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岑书白, 再造天道也不算棘手。可这个位面很奇怪, 她的实力被限制了不少,让岑寂来就更不可能了。
他身上背负太多煞气, 本身又是怨气所化, 不为各界正道所容,若他为天道,那么这个位面便不为其他位面所容, 迟早消亡。
虽然岑寂平息了不少枉死妇孺的怨气,但加上他平日里的行为,不过是两两抵消罢了。这样一来, 岑寂身上就没有丝毫功德,而且没有哪个位面, 会承认一个满身罪孽,没有半点功德的天道。
如果岑书白不想办法破了岑寂这个死劫,估计她就得守寡了。
虽然岑书白不缺男人, 但像岑寂这么好看的男人, 一时半会,还真的不好遇到。
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岑书白决定想办法让岑寂避过这个死劫才行。
当然了, 等岑寂回来了,还得再收拾他一顿才行。
虽然说是给她准备的惊喜,但这种颠覆王朝的事,一个处理不好,真的很麻烦。
越好看的美人, 果然越难搞。
不过,要立什么功德,才能抹掉岑寂身上的煞气?
屠杀人类统治者的罪,可不是那么好抵消的。没准现在那群皇族,已经跪在地府求阎罗王做主了。
等等……!
岑书白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她翻身拍醒胖胖,“胖胖,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地府的存在?”
睡得正香的胖胖被岑书白叫醒,也不生气,而是慢吞吞打了个哈欠,“岂止没有地府,这位面连天庭都没有。”
胖胖揉着眼睛,嘟囔道:“怎么了主人,您是想到什么了吗?”
岑书白阖上了眼仔细感受,果然就感受到大街小巷游荡着的鬼魂。
心情大好的岑书白收起神识,“我啊,终于想到一个能让岑寂避开这个死劫,让我不必继续吃素的方法了。”
岑书白笑眯眯地给胖胖盖好被子,“之前还真是灯下黑,居然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大功德可以捡。”
人死后是有魂灵的,新鬼的魂灵由于还存有记忆的原因,所以沉甸甸的,可随着时间的增长,魂灵的记忆逐渐消弭,变得轻飘飘的,随着记忆消散的,还有理智。
人鬼殊途,不管生前多么温和可亲,死后如果逗留人间太久,必定会逐渐失去理智,成为恶鬼为祸人间。
那么怎样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呢有一种人十分重要,那就是“引路人。”
曾经岑书白理所当然地知道引路人由黑白无常来担任。
可这个位面奇怪之处就在这里——没有天庭,也没有地府,更别说引路人了。
这样长久下来,就算岑寂不屠杀皇族,没有让灵魂投胎转世,众多鬼魂游荡在人间,失去平衡的位面也会逐渐崩溃。
因为这个位面有太多魂灵哀嚎着聚集在人间,无法得到安息的魂灵,渐渐就会丧失理智。长此以往,这个位面必然会不堪负荷而消弭
以岑寂的性格,让他做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人,是不现实的。只能另辟蹊径,让他建一个能指引死去的人们投胎转世,审判那些恶人的地府。创立地府,引导万千鬼魂不再逗留人间的这个功德,足够抵消岑寂屠杀皇族的罪了。
如果还是不行,大不了她就绑定岑寂,让岑寂跟着她一起攒功德和信仰值。
想好解决方法的岑书白这一觉睡得很香,但那些被放回去的大臣们却别夜未眠。特别是那些达官贵族们,住宅都是灯火通明。
相国寺的了然大师对着皇宫方向念了句佛号,喟叹道:“今天结的果,就是昨日种的因。”
岑书白出生时了然大师曾提醒过皇帝,可惜他自认为身为天子,岑书白再怎么身负大运都是他的子民,皇帝理所当然地将岑书白视为自己的资源。
更自不量力的那些皇子龙孙,竟妄图将岑书白像寻常女子那般玩弄于鼓掌之中。
天子天子,仅仅一个天之子,竟也敢肖想她。罢,到底是蠢物凡胎而已。
了然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似有佛光,四周静谧一片。
原本大楚有机会更进一步,实现万国来朝的盛况,但这个希望,却被大楚皇族给生生掐断了。
岑书白从来懒得对那些小玩意儿动手,只要他们没有碰到自己的底线,都随他们闹。不是胆小怯弱,而是不屑于沾手。
巨龙不会因为蚂蚁的挑衅而心生波澜,但不代表她的拥趸者会放过这蠢到家的弱小生物。
大楚有这一劫难,实属正常。
自从岑寂放大臣们出宫,大楚易主,勇国公大小姐登基为帝的消息就这么迅速蔓延开来了。不少消息灵通的人,都收到了这则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这消息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一时间,他们竟不知应该为女子为帝而愤怒,还是为皇族终于惹恼那位,从而丢了性命而感慨。
但不论如何,这一夜,许多人家里彻夜亮着灯。
那些回到家后的臣子,秘密来到自己的友人,恩师家中商议问题。
大楚易主后,以后是要听勇国公大小姐的话?还是要听那位屠了皇族的妖魔话?
他们中间和勇国公大小姐不对付的,可不是一个两个,那位会不会秋后算账?
……
而那些和皇族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们,与其说是讨论的问题,不如说是在泄愤。
“一群虎口拔牙的蠢货,那岑书白实力不俗,之前只是懒得计较。没想到他们越做越过,居然把自己性命都搭进去了!”
“当初三番五次劝陛下不要太慢待岑姑娘,陛下全当耳旁风。这下好了,祖宗基业都给搭上了。”
……
有满面沧桑的老人愤愤道:“他们这是谋朝篡位,要被万民唾弃的!”
“就算是谋朝篡位,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一个面容白净的青年喟叹一声,“若只是寻常的王朝更迭,那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两位根本不是普通人。我们区区人类,又怎么斗得过他们?”
但还是有接收信息比较慢的人,譬如沈菀柳,卸完妆准备休息时,听到大楚易主的消息,第一时间惊慌不可置信,然后心存侥幸喜滋滋猜测是不是自己未婚夫。
但听到一直又羡又妒的长姐居然成了大楚新主人时,一心想着嫁入皇室的沈菀柳立刻矢口否认,“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肯定是被她收买了,故意和我开这种玩笑!”
同样不敢相信这则消息,却又不得不被铁证如山证据逼得相信的侍女,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姑娘,这种能杀头的事,奴婢可不敢拿来唬您。实在是这事在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估摸今晚老爷就会说这事了。”
“她是个女子,怎么能称帝?”沈菀柳觉得自己十六年来的认知,都被她这个长姐给打破了,“大臣们能接受一个女子统治他们吗?百姓们如何能够接受?”
沈菀柳像是在对侍女,又像是和自己说:“女子该温良恭俭让,怎么能够做出谋朝篡位这种抛头露面的事。”
老太君的反应,比沈菀柳有意思多了。
老太君知道自家大孙女踹了皇帝后,先是惊恐,“这死丫头在做什么?可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罪啊!”
后来知道现在皇帝轮到大孙女做时,又眉开眼笑了,“这囡囡做事就是毛毛躁躁的,这种天大的好事竟不跟家里人透露一声。王嬷嬷,你去让留在京中的族里人都过来一趟,我要开祠堂,告诉列祖列宗这个好消息。然后你再吩咐厨房做几桌好吃的,大家热热闹闹吃一顿饭,庆祝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吩咐完这些事后,老太君还是没能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没想到我沈家,居然还有祖坟冒青烟的时候。我现在,岂不就是太皇太后了?”
老太君屋里人也与有荣焉地捧着她说话,“是呢是呢,大姑娘最孝顺了,日后您肯定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老太君面泛红光,精神抖擞,“她一个姑娘家,也能掀起这般风浪,不愧是我沈家之后!”
老太君沉吟片刻,喃喃道:“可到底也是个姑娘家。”
“从此这大楚是我沈家的,只要是沈家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都无甚大差别,还是男子更稳妥正统些。”
老太君敢说这话,但屋子里伺候的人却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听了。
大姑娘平时说一不二的,护食得紧,平时老太太叫她让衣服首饰给二姑娘,大姑娘尚且不愿意。换做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大姑娘能同意,那真是活见鬼了。
更何况,老太君这段日子和大姑娘疏远了不少,真说了这话,估计那点祖孙情都被消磨殆尽了。
老话说得好,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
老太君在这边异想天开,沈菀柳双胞胎弟弟沈向阳,也兴致勃勃地对母亲道:“母亲,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为帝的事情。哪怕大姐姐想做皇帝,也过不了朝臣这一关。牝鸡司晨,必定天下大乱,届时更加堵不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这皇位,大姐姐是坐不稳的,除非——”沈向阳微微笑道,年轻的脸上溢着志在必得,“除非她把皇位,让给自己的兄弟,这样她也不会白白辛苦一场。”
沈向阳和勇国公夫人谈得越发投机,皇宫那头正在处理事务的岑寂,忽然冷哼一声,吓得和他禀报事务的海东青,觉得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海东青小心翼翼问:“主子,可是属下哪里说得不妥?”
“没有。”岑寂语气平静,但海东青却听出了里头风雨欲来的味道,“只是忽然想起来,我和大小姐在一起这么久,居然没有上门拜访其他人,很是不应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出去吃烤鱼了咳咳
书白其实想法很简单,就像我们平时碰到蟑螂那样,能踩死它们,但又觉得恶心,所以才没腾出手收拾他们
我换了两个新封面哦,是不是超可爱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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