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罪恶巷
是夜。
蝙蝠洞。
哥谭警察局（gcd）局长詹姆斯·戈登的独女, 曾经的蝙蝠女侠, 如今的电脑专家“先知”——芭芭拉·戈登——从蝙蝠电脑前抬起头来, 转动自己的轮椅，迎向从蝙蝠战机上下来的四位绅士。
她有着姣好的面容和漂亮的红发，也有矫健的身手和绝佳的电脑天赋。
可惜的是, 半年前来自小丑的一颗枪子儿打穿了她的脊椎, 年轻的英雄从此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上。
蝙蝠家族的几位男士都对芭芭拉有所愧疚，但后者每每面对这种愧疚的时候, 总是会摆出极生气的样子：“我只是不能行走，但我的大脑可比大部分人都要强, 收起你们看弱者的眼光吧绅士们, 有这种哥谭时间不如再多吊几个罪犯！”
well, 就像现在, 芭芭拉双手抱胸, 一脸好笑地看向扯下面罩的二代罗宾：“我们的kid从龙的怀抱里回来啦？”
没了面罩遮掩, 杰森俊秀的面孔再一次涨得通红：“换你去你也挣不开的好不好？你不知道龙女的力道有多……”
说完之后他就在布鲁斯和迪克的眼刀下意识到不对，想到芭芭拉的双腿，呐呐地住了嘴。
芭芭拉本人倒是半点不在意，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我成年了好不好，我能喝布鲁斯的酒，而你只能喝牛奶！”
杰森：“……”无力反驳, 就很气。
……
“容可怜的老管家插一句嘴。”
阿尔弗雷德双手负在身前, 一个标准的服务姿势。
“我仿佛听到少爷小姐们对管家牛奶的嫌弃,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年老耳背导致的错觉。”
“以及, 庄园酒窖里莫名消失的几瓶珍藏，似乎也在此刻知道了去处？”
芭芭拉：“……”
杰森：“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迪克在听见“酒窖”这个词开始就跟着眼神发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吹口哨。
芭芭拉先明目张胆地瞪了杰森一眼，又暗中瞪了自己的同伙一眼。
这一切互动被老管家收入眼中，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
最后还是同样摘下了头罩的布鲁斯·韦恩结束了这场甩锅。
“好了，继续追踪。”
没有变声器的加持，蝙蝠侠的声线不再那么沙哑、可怖、令人心生畏惧。
但他此刻的音调和他作为布鲁斯·韦恩时也依然是不一样的。
摘下面罩的男人被汗水微微浸湿了黑发。
他伸手将凌乱的碎发撸到脑后，露出一双钢蓝色的、酒一般深邃的眼眸。
人人都知道，哥谭王子布鲁西宝贝有一张英俊到堕落的贵族式面孔，无数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般围绕在他身边，除了因为他的家族、地位、金钱……还因为这是一个“睡到就是赚到”的典型。
人们会看见他甜蜜的浪荡与多情，听见他无数次上头条的花花公子金句和花钱宣言，艳羡他的财富又嘲笑他的堕落。
可几乎没有人看见过布鲁斯·韦恩冷着脸，表情肃穆时是个什么样子。
那是冷凝的火山，压抑着无人能够想象的爆发力。
……
“好的，布鲁斯。”
芭芭拉利索地转回电脑前，将杰森偷偷摸摸弄到龙女身上的窃听定位器的数据拉成悬浮的大图。
在杰森拒绝摆脱现状后，龙女轻轻一声叹息，将他原模原样地放到最平坦最低的一处楼顶，展开双翼冲入了哥谭的阴云。
夜里隐隐有了雷声，看起来今晚将会有暴雨。
那灿金色的翼膜在阴云与阴云的缝隙间明明灭灭。
蝙蝠战机并没有去追她，而是先从逃离的黑鸢尾教众手上夺走了第二部教典，并抓捕若干、严刑拷问若干、查明身份若干，可惜的是领头的祭祀逃走了。
而龙女也没有离开哥谭。
“在离开后她一直在云层里盘旋，我是说，绕着整个哥谭盘旋。”
芭芭拉指着俯瞰分析图上的轨迹说。
“她好像在寻找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座从哥谭运走的棺材，最开始是从黑市地下拍卖场流出的。”
“龙女可能在找九相的踪迹。”
“单从你们的对话来看，我觉得有合作的可能性。”
对于“合作”这个词，布鲁斯不置可否。
于是芭芭拉又提议道：“或者你可以先问一问戴安娜？我是说，都是神，她们可能互相之间听说过也不一定？”
她口中的普林斯是指一位工作于法国卢浮宫的女士。
当然啦，那只是表面身份。
戴安娜·普林斯，“神奇女侠”，是来自天堂岛的公主，众神之王宙斯和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的女儿，一位半神。
迪克挠了挠头：“可是神系不一样啊，之前美国那个从天而降的雷神之锤，普林斯小姐就表示她从未听闻过。”
“我会联系她。”蝙蝠侠果断下决定，“龙女这边……她往下飞了？”
没过一秒钟，他又立马推翻了自己的判断：“不，她发现了。”
……
薇尔维特从发间摸出了一个小东西。
她真的很喜欢「亵渎之龙」的翅膀，因为之前没有办法坐飞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飞翔”。
音速飞行时狂风吹过脸颊，上下旋转翻飞时心脏“嘭嘭嘭”的跳动。
如果不是换皮肤之后她的【剩余生命值：0年314天20时47分4秒】立马开始倒数，她愿意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环球飞行上。
哥谭是一座完美的狩猎城市，薇尔维特即使飞在这样的高空也能闻到这座城市弥漫的腥甜。
姑娘从未见过哪有一座城市能够这样混乱、罪恶、黑暗。
简直是猎食者最心爱的狩猎场。
然而，就在她准备降落换皮时，紫白色的雷光在水汽浓郁的云层里聚集，她听见了自己发间的“滋啦”声。
「亵渎之龙」的五感有极大强化，她很快从轰鸣的雷声中捕捉到不对劲。
薇尔维特捏着指尖瓢虫大小的仪器，皱起眉头，愈发觉得哥谭那几位义警的画风和美国队长差距有点大。
她把追踪器从高空丢了下去。
“j，给我蝙蝠侠的资料……之前没有给我，这都得怪你。”
轰鸣的雷声和刺目的雷光中，龙女挥动着双翼，表情有些……臭……地嘟囔道。
片刻之后。
“为您服务，vv。”
智能客服优雅的英式音似乎隐隐带着笑意。
“都怪我，是我的错。”
……
黑沉沉的雨水，瓢泼而下。
夜里的哥谭市，浓郁的水汽冲散了所有的硝烟味儿与血腥气，仿佛打翻了天上的池，倾泻出洪流，要冲掉这座城市所有的罪恶。
罪恶巷破败的石板路坑坑洼洼，每一个被撬开的砖缝儿和泥潭里都积蓄着浑浊的雨水，如果有人踩上一脚，翘起的地砖能溅上满靴子的泥水。
就像此刻，一双与整个巷子格格不入的黑色天鹅绒面高跟鞋，很快被浸成了绵密的湿绒。
高跟鞋“哒哒”踏在石板砖上，雨水和泥水混合打湿了华美的红绸裙。
因为是大雨天，就连罪犯都不怎么乐意出门了。
斗篷下的薇尔维特伸了个懒腰，将原本盘踞在腰间的蝎尾放了出来。
真的已经太久没机会放风了。
油光发亮的甲壳一接触到外界的雨水，就“咔啦咔啦”地翘起、舒展、露出淬着毒液的尾针。
不断地摇晃啊~摇晃啊~摇晃~
昏暗的路灯将薇尔维特的背影拖在地上，朦朦胧胧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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