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岑书白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身上的功德金光虽然耀眼, 但也没让人有不适的感觉。但当她冷下脸时, 那一身功德金光突然暴涨, 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出身不堪, 但天赋极佳, 唯有出生后几十年里受了苦头。但他修炼大成后的三百年里时间里一直都是顺风水水,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虽然也有过看他不顺眼, 嫌弃他出身不堪的存在, 但都被他收拾干净了。所以像今天这种被人死死压制却没有一丝反抗的经历,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他的脾气也是倔, 明明打不过岑书白, 却还是火上浇油, 嘴上不饶人地挑衅,“呵, 我还当岑书白是个不一般的人类,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如此虚伪不堪。明明是你自己先出言不逊的, 还反过来怪我言语不当?”
【这帅哥脾气也够倔的, 都这么样了还不肯道歉唏嘘。】
【弱弱说一句,其实白姐做得也不对啊,她都这么YY人家,就不许人家生气的吗?】
【前面的你有事吗?YY谁都没办法避免,只要不说出来冒犯别人就好了。白姐又没有说出来,谁知道对方能读得出白姐在想什么啊?】
岑书白原本还有点生气的, 但看到直播间弹幕,又看到被自己掐住下巴后仍不断挣扎,嘴唇都快被他咬出血了就是不肯松口的美人,觉得自己跟个孩子计较也挺无聊的。
“罢了,这种事我自己立身不正,和你计较又有什么意思。”岑书白意兴阑珊地甩开手,扭头看向地上那具尸体,“那人是什么情况。”
他没想到岑书白不过几息时间就皱着眉松开了禁锢,把那身庞大霸道的功德收拢了回去,一时间心情有些莫名复杂。
但他性子本就不是跳脱的人,刚刚已经是难得的沉不住气了,这会听了岑书白话,也只是略带嘲讽地道:“这人和你也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他可是你外祖家的人。”
“不可能。”岑书白都不用掐指一算,就能看出地上那即使被鲜血淤泥弄脏了大半,仍能看出衣料华贵的尸体,不是她外祖那边的穿衣风格。
她这辈子的外祖家可是典型的文人,有钱都去买文物了,穿的衣服质量好但并不华贵。
“你误会了。”暗暗出了一口气的他心情好了许多,见岑书白果然没发现,他也好心地解释,“这是现国公夫人那边的亲戚,据说是她的表侄子。”
岑书白在脑海中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是哪号人物,“想不起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说完,岑书白又好奇地问他,“这京中关系弯弯绕绕,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你们人类的关系网,我可没耐心去记。”他跳下树枝,抽出自己的刀,作势就要往那具尸体砍去,却被岑书白扔出的扇子阻止了。
他见自己挥出的刀砍在一把精致的宫扇后,却再没能往下砍,就知道是岑书白的手笔。
如果是寻常人,那么他早就拔刀砍人了。但阻止他的人是岑书白,而他现在对岑书白感官颇为复杂,于是最后只能绷紧脸,说了两个字,“放手。”
岑书白还没问清楚那具尸体做了什么,就看到对方要砍尸体,便下意识扔出昨天刚得到的宫扇,拦下了他,“你还没和我说,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他眼神开始暴戾起来,“怎么,大小姐想替他报仇?”
“你误会了,你之前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这次应该也差不离。”岑书白说着也跟着跳下树枝,“说吧,他做了什么才会让你盯上他的。”
听清岑书白话后,他下意识顿在了原地。
岑书白走到尸体旁边,发现他没说话,遂不解地问:“怎么了?”
“从来没有人相信我。”他眼中的暴戾褪去了一点儿,语气有些许的微妙,“和我打过架的人,别说相信我了,在心里恨上我也是常事。你是第一个和我打了架,非但没恨我,还对我投以信任的人。”
“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和你打架,是你自己脑子抽筋,我才揍的你。”说到这个,岑书白就想骂他,“我要是想和你打架,根本就不会在树上看那么久,到了就直接冲下去袭击你就是。”
可能是被岑书白揍服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那句自己从来没说过的话,“对不住。”
岑书白脚步顿了下,然后有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再有下次,就不是一道剑伤,一句对不住,就可以解决的事了。”
【???等会儿???我是不是误入言情剧了?】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我甚至已经脑补起他们在一起后的场景了!】
岑书白离那具尸体还有三步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原因无他,再往前就要踩进积满血的小水洼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做了什么事吗?”
他把岑书白止步不前的原因看在了眼里,习惯性地嘲笑,“真是个爱干净的大小姐。”
“看样子你还是记吃不记打,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我能把你打得服服帖帖的事了?”岑书白提起一点裙角,露出脚上穿着的那双精致的鞋子,笑吟吟问:“我这鞋子是屋里丫鬟刚给我做好的,要是踩脏了,你是帮我擦呢还是帮我洗?”
他一见岑书白提起裙摆,立刻条件反射转移视线。因为速度太快,甚至连鞋子模样都没看到,“你快把裙子放下!”
他不是人类,但也知道人类对女子贞洁看得很重。有些女子要是被外人看了脚,就是犯了极大的错,严重者还会被沉塘。
虽然他对这些规矩嗤之以鼻,也不觉得岑书白会乖乖遵守规矩,但万一,万一呢?
所以他见岑书白提裙摆,便很正人君子地移开视线。
但听到岑书白提起这茬,他脸色都有点儿难看了。
打他出生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过,“我不说你就是。”
【这小哥真是蜜汁真人君子。】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外表和行为很有反差萌吗?看外表还觉得他是个无法无天的人,没想到内里这么看重男女大防。】
【前面的你说错了,他不是人鸭么么。】
【楼上有毒,我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世上有“人鸭”这种生物吗?】
【前面两楼都有毒,过于沙雕,举报了。】
岑书白谈过恋爱结过婚,对于这种只是露出鞋子和一点点脚踝的行为颇不以为然。
不就是露个脚踝嘛,想当年她穿比基尼的时候,除了重点部位,其他不也是大大方方露出来?
不过他反应真有意思,看了就想欺负啧啧。
他耳根慢慢爬上红色,咬着牙说:“大小姐,这人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不感兴趣了?”
显然岑书白脑海中的YY,又被他听去了。
岑书白对比上辈子正人君子,再反省了自己现在的孟浪行径后,便恢复了平静,“你说吧,我不调戏你便是,”
语言是个很微妙的事,他想了一会儿,愣是没好意思忍住心里那股羞恼,开口问岑书白她说的“不调戏”,是不再口头调戏,还是不在脑海中调戏。
还是不要问好了,免得她又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这人就是个纨绔子弟,没领一官半职。而且你们朝堂上的事,自然有皇帝盯着,我可没那么好心替他清理蛀虫。”
岑书白想起记忆里那个孤傲自负的皇帝,颔首道:“那个皇帝不讨喜,确实没必要这么好心。”
岑书白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坊间除了流传岑书白不好惹的事迹,有这么一件事,“听说皇帝之前想给你指个皇子,都被你给拒了?说是嫌弃他们长得不够好看?”
“我没说错啊。”提起这事,岑书白就非常理直气壮,“虽然说后妃长得都不差,但皇子们也没好看得能够让我眼前一亮的。而且年纪大的房里通房侍妾一大堆,本来就不年轻了,还不洁身自好,我瞎了眼才会选他们。年纪小的脾气又大得很,可是长得又不好看,文不成武不就的,我才没耐心哄人呢。”
岑书白想起当年那件事,就想翻白眼。但她身边要不就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人,要不就是哈士奇哥哥,再不就是四个丫鬟。岑书白想吐槽都只能和胖胖吐槽。
这下刚好碰到个非人类,所以岑书白就向他倒苦水了,“这个皇帝你不帮他是对的,他就是一个奇葩。本来他最想让我做太子妃的,因为太子就是下一任皇帝,选他最稳妥对大楚最好。
但那时候太子已经有妻有子,他居然想让太子妃贬为侧妃,让我做太子妃。可说得再好听,那也是做人继室,做人家的后妈。别说我压根就不喜欢太子,就算我喜欢他,我也不会嫁给二婚男,更不会做人后妈。”
“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打你的主意。”他刚刚正面感受过岑书白实力是如此庞大,自然清楚人间帝皇这个提议是多么地荒诞可笑,“你要是想颠覆皇朝,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不捧着你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折辱你。”
他这些年一直呆在京城,就是因为皇城里怨气比别处多太多,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皇城里住的人肚子里藏了多少祸水,“那群皇子都不是什么良配,如果他们再来烦你,直接打折腿就是,你可别太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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