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微微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许京墨见叶初这么肯定,也不想辜负她的好意,顺着台阶下去承认下来:
“我的确是许家下一任的家主,叶小姐也确实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亲口承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程刚的脑子转得却还是快,只愣了几秒便一脸不信地嗤笑道:“就你?你有媳妇的事儿,怕是你家佣人都不知道吧?”
接着他随便指着一个佣人,当场质问:“你说说,你们许家二少爷和这个女人订婚了吗?”
佣人一脸为难,不敢言语。
许京墨沉下目光:“我订婚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外宣,即便是我家的佣人,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那我怎么相信你是下一任家主?你们自己家里的人都不清楚,还有谁会更清楚?”程刚笃定许京墨是想逃避此事,更是硬气。
“我告诉你许京墨,你别想跟我在这玩花样!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马上叫你们家老爷子出来,他再不出来,我就闹到网上去,让你们身败名裂!”
叶初对程刚的咄咄逼人忍无可忍,一把拉起许京墨的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难道还能撒谎不成?
我再重申一遍,我就是许京墨的未婚妻,他可以代表许家,也可以代表爷爷解决问题。”
说完她松开许京墨的手,目光凌厉的看向程刚:
“我的话已经放在这里,如果程先生只是单纯来闹事的,那就不要怪我们报警了。若是真心讨要说法,许家也不会逃避责任。许老爷子现在闭关中,别说京墨是下任家主,就算不是,他的医术也是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他这些年作出的成绩,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诋毁的!到底想怎么办,要怎么办,你想清楚了再说!”
她这话把许家的立场说得清楚明白,程刚要再胡搅蛮缠,就显得是他故意闹事了。想着外面还站在不少人看热闹,他只好顺着叶初的话开口: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们说法!”
说完,他带头给许京墨和叶初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可以查看程镇长的病情。
许京墨看了看病人,然后拿过自己的那张方子,仔细琢磨。
而叶初则是忽然瞄到了程镇长轮椅下绑着的药材。
她灵光一现,走过去拿起药材:“这些是你们给老爷子吃的?”
程刚答:“没错,这些都是在许家药房开的!
”
叶初翻了翻,然后将药包摊开,把每一味药材分别挑出来摆成一排,再按照方子上写的,一个个把药材进行对应。
“红花,桃仁,甘草……”
一共十二味药,但这里有一味蔗虫,却有问题。
叶初拿起来,放到鼻尖仔细一闻,发现有股刺人的味道,显然不是蔗虫!
许京墨看到她表情异样,上前一看,马上发现了这一味药材的不同之处。
“程先生,你知道这一味药材是什么吗?”
程刚怒喝:“我又不是抓药的人!我怎么知道?”
许京墨不慌不忙道:“我的药方里有一味药材叫蔗虫。但偏偏不巧,这几天我们许家药房那批蔗虫受潮,统统下架,所以抓药时,药房的人应该会特意和你们说明,这一味药需要去别处药房抓。”
程刚一怔,看向负责抓药的人。
那人哆嗦着点头:“程先生,抓药的时候,药房的人的确有嘱咐过我去别处抓。”
“而我手上此蔗虫非彼蔗虫,你开到的这个,学名为栗虫,是大毒之物。”
“什么?!”程刚大惊,“你的意思是……”
叶初马上接话道:“京墨的意思是,你在许家药房开的药并无问题,问
题出在你们在外面抓的药。这药是错的,所以这责任,自然也不在许家、不在京墨头上。”
“怎么可能?!”程刚全然不信。
许京墨直言:“程先生不信的话可以拿着这一味药材四处去问问,看看到底是蔗虫还是栗虫。”
旁人的议论声顿时四起。
程刚有些尴尬,见状只好先安抚下场面:
“既然这样,那待我去验证一下,若是真是我家的人抓药出的问题,那便算了。”
说完,他朝后面的人使了眼色,抬起程镇长便想离开。
叶初却不客气地上前一步,把人给拦了下来。
“误会了人,还找上门来大声喧哗闹事,说算就算了?”叶初挑眉,目光灼灼的看着程刚。
“那你还想怎么样?”程刚有些不耐烦。
“你们现在可以走,不过验证后若真是你们自己抓药出的问题,那你们必须亲自上门,跟许京墨道歉!”叶初的目光里满是不容置疑。
程刚的眼神扫过许京墨:“这……”
“若是不愿,那今后程家的人再有个头疼脑热,无论是大病还是小灾,都不要来求我许家。反正对你们家来说,许家都是能医坏人的庸医,既然外头的好医生多得
是,你们另请高明就是。像你们这样的病人,我们许家也招惹不起!”叶初言辞铿锵,半分不愿让步。
程刚的脸色更难看了,许家的本事谁不知道?闹事归闹事,但若他父亲在别处能治好,他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
“行!”也没什么办法,程刚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随后一群人抬着程镇长走出了许家。
看热闹的群众见事情已经平息,陆续散去,不过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许京墨订婚的事。
这许家二少爷,果然要继承许家了……
许京墨等人都走后,带着满脸的歉意,对叶初开口道:
“叶二小姐,这次又是多亏你,给我解了围。不过真是很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们许家的各种规矩,导致出了这么一个乌龙事情。不过宣布订婚这事你别放心上,反正是权宜之计,我会想办法尽快解决。”
叶初摇了摇头,真要细算起来,还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开了个头,才导致事情发展成这样,无法收场。
更何况她也是有求于人,要不是没有许京墨,祁南风的病,她还真是一筹莫展。反正她也不会真的和许京墨订婚,这就权当感激他,帮他的一个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