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五走后,卫义的眸子变得温柔了不少,他轻轻的说道:
“今日,这荷花饼是你专程为我做的吗?”
江云萱抬起头:“嗯?嗯……怎么说呢,是……却也不是。”
“因为我给许多人都送了些去。”
卫义挑眉,江云萱这样实诚,叫他该死的喜欢。
江云萱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问道:
“那个,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卫义:“什么事?”
江云萱:“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那个赌局吗?关于……你的血的那个赌局……”
卫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嗯,记得。”
江云萱:“是这样的,我其实有一点不大明白。”
“那个喜欢吧,分为很多程度,你到底得多喜欢我,才会将你的血给我呢?”
卫义一顿。
要多喜欢么?
“若是有一日,我能为了你舍弃性命,那便是喜欢你。”
就如同,他娘亲那般。
江云萱:“……”
这还真是不把自己逼到死路不方休啊。
卫义见江云萱一脸踌躇,突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有那么一点喜欢你了。”
江云萱一顿,她知道。
卫义轻轻的在她耳边呼了一口气:“不过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原本是不能容忍你这样的人存在的。”
“所以啊,在救下你爷爷之前,你得好好的想想,如何防止我杀了你。”
杀字被卫义咬得极重。
江云萱勉强一笑:“嗯……我知道……”
以卫义对她的好感度,应该不会亲手杀了她。
但是魔教那么多人,一旦知道卫义喜欢上她,那想杀她的人,绝对会排到城门口去。
到时候,卫义只需要袖手旁观,她就必死无疑。
江云萱微微抖着手,喝下了一口红薯粥,喉咙的热气叫她恢复了平静: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
卫义:“什么?”
江云萱:“你是如何知道,师傅……是我爷爷的?”
卫义眸子一闪:“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因为你那宗主爷爷,就是我娘亲的师兄。”
“是他合谋其他人,将我娘亲逼死的,你说说,我能不打听打听他的底细么?”
他周身的寒气瞬间增强了许多倍,直冲江云萱而来,碗里的红薯粥,也瞬间冰冻住了。
江云萱身子一僵,呼出一口冷气:
“你……你先莫要生气……”
卫义心一柔,收回了大半的冷气:
“如果是你,你不生气么?”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心软了。
若是放到以前,他势必会杀了她。
可现在,真的下不去手。
江云萱想了想,却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转移了一个话题:“明日我会同三长老四长老一起去悲伤治理洪水,大抵许久才会回来。”
“在这期间,我想你是不是应当离开宗门……”
卫义这么恨宗主,所以她绝对不能任由卫义同宗主单独待在宗门。
“我会同你一起去。”卫义静静的说道。
“啊?”江云萱一愣,“你跟我一起去?你……你一个柔弱书生,咋去?”
卫义笑:“我都叫你娘子了,自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江云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宗门里面的人不会任由你跟着去的。”
“北山发了大洪水,十分危险,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卫义如今的角色,手无缚鸡之力,北山危险,宗门之人秉着良善之意,也不会允许他跟着去的。
卫义:“是么?可我觉得,你是有办法让我跟着去的。”
江云萱:“啊?”
卫义:“我若不跟你去,就只能待在宗门了,没有你在,我在宗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不敢保证哦。”
“你也知道,我一旦生气,没什么人能阻止得了。”
江云萱:“……”
威胁她?
但她似乎又不得不受他的威胁。
所以当日晚上,江云萱满脸讨好的跑到三长老的院子中。
同三长老和四长老商议,带着卫义一起去的事宜。
“胡闹!我们这又不是去玩,怎么可能还带着个病弱书生去?”
“他若是死在半途中,谁来负责?”
江云萱尴尬的坐在一旁:
“那个,他由我来护着就好,其余的,长老们不必担忧。”
三长老:“不必担忧?此话说得简单,他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宗主问责的不是我么?”
“你们这群孩子啊,真是不懂事!”
四长老:“是啊,云萱,你不要胡闹,此事万万不可胡来。”
“你若是当真在意卫义,就让他待在宗门修养,这样对他对你都好。”
江云萱:“长老们有所不知,其实卫义小时候在北山遇到过一次洪灾,然后被人救下了。”
“对此,他一直都十分感激,所以才想前去,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三长老嘴角一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屁话!他去了,到时候在水火之中的就是他!”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添乱?”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卫义去的!”
江云萱:“……那啥,若是卫义去了,我就给你们做荷花饼。”
三长老、四长老面容有所松动:“……不可,此事太儿戏了。”
江云萱:“那再加一份烤鸽子肉?山林中,四处都有野味,烤出来可香了。”
“可若是卫义不去,我就没心情做这些了。”
三长老、四长老一脸纠结,随即毫不犹豫的说道:
“成交。”
第二日出发之际,天刚蒙蒙亮。
山中雾水多,一眼望不到远处,带着些微微的凉意。
宗主专程出来相送,脸上带着些慈和:
“此次若是能治理水灾,你们便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上天是会眷顾你们的。”
楚天阔领会似的点了点头,锦瑟笑得开怀:
“师傅说的是,徒儿们定当谨记教诲。”
三长老:“我们知道了,宗主,外头寒气重,你先回去休息吧。”
宗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无碍,我这身子骨还撑得住。”
他环视一周,最终将视线落在卫义的身上:
“这位就是卫义卫公子吧。”
众人听他这般说,都转头看向了卫义。
卫义一身灰色长袍,面色微微发白,眉眼一股稚嫩之气,他虚弱一笑:
“正是小生,小生早先就准备去拜会一下宗主。”
“可是听闻宗主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所以不敢去叨扰。”
“烦请宗主饶恕小生失了礼数。”
一旁扶着宗主椅子的安雨轩见卫义也跟着去了,甚至就站在江云萱的一旁,略显亲昵。
气得微微皱眉,对卫义又厌恶了几分。
宗主面容慈爱:“这算不得失了礼数。”
“况且,我听闻你此去是去报恩的,其善心可嘉啊。”
卫义笑意一僵,报恩?
他瞟了一眼身旁的江云萱,她到底编排出了什么理由?
但只一瞬,他便又恢复一脸书生模样:
“宗主谬赞了。”
“恩情如山,自当前去报答。”
宗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口中,他却顿住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随即竟半句话都不再说了。
在三长老、四长老和那北山来的求救之人一番客套之后,宗主才终于开了口:
“此去艰险,你们早去早回。”
“若是察觉什么不对劲,立马写信给我。”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有所指的。
但三长老和四长老却以为是一种临别之话,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之后,一行人就骑马上了路。
卫义装作不会骑马,所以同小五骑一匹。
宗门虽然都是习武之人,但那北山来的人和卫义都是不懂武功的,所以行到半日,都会专程下马歇上一会儿。
北山来的人名为楸树,生得五大三粗的,力气极大。
听说就是他身体强壮,所以北山才选他来宗门求救的。
若是换做旁人,几日几夜的赶路,怕是早就不行了。
而他,硬是连着赶了五日的路赶到了宗门。
实属不易。
江云萱将包袱中的馍馍分给众人。
锦瑟和楚天阔在一旁运功,江云萱并没有打扰他们,而三长老和四长老只心心念念着荷花饼和烤鸽子,也没有要馍馍。
不过其余跟着一同前去的十几个师兄弟倒是丝毫不拒,十分欣然的接受了馍馍。
楸树吃着吃着就面色彷徨了起来,痴痴的望着远方,随即落下泪水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今年的洪水实在是太大了……比往年都要大……”
感伤至极。
江云萱嚼着馍馍:“你不必忧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根治水患的。”
楸树缓缓的回过神,一脸莫名的看了几眼江云萱,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吃馍馍。
根治水患?
痴人说梦。
宗门这么多年派遣了那么多弟子前去,除了帮忙筑底,啥也做不了。
这次竟还派江云萱和锦瑟两个女子还有卫义这样的书生。
哎……太儿戏了。
江云萱:“……”
这明晃晃的不信是怎么回事?
江云萱也不再说话,而是细嚼慢咽的吃着馍馍。
“宗门宗主果然名不虚传啊。”卫义突然靠近她耳边说道。
江云萱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卫义:
“你这话什么意思?”:,,,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