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听爱德华说,“正好关于卓小姐母亲的病情我有话要跟你说。”
“......”
在去郑家老宅的路上。
爱德华看了郑疏安好几眼,中文明显比刚才要好一些了。
“那个女孩我是不是之前见过?”
说着不等郑疏安答话他就笑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看她的眼神很不同。”
这句话却让郑疏安笑了,他道,“好几年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洞察人心。”
爱德华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他又问,“你和老爷子关系还僵着呢?”
郑疏安没答话。
爱德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啊,等到为人父母之后就会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专挑让你不开心的事去做,而是作为长辈,希望你能少走一点弯路。也许方式令你不喜,但是心却是好的。”
“为人父母?”郑疏安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这几个字十分陌生和荒谬。
爱德华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今年快三十三了吧?难道还不打算结婚?”
闻言,郑疏安却是反问,“结婚?跟谁?他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
爱德华再次笑了,“他安排的你会听吗?”
说着,又道,“刚那女孩子就挺好
的,以前我就觉得她挺合眼缘的,一度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外甥媳妇呢。怎么?如今这是重新在一起了?”
还不忘特别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我看的网络小说里的一个词叫什么.......破镜重圆?”
他的话使郑疏安啼笑皆非。
“您如今可所谓赶上时代潮流了,连破镜重圆您也领略到了精髓。”
“与时俱进,你姑妈总嫌我唠叨,便让我上网看小说打发时间。好多中文词都是在里面学到的。”
然后他不忘推了推郑疏安,“若是实在喜欢,就结婚。并不是每一对结婚的人都一定会过得不幸福,我和你姑母不就过得挺好的?年轻人,别那么悲观。”
郑疏安难得的沉默了。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卓尔的话飘进了他的脑海中,“你能给我的也可以给别人,为了我放弃整片森林你却不肯,所以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卓尔要的是婚姻。
这却是郑疏安最给不了的。
无关身份,无关家世,只因为他不相信感情。
卓尔去幼儿园接了绵绵,就直接回家了。
郑疏安和他姑父去老宅吃饭,自然用不上她去做饭。
正好她也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事情,
以及陪陪女儿。
买了一些绵绵爱吃的菜,就牵着她往回走。
突然绵绵侧头问她,“妈妈,我好久没有看到外婆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她啊。”
卓尔心头一软。
她看着女儿,“绵绵想外婆了是吗?”
绵绵毫不犹豫的点头。
卓尔想了想,然后道,“那晚上吃完饭妈妈带你去看外婆?也许见了这一面,再见外婆要隔很久了。”
“为什么呀?外婆不是在医院里吗?”
卓尔嗯了一声,“因为妈妈决定把外婆送去国外治疗,所以绵绵这一次要跟外婆分开一段时间了。”
与此同时,郑家老宅的气氛明显要凝重许多。
爷孙俩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即便爱德华努力做调节剂,但依然缓和不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应该说从一进门开始,郑老爷子的脸色就很不对劲。
哪怕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女婿,也只是稍微寒暄过后,就眼神冷淡的看着他身后的人,“你竟还知道回来?”
闻言,郑疏安挑了挑眉,“爷爷这语气好像不欢迎我。”
说着他就看向爱德华,“你看到了,这可不是我先不友好的。”
然后就要离开。
还不等爱德华接话。
郑老爷子已然面沉如水的看着自己的孙子,“郑疏安,你给我站住!”
即便已经八十高龄,但这一声喝出来,依然声若洪钟。
而且气场十足。
郑疏安没答话,也没回头,只是脚步停了下来。
爱德华见势不妙,赶紧上前试图安抚老爷子,“岳父,有什么话好好说,爷孙俩怎么搞的像个仇人一样。”
“我看不是仇人也离仇人不远了!”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郑疏安,“我早就说过,你可以不娶秦清,但是未来的妻子也只能是与我们郑家门当户对的人,那个卓尔是万万不行的!”
话音刚落,郑疏安就倏地回过头来。
他冷笑了一声,“爷爷果真消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卓尔回来的消息了?”
老爷子绷着脸,不语。
“让我猜猜看,到底是谁这么殷勤的跑到这里来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说这些呢?”郑疏安意味不明的咂咂嘴。
郑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少跟我扯东扯西,卓尔不仅回来了,而且你和她私底下是不是还有来往?”
闻言,郑疏安歪着头,丝毫没有畏惧,“若我回答有,爷爷是不是又打算再一次亲手拆散我们一
回?反正爷爷做这些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熟能生巧嘛。”
“你......”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铁青。
爱德华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情形都快急出大汗了。
他素来知道这对爷孙俩不和的原因是他刚才还打过照面的那个卓尔。
只是没想到时隔几年,老爷子仍然抵触她。
现在看来,他都忍不住心惊来,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告诉他自己回来是因为要为卓尔的母亲进行诊治,岳父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恐怕连他都被训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番话要是说出来,估计今天不得安宁了。
老爷子看上去气的不轻。
他坐在那里沉沉的看着郑疏安,“你别跟我插科打诨,郑疏安,我即便是死,也不允许你和卓尔在一起。如果你敢违背我的意愿,那么我宁愿把公司易主,也不会让你娶她!让她成为我们郑家的少夫人!”
然而,这番话却令郑疏安不以为然。
似乎对这样的威胁早已司空见惯。
他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然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如果你觉得把公司从我手里拿走会让我妥协的话,那您就是大错特错。”
“怎么?你还真铁了心要跟我作对?”老爷子脸色铁青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