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所幸送来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这次祁先生是突发脑梗,或许会留下后遗症,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祁先生醒过来才知道。”
秦虹闻言,刚想松口气,听到后遗症又急了:“后遗症?什么后遗症?”
“这说不准,或许会中风,也有可能偏瘫。不过也有可能和之前一样正常。”
秦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若是祁南风真出了什么事儿,外有祁南山对整个集团虎视眈眈,内有祁奕寒独掌大局,她的两个亲儿子还能有什么作为?搞不好连遗产都分不了几成!
祁奕寒此时面色却看不出什么变化,他询问医生:“我父亲多久能醒?”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麻醉过了一两个小时就醒了。祁大少可以放心,现在医疗条件那么好,其实得后遗症的几率也不太高的。”
秦虹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上帝保佑,否则祁氏这么大一个公司,我还真怕……”
她话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妥,立刻收声,但还是给一旁一直沉默的祁南山听到了。
他原本冷沉着的脸微微松动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弟妹怕什么?南风真有事,祁家那么多人,我还能放你们不管不成?祁氏本来就是家族企业,我们老大家清闲这么些年,也该来做点事儿。”
祁奕寒闻言,毫无顾忌地冷眼扫过祁南山。
看来他这大伯已经按捺不住了,一场硬仗就在眼下……
————
之后的三天,祁奕寒没有回家。
叶初料想祁家的事,势必让他焦头烂额,所以也没去打扰他。
不过很快,她就接到了一个“老熟人”给她发的信息。
“我回来好几天了,想见你。明天下午两点,曼城咖啡厅。”——祁慕辞
看到这个名字,叶初眸光闪了闪,不由紧咬下唇,心里百味杂陈。
没有回复,她将手机搁在床头,闭眼睡觉。
可果不其然,又是无边无际的梦魇。
叶初从置身火场的噩梦中惊醒,满头是汗。她摸索到床头灯,用力按下,这才得以回神。
该死的祁慕辞!
她愤愤地拿起手机,却发现那条让她夜不能寐的短信已经被覆盖了。
“老爷子还在ICU,我要过几天才能回叶
家。你盖好被子,好好照顾自己。”
祁奕寒的留言,真有点像回不了家担心妻子的丈夫。
不知为何,叶初心里莫名安稳了几分,梦魇的惊惧也被打散了几分。
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开始慢慢地依赖他。
后半夜的觉睡得格外深沉,待叶初起床已经临近中午。她洗漱完下了楼,却瞧见叶曼曼正坐在窗边喝茶。
她那悠闲的样子,仿佛前两天签约仪式上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果然是脸皮厚。
“姐姐早啊。”叶曼曼见叶初来了,努力压下胸口的情绪。她好容易花了两天时间调整心绪,见了叶初几乎又忍不住想要爆发。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方子是她偷的,她在圈内的风评并没有受害,但舆论上到处都在夸赞叶初技高一筹的报道,夺了她所有的风头,农教授也没有和她再提进研究所的事情,等于把她的进修门路堵死了。
早知事情会闹这么大,当初就应该拦着不让叶初进门!
叶初懒懒一笑,语气透着几分不屑:“不用去博海研究所了,妹妹那么闲?”
叶曼曼脸色一僵,这贱人居然哪壶不开提哪
壶!
不过她还是面带笑容:“我今天休息,叶初姐你这是要出门?”
“刚签了约,事情不少。” 叶初撇撇嘴,一副大方的样子,“欢迎你来参观学习啊。”
闻言,叶曼曼攥紧了拳头,眼神划过一丝妒意,但唇角还是勾起一抹纯良笑意:
“那姐姐路上小心。”
父亲告诉她一会儿爷爷要来,让她转告叶初在家等着。可转告什么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再让叶初收获家里其他人的心。
“我出门自然会小心,不过家贼难防,”叶初冷笑一声,“若有下一次,哪只手偷的,我废哪只手!”
她丢下一句警告,掉脸离开。
叶曼曼脸上的笑意瞬间绷不住,手上的力度也忍不住加重,将陶瓷茶杯生生地抠出了一道痕迹。
直到叶初消失在门口,这才狠狠将茶杯摔到了地上,装无辜的面容也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贱人!叶初还真是个贱人!
她凭什么威胁自己?
她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夺得了所有人的青睐!
这样的人留在叶家只能是一个祸患!
正想着,门铃骤然响起。
叶曼曼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胸口调
整情绪,亲自跑到门口打开门。
“爷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呀?!”看到意料之中的人,她如往昔一般乖巧温柔,“我刚准备和司机去接您呢。您身体不好,还是尽量少一个人走动。”
她说着,上前自然地挽住了叶老爷子。
要是以往,叶老爷子一定会乐呵呵地回应。可今天,他可是来看好容易找回来的亲孙女的,对叶曼曼的亲昵自然也慢待了些。
拄着拐杖,他急匆匆的进了门,甚至不自觉间甩开了叶曼曼的手。
等他到处转了一圈,却没瞧见亲孙女的身影,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失落。
“曼曼,初初呢?你爸爸不是说她在家等我吗,怎么没瞧见人?” 他疑惑地看向叶曼曼。
叶曼曼看着一向气定神闲的老爷子,今日却因为叶初如此焦急,又想到刚刚老爷子甩开自己手,心里的嫉恨又涌出来了。
幸好没让老爷子和叶初撞上,否则怕连自己说话的份儿都没了吧?
想着她一脸惋惜地解释道:“我和叶初姐说了爷爷要来,但她说她有事就出去了。早知道爷爷您来这么早,我怎么也再拦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