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人证已经被带了进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叶初没见过她,但是常青燕的脸色却在见着人后陡然发生了变化,而叶修止也瞳孔震动。
女人来到证人席,看见常青燕后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眼里似乎隐忍了不少的怒火。
被允许发言之后,她娓娓道来:
“当初楚槿夫人房间失火前,常青燕把我们支去打扫花园,我和另外三名佣人是进来拿抹布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常青燕正从夫人房间里把东西往外搬。她见到我们,还说是要做深层清扫,所以有些东西怕损坏得先搬出来。之后我们在花园里干了没多久,屋子里就全是烟,接着常青燕大喊着火了,我们就赶紧去救火。之后老爷回来,常青燕说是清扫时候出的火灾,把罪名往我们几个头上栽,暗地里找我们说,这事情一定要有人出来担责,横竖是到不了她头上,让我们识相地拿钱走人。我们想着既然不会闹到警局,便收了钱走人。哪知道离开叶家没多久,我们坐的顺风车就出了事。其他三人当场死了,我算命大,摔到公路下的
山坡下面后被人救了。我醒了以后联络我妈,她说我断了联系的这几天,常青燕派了人特意跑来我家问我的死活,还鬼鬼祟祟地待在村子里不走好几天。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只能让我妈对外谎称我已经死了,在后院给我整了个墓地。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敢踏出家里一步,就是因为前几年总有人上村里来打听我的死活,我们害怕贸然搬了家反而引来杀身之祸,而且村里毕竟是些相熟的,所以一直没敢走。常青燕为什么老派人在我这儿晃荡,不就是没能确定我的尸体,怕我说漏了嘴吗?要不然叶家小姐来找我后不久,怎么就又有人跑来打听我和我母亲的消息了?!”
听了一半,叶初已经反应过来,这女人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路云。
这一连串的事情终于串联起来,真相如此渐渐浮出水面。
此时的常青燕已经脸色惨白,她疯狂地摇着头作最后的挣扎:
“你这都是臆想!你没有证据!你栽赃!你污蔑!”
叶初方的律师却不慌不忙地开口:“派去监视我证人的人我方也已经找到,他们已经交代了当
年的交通事故其实是人为,幕后指使正是被告常青燕。相关证据可由警方提供。”
如此确凿的证据在眼前,就算常青燕矢口否认,也无力翻盘。
路云在证人席上泪如泉涌,双目愤恨,怒吼道:
“常青燕,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会遭报应的!你等着吧,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总有一天会来找你索命!你就算把牢底坐穿,也逃不了天打雷劈!”
此时常青燕整个人已经懵了,突然一口气没上来,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庭上顿时一阵混乱,但叶家的人已经不想再参与这场闹剧,在法官宣布庭审结束后,默契地往外走。
此时,叶初注意到祁奕寒已经在他们之前出了门。
她着实没有想到,祁奕寒在背后竟然做了这么多。他是怎么知道的路云?又怎么说服她出面?她都不得而知。
这份恩情,即便她和他没有那层情感关系,她也得懂得报答。想着她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无奈祁奕寒走的太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叶初只能抄近道,直冲停车场里找到了刚要发动车子的祁奕寒。
她向对方招手示意停
车,谁知祁奕寒完全无视了她,一踩油门就走掉了。
叶初一愣,本来想好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口。看那越来越远的车影,她心里的感激里又多了份愠怒和酸涩。
这祁奕寒,当真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完没了了?
女儿拦车的情形,恰巧被后来的叶修止看到,他走上前拍了拍叶初的肩膀:
“刚刚车里的人是祁大少吧?吵架了?”
叶初见父亲问起此事,想到如今常青燕的事情也解决了,是时候告诉他和许京墨订婚的真相了。于是她三言两语,将水镇发生的事情大概告诉了叶修止。
叶修止听罢,才明白了这来龙去脉,他皱眉瞧着叶初,道:
“难怪祁奕寒会误会你。”
“什么难怪啊爸,我该解释的从第一天就和他解释了,是他一直都不听我的。”叶初烦躁得很,“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了。我做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他爸的病!”
叶修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别怕伏低做小。他不愿意听,就讲到他听为止。你忘了,他一开始要追你,不也是二话不说就住进
咱们家?脸皮该厚的时候还是厚点好,祁奕寒为我们家的事费心费力,已经充分说明他心里有你,那现在他生气了,你还不能去哄哄?你可得知道,不止是你受了委屈,他的女朋友被当成许家的准媳妇,他祁家的脸面是不是也要顾的?”
叶初张了张口,父亲说的确实也有道理。谁叫自己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到现在还不能为许京墨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呢?
这虽是挂名的“绿帽子”,祁奕寒还是得戴下去……
想着她是真的心虚了。
“我知道了……”叶初也抿着唇答应下来。
叶修止点头:“自己有分寸就好,还有一件事,初初你回来也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想让你尝试去接手一下公司的生意。毕竟爸爸年龄也大了,公司迟早要交给你们继承。你姐交际能力还是差点,一个人担不了,曼曼她……”
叶修止显然已经留了一个心眼:“总之,公司未来的主心骨一定是你,所以有些东西你该学还是得学起来了。”
叶初点了点头,正思考着叶修止的话,余光忽然发现祁奕寒的车又再次折回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