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曼练完琴走出房间,看到下人正在打扫屋子,地上还有不少泥土的痕迹,不免奇怪:
“这儿怎么搞的这么脏?”
“还不都是叶初小姐。”回话的是女佣张颖,她是张妈的侄女儿,也是常青燕安排进的叶家。
昨日张妈因为叶初被逐出叶家,今天又大中午的搬东西把屋里搞的脏兮兮,听叶曼曼一问,自然忍不住埋怨:
“也不知她从哪儿搞来一堆草,还都带着泥,才收拾干净的地板又得擦一次了。”
“带着泥的草?”叶曼曼心中不屑,果然是乡巴佬,不会还想在家种田吧?
“是啊,数量还不少呢,现在老爷和大小姐都在顶楼看着工人搬呢。”张颖说。
什么金贵的东西,还要父亲和姐姐看着?叶曼曼心生了好奇,也上了楼。
谁知刚到葡萄架旁,她便听到了叶修止的话。
她身形一怔,停了脚步藏在墙后头,竖起耳朵等着叶希的回答。
叶希抿唇,接风宴闹出的风波不小,她虽然因病一向不参加这种宴会,但听佣人的意思几乎是叶曼曼给逮个正着。结合之前自己房间的装潢,她对常青燕母女两人确实有了点戒心。
不过怎么说也是一起生活多年的人,她不愿意相信这两人真的心思歹毒。
她温柔地笑了笑
,挽上叶修止的胳膊:“爸,曼曼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知道,她顶多有点小姐性子。”
“所以你认为……”
叶希点头:“家和万事兴,就算曼曼和初初现在不对付,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以后总会好起来。爸,你也别为这事儿太过操心了。”
叶希的回答让叶修止多少放下了点心。不过女儿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深知其中用意。
他懂,叶曼曼自然也懂。此刻她手心一片冰冷,银牙紧咬。
就因为叶初,父亲和姐姐果然对她和母亲起了疑心!
这个贱人,绝对不能留!
直到叶修止带着叶希从另一边下了楼,叶曼曼这才从葡萄架后站了出来。
她大步走到玻璃屋前,想看看叶初到底搬了什么东西进来。
仔细一瞧,都是些中草药,几个一堆,似乎是分门别类了。
叶曼曼是学医学心理学的,近几年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也识得一些药草。
她仔细观察,发现这些虽然是常见的黄芪、人参、当归,但都是上等的品质。而有几个盆里,甚至养的是冬虫夏草。
这个叶初,从哪里搞来这么多上好的药材和原料?
她想着,拍了其中一堆草药发了张朋友圈:
配文[看看值几个钱?]
随后毫不在意
的下楼。再名贵,叶家的财力也买得起,没什么稀奇的。
谁知刚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农博海教授”。
农博海教授是著名中医药研究所的所长,叶曼曼一直想进入他的研究所学习工作,这可比任何一个中医类学府的文凭含金量还要高。但这个机构门槛极高,已经四五年没收过新人了。
见是他的电话,叶曼曼激动得不行。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起电话,那边农博海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小姐,你朋友圈草药的组合是你配的新方子吗?”
叶曼曼顿时有些懵,但她的脑筋转的极快。能让农博海注意到的药方,自然另有乾坤。
发觉那边没有声音,农博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叶小姐,我仔细看了组合里面的几味药,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针对糖尿病的方子。但这个组合非常大胆,如果你愿意把具体的药方拿来我们研究所,我们很愿意提供实验条件,说不定会有重大突破。你不是一直都想进我们研究所么?这就可以作为我们合作的第一个项目。”
叶曼曼紧咬着下唇,眼神一点点变得阴鹜。
叶初这点破烂东西居然这么轻易就被看上了?
她费尽心思想进的研究所,竟然被一个方子K
O了,叶初是自带狗屎运吗?
不过估计她也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完全不知道这组合的实际价值吧。
沉默了一下,叶曼曼对着听筒出声:“农教授,实不相瞒,这是我还在试验阶段的新方子,剂量什么的我还没有确定,我很乐意拿出来和研究所共享。稍后我会带着药方过来。”
“好。”农博海的声音难掩欣喜。
挂断了电话,叶曼曼又仔细拍了那几味药草的单张照片,确认了对应的名字。可是药方总该有个克数,要是贸然去了研究所,一问三不知怕会弄巧成拙。
她想了想,大步走下楼,确定没人注意,偷偷潜进了叶初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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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回来得很晚,进了房间就看到钢琴上放着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
她好奇地拿起来看,身后就响起祁奕寒富有磁性的声音:
“打开看看。”
叶初惊了一下,今天祁奕寒回来了啊。
不知为何,她心头因为这个人的存在生了种安定感。
“还在发什么愣?”
对方似是催促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依言打开,只见一枚粉钻铂金戒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钻石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这是……”
她下意识往祁奕寒手上望去,只见对方左手无名
指上赫然多了一枚造型和粉钻戒指配对的戒指。
“主权戒指。”
“什么?”叶初疑惑地抬头。
只见男人的眼里满是笑意,如钻石一般熠熠生辉。
“做求婚戒指怕你觉得太快太草率。所以这戒指是为了宣示主权,宣告你是我的,”祁奕寒拿过戒指,托起叶初纤细的手指,不由分说地轻轻为她套上,看向她的眼睛,“我也是你的。”
叶初摩挲着那枚戒指,看着祁奕寒认真的脸,一颗心忽然好像找到了着陆的地方,第一次没有拒绝。
“抽个空,跟我回祁家?”祁奕寒再次抬眼。
闻言,叶初的脸色寒了下来,想起上一世经历的种种,杏眼里没了半分温度。
回祁家,等于要正面对上祁暮辞……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道:“再缓缓,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
祁奕寒点点头,也没有再逼她:“好,我等你。”
说完,他又开始毫无顾忌地解起了衬衫纽扣。
叶初的脸立马红了起来。
这祁奕寒,在她面前怎么就正经不了几分钟?
她急急忙忙走到书架旁,拿起一本书,装作在看的模样。下一秒,一张便签就轻飘飘的从书里落了出来。
叶初蹲下身捡起便签,看了下书页码,眼神倏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