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循着声看去,只见二层的包厢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他长相俊美,浑身出散发儒雅的气质,可大步向乐池走来的步伐却分明怒气冲冲。
这是谁?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能从二楼包厢里出来的,非富即贵。可此人面生,到底是哪里来的?
只见中年男人一步步地一步步的走上舞台,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散发着逼人的光芒:
“叶曼曼是吧?你公然剽窃他人作品,鸠占鹊巢!你也好意思站在这个舞台上?!”
刚在乐池里站稳脚跟,男人便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
此话一出,全场都沸腾了!
本应是音乐界的新星,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抄袭者?
“这位先生,”叶曼曼慌张了几秒,但立刻又冷静下来,只是脸上的微笑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说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但事实是这首曲子耗费了我很多的心血,希望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污蔑我!”
“就是啊!”于彤还没从舞台上下来,立刻冲上前去与男人对峙,“这又不是曼曼第一次写曲子,她之前的作品就已经受到了业界的认可,
连白忆槿都知道!我看你就是空口鉴抄,存心来搅局的吧,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谁派你来的?!保安!保安呢?!”
于彤三言两语,吃瓜群众的风向就发生了转变,不怀好意地看向中年男子。
叶曼曼瞧着这一幕,心底稍安。
中年男人却不慌不忙,冷哼一声:“你敢现场单独演奏一遍吗?”
就这?
叶曼曼淡笑着:“这有什么难的?”
她姿态优雅的重新坐回钢琴边,下一秒流畅的音符就从她的指尖流出。尽管没有与白忆槿合奏时候那般惊艳,略显单一,可依旧牢牢地抓住了人们的心弦。
演奏完,她起身,不紧不慢地道: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让我再演奏一遍是何用意,但我只能说您的要求实在不太聪明。即便我真的是抄袭,我也不至于连谱子都不背,就敢上台演出吧?”
这话一出,台下的人都笑起来,似乎也赞同她的说法。
叶曼曼接着道:“我不知道你受谁指使,但是只要你愿意道歉,今天是忆槿第一次来北城演出,冲着这个,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叶曼曼的大度回应再次赢得了众人的信任和掌声。
可中年男人充耳不闻,只看了站在一边的白忆槿一眼,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一言不发的走到钢琴边坐下。
接着,和叶曼曼同样的旋律流淌而出,甚至比叶曼曼弹得更行云流水!
而细心的人则发现,这个乍听起来和叶曼曼一样的曲子,其实有一些地方并不相同。相较而言,甚至是中年男子的版本更有故事性,更加婉转动听!
不可能的!
叶曼曼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怎么知道这个曲子怎么弹?
而且他弹的分明就是自己改编之前的原版!
一旁的白忆槿,也似乎惊到了,从男人坐到钢琴上弹奏起,就呆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男的也会弹钢琴?来踢馆的吗?”
“重点哪里在这里,这男的弹的分明和叶曼曼的高度相似,搞不清楚是谁抄谁呢!”
台下顿时一片议论。
而演奏完毕,中年男人的目光就一直紧盯着叶曼曼,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叶曼曼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败露了,自己可就真不要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这位先生,我很敬佩你的
现场记忆和改编能力,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这乐曲就是你的!”
“现场记忆和改编能力?叶小姐,你还真是会贼喊捉贼呢!到现在你还坚持说这曲子是你吗?!”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你不如老老实实地交代,这曲子,你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
他义愤填膺的质问。
本该出现的演奏会保安,已经悄声无息地接到了祁奕寒的指示,在场外待命,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我……”叶曼曼见整场都没有人帮忙的样子,多少也慌乱了点阵脚,下意识地就把手上还没交出去的原稿往身后藏了一下。
谁知道这个细小的动作,却被中年男人准确捕捉到。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原稿,缓缓地问道:“你刚刚说,这是原稿,是你作出来的原稿?”
声音满满的威压。
“没错!这就是我自己写出来的原稿!”叶曼曼拧着头,坚持主张,小腿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打颤。
男人又冷笑了一声,将原稿翻到末页,更加确信地笑了笑:
“好一个你写的原稿!那你说,这个标识是什么?”
中年男人指着曲谱下面一个看似纵向拉长“
木”字的标识质问道。
叶曼曼从来没注意到这曲谱上还有什么特殊标识,本来就是手稿,上面涂抹的痕迹很重,她还当作是随手涂鸦。
“这哪里是什么标识?就是我随手画的!”她咬着牙坚称,冷汗却氤湿了后背。
中年男人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朝着台下的工作人员道:
“有投影吗?麻烦把这个图案打在公屏上。”
说着他看向叶曼曼:
“你不认识这个标识,说不定有人认识呢。”
“我看你就是胡搅蛮缠!”一旁的于彤听不下去了,“明明就是曼曼作曲时随便画的东西,你还要强行赋予它意义不成?就算有了意义那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毕竟那是曼曼的作品!”
男人对她的聒噪却充耳不闻,只是希冀地看着底下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祁总让他们不要阻止这位的一切行动,但可没提到配合。再者,这乐池要投影,还得要投影室的工作人员来操作。现在这一场子的观众,总不能让大家还等着他们。
正当局面有些尴尬,台下忽然想起了一个清灵的女声: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标识,应该是作曲家木槿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