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季灼桃又开始绝食了。主要是因为陶允沐实在太过分了!居然都不跟他提前商量一下,就直接来了,而且还是一起……
他第二天在床上躺了好久,才勉强能从床上下来,但是走路还是有点勉强。
“我不想吃……”他被陶允沐以非常屈辱的公主抱方式抱下楼,被他亲自喂饭,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原谅陶允沐。
“陶允沐,你放过我,行不行。”他彻底没了傲气,低声哀求道,瓷白的皮肤失了些血色,这些天以来频繁的经历让他由衷感到怠倦。
陶允沐抱着他无动于衷,亲自把他的傲骨折断,圈养成最符合心意的金丝雀,这是陶允沐最满意的一件事。他心情极好的温声说,“陶陶,不要多想。”
“……”
但是季灼桃还是不肯吃,陶允沐说:“不想吃这个?”
季灼桃眉眼低垂,摇摇头。
他这些天瘦了许多,粉白卷发已经长至恰好遮住眉,被圈在陶允沐怀里,显得身形极纤细,从领口往上的白皙肌肤,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
大概是这些天接触太多了,陶允沐仅仅是这样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
陶允沐点头,左手取下了眼镜,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竖状的蛇曈,无声散发危险的气息,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那就先吃点别的。”
季灼桃感到了陶允沐的反应,小腿颤动了下,但还是没有逃开,只是顺从的接受。
他就像个任由陶允沐摆动的洋娃娃,柔弱漂亮,且顺从的近乎麻木。反正最多不过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也不会再有什么花样了。
然而这次,季灼桃是真的觉得有点害怕了,陶允沐他是真的很会玩。
因为陶允沐居然变成了上半身人形,其下则是蛇尾的形态。
蛇的鳞片冰冷光滑,季灼桃一阵寒颤,哀求道,“哥,你变回来好不好。”
“就这样。”可陶允沐在这方面总是冷酷到底。
季灼桃被攫住了全部行动力,只好软下声音说,“这样不好……”
陶允沐亲了亲他的面颊,安抚道,“会好的,你会喜欢的。”
……
半蛇形有许多优势,有力的蛇尾能紧紧缠绕着对方,使其无论如何都逃不开。
而且,半兽人的形态时,各项体征更趋近于兽类,本钱很大,长有肉刺。
……本来两个就已经很可怕了。
季灼桃再次试图绝食的这一天,算盘再次落空,并且遭受到惩罚。
从餐桌到沙发,从地毯到阳台,那条蛇尾始终缠绕着,不允许逃开。
果然,季灼桃最初死咬着唇,觉得害怕的东西,后来让他很喜欢。他不肯说出来,陶允沐却明白他是口嫌体正直。
也许是因为陶允沐的强势,让季灼桃不得不接受和习惯,也许是因为男人本性里的好战因子,对危险和刺激有着一份追逐的本能。
蛇的鳞片逐渐染上他的温度,在巨大诡秘的蛇尾和野性燃烧中,逐渐沉溺。
最后是安静的温存,他已经没了力气。
季灼桃被陶允沐置在阳台的绿藤吊床上,外面有层薄薄的纱帐,不过四下无人,他就把纱帐掀开了。
别墅的外面是成片的绿杨树,是静谧的午睡的森林,柔顺的风吹进林木的气息。
大蛇盘在他身上,昏昏欲睡,季灼桃见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却这么舒服的准备睡觉,不乐意了。
他望着不远处起伏的山脉,开口声音很轻的说:“陶允沐,你这样待我,是真的喜欢我吗。”
激烈的运动过后,这个时间是最适合聊天的,对于他的问题,男人也许会不加防备的全都回答他。
大蛇吐出蛇信子,在他手腕上扫过,那有陶允沐给他带上的刻在大黑蛇纹路的兽环。
而大蛇的蛇尾上也有个兽环,等他变回人形的时候,就会变成手环大小回到他手腕上。
季灼桃说:“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结契的时间早就过了,但陶允沐还是不让他出去,他想不出缘由。
“哥,我知道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季灼桃罕见的叫了他一声“哥”,除了在做那事求饶的时候,他现在基本上不会这样叫他了。
明明陶轲就在结契之后让他自由活动了,为什么陶允沐还要这样固执呢。
为什么呢,陶允沐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平时都很有自制力的他,为什么偏偏在季灼桃身上犯了难。
陶允沐沉默一阵后,变回了人形,抱着他叹息般的说:“因为喜欢你。”
他闻到季灼桃身上充满了自己的味道,满足又安心。
陶允沐生来就有种错觉,他以焦虑和不安为生,每天晚上,不安的震悸将他压得皮开肉绽。但生活中一切都按部就班,完满而真实,起床、吃饭、去公司……像个死循环。
但他不知道不安从何而来。
直到那天,季灼桃为了救那只小狼崽受伤了,他第一次抱着住了季灼桃,这个从前从不让人近身的要强的兔子。
从那一刻起,他才觉得他的命运开始了。
但是这些话,陶允沐不可能说,即便说了,他也不觉得季灼桃会相信。
·
后来,陶允沐终于决定把做饭阿姨全都辞了。
陶允沐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办公,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所以陶允沐决定自己做饭。
而陶允沐自己做的饭,季灼桃只第一次没吃,后来就不敢不吃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被/干服了。
发展到后来,季灼桃也不会再试图违抗陶允沐了,有时候甚至懒得发脾气,任由陶允沐折腾,反正折腾狠了,第二天各种心疼擦药的还是陶允沐。
季灼桃再次过上了被金主包养的小情人生活,每天几乎时时刻刻跟陶允沐黏在一起。
陶允沐在书房工作时,会让他变回兔子原形,把兔子抱在怀里工作,时不时揉一揉,顺顺毛。
而季灼桃也不用再装作高冷不让摸了,白天常常变成兔子,缩进陶允沐怀里要他抱,要他顺毛,还要摸摸大耳朵。
兔子在他怀里睡觉时,他还不能乱动,不能把兔子吵醒。
晚上就是他履行小情人职责的时候了。
有时候季灼桃晚上不肯变成人形,陶允沐就变成蛇来吓唬他,不过不是张大嘴那种的吓唬,而是上半身人形,下面保持蛇形。
蛇的生理构造比他身为人形时恐怖许多,季灼桃总是很惧怕,只好立即变回了人形。
而陶允沐这条大蛇,表面上很少说表白之类的话,但其实早就把他当伴侣一样对待了。
偶尔也会允许季灼桃出门,但是必须有陶允沐的陪同才行。
季灼桃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这种生活简直太美好了,他甚至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了,简直是为他这种梦想做米虫的人量身定做的。
如果以后任务做完了,他有机会回来的话,一定会回来玩耍的。
再加上,他觉得陶允沐比陶轲好多了,不仅没什么废话,而且大部分时间情商都是在线的,果然是成熟老男人,就是那事上面有点摧残人。
陶允沐现在把工作的大部分交给了他的雇员,反正是高新聘请来的,不用白不用,他自己就很少去公司上班了,以前的那个工作狂魔算是一去不复返了。
陶允沐趁此机会学会了许多菜式,季灼桃总觉得,他已经从霸道总裁过渡成了居家好男人。
然而……实际上陶允沐并不是什么好男人,主要还是因为季灼桃对他的滤镜太深了。
换成别人,被陶允沐这样剥夺自由,还被调/教,肯定早就忍不下去了。
可谁让他遇上了季灼桃呢。
季灼桃:“⊙v⊙这样的命运之子再给我来一打!”
小白:……
陶允沐把他关起来这段时间,夏季已经过去了,如今正在秋冬季节,别墅周围的树木的叶子全都变成金黄色。
到了冬天,陶允沐“邀请”季灼桃去了他冬眠的洞穴,不过大佬蛇过冬当然不是跟一般的蛇一样的,这洞穴表面上是洞穴,其实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小型住宅了。
里面设备齐全,吃穿住行全都不是问题,有个小道连通着别墅,随时可以进出,生活很方便,季灼桃就陪他住进去了。
最开始季灼桃还天天开着灯,保持白天看电视、晚上做运动之后就睡觉的好习惯。
但是他们毕竟是在地下的洞穴里,除了拿些生活必需品,以及处理衣物之外,都很少出去,就连食物都是会有人定时送下来的。
他们跟外界完全隔绝,也就没有必要跟外界保持同样的作息了。
而且,季灼桃不觉得自己和陶允沐是被关起来了,他这人本来就很懒,如果不是因为被地府强行捉来做任务,他肯定还在自己坟前睡觉。
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也就很配合。
过了一段时间后,季灼桃就养成了跟陶允沐一样的生活作息,很少开灯,没事就躺在床上玩。
奇怪的是,冬眠的时候,陶允沐居然都没怎么睡觉,反而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折腾季灼桃这件事上面了。
陶允沐长时间保持着人身蛇尾的形态,除了处理公务之外,连书都不看了,也不打游戏,不看电视,没什么娱乐项目,就喜欢缠着季灼桃。
这个不再寒冷的冬季,他们住在远离地面的洞穴里,做运动大概是陶允沐唯一的消遣方法了。
蛇的身体很冷,只有常常呆在被窝里,甚至开着暖气,才会觉得舒服。
不过开暖气都是以前的事了,陶允沐有了季灼桃,哪里还需要开暖气呢。
陶允沐和他的雌兽在黑暗的洞穴里,地面上是厚厚的落叶枯枝,以及铺天盖地的积雪,寂静无声,恍如隔世。
陶允沐仔细观察着身边人,季灼桃困倦不已,哼了几声,很快就如他所愿的,眼尾泛起绯红和泪光。
季灼桃因他的动作而懵懂的醒来,下意识地抱着了蛇尾,就像只白白软软的小兔子一样,用两只无害的前爪抱着蛇尾,却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唔……”兔子被迫醒来。
大蛇自然而然的向着散发着热量的人类亲近,当然,最向往的还是他探寻过无数次的、如今满是他的味道的,那个温柔濡湿的墓穴。
他的墓穴。
因为陶允沐无数次想过,不如就以这种方式死去。
很奇异的是,他大概只有在这“墓穴”里时,那些恐惧不安才会稍稍减退,掌控欲才再次回来。
只有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他才不觉得脊椎和骨骼刺痛。
只有与这个人更亲近,他才不觉得血液冰凉寒冽。
只有进入他的“墓穴”,他才不觉得心脏酸胀哽咽。
但是这一切,只有陶允沐自己知道。
陶允沐是习惯了做掌权者的,他宁愿把人关起来慢慢调/教,也不愿说出这些事情以示弱,不论季灼桃愿不愿意,他都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陶允沐变成了完全的蛇形,三角状的蛇头正摩挲在季灼桃的侧脸,蛇信子在他面颊上挨蹭,巨大的兽形近在咫尺,外表看起来极其危险。
季灼桃这才睁开眼睛,却不觉害怕。这些天以来,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完全蛇形的,已经不足为奇。
蛇信子滑进他唇齿间,蛇身裹的越发紧了,季灼桃轻易地就被煽动起来,长久以来的经历,使他很容易就浑身发软。
大蛇缓慢而坚定的进入了温暖的“墓穴”,那是直击灵魂他灵魂的温度。
他们融合在这片温暖里,完整的感受着彼此,并枕而眠,无论是凛冽的暴风还是磅礴的大雪,都被隔绝在外,只有彼此,只有这个狭小的空间。
季灼桃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声音软软糯糯的,身体韧度极好,比陶允沐还像是蛇,“哥,你别……”
然而他什么都看不见,也推拒不了。
洞穴里太暗了,不开灯,不看电视,不玩手机,什么光线都没有。
他们的头顶没有星光,只有漆黑的洞穴石壁,所有的交缠亲密都发生在一片黑暗中。
季灼桃某天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没摸到手机,洞穴里没有其他任何光线,导致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快瞎了。
不过,他被剥夺了视觉,在某种意义上讲,算是种情趣。
因为他在别的触感上,就会下意识地感知的更认真仔细。
反正,这样的经历多了之后,季灼桃就想开了,发生啥也看不见,那不就是想怎么放飞自我就怎么放飞吗。
可惜,他后来才想明白,他看不见,不代表陶允沐看不见啊……
难怪陶允沐经常维持着半兽人的形态,原来是因为这种形态下,陶允沐的视觉范围更广。
又被翻来覆去折腾一番后,季灼桃哭唧唧的说:“这不应该,冬眠的蛇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白说:“兽人跟兽类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季灼桃说:“什么意思?”
小白说:“意思就是,陶允沐其实完全用不着冬眠。”
“他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和你有更多时间相处,才和你去冬眠的。”
说好听点是这样,说直白点,就是陶允沐找了个非常正当的理由,试图继续调/教季灼桃。
季灼桃:……有想法,不错的。
季灼桃和陶允沐在这里一起过了两个冬天,都是在那个洞穴里过冬的。
到了第三年春天的时候,陶允沐终于觉得把季灼桃完全驯服了,也是时候能够彻底放他自由了。
然而季灼桃只是过了几年骄奢淫逸的小情人生活,并不觉得自己被驯服了什么,顶多是不会在大事情上反驳陶允沐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暑假回家,开通wb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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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旅行者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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