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彤瞬间疼得脸色发白,觉得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可她不敢和叶初继续硬碰硬,只能恶狠狠地看向叶希,声调都因为疼痛尖锐起来:“你们叶家人,就是那么对客人的么?!”
叶希心里爽快得很,惹了事倒想起自己是客人了,刚出言不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在谁的地盘上?
想着她只是轻拍了拍叶初的肩膀,然后不紧不慢地出门去了。
这操作看的于彤和叶曼曼都目瞪口呆。
平时最爱做和事佬也最好拿捏的叶希,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出去了?
叶曼曼看出苗头不对,叶希不在叶初怕是更没收敛了,连忙将二人拉开:
“你们别吵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伤了和气……”
“我和你们俩,有和气吗?”叶初冷笑一声,直勾勾地看向于彤,“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作妖,我真能把你打成蛤蟆你信吗?”
说完她扬长而去,余下于彤僵在原地,身体还因为刚刚的话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心有余悸地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乡下来的贱种,粗鲁又嚣张!曼曼,你可要好好给我出这口气!”
说着她揉了揉已经红肿起来的手指。
叶曼曼却没有回应她,只是不紧不慢打开包装精
致的淡蓝色邀请函,又确认了一遍。
【诚邀叶曼曼小姐,在八月十五的“百花齐鸣”演奏会上,和我共奏一曲。】
落款是简单清爽的“白忆槿”三个字的亲签。
叶曼曼细细读完,眼底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她和白忆槿的相识还要追溯到四年前。
那时她去海外参加一个钢琴演奏会,遇到了同来表演的高中生白忆槿。彼时的他已经作为音乐神童,在国外小有名气。
叶曼曼和他简单交流了几句,却发现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心理颇为压抑,似乎和父亲的关系不大好。那时她大一,修的正是心理学专业,便用些基础知识忽悠了对方两句。谁知道白忆槿颇为受用,两人便开始了信息往来。
这期间,叶曼曼时不时地将自己创作的乐谱给白忆槿,让他帮忙修改。而白忆槿把叶曼曼当交心人,自然是尽心尽力,有时整个乐章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作品,他也不介意叶曼曼只署上她的名字。
不知不觉四年,叶曼曼就靠着这些曲谱在钢琴界得了个“创作才女”的名头。而白忆槿还只当她是拯救自己灵魂的救世主,和她掏心掏肺。
这一次的名家演奏会也不例外。
叶曼曼不知从哪儿得了个谱子,将旋
律弹给白忆槿的时候,白忆槿特别喜爱,便提出邀请叶曼曼和他合奏做压轴表演。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次的演奏会,是音乐界大咖的拼盘演奏会。而她正愁自己没有曝光率,这白忆槿便伸出了橄榄枝,她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在万众瞩目下登场、赚足声名后,那叶初会拨弄药材又如何,能进研究所又如何,无非是个科研人员,哪能有她一星半点的风光?
想到这里,叶曼曼唇角上扬,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专属邀请函收了起来。
为于彤出气?她才懒得逞那些口舌之快呢。
等她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之时,她所接受到的,就是全世界的目光。
区区一个叶初,即便在叶家得宠,又算得了什么?
另一边,叶初回了房,打开电脑搜索“白忆槿”三个字。
很快,相关链接纷纷跳出,包括白忆槿获得的成就和照片。
这是一位长相青涩的少年,和她差不多年纪,眉眼清秀,透出异于常人的灵气与早慧。
叶初一直很喜欢他创作的一首钢琴曲——《希望》,名为“希望”,旋律里却藏着无尽的悲伤和深沉,让她每每听到,就很想探究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现如今,既然和叶曼曼那份来
历不明的曲谱扯上了关系,正好让她仔细一探。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便发现了不少小道消息,传白忆槿与其父亲关系不和、本人也比较阴郁的说法比比皆是。
叶初突然想起上一世有个离奇的传闻。说在白忆槿自杀之后,白家别墅里常常半夜传出琴声,有大胆者去听,发现那些旋律都是白忆槿生前所作。而本来就鲜少露面的白父,更是在不久之后,也被发现死在别墅里。
有人说,白忆槿阴郁的性子,其实是白父把他当摇钱树所致。白忆槿不能弹琴了,白父赚不到钱,自然对他不好,导致了他的自杀。而白父的死,正是白忆槿回来索命了。
也有人说,白父根本不支持白忆槿搞艺术,认为他不务正业,所以父子才失和。而白忆槿不能弹钢琴了,白父还整日冷嘲热讽,终于导致白忆槿自杀。之后白父的死,也是白忆槿对他有怨气来报仇。
林林总总,几乎都围绕着白忆槿有冤抱冤,白父自食其果之类的。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如果没有舞台事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叶初想着,既然她重活一世,是不是也有可能帮这个少年改一下命运呢?
鼠标在浏览器上继续下翻,此时叶初
忽然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中年男子和还是小孩的白忆槿表情严肃地并排站着,而一旁的标注写的是[白忆槿父子]。
叶初的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中年男子的五官,怎么那么熟悉?!
难道是……?!
叶初深吸了口气,这逆天改命的事情,她不做也得做了!
只不过要救人,她就必须先进到演奏会场里。
早听闻这次的演奏会因为名家云集,所以安保数量可观,现在剩不下两天,要混进去绝非易事。
正苦恼着,她忽然扫到主办方介绍处,祁氏集团的名字赫然在首位。
这时祁奕寒办的演奏会?
叶初的眼里瞬间绽放出光芒,若有祁大少发话,她进入会场轻而易举。可想到男人锐利的眸子,叶初又蓦地有些头疼。
她贸然提出要去会场,搞不好又要在会场中救下一个人——如此巧合的事,旁人她还可以糊弄,但聪明如祁奕寒,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不对劲。
她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叫他不怀疑呢?
手指骤然攥紧,半晌,叶初低叹了口气。头一次觉得,祁奕寒是把锋利的双刃剑。
不过即便麻烦,也好过白家因此分崩离析。
想到这儿,她不再犹豫,直奔祁奕寒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