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英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啧啧”了两声,暗道了一声好。
女人么,没点手段哪能过的好?
要么把着钱,要么把着人。
最好啊,像杨秋暖这样能两个都把着,娘家又近在咫尺,还给力的。
男人不听话,有了别的心思的,自己不在意也就算了。
这要是自己在意的,逮住人教育教育也是应该的。
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对自己的武力值也是超自信的。
至于孔文鸿和安雯利用蒋卫东给安枝做局的事情,她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愿者上钩,安枝自己稳得住,蒋卫东这样的男人再来一打也是白搭。
她更加关注的是,孔文鸿既然能为了安雯做到这个份上,那为什么会对安雯的另嫁甘之如饴的?
要换了江蓉英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心力,要钱给钱,要办事给办事的。
到了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能忍?
婚礼都给他搅黄喽!
除非,孔文鸿被安抚好了,或者,两人之间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蓉英,下来吃饭,今天有你最喜欢的大虾。”
江繁自从结婚的事情没有依着江蓉英后,平时对她真算的上一句有求必应。
这不,吃饭也亲自上来喊人。
“来了。”
江蓉英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应了一声。
哎呦,可能资料看久了眼花,她怎么觉得她老爹头上有一层油绿油绿的光晕呐?
秦岭,碧玉青环蛇百无聊赖游走在一片氤氲着雾气的小池子里,碧绿的小身子若隐若现,小尾巴偶尔拍散雾气,偶尔击打水里的莲花。
有成熟的莲子掉下来,它张开嘴接住,“嘎嘣”几口就咽了下去。
它刚想伸出蛇信舔舔嘴,想到这并不淑女,立刻收回蛇信,钻入水中洗了把脸。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谷里的植物们都很兴奋,仿佛遇上了什么好事。
它都不敢随便游出自己的地盘,怕被兴奋的植物们误伤了。
唉,忧愁~
这碧玉青环蛇也就是没有小手了,要是有手,现在估计就是托着小脑袋大喊无聊了。
无聊的用尾巴拍打水面自己哄自己玩的小青蛇不知道,京城有很多人正在打它的注意。
小青蛇不知道,安枝却是知道的。
武采茗不止一次想约安枝吃饭,一则是想感谢她出手救了温守疆,跟安枝攀上点关系。
二则,温誉已经决定再去趟秦岭寻找碧玉青环蛇的下落。
她亲眼见过安枝的神异能力,虽然私下对安枝之没能彻底救醒温守疆略有微词,但她还是很想交好的安枝的。
安枝自己有本事,还是安家人,跟她交好,对温家,对武采茗本人都有好处。
甚至,她还动过撮合温誉和安枝的心思。
奈何,安枝对武采茗的印象非常一般,对她的邀约也是直接推掉的。
就算武采茗拿项均是她舅舅的亲戚关系说事,安枝也没应承。
第一军的人看的是实力,并不是看谁的裙带关系。
退一万步说,她的裙带关系也是安立信跟孟淮生的交情,不是项均。
当然,以安枝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项均要是会因为安枝不搭理武采茗而对安枝有意见,那才见了鬼了。
他要是知道武采茗打扰安枝休息,影响她调整状态,估计能直接把人打发了。
武采茗见安枝作为小辈这么不给她面子,忍不住在家里抱怨了几句。
温柔听了反唇相讥:“安枝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跟你又不熟,为什么一定要应你的邀约?”
她偷偷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觉得大伯母太飘了。
武采茗娘家给力,丈夫稳中求进,儿子出息,前途无量。
这么多年日子顺风顺水惯了,身边的人都给她面子,还从来没有被几个小辈这么下过面子。
“温柔,我是你大伯母。”
她训斥道,“你这个孩子,眼里怎么就没有长辈呢?”
“我哪里没有长辈了!”
自己做过什么忘了吗?
看了温誉一眼,温柔把后面的那句话咽下了。
“你要是眼里有长辈,怎么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家出走的?”武采茗精准踩到了温柔的痛点。
温柔撇撇嘴,就知道拿这个说事,医院里把她推出去的事情怎么只字不提?
温誉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连忙转移两个人的注意力。
“妈,我跟清江约好了一起去秦岭,明天就出发了,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温誉说完,又对温柔说道:“温柔,你跟我们一起出发,我顺道送你回家。”
温柔本来想说自己不放心大伯,想等他醒来再走,但想到要跟武采茗相处,肯定会发生不少的口角。
爷爷奶奶为了大伯的事情已经很操心了,她就不要留在京城添乱了。
等回了家,想知道大伯的消息,到时候打电话回来问情况也行的。
她点点头,同意了温誉的安排。
武采茗放下茶杯,看了温柔一眼,眼中露出不满:“我就说你眼里没有长辈,你还不承认?”
“你大伯还躺在医院里,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你也不说跟我们一起照顾,就这么急不可耐回家去了。”
“你哥去秦岭是有正事,你这不是浪费他的时间吗?”
“果然,不是亲生的,对人再好也没有用。”
“妈!”温誉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武采茗的话,“妈,你是说要去医院跟奶奶换班吗?”
“我让武功送你去军总院。”
“再等一会儿吧,我还煲着汤呢。”
说完,她就回房间先换衣服去了。
“温柔,爸爸突然出事,妈
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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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很疼你的。”温誉安抚温柔。
温柔没答话,疼不疼的,她在医院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武采茗的话伤不到她。
她已经不把武采茗当成亲人长辈了,不然,她刚刚也不会直接跟她顶嘴。
她听到过武采茗跟人打电话抱怨,说如果不去找她,温誉没有离开京城的话,或许大伯根本不会遭这个罪。
以温誉的身手,说不定能抓到匪徒立功也说不定。
温柔虽然不认同武采茗的话,但她知道,温誉确实是为了她才带伤离开京城的。
无论怎么说,她都欠了温誉一份人情。
所以,温誉让她瞒下武采茗把她推出去挡灾的事情,她瞒下了。
但也仅此一次。
还有,这件事情,她会瞒着爷爷奶奶,却不会瞒着爸爸妈妈,等回去后,她肯定是要跟他们诉委屈的。
毕清江都不用收拾东西,提包就能走。
在离开前,他又一次去医院看了毕清潇。
“哥,我一定会找到碧玉青环蛇的,到时候,你肯定得夸我。”
他一边说话,一边帮着毕清潇翻身。
“我现在可乖,可听话了,还有了份工作了呢。”
“哥,我其实不想这么听话。”
“等我找到碧玉青环蛇,等你醒了,我还做我的二世祖,行不?”
“到时候,你还像小时候那样训我,行不?”
“哥,我知道你辛苦,你再坚持一下,等我回来的,噢!”
帮毕清潇翻身按摩好,重新给他盖上了被子。
毕清江掩上门,跟回家拿饭的毕母打了声招呼,听毕母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就走了。
毕母其实到了一会儿了,怕小儿子尴尬,就一直没有进去。
她走到毕清潇的身边坐下,一口一口把鸡汤喂好,拉着他的手帮他一点点按摩,跟他说话。
在毕母低头的时候,毕清潇的眼珠转了转。
“铃铃铃~”
安枝放下手里的书,接起电话。
“安枝,我是项均。”
“老大,什么事情?”
“你休息得怎么样?”项均问道。
“挺好的。”
安枝猜测,她的新任务要来了。
果然,项均说道:“那就再去一趟秦岭吧。”
“没问题。”安枝答应的很爽快。
项均笑着说道:“那你来一趟军院,来拿一下火车票。”
“好。”
到了军院,项均给了安枝一个超大超厚的档案袋。
安枝接过的时候,都有些沉手。
猜到里面装的是自己的奖金,安枝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她那么拼是为了什么呀?
呃,当然是为了公平正义啦!
安枝抱紧档案袋,拿着项均给的碧玉青环蛇的资料,笑着跟项
() 均告辞。
她要回家数小钱钱去啦。
回家打开档案袋,里面除了预料中的奖金外,还有一本大红色的,写着“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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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跳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打开证书,里面果然是那位伟人亲笔书写的奖状。
安枝心中激荡,小心翼翼把证书放在空间里,还叮嘱系统要跟其他的东西分开,单独放。
系统不胜其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腾空了一个装黄金的盒子,帮你把奖状放进去了,还安置在最高的地方了,可以了吗?”
“那你要帮我保管好噢,千万不能丢了啊。”安枝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啦,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安枝这才安心,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是飘飘然的。
太惊喜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温誉和温柔在火车站跟毕清江汇合一起上了火车。
这回武功没有一起去。
武采茗其实很希望武功能陪着一起去,武功自己也愿意。
但温誉坚决不让。
这回跟上次不一样,解救温柔,对上的,最多是一群有点实力的普通人。
他跟武功谁都能对付。
为了让家里人放心,他很愿意带着武功。
但这次不一样,如果在秦岭没有碧玉青环蛇其他的消息,他跟毕清江都做好了下险地的准备。
九死一生的地方,他不可能带着武功去冒险的。
武功是他爷爷的警卫员,不能因为一点点亲戚关系,一声大姨,就让他为了温家卖命。
武采茗有些不高兴,但温誉坚持,她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对武功倒还是一如既往。
“哥,清江哥,我其实很想跟你们一起去找碧玉青环蛇。”温柔剥开一个橘子,给每人分了一点。
“但是,我知道,你们是有正事,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她的情绪有点低落。
“你怎么能是麻烦呢?”毕清江把橘子放进嘴里,被酸出了表情包。
他眯着眼睛,挤出一个笑容:“主要咱这回要满山找碧玉青环蛇,专门往蛇虫鼠蚁窝里钻。”
“你想想,你一个小姑娘,是不是会觉得埋汰?”
温柔想起那个场景,寒毛竖了一下,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别把自己当什么麻烦,你只是不适合跟咱们一起走这一趟。”
“这么着,等我们找到了碧玉青环蛇,等我哥醒了。”毕清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那会如果还想去秦岭,清江哥带你去。”
“嗯!”温柔用力点头,重新拿了个橘子给毕清江,“谢谢清江哥。”
毕清江接过橘子,往口袋一塞:“等捂捂再吃,太酸了。”
“呵呵呵~”
他得表情成功把温柔逗笑。
() 温誉松了口气。
他知道温柔心情不太好,但他不会哄女孩开心。
现在看到温柔终于笑了,自己也放心了。
安枝比温誉他们晚一天上火车。
这回,她在上火车前,郑重祈愿了一下,希望火车上不要发生什么故事。
结果,火车是没有发生什么故事,但它发生了事故!
这一路,安枝是准备躺到秦岭的。
现在天冷了,她也不觉得躺着累了。
除了卧铺的床小点,车厢窄点,这种天气裹着棉被不起来,不要太舒服噢。
哪里知道,再一站路就要到秦岭了,火车广播响起了。
说是火车脱轨了,紧急制动,很危险,需要所有乘客下火车,等维修好,排查过后才可以继续行驶。
安枝也随着人潮下了火车,找了个人相对少点的地方蹲着。
十二月份的晚上,又是荒郊野外,冷风的威力还是很强的。
反正安枝裹着大棉袄,还觉得冷风一阵阵往领子里灌。
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要给自己来张烈焰符取暖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细微的求救声。
一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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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的男人问道,“这小娘皮狡猾的很,几次三番的,差点给她跑了。”
“是啊,老大,她的两个哥哥一直紧追着不放,万一这里再来个熟人,咱们还能顺利把人带回去吗?”
“老三你个乌鸦嘴,给我闭嘴!”老大钳制着温柔低斥道。
以为他不想把人打晕了,但雇主说了,要清醒的,没有丝毫损伤的。
不然,万一他家少爷最后没有救回来,就会把账算在他们的头上。
特么的,要不是看报酬实在太丰厚,他都不想接这趟差事,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你给我安静点,再作怪,我就把你杀了,再找一个带回去也是一样的!”老大凶神恶煞的威胁温柔。
温柔是个怕死的,听老大这么说,顿时不挣扎了。
她还等着她堂哥和毕清江来救她呢,可不能就这么被噶了。
安枝找到刚刚三个人待过的地方,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的。
但她确信自己
() 不会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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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几堆升起来取暖的篝火,安枝开始在人群里穿梭。
天太黑,篝火能照到的地方有限。
加上那三个人非常有躲人的经验,安枝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
这里人太多,她也不可能大发神威直接用烈焰符照亮上空来找人。
她只能暂时作罢,留意着有没有人结伴离开人群的。
这个时候离开,要么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一下个人问题,要么就是疑似挟持温柔的人逃走了。
然而没有,安枝一直没有合眼,也没有可疑的人离开。
倒是结伴去远处的人不少,但那都不是安枝要找的人。
天亮了,乘务员过来跟大伙说火车的故障已经连夜排除了,请大家有序的上火车。
安枝就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一个个重新上火车的人里是不是有自己要找的人。
同时,她也留意着,是不是有人离开了。
然后,有人开始抱怨怎么只开一个入口,他们等了一夜都要冻死了云云了。
这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人群渐渐嘈杂了起来。
安枝往最开始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还是没有看到眼熟的人。
阿二说完那句挑拨的话后,就继续义愤填膺的应和身边的人,眼神和肢体语言都非常正常且从容。
但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
昨天,他们三个人就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在上火车的时候弄点乱子出来,才好浑水摸鱼一起上火车。
安枝锁定那个引起骚乱的男人后,就开始在人群中搜寻和他气质相似的人。
她从之前的工作中得出结论,人以群分这个词有时候是真理。
这不,以安枝的眼力终于锁定了疑似温柔的所在。
那俩半侧着面对着她,仿佛跟旁边的人共情,不停抗议着的两个男人。
他们之间的那个夹心馅。
安枝看不到脸和身形,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就是温柔。
女同志嘛,都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
安枝就边留意他们的动向,边往那边挤。
“老大,有个女的刚刚看了我们一眼,现在还往我们这边过来了,怎么办?”
阿三嘴唇小幅度动了动,声音也很轻,说的话刚好能被阿大听见。
阿大钳制着温柔的手紧了紧,温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不敢出声。
其实按照她的判断,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求救脱困的时机。
周围都是人,她只要拉住其中的一个人的手,就能求救。
但是她不敢。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劫匪跟她说了,火车会脱轨是他们提前动的手脚,他们还事先在前面的一段轨道上埋了炸弹。
如果她不挣扎,乖乖跟着上火车,他们就会分出一个人去把炸弹清理了,大家
() 都会安然无恙。
如果她试图逃跑,那么,这列火车上所有人的性命都将为她的逃跑买单。
所以,她不敢有任何反抗,乖乖站在阿大和阿三的中间,主动放弃最有可能脱困的机会。
她怕死,别人也怕,她不能因为自己想活,就连累了一车的人。
安枝找到被劫持的温柔的时候,就看到了温柔一脸委屈,又隐隐透着大义凛然的脸。
安枝一脸问号,这孩子是傻了么?
温柔正一边害怕,一边为自己伟大的情操感动着,就对上了不远处安枝的目光。
温柔:!
绝处逢生!
温柔对安枝那绝对是迷之相信。
她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用嘴型告诉安枝,前面有炸弹,不能轻举妄动。
炸弹?
安枝看了眼汹涌的人潮,很好,这些人成功触到了她的底线。
不过,温柔忌惮前面的炸弹,她可不怕。
阿大和阿二非常警惕,几乎在温柔无声说出炸弹两个字的时候,就发现了安枝。
安枝给了个浅浅的微笑。
阿三下意识回了个微笑,然后笑容定格。
阿大掐住温柔的脖子,想要震慑安枝,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下一瞬,他也不能动了。
温柔觉察到不对,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往后平移了一小步,把自己的脖子从阿大的手里释放出来。
最后,是快速往这边挤过来的阿二。
差不多同一时间,人群外围跑过来两个年轻人,正是温誉和毕清江。
乘务员见大家群情激奋,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跟乘务长沟通后,火车把剩下的三扇门也打开了。
很快,挤在外面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安枝直接给阿大贴了张真言符,然后问道:“炸弹在哪段铁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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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说道:“以你们现在的情况,你猜你们能不能逃掉?”
“没有炸弹。”
阿大本来想放个狠话的,类似于有本事就把爷爷扔上火车,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云云。
哪里知道说出口的竟然是实话。
关系不大,他还能圆回来。
“这小姑娘很聪明,我怕她跑,故意编出来吓唬这个小姑娘的。”
温柔:······气死!
她还被自己舍己为人的精神自我感动了半天,合着把她当傻子耍,骗她呢!
乘务员见他们几个还不上火车,就过来催促,安枝说:“同志,我是这列火车的乘客,我碰到了朋友,暂时不上火车了。”
“同志,这附近是山林,没有站台,你不在这里上火车,离开这里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多谢你的提醒。”
人家有票不上火车是人家的自由。
() 但乘务员看了眼一动不动的三个人,眼里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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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员眼里的怀疑散尽,笑着跟安枝道别后,就直接离开了。
火车开走后,安枝继续审问阿大:“为什么抓温柔,是谁派你们来的?”
“抓温柔做什么?”
阿大是个老江湖,知道今儿是栽在高人的手上了。
在选择什么都不说,立刻被高人处理了,和交待所有的事情,再苟一阵子命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安枝审问阿大的时候,温誉和毕清江也跑了过来。
见温柔平安无事,两人放下心来,安静听着。
“我说,我都说,高人,你别杀我。”
“说!”
“是秦岭鲍家的家主让我们掳的人。”
和彭家一样,秦岭鲍家曾经也是望族。
家族里的当家人也非常有远见的做了跟彭家家主差不多的事情。
不同的是,鲍家家主不舍得家业,把东西都从明处转到了暗处。
家族是分了,但他本人的财富可一点也没有少。
且鲍家分家的时候,并不十分公平,鲍家主钱财把得牢牢的,并不舍得多分出去一点。
很多鲍家人都是骂骂咧咧离开的主宅。
这所有的事情就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从前家族枝繁叶茂,互为依托的时候,别人自然不敢打主意。
现在么,自然有想做无本买卖的人想试上这么一试。
就这么一试,鲍家就遭了殃。
鲍家家主的儿子为了保护他被砍到了要害,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他去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找了当地最好的医生,最终也只能将将抢救回来。
“那医生让鲍家主把人抬家里去了,直言鲍少爷就是熬日子,没必要住在医院里。”阿大说道。
鲍家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这个儿子。
现在,儿子变成了这样,他哪里能接受。
他另外又找了别的医生来看,也都是一个结果。
最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接来了一个大师,大师轻轻点了一下鲍少爷的额头,鲍少爷就清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也没有哭求鲍家主救他,只叮嘱鲍家主好好保重,以后多行善积德,不要为他伤心。
没说几句,就又昏了过去。
“那大师说了,想要让鲍少爷好起来,必须娶妻冲喜。”
“然后,他再作法,才好把鲍少爷救回来。”
因为那大师随手一点,就让鲍少爷醒了过来,鲍家主对大师那是深信不疑。
但是,现在的大环境下,即使宣扬封建迷信都是会被人举报的,何况他们家是想要展开封建迷信活动。
这冲喜的人可不能在附近的人家里找。
() 万一被人找上门,发现了这个事情,人家不依不饶起来,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别到时候他儿子没有救回来,他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所以,鲍家主找了你们,你们就抓了我?”温柔气愤的问道。
阿大点头:“鲍家主说了,虽然是冲喜,也不能亏待了鲍少爷。”
“让我们尽量往好看里找。”
温柔:怪她长的太好看咯?
事情问清楚了,就是怎么处置这三个人和那位鲍家主的事情了。
另外就是对温柔的安置了。
“安枝同志,这三个人要怎么处理?”温誉问道。
阿大连忙求饶:“高人,别杀我们,日子艰难,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这么做的。”
安枝:······
刚刚不是看到她拿出证件给乘务员了吗?
怎么还一副她会杀人灭口的样子?
她长得像爱杀人的?
“交给当地的公安吧。”安枝没怎么犹豫就决定了这仨的去处。
秦岭鲍家,鲍家主有些坐立不安的等着阿大三人。
“大师,时间还来得及吗?”
被他称为大师的男人老神在在坐着喝茶,闻言也不搭理鲍家主,自顾自站起来,淡淡说道:“还有一日。”
说完这句,就回了鲍家主给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鲍家主这心啊,直接就被提到半空。
这边,安枝把阿大三人送去公安局后,也没准备买火车票,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把汽车拿出来,开着车去了秦岭。
这个地方去秦岭,坐火车要绕很久,反而自己开车过去更快一点。
同样的,温誉他们也把温柔送到她父亲的手里。
原本他们是准备直接把温柔送回家的。
后来,温柔说想再跟他们待一会儿,她爸爸又刚好在秦岭附近的一个驻军点出差,就直接把她送那里就好。
温誉和毕清江也答应了,没有想到又发生之前的意外。
现在终于把人送到,两人也松了口气。
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的温柔父亲,就把自己的车借给了他们。
温柔父亲知道温柔要过来,很早就等在驻军地大门口。
了解了所有情况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再三叮嘱温誉他们要注意安全。
等温誉他们走后,他才沉下脸来。
“爸,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这次真的是事发突然,我被人拽着就走,大家都来不及反应呢。”
“好在,我遇上了安枝姐姐,她很厉害的,就凭借着我喊了半个字的救命,她就找到了我。”
到了安全的地方,又是在自己父亲的身边,温柔马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活泼,开始跟父亲喋喋不休的讨论起自己崇拜的人,
温柔父亲虽然板着脸,但也听的十分认真,听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问两句。
他是拿女
儿没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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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以后女儿出门一定要有人跟着。
觉得安全感满满的温柔不知道,以后,她想单独干点什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已经不可能了。
温柔短时间里经历了两次大变故,一次差点搭上命,另一次差点搭上一辈子。
好在,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但最后有惊无险,也让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迅速成长了起来。
她深觉女同志生存不容易,很想为她们做些什么。
后来,她就加入了妇联,一直致力于帮助与解救妇女儿童。
现在的温柔还依偎在父亲的身边叽叽喳喳说着这一路的惊险。
到了秦岭的安枝和温誉他们又遇上了,在鲍家附近。
温柔父亲给温誉他们指了条近路。
所以,虽然他们送温柔的事情耽搁了行程,但双方还是差不多前后脚到了秦岭。
“安枝同志。”
“温团,毕同志。”
双方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往鲍家走去。
都不用问别人,这附近最大最好的房子肯定是鲍家的。
鲍家主正在院子里徘徊,这阿大他们再不回来,他就只能冒险在附近找个周正点的,先救人了。
他在脑子里回想哪家的姑娘更加符合他儿子的期待。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还不是一个人的,那肯定是阿大他们回来了!
他立刻跑到门边,原本想直接开门的,想到前阵子自家的遭遇,在门后问了一句:“谁啊?”
“这儿是鲍家吧。”毕清江张口就来,“阿大被事情绊住了,让我们过来传句话。”
听到阿大的名字,又听说他要传话,这肯定是跟他让他们办的事情有关系啊。
他心里是真着急,眼看着离大师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终于有了阿大他们的消息了,没有再犹豫就打开了院门。
门打开,进来两男一女,鲍家主的眼睛自动略过俩男同志,看着安枝的眼睛闪闪发亮。
看来阿大还是靠谱的。
就这么着,安枝他们都还没有说话,鲍家主就一溜烟往大师住的房间跑去,口中喊着:“大师,大师,我儿有救了!”
“还请大师快快施法救人。”
安枝无语,这也就是鲍家占地面积大,不然,按鲍家主这个喊法,分分钟把执法队喊来。
明目张胆搞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嗯,她是例外。
大师正在屋里欣赏鲍家主孝敬给他的几件宝贝,一听到鲍家主的呼喊,立刻重新端起高人范,打开门走出房间。
“镇定,待我去看”看~
高人的声音突然打了个颤。
“哟,谢炫啊。”跟着鲍家主走过来的安枝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你在这里发财啊。”
谢炫整个人都是木的。
不是,这鲍家主是个傻的吧?是
() 吧?啊?
给他的儿子冲个喜而已,什么人不能找啊?
怎么找了这么个煞星来啊。
救大命!
他的宝贝还没有焐热呢!
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恭恭敬敬给安枝行了个晚辈礼。
“前辈,晚辈已经改邪归正了,跟鲍家主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绝没有强取豪夺的意思。”
一揖到底后,他继续说道:“前辈略等一下。”
他见安枝没有动手的意思,心定了定,忙转身从房间里把鲍家主才孝敬他的宝贝双手递给安枝:“这是晚辈孝敬您的,您笑纳。”
只求饶命。
安枝没跟谢炫客气,这家伙实力是菜,但眼光很不错,他掌过眼的东西,多少都有些来历。
这个时候鲍家主要是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他智商真有问题了。
他只是贪,又不是蠢。
“大师,这?”
谢炫心领神会,毕竟收了人家那么多好东西,又被盛情款待了这么久,他也不好真的撒手不管。
他好不容易在秦岭这边混了些名堂出来,也不想砸自己的招牌。
“前辈,是这样······”
他把鲍家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问道:“您看,这鲍家主的儿子还有救吗?”
安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冲喜真的有效果吗?”
谢炫的笑容就顿了顿,这让他怎么说呢?
冲喜古来有之,有冲好的,也有没有冲好的,这,安枝面前,他也不敢说谎糊弄啊。
安枝明白了,她怒道:“既然是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你怎么敢让人去抓无辜的姑娘?”
他这不是看出鲍家主家里还有其他的宝贝,想着拖拖时间,多捞点嘛。
姑娘无不无辜的,又不是他家姑娘,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这话他不敢说,怕被打死。
倒是鲍家主品出那么几分意思。
他也不敢跟谢炫计较,但眼下明显有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他连忙对安枝作揖,说道:“大师,我家里还有些宝贝,我愿意都献给大师,只求大师救我儿性命。”
安枝倒不是不愿意救人,但她不愿意助纣为虐。
这个鲍家主明显不是个有底线的人,他儿子万一不是个好的,她救了他,就等于害了别人。
鲍家主也不管安枝答不答应,把人引入正厅,他去密室拿出了放孝敬谢炫的那些宝贝的一个匣子。
“大师,这些跟您手上的宝贝同一个出处的,我都孝敬给您,您救救我儿吧。”
“噢,我儿不是坏人,他从没有欺负过别人,还常劝我行善积德,他就是个书呆子,他不会做恶的,您救救他吧。”
安枝不动声色虚空画了张真言符扔过去。
她反问:“真的。”
“真的。”鲍家主恨不得指天发誓
。
“这样吧,你儿子我救了,但我有一个要求。”
“大师您说,我一定照办。”
“你儿子醒后,你主动去找这里的公社,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出钱的地方。”
安枝话还没有说完,鲍家主立刻应下:“我答应,我答应。”
安枝点头,又说道:“你派出去的阿大他们掳的人是他的妹妹,你们自己解决。”她指了指温誉。
“带我去看看伤者。”安枝对谢炫说道。
“前辈这边请。”
安枝点点头,跟着谢炫往里屋走。
温誉听安枝把事情分得这么清楚,心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倒是毕清江觉得安枝行事利落,又把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好。
她跟温柔虽然有些交情,但温柔不是她的责任,温誉才是正经的亲堂哥,他为温柔张目才是应当应分的。
鲍家主有些尴尬,既担心儿子想跟进去瞧瞧,又担心自己紧跟去安枝会不高兴。
至于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他倒是不惧,了不起把他送去公安局。
只要儿子能好,他把命赔了都愿意。
鲍家主的儿子受的是外伤,安枝一张疗愈符过去,人就活过来了。
谢炫心说:前辈果然是前辈!
前辈高人安枝救了人后,问谢炫:“知道间歇谷这个地方吗?”
“间歇谷?”
谢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实在担心儿子跑进里屋的鲍家主就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师,我从前意外得到过一张间歇谷的地形图,我愿意献给大师。”
他讨好笑笑:“只求大师救救我儿子。”
“爹。”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进鲍家主的耳朵里,他愣愣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坐了起来。
他那个伤重昏迷不醒很多天,水米不进的儿子。
他,坐了起来!
这下别说是间歇谷的地图了,整个秦岭山脉的地图他都愿意给安枝!!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