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被拍的肩膀发麻,却没半点儿恼怒,反倒欢喜疯了。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我们有包子吃了,有烧鸡吃了!”
李老四看向侯爷,侯爷看向微笑的义女,然后一挥手吩咐道,“拿下去,分一分,都吃饱喝足了,等待命令,随时反攻!”
“是,侯爷!”所有兵卒都是赶紧应下,蜂拥上前,抬起筐篓和木桶就走。
李老四想起他们还没吃呢,刚要抢一些回来,就被闺女扯了袖子。
“爹,咱们也吃饭吧,我带了你爱吃的排骨!”
佳音笑着让开了身形,篝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毡毯,上边摆满了饭菜。
雪白的米饭,各色菜肴,鸡鱼肉蛋样样俱全,样样都是李老四梦里馋的淌口水的好吃食!
甚至还有两个切开的碧玉瓜!
他也顾不得惊讶了,三两步窜上前,抱着一半碧玉瓜,就抡起了勺子。
“呜呜,简直太好吃了,太解渴了!”
侯爷没有说话,但也毫不客气的抱了另一半碧玉瓜,大口吃起来。
倒是穆珝专门盯着肉,下手飞快,以至于李老四看得心急,扔了碧玉瓜又赶紧去同未来女婿抢排骨……
一顿饭吃完,毡毯上杯盘狼藉,几人也是肚子圆滚滚,好似怀胎四五月一般。
佳音顺手收了碗盘,又拿出一壶酸梅汤,众人捧着冒冷气的杯子,一口一口喝着,就是侯爷都觉得方才那兵卒说的没错,这真就是像做梦一样!
上一刻,他们烤马肉都要节省着吃,马尿都要互相谦让着喝。
下一瞬,就突然间从地狱升到天堂,如此富足……
李老四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听说家里人都已经南撤了,他有些心急,说道,“大伙儿已经吃饱喝足,天亮时候趁着蛮人困倦,咱们一鼓作气冲杀下去!”
侯爷却摇头,反驳道,“这样太冒险了,伤亡太大。还是要想个办法,稳妥一些。”
说罢,他问佳音,“你可带了毒药或者M药,我想办法下进蛮人的水源中,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咱们的战损就会低很多。”
佳音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小瓶子,说道,“爹和义父的想法都好,只要能减少我们的战损,什么手段都是应该。”
说着话,她把手里的小瓶子塞给了穆珝。
“该下药就下药,该反攻就反攻!双管齐下!”
穆珝低头看看手里的小瓶子,无声吐槽。
为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是他的?
佳音把他神色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穆珝立刻嘿嘿笑起来,“郡主放心,保管完成任务。”
李老四和侯爷在一边看着小儿女们互动,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路上,没有旁人,佳音已经习惯同穆珝说笑打闹。
突然想起长辈在旁边,她就有些脸红。
她赶紧又拿出两口箱子,说道,“我这里还有秘密武器,爹和义父要不要看看?”
两口箱子都漆成了黑色,黄铜包角,只简单放在那里,就像蹲在暗夜里的野兽,危险又神秘……
天边隐约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
调皮的北风根本不知疲倦,飘飘悠悠到处逛着。
飞到孤山顶上的时候,它着实吓了一跳。
这样的清晨,睡懒觉最是舒坦,但这里却人人瞪着大眼珠子,手里擦抹腰刀和弓箭,各个都是望着山下杀气腾腾!
这几日先锋军可被蛮人欺负坏了,占据着地利,打的他们像瓮中之鳖,憋屈死了。
幸好,报仇的时刻终于来了!
侯爷手提战刀,站的笔直,根本看不出他身上大伤小伤十几处。
李老四兴奋的张望着山下,好不容易盼回了穆珝和几个亲兵,就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当然了!”穆珝笑的痞气,“时辰掐的刚刚好,药粉洒在水源里,蛮人有小半人睡前都喝了,这会儿正好发作。我是看着一个毒发,惹得其余蛮人大呼小叫,才回来的!”
李老四重重拍了他的肩膀,哈哈笑着夸赞,“好小子,够狠够厉害!”
穆珝疼的龇牙咧嘴,“快乐”的接下了未来岳父的肯定!
侯爷回身望向佳音,她已经换了一身利落衣裤,头发扎起,打扮的像个少年郎。
见到义父看过来,佳音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侯爷点头,转向穆珝,“保护好郡主,其余不用你惦记。”
说罢,他再次转向身后无数看着他的兵卒,抽出了雪亮的战刀!
“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了!山下的蛮人是草原的最后一批人马,只要杀光他们,我们天武的父老乡亲就能安享二十年太平,我们就能胜利回归,抬头挺胸去见我们的爹娘亲人!冲下去,杀光他们!”
“冲下去,杀光他们!”所有兵卒都举起腰刀,极力压着嗓子高喊。
吃饱喝足,又睡了两个时辰,人人都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下去。
征战十年,最后被围困孤山,简直就是所有人的耻辱。
如今,一雪前耻的机会到了!
“魏二牛,带突击队出发!”
侯爷下了第一道命令,魏二牛立刻带了他的小队十几人出发了,他们的腰上挂了十几个黑乎乎的圆球,手里居然握着火把,很是古怪……
直到,山下突然响起轰隆隆一声巨响,蛮人营地瞬间炸开了锅,战马嘶鸣,蛮人惊惧叫喊,都被北风清清楚楚送了过来。
侯爷高举战刀,高声喊道,“天降炸雷,痛劈蛮人,助我天武,百战百胜!杀啊!”
他脚下一磕战马,就率先冲了下去。
这个时候,山下的雷鸣越发密集了,轰隆隆不断。
兵将们又惊又喜,兴奋的眼珠子通红,疯了一样跟着冲了下去!
山脚下的蛮人们,本以为山上的先锋军没水没粮食,还伤了大半,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进攻,自投罗网。
但偏偏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生了!
身边睡得好好的兄弟,突然就变成了僵硬的尸体,不等他们找出原因,营地中间就炸开了花。
无数人被炸的头破血流,战马疯狂逃窜。
先锋军好像从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