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医务小姑娘接到眼色,赶紧上来为叶初消毒上药,做简单的清创工作。
而另外两人则是一左一右去处理祁奕寒的,触碰到男人的衣袖都有些颤抖。
“他还好吧?”叶初担心地询问,被酒精刺激到伤口,她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祁奕寒的眼神立刻刺了过来,锐利得让小姑娘棉签都拿不住了,上药的动作如同蜻蜓点水,丝毫不敢用力。
本来小姑娘还以为不给祁奕寒上药就没压力,谁知道祁大少压根没注意自己的胳膊被怎么折腾,所有心思都放在面前这位小姐身上了!
倒霉的她,仿若刀口舔血,胆颤心惊……
“伤口有点深,我们只能做简单处理,缝针什么的,还是要到医院进行。”帮祁奕寒处理的医师如是说。
叶初点点头,看向祁奕寒,对方却像没有痛觉一般,一双眼睛只是紧盯着自己在包扎的手腕。
直觉告诉她,祁奕寒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为什么将自己置于险地?”
半晌,男人忽然幽幽开口,当着所有人的面。
白忆槿,就这么重要?让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莫不是来
音乐厅看彩排,也是她得到了什么消息?
若是自己晚来一步……
祁奕寒不敢再想,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初。
叶初沉默了一下,却不知该从何解释,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我有我的理由。”
祁奕寒闻言没有再追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了口。
“好了,祁总。”医务人员简单地给祁奕寒处理完伤口,满头大汗的站起身来。
再听下去,感觉有些不该知道的也呼之欲出了,回头被灭口了可得不偿失。
“疼吗?”
叶初皱着一张小脸,心疼的抬起祁奕寒受伤的胳膊,低头轻轻吹了两口气,又抬头瞧着男人:“很疼吧?”
所有的郁结和怒火在这一刻全数消散,祁奕寒的眉眼也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
“我先让人送你回家。”
“不,我先陪你去医院。”
正当两人又开始暗戳戳地撒狗粮时,一旁的白忆槿轻咳了一声。
他知道演奏会的主办方是祁氏集团,又听刚刚的工作人员称呼“祁总”,自然知道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初面就奋不顾身救自己的小
姐姐,会和这位祁大少有关联。
叶初一愣,这才想起这次要救的目标人物,赶紧询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白忆槿摇头,救人的反倒问被救的有没有事,这让他有些无措。
“没事就好。”叶初点点头,转向其他工作人员,“那个人在灯箱上做了手脚,你们需要重新让人精细地检查一遍,还有其他设备也以防万一。”
她指导工作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祁奕寒的魄力。
白忆槿看着她,眼里多了份崇拜,郑重其事的开口道谢:“这位小姐姐,多谢你!”
“不用,你安全就好。” 叶初看着他微笑。
这下她真的阻止了悲剧发生吧?
眼前的少年,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了吧?
“我……我让助理送你们去医院吧。”
白忆槿脑袋飞速地旋转着,他还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他还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舍身救他。
说罢,他急着就要打电话,却被祁奕寒单手摁了下去。
“不劳费心了,我有人有车。”男人已经起了身,宽大的体格投射的阴影几乎把少年全部笼罩住。
白忆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下去
。
也是,他都忘了,面前的可是祁大少,哪轮得到他出头?
少年澄澈的眸子里瞬间带了几分失望,弯腰开始捡起地上散落的乐谱。
叶初也低头帮忙,目光随意一瞥,却被曲谱上的一个类似于蚊香的标识吸引过去。
在看到它的那一瞬,仿佛有什么欲从记忆中破土而出。
“这是……?”
“这是我明天要演奏的曲谱。”白忆槿却会错了意。
叶初没说话,整颗心却被这个小小的符号紧紧攥着。
就像叶曼曼弹奏的那首曲子一样,这个标识也让她似曾相识。
“怎么了,小姐姐对这谱子感兴趣?”白忆槿试探性的问道。
叶初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最终无果。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也不想透露过多信息。
“不,只是听说你的钢琴曲都是你自己创作的,觉得你很厉害。”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白忆槿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此时,刚刚把倒地男人运走的保安又折了回来:
“祁总,凶手醒了,大喊大闹跟疯了似的,我们……”
祁奕寒的眸子沉了沉,若是平常,他大概会觉得手下过于废物,连个人都治不了
。可这时,他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当事人正好撞枪杆子上来了。
“我亲审。”祁奕寒冷漠的声线隐藏着怒火,鹰一般的眸子蕴藏着雷霆。
“你的胳膊……”叶初拉了拉他的袖子。
“放心,到外面等我。”祁奕寒却只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的互动彰显了他们的关系,让一旁看着的白忆槿心里微微有点发酸。
待到祁奕寒走了,白忆槿这才向叶初开口:
“小姐姐,我陪你到外面等祁总吧。”
叶初点点头,正好趁她和白忆槿两个人,有些话也更好问。
两人随即在保安三米的保护圈中,回到大厅。
“敢问小姐姐姓名?”白忆槿急急地问,生怕祁奕寒立马回来似的。
“我姓叶,叶初。”
叶?居然和他曼曼姐同个姓氏?白忆槿顿感亲切。
“你是怎么发现有人对灯箱做手脚的?”
“我也只是凑巧,祁奕寒让我到音乐厅来看看彩排现场,顺便做做监工。我就随便走了两步,哪知道正好碰上这个人鬼鬼祟祟……”叶初胡乱编了个理由,立刻切入自己的正题:“你乐谱上那个标识,有什么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