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觉得这事难办得紧。
不是那位岑姑娘做的,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可要这事是岑姑娘做的, 京兆府尹要是叫人来审问, 对于大关有救命之恩的岑姑娘, 又有些不恭敬。而且, 京兆府尹还担心那位蔡老太君不知轻重, 听到这事后, 会直接找上岑姑娘家的门。
如果蔡剑这事, 不是岑姑娘做的, 那就好了。
京兆府尹能想到是岑书白做的,那些亲眼见过岑书白手段的聪明人们, 自然也从这事里嗅到了岑书白的手笔。
“那蔡老太君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岑姑娘何苦去惹她?”
“岑姑娘是何等人物, 如何会在意一个蔡老太君?”
“说得极是,岑姑娘可不像我们, 会因为这些人情往来而束手束脚。要是蔡老太君真找上岑姑娘,估计够呛。”
蔡国公府除了报官外,也没忘了派人去查这事。
虽然京兆府尹没有明说, 但一些和蔡国公关系好的人, 还是遮遮掩掩透出了这事可能是一个说不得的人做的。
蔡国公多年没上朝,知道这事的嫌疑人后,连同妻子和母亲,都被气得火冒三丈。
蔡国公夫人拧着帕子,满腹委屈,“她献粮祈雨有功, 是大关的功臣,按理说我们作为大关子民,给她磕头道谢也不算什么。但宝儿哪里招惹了她,竟要对他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哪怕这位岑姑娘是咱们大关的大恩人,但她也不能这么践踏宝儿。”
“要我说,这位岑姑娘无非是机缘巧合,学到一点皮毛,便抖起威风来了。大关历年来风调雨顺,哪会有外界传言的那么离谱。我看啊,无非是底下的官员为了多捞油水,故意说自己管辖的地方没下雨。这位岑姑娘,不过就是取了个巧。”
蔡老太君想起自己最疼爱孙子凄惨的模样,手中的佛珠险些要被她给捏碎,“再说了,真正的神明,都是慈悲为怀的,哪会像她这么混不吝。可叹她手段高超,才蒙了陛下的眼。”
蔡国公虽然一辈子碌碌无为,许多年没上过朝。但听了母亲的话,第一反应不是和妻子一样信服,而是想到告诉他真相的朋友那讳莫如深的样子,“这位岑姑娘,虽然不图名利,但也不是什么面团性子。如果是她肆意妄为,捅到陛下那还能分辨一二。
但要这事是你儿子惹出来的,你们最好乖乖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最好别去找她。岑姑娘,可是个比单尤还要不在乎名声的人。到时候她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能预料。”
“母亲,那岑姑娘没准真有几分神通。”蔡国公犹豫道:“而且事情也没确定一定是她做的。”
“发生这么大事,周围居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这种手段,除了那位据说能翻云覆雨的岑姑娘,又有几人能做到。”蔡老太君见儿子居然有退缩的意思,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个胆小的,见到对方权势比你大,就想着缩起来,不敢为我的宝儿出一口气。你不敢,我可要去会会那岑姑娘!”
说完,蔡老太君便让人套马备车,她要去会会那位岑姑娘。
蔡国公看着载着妻子和母亲远去的马车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安来。
而在岑府里,摆脱昔日阴影的霁奴,正满面微笑地把刚做好的菜一道道端上来。
“咱们还是请个厨娘吧,不然一日三餐,费的功夫可多了。”岑书白看着霁奴忙上忙下,终于备齐了一桌菜,于心不忍,“厨房里烟熏火燎的,没得熏坏了霁奴你。”
“哪有这么娇气呢。”霁奴笑道:“既然姑爷之前能做到,那我肯定也能做到。”
岑书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跑到喉咙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厨房对她和慕之来说还有别的意义,但对霁奴来说,只有做菜这个意义啊。
霁奴的厨艺虽然比不上她的歌喉,但做的几道菜还是相当有滋味的。许久没有好好吃饭的岑书白,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吃撑了。
岑书白有些烦恼,“完了,我觉得我的胃口,肯定会被霁奴喂大。”
“我也这么觉得。”胖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脸忧愁,“我觉得这顿饭吃完,我的小蛮腰就变成水桶腰了。”
“......请你对自己身材有个正确客观的认识。”岑书白一言难尽看了眼胖胖,“你什么时候是小蛮腰了,你一直都是水桶腰好吗?”
“胡说!”胖胖生气了,“我身材一直都是最好的,不信你问观众!”
【胖胖,这回我真的没法昧着良心说话了,你肚子真的一直都没小过。】
【其实胖胖也没说错啊,熊猫嘛,就是要胖乎乎的才好看。】
【楼上的滤镜未免太厚了吧???小蛮腰和水桶腰,是两码事好吗?胖胖的腰,哪怕是以熊猫标准衡量,也是水桶腰而不是小蛮腰好吗?】
胖胖看了这些弹幕,差点气成史上第一只炸毛熊猫,“爱我的时候说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不爱我时就嫌弃我胖,说我是水桶腰!”
虽然胖胖对自己身材蜜汁自信,但好歹是自己养的熊猫。岑书白笑得肚子疼时,还得哄哄被打击到的胖胖。
可还没等岑书白把胖胖哄顺毛时,大门就被人敲响了:“砰砰砰!”
敲门声透着一股来势汹汹的味道,而不是平时那种怕主人听不见,刻意放大的声音。
“谁啊这是?”岑书白摸不着头脑地去开了门。
开了门,岑书白就看到门后站着一对衣着华贵,满头珠翠的妇人。
其中年纪较轻的那位中年妇人看到她的一瞬间,眼里立刻涌上了愤恨。
而被中年妇人搀扶着的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则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看姑娘这外貌,一定是近来在京中声名鹊起的岑姑娘了吧。”
对老妇人语气里明显的恶意,岑书白恍若未闻似的,掩扇笑了,“过奖过奖,还得感谢我爹娘把我生得这般好。”
岑书白门前的两位妇人,正是蔡国公夫人和蔡老太君。她们来之前也打听过了岑书白,虽然消息有限,但众口一词都说岑书白是个格外貌美的女子。
见到本人,蔡国公夫人和蔡老太君,才知道岑书白长得哪里是一个“格外貌美”的词概括得了的。她的美貌,艳丽得让同为女人的她们见了都忍不住晃神。
而蔡老太君,在最开始的晃神后,却慢慢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真正的神明,哪会长成一副眼眸含春的狐媚子模样。这岑姑娘,十有□□就是个脑袋空空,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罢了。
至于蔡国公夫人,想法就更简单了:她嫉妒岑书白。
原因无他,实在是岑书白美得太勾魂夺魄了。哪怕时下以素雅为主流审美,但见过她的人,都没办法昧着良心承认岑书白长相媚俗。
虽然文人们一向推崇素雅纤瘦美,但私底下像蔡国公这样喜欢明艳丰满的人,却不在少数。
蔡国公夫人一看到岑书白的脸,年轻时被蔡国公宠妾压得翻不了身的憋屈便都涌上了心头。
“我知道岑姑娘身份不一般,但您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这么折辱我的宝儿。”蔡国公夫人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可怜我家宝儿遭了那种事,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岑书白算是明白这两人是谁了。
本来还想着既然来者不善,那她刺两句也就算了。
但既然是养出蔡剑这种人的家庭,岑书白觉得自己不必再客气了。
“我说这位,你可别再哭了。”岑书白看着哭得没有一点美感的蔡国公夫人,不忍直视地挪开了眼睛,“你长得不好看,哭起来实在是伤眼睛。如果真的要哭,请你记得一定不要把鼻涕给哭出来。如果真的哭出了鼻涕,请一定要第一时间擤掉它。”
【哈哈哈哈哈哈白姐那个嫌弃的眼神笑死我了。】
【为了避免有黑子黑白姐是外貌协会,我得提前声明一下:这位大妈儿子不是个好人,把很多女**至死了。而且据胖胖透露,他弄死人后,他妈妈和奶奶,都帮他扫了尾,所以这么多年才能逍遥法外。】
【不怕熊孩子,就怕熊孩子背后还有熊家长。】
【大家不要对白姐那么苛刻啊,其实白姐也没说错,对比慕之美人哭得让人心痒难耐的小模样,这位贱贱妈妈,哭起来真的很伤眼睛。】
蔡国公夫人被岑书白这么不留情面地讽刺了一番,呼吸都不畅了。
她似乎听到四周那些站在门口仆人们的笑声,一向自诩身份尊贵的蔡国公夫人面皮迅速发烫,“岑姑娘为何要这么咄咄逼人!非要揪着我蔡国公府不放?哪怕您对大关有再造之恩,可您不觉得这么做过了吗?”
“我哪里过了?”岑书白漫不经心地扇着扇子,“蔡剑未经我允许,抢走了我的人。我最近修身养性,留他一命,已经是小惩大诫了。”
“你!”蔡国公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全了。
“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的□□,岑姑娘这么做,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蔡老太君见儿媳在岑书白面前毫无抵抗力,便站了出来,“我孙子哪怕再怎么顽劣,可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子。那个妓子能为我孙儿唱曲,也是她的福气。”
“是我考虑不周了。”岑书白恍然大悟道:“血统高贵就能为所欲为,那我应该直接弄死他啊。毕竟能被我弄死,也是他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灯管坏了,房东明天修
顺德今天又下雨,所以我只能点两根蜡烛,苦哈哈赶稿
我想以后改成晚上九点更新,因为这样比较好蹭玄学,流量可能也大一点
不知道小富婆里有没有打算开坑的,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们一个惨痛的经历:夹子时间一定要慎重,千万避开修罗场!!!!!!
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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