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工同事那里打听到了张工的家庭住址。
龙胜天和沈月茹赶到小区,进了电梯。
电梯中,沈月茹明显有点紧张,一双玉手不安地握紧、松开、又握紧、松开……
龙胜天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放心吧,有我呢。”
沈月茹脸色哀痛道:“胜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龙胜天心底暗叹,他知道沈月茹心里不好受,但这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说话间,电梯到了。
两人走出电梯正要查看门牌号,一阵噪杂的声音传来。
“快还钱,不还钱我天天在你家门口堵着,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出门。”
“你们以为躲着就没事了吗?老子给你们挂点彩。”
哗~
一阵刺鼻的油漆味迅速扩散,呛的人鼻子发酸,眼泪横流。
接着,嘭嘭嘭……一阵木棍砸门的声音,震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龙胜天和沈月茹扭头看去,这一看两人同时一愣。
1501?张工的家?
沈月茹心头一震,急忙冲上前道:“你们在干什么?”
此时,只见五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张工家门前,手里拎着木棍,油漆桶,一边砸一边泼油漆,张工家
大门已经被泼成了彩色,浓烈的油漆味呛的人难以承受。
看到沈月茹走来,五个大汉一起看向她,冷笑着打量了一番,质问道:“你是他家亲戚?”
沈月茹正为张工的死感到内疚,心情差到了极点,现在又看到这么多人欺负张工的家人,顿时俏脸冰寒,一股子怒气难以控制,“你们是来要债的?不管他们欠你们多少钱,我给。现在给我滚。”
一听沈月茹给钱,几个壮汉笑着围了上来。
“呵呵,没想到还是个小富婆,你要替他们还钱是吧?好啊,一共两百万。”
沈月茹冰冷冷地说:“留下银行卡号,我让人转给你。”
“痛快,给她卡号。”
另一个壮汉立刻背出了一个卡号。
沈月茹二话不说打电话转钱,几分钟后,几个壮汉收到了短信提醒。
几个壮汉拿到钱笑呵呵地走了。
沈月茹叹了口气,走上前敲了敲门,“你好,我是张工的同事,他们已经走了。”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又过了几秒,屋内的人趴在猫眼上看了看,这才吱呀一声打开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短发女人,穿着家居服,手里拎着一根
擀面杖,双眼红肿,脸挂泪痕。
“你好,你们是我老公同事?进来吧。”
她是张工老婆?
沈月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想抬脚却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迈不动步子。
龙胜天叹了口气,替沈月茹说道:“您好,我们来是想告诉您,张工今天在实地测量的时候出事了。”
张工老婆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我老公出事了?他现在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沈月茹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
龙胜天继续说道:“对不起,张工失足坠崖,我们找到时已经无力回天。”
张工老婆猛然瞪大了双眼,下一秒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龙胜天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她,没让她摔在地上。
沈月茹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拨打电话,“喂,救护车吗?这里有人晕倒了。”
十分钟后,一辆救护车赶到小区,迅速接走了张工老婆。
龙胜天和沈月茹紧随其后赶向医院。
而在小区门口的一辆面包车里,刚才追债的四五个壮汉目送着龙胜天和沈月茹离去,掏出手机汇报道:“韩少,龙胜天和沈月茹已经来过了,张工家里的人好像晕倒了,刚坐救护车去
医院。”
过了几秒,这人又道:“放心吧,我们已经找到那小子了,我保证他会按您的吩咐去做,出不了岔子。”
……
……
龙胜天和沈月茹离开医院时已经到了深夜。
幸运的是张工老婆只是因为情绪过激陷入的昏厥,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
但沈月茹挨了狠狠一耳光。
车上,龙胜天看着沈月茹微微红肿的脸颊,心疼万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是我该负的责任。”沈月茹苦涩地说。
龙胜天叹了声,无言以对。
成长是痛苦的,纵然他是龙神,很多事也无法替代沈月茹。
但,今天沈月茹所遭遇的一切,他都会十倍、百倍的还给敌人。
是的,龙胜天怀疑张工坠崖不是意外,他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
两人回到酒店简单吃了点东西,沈子鱼呆在姥姥那里已经睡着了,所以也没再把她接回来。
而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沈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日子。
经过一夜发酵,张工出事的消息已经在河洛市传得沸沸扬扬,一大早便有几十位记者赶到沈氏集团,等着新闻发布会开始。
龙胜天和沈月茹也早早来到了
公司,今天的两人穿着一身黑衣,庄重而肃穆。
上午十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面对数不清的镜头,沈月茹独自走到台前。
“各位媒体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沈月茹,沈氏集团董事长,首先我对于张工的身亡感到悲痛,我也恳请大家和我一起为张工默哀三分钟。”
沈月茹站在镜头前,微微躬身低头。
现场一片静寂。
三分钟后,沈月茹说道:“关于张工的事,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问了。”
话音未落,一群记者立刻举手提问道,“沈总,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件事?张工的身亡是不是和你们公司安全措施不到位有关?”
“沈总,请问您是否已经通知了张工家人?您愿意为了张工拿出多少赔偿?”
“沈总……”
一个个问题扑头盖脸地砸落下来。
沈月茹挑了一个,回答道:“我已经亲自见过张工的家人,并和他的家人谈好了后续的一切事宜。”
话音刚落,门口处响起一声怒骂。
“你放屁!”
声音响彻全场,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闯进大厅,手里举着一个白色横幅,横幅上书写着血红色的一行大字。
“黑心公司,赔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