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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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上一刻被钝矬的镰刀慢吞吞割下头颅的痛感仿佛还残余在脑子里。
下一刻,终于被从那回忆里提出来的克拉克·肯特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
从“中世纪”回到二十一世纪，从“她”变回他，超人花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并不需要呼吸。
余光里,四周呈茧状的白骨不知何时被击散,到处都是攻击的痕迹：
被清醒过来的雷神召回去的雷神之锤、钢铁侠的掌心炮、鹰眼的爆破箭……
克拉克发现喘息声不仅属于他,因为他停了之后“嗬、嗬”声还在继续——来源于不知为何正惊愕又愤怒地瞪着他的神明。
尸体当然也没有呼吸，那从喉管里发出的声音像极了被侵犯领地的猎食者的威胁。
——这个意外是她也没想到的。
克拉克从对方的反应里意识到。
——九相原本大概只是想像迷惑雷神一样迷惑他,却不知为何反而把他拉到了她自己的回忆里。
发生了什么？
他十足惊讶地想。
他这样想着于是也问了出来。
“总结来说就是这位尸体小姐想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当收藏,结果你突然双眼无神地懵逼了她也双眼无神地懵逼了托尔倒是莫名其妙就清醒了还召唤回他的锤子，也就一两秒吧也不知道你们在梦里经历了啥。”
托尼·斯塔克友好地解释道。
“不过我还是要说——明明我的眼睛最好看,尸体小姐眼光可能不太行。”
托尼·斯塔克友好地补充道。
克拉克只能：“……抱歉？”
美国队长在地面上叹了口气：“你戴着面罩呢托尼。”
托尼顿时雀跃起来：“原谅她了。”
克拉克：“……”
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复仇者联盟好像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
“她失败了。”
正义联盟频道里，蝙蝠侠那端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嗓音一如既往的低哑。
“看来九相的力量源于黑暗世界，但在没有……阴暗面的情况下她的蛊惑就会失效。”
他中途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对“超人没有阴暗面”这件事有所质疑，如果不是克拉克听力超常估计发现不了。
“甚至还可能造成反效果？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克拉克看着对面九相神阴郁的表情，为了避免再被她动手抠眼睛，只能含糊着回了蝙蝠侠一句：“看见了只有小闪觉得有的那个【她】……其他等回去再说。”
哥谭,布鲁斯不置可否,键盘敲击声却没有停下。
“Yeap！我猜对了！这周我不用轮值打扫卫生！”
闪电侠巴里在频道里举了个手，他没有被蝙蝠侠允许参战,整个人快憋疯了。
“我愿意再用一罐奥利奥冰旋风打赌，B正在蓝大个的秘密档案里疯狂补充细节——比如写一句[没有阴暗面]再打个三个问号！”
克拉克：“……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他们这个还没有完全成立的联盟好像也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
一切插科打诨都只是紧张战局中的小小调剂。
无数的目光锁在残破白骨的中心,无数人都在等待神明的爆发——被反噬了之后的爆发。
没人知道愤怒的神明其实正在和看不见的智能客服叽叽喳喳。
“……我曾经有所猜测。”薇尔维特看着半空中漂浮的沙盘,点开了【皮肤盒子】的分区，“如果说这些仅仅是沙盒系统的建模,那也未免太细致了点。”
虚拟的系统界面上，来自高天的亵渎之龙有着包容如山海的眼，不详的哥特尸体戴着水晶的冠冕，一个曾提着正义的大剑与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对话，一个将爱慕者的疯与痴狂牢牢掌握在指尖……
这样生动、这样真实的过往，再加上这场身临其境的“回忆”。
“她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叮咚！叮咚！叮咚！警告△！主系统探索程度发生变化！】
【达成隐藏线索解锁条件，开启[隐藏角色背景-“双生”-可解锁]】
薇尔维特愣了一下。
点击解锁之后，一段掺杂着血腥气和铃兰花香的记忆像是X教授的思维世界一样将她裹挟在内，在短短的瞬息——另一种层面上来说是长长的数百年——看尽了邪神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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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异世界的、被虐杀之后再没有机会长大的少女，没有姓氏和名字，只有一个听起来像是英语中“Ashley（阿瑟妮）”的代称。
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娇羞与友善。
而龙女，祂的龙族姓名更不是人类的喉咙能够发出音节的，阿瑟妮悄悄地、卑微又惶恐地，在心底里唤祂，（锡兰）。
在阿瑟妮的国度，那个词代表着天空与光明。
龙与人的交集，其实只是某个阴郁而浓雾的傍晚的擦肩而过。
在一场正义之战中正式成年的龙女带着满身抓痕与撕裂的皮肉，带着亵渎之龙族的辉煌与血肉勋章
，刚刚受到了长辈的赞誉与嘉奖，故作成熟地翱翔天际，然后偷偷落在山谷里舔舐疼到想流泪的伤。
金色的龙血淅淅沥沥地滴下，落在蜷缩在山谷里同样满身伤痕、陷入昏迷的阿瑟妮身上。
炙热的龙血将昏迷的女孩烫得细弱呻.吟。
像人类忽略蚂蚁一样没有在意周遭人类气息的龙慌慌张张找到无端受难的幼崽，真心实意地许以龙族的祝愿，让龙血转为疗伤的圣药。
温润如泉的金色<融入人类的躯体里。
微微颤动着眼睫却无力睁眼的阿瑟妮并不知道，锡兰也未曾料到，这场“意外”交集，那些淋漓的龙血，会在未来燃成金白色的火焰，护住黑暗之种侵蚀下摇摇欲碎的灵魂。
……
轻轻一眨眼，脑海中过遍了异世界的两段人生。
薇尔维特站在碎裂的白骨中心，只觉得视网膜上仍停留着那个在悬崖上拾起花束、在星空与异域国度中展翼挥剑的龙女锡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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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看见了她们的结局，泯灭在历史中的种族和永远被镇压的邪神——现实从来不是美好的。
“我想看看，她们原本的样子。”
皮肤盒子的卡面轻盈地翻转，原本以薇尔维特的面孔为基数造就的两张面容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那段历史上真正存在过的神砥的脸庞。
一皎皎如苍月，一灼灼如日华。
都曾经是鲜活而夺目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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