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叶初开口,叶曼曼连忙抢话道:
“爸,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叶初姐想知道我的一个谱子是从哪里来的。可是时间过的太久,我看过的谱子那么多,实在是不记得了。”
听她的说辞,也确实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完全没必要闹的那么难看。
叶修止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叶初的身上,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商量式的说道:“初初,一份谱子罢了,既然你妹妹记不清了就算了吧?”
叶初却丝毫没有打算轻易揭过的意思,她转向叶修止:
“爸,你以为这真的单单只是一份谱子吗?叶曼曼她拿着别人的谱子当作自己的作品,在外面招摇撞骗,今天演奏会上已经丢尽了叶家的脸不说,你再仔细看看这乐谱,到底是谁的?!”
叶初的眼神坚定,让叶修止也跟着严肃起来,意识到事情的不一般。
他接过叶初手里的曲谱,曲谱上那熟悉的标记让他瞳孔一缩!
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神色凌厉,质问的声音比叶初还要冷:“曼曼,这谱子你从哪来的?!”
叶曼曼瞬间呆住,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白
忆槿父亲这么问她,她父亲也这么问她?
不就是一份谱子吗?需要这么大动肝火吗?
见叶曼曼不出声,叶修止的愠怒之意更甚,逼近了她几分后又加重了语气:“我再问一次,曲谱从哪来的?!”
叶曼曼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慌乱地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接到叶曼曼信息赶回家的常青燕,适时地出现在房门口。
她挡在了叶曼曼面前,眉眼里尽是心疼,对叶修止不满道:
“多大的事儿,你发那么大火做什么?都吓到孩子了!你问曼曼她也不知道,这谱子是我给她的。”
“什么?你给她的?!”
闻言,叶修止双眉紧蹙,面色似蒙上了一层冰霜一般,看的人心中发寒。
这些都是楚槿的遗物,他早就已经锁在箱子里,不准任何人去碰。怎么会被常青燕翻出来?
常青燕看出事态不妙,连忙解释道:
“修止,你忘了吗?前些年,小初现在住的房间不是起了火吗?当时手忙脚乱的,我就从里面抢了楚槿的箱子出来,打开一看,就是这曲谱。”
“那你为何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事情闻所未闻,叶修
止眉头紧蹙。
常青燕脸上露出一丝痛心的表情:
“修止,我们夫妻那么多年了,你现在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这箱子虽说抢了出来,但里面的稿子废了大半。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怕你看到更加伤心难过,还不如让这些东西都随着大火烧了,所以才没有跟你提起过……”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叶初听着常青燕的说辞,只感觉荒唐,脸色也是越发的冷凝。
她见父亲沉默不语,直接走到常青燕的面前,不留情面的发问:
“既然如此,那为何这曲谱会在叶曼曼手上?她拿着我妈的谱子,当作自己的作品在外演出,以换来名利,这还有的洗?”
叶初加重了语气,双眼直勾勾的看向这母女俩。
“曼曼毕竟是学钢琴的,我想着这曲谱有不少被烧坏了,她说不定能够复原。所以连同那些完好无损的,一起给了她。曼曼也不知情,她无非是看着谱子写得好,所以才得了灵感,也写了个差不多的,哪晓得闹出这么一遭……”
常青燕不敢看叶初,只敢朝着叶修止辩解。
她避重就轻,丝毫不谈演奏会上到底发生
了什么,似乎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写了个差不多的?”叶初冷冷一笑,一双杏眼扫过叶曼曼。
叶曼曼身子一顿,目光迅速瞄过叶修止,立刻开口辩解:
“叶初姐,你懂钢琴也应该听得出来,我和白忆槿弹的曲子和楚阿姨的还是有区别的。我之所以赠给白忆槿这原稿,完全是因为这原稿给了我灵感,让我创造出新的钢琴曲。再说发表之前,我已经在网上搜遍了,都没搜到音频。这么好的音乐如果蒙尘多可惜,我就是想把这么动听的旋律发扬光大,让更多人知道,所以才拿出去的。”
闻言,叶初只觉得更可笑了。
“既然是改编,为何不一开始就和白忆槿说清楚?为什么在台上坚持说这谱子是你写的?全程都打着自己作曲的名号,实则将别人的作品占为己有——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发扬光大吗?”
她步步紧逼,一点都不给叶曼曼喘息的机会。
叶曼曼自知有愧,哪里还应付得来。
演奏会上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了,如今她也编不出其他的理由。
继续圆下去,恐怕只会让叶修止觉得自己冥顽
不灵!
想到这,叶曼曼毫无她法,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叶初姐,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本来是想说清楚的,但忆槿对这谱子赞不绝口,我就一时糊涂,被喜悦和称赞冲昏了头脑,当做我自己的作品认下,我知道错了……”
叶修止闻言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叶初却完全不吃她这套。上一次常青燕演过一次,这一次这叶曼曼又来?
这对母女没有血缘关系,基因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叶曼曼知道对叶初说不通,转头抓住叶修止的裤腿,垂着眸子,一副可怜无比的模样:
“爸,是我错了,今天的演奏会上我已经受到教训了,估计以后音乐界的人再也容不下我了。外人看轻我,爸你不能也容不下我啊?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你原谅我好不好?”
常青燕知道叶曼曼这是以退为进,也故意叹了口气,一脸心痛的看着她:
“曼曼,你怎么那么糊涂呢?!”
叶初心里冷笑,糊涂?她看叶曼曼可清醒得很呢!
还有你这个做母亲的,脑回路估计都比别人要多几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