怕的速度带往海面。
“哗——轰！”
北冰洋的冰层上，闪电侠巴里唰唰唰跑了一大圈，才带着蝙蝠侠避开瓢泼而下的海水。
破水而出的金龙的身影堪称神迹，假如没有卷着一个吱哇乱叫的海藻头壮汉的话，画面就更完美了。
超人抵达北冰洋的时候，正巧看见了海王“啪叽”一声掉到冰层上。
他嘴角微抽地转过头，与金龙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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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
克拉克慎重凝望着金龙的眼眸，像是确认过什么一样，微微柔和了目光。
假如不
算他在九相神的记忆里看见的那些，这确实是他和龙女的初次见面。
“……锡兰？”
几乎是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龙的瞳孔微微一缩。
……
与此同时，干冷的空气中冒出现了一点金色火星。
仿佛有锋利的刀尖在切割空气，火星很快就变成了迸裂的火花，缓缓画出一个正圆形。
异空间带出温暖的气浪，一个身披深红色悬浮斗篷、蓄着小胡子、两鬓微微发白的长脸男人突然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见那张脸，藏在亵渎之龙壳子里的薇尔维特差点没整个龙忘记拍翅膀然后掉到地上。
啥啥啥情况嘛？
夏洛克大侦探在超英世界吃不起饭再就业？
世界融合出来挨打！
跨行跨太大也不怕跨劈叉。
如果不是沙盒系统的备注[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2009）]的气泡是友好的绿色，如果不是[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气泡还在伦敦晃悠来晃悠去，她都要怀疑因为她搞事搞砸了所以世界融合出了岔子。
异空间的开启让沙盒系统的地图图层直接出现了断层。
只见虚拟的转□□上，一团扭曲的星空色图层凭空冒出，带着强烈的吸引力，将原本相隔甚远的[伦敦（2009）-收集完成度25%]与[北冰洋（2009）-收集完成度1%]硬生生拽到了一起。
除了这个名字奇奇怪怪的新人物之外，很多个原本在“伦敦”图层上的人物小气泡都顺着星空色图层“呲溜”一下滑到了“北冰洋”图层。
比如[钢铁侠-托尼·斯塔克]，[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中年版）]……
“这个什么奇怪医生的能力很强嘛。”薇尔维特看着沙盒系统的变化咂咂嘴，“我记得之前闪烁给查尔斯开空间门的时候系统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代表着，虽然同样是跨空间传送，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能力是直接作用于世界本源的。
这样强大的特殊能力者，她之前可从未听说过。
——他一定在“最终之战”里扮演过非常特殊的角色，也一定是能够影响沙盒系统的关键人物。
薇尔维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当着奇异博士和相继跨过空间门的众人的面，缓缓化出了龙女锡兰身形。
……
“哟，又见面了，龙小姐~”
说话的人是率先冲出空间门的斯塔克
，他落地时打开了钢铁盔甲的面罩，被北冰洋的寒气吹得打了个喷嚏。
“……你选的用来睡觉的地方还真有个性啊。”
面对钢铁侠的调侃，龙女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先前在哥谭“并肩作战”的缘故，她看起来十分温和，并没有被打扰了沉眠的不悦，甚至还有余地和鱼贯而出的复仇者们点头致意。
——当然啦，众人并没有忽略龙女在看见最后出现的X教授时的眉头<一皱。
这个变种人当中出了名的亲和派也会惹恼什么人吗？
复仇者们啧啧称奇。
查尔斯猜到自己是受了艾瑞克的牵连，微微苦笑。
唯独蝙蝠侠，在看见龙女这熟悉的“看不负责任的家长”的表情后，眉梢跟着一跳。
好在龙女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和不负责任的家长X2来一段关于如何养崽崽的辩论。
她先是回应了超人和钢铁侠的招呼，金白色长发像是一捧璀璨的金沙，随着她颔首的动作滑落裸露的双肩。
闪电侠在蝙蝠侠身后小小声地尖叫：“我喜欢她的头发！就像喜欢闪电一样！想摸摸！”
自以为很小声，但在场听力超群的人/神可不少。
龙女的唇角泛起一点轻柔的笑意。
她心知巴里的年纪在人类社会中算不上未成年，但这个声音像是橙汁气泡一样的青年确实有股十足的少年气，要是和蜘蛛侠凑到一块就能化身气泡二人组C位出道。
这样想来，世界融合也不是没有好事的。
……
巴里到底没有摸到龙女的长发。
这毕竟是一个严肃的场合，关于世界和平或者毁灭，baba。
超人同锡兰阐述了之前的伦敦战斗，态度公正，不偏不倚，言辞恳切。
作为唯一真正进入了九相内心世界的人，克拉克见证了千年前的美好过往与凄厉结局。
因此他迫切地想知道阿瑟妮和锡兰究竟是怎样走到这一步——封印，沉眠，相杀——这些真相很可能就是解决这场危机的关键。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在整个叙述过程中，与他对视的龙女比他还像是一个旁观者。
克拉克觉得，除了最初见面他喊出“锡兰”这个名字时她有所动容之外，那之后的锡兰就像套上了刀枪不入的铠甲，稳稳维持着庄严的神性。
“……那一瞬间我变成了阿瑟妮……”他顿了顿，继续阐述那段奇妙经历，“我看见你在山谷上空飞过，紫色的双星高悬……她给你起了名字，但她从未说出声过……”
在众人看来，龙女全程就像在听其他人的故事，认真而冷静。
这种态度给大家带来了非常强烈的……错位感，或者说，颠倒感。
——诞生于黑暗的邪神满怀如岩浆沸腾的热烈情感，代表着正义与光明的龙女却如同静水深流的坚冰。
荒诞得像是戏剧。
……
“锡兰，这是她给你起的名字。”
克拉克试探地说。
“我想，既然你知道这个名字，那些阿瑟妮曾经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在她死后，还是让你听见了？”
在阿瑟妮被黑暗之种吞噬之后，在“她”彻底变成“祂”之后。
“……也许，阿瑟妮还活着。”
最后他说。
但这个结论并没有触动锡兰。
她金白色</的眼睫像是北冰洋落在她眼皮上的霜雪，一颤不颤，声线平淡：
“阿瑟妮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就算她还活着……也不可能压制掌控生死之力的邪神九相。”
克拉克从她眼中得到了答案：
这个秘密，锡兰其实比克拉克更早就知道，或者她起码曾经有过类似的猜测。
但这个可能性，和亵渎一族的使命比起来，分量又太过轻飘飘。
是这样……吗？
……
“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
--
锡兰的手腕翻转，凝出雪亮的大剑，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剑身，发出“噌”的一声响。
“封印邪神是龙族的职责，这一战注定是我与她的宿命……我不知为何我们会在这颗星球苏醒，很遗憾让你们的家园成为战场。”
说到后半句，她面露歉意，收拢双翼、微微欠身，朝在场的人类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
“人类的阴暗面是她的养料，人类中的信徒唤醒了她也供奉她，千年前我族倾举族之力才将黑暗之种封印，如今仅凭我刚刚苏醒的力量并不足以与她抗衡……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人类中的守护者们，而你们也需要我的。”
就神的职责而言，锡兰无疑是合格的。
她的眼眸是山海，是天空，可以盛下很多东西，却注定不会仅仅为某些个人的羁绊而放弃更大的目标。
这是人类的幸运，也是阿瑟妮的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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