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是个很能扛得住事情的人。
具体表现为,社死之后,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定下了追妻和抱大腿的目标。
就听他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就是忽然想明白了,想在大家面前把心里话跟凤朝说说,表明一下我的决心,让大家做个见证。”
“男追女隔座山,诚意最重要嘛。”
干笑两声后,他就闭麦了。
浓雾中,他单手捂住自己的脸,同时想着抱秦枝大腿的可行性。
是的,他就是这么的务实。
抱大腿能活命啊,不磕碜!
毕竟,跟秦枝扔一把符箓满地R本人尸体一比,他引以为傲的异能好像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这位自视甚高的第一军异能者,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起自己的不足。
并且接下来,一直保持着沉默。
“这个牢笼应该是精铁造就,很难用外力破坏。”邬蒙摸上铁笼子,仔细判断了一下后说道。
“秦枝,你有没有办法?”他又问道。
他带的都是小型武器,对这样的精铁没有办法。
其他人,尤溪和凤朝异能用尽,没有那么快恢复,而且尤溪的雷异能不是爆破这个方向的。
凤朝就更不用说了,她的水雾更多的是辅助和扩大雷系异能的功能。
项均倒是能勉力一试,用内劲看看能不能把精铁掰弯。
邬蒙又摸了摸精铁,觉得这个注意不太靠谱。
且项均刚刚以一敌多的时候,受了不轻的内伤,现在只怕力有未逮。
孟淮生和孟唯清的情况和他差不多,带的都是噶人的武器,且他们只能看见魂体,却不能指挥魂体做什么,同样对精铁束手无策。
众人不由自主把希望放在了秦枝的身上。
“我先把浓雾处理一下,精铁的话,我待会儿用符箓试试。”秦枝说道。
“好。”
“我先把我附近的浓雾驱走,你们能看到我了,就来我身后。”
“好。”
秦枝手一抖,夹在食指和中指指缝的烈焰符无风自燃,渐渐驱散身边的浓雾,显出她的身形来。
孟唯清正转着脑袋四处寻找秦枝的身影,忽见不远处浓雾散开,秦枝右手食指中指夹着一张燃着火焰的符箓亭亭玉立站在那里。
她身上纤尘不染,明黄的火焰映照下,整张脸仿佛都泛着柔和的,安定人心的光芒。
孟唯清看呆了一瞬。
下一瞬,今晚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恐惧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脱口而出:“大侄女!”
“呜呜呜!”
“多亏有你在,不然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我还没有娶媳妇,还没有生小孩,我不要这么早就死掉,呜呜呜!”
然后,他一个恶虎猛扑,抱着秦枝的腿,哭喊道:“大侄女啊,我害怕呀!”
你以后要保护我啊!这句没嚎出来,但意思大家都懂。
众人:不要脸!
尤溪:······
他也想抱大腿来着,但,他没孟唯清豁的出去。
年轻人,忒不要脸了。
实名羡慕。
秦枝大无语,猛男撒娇什么的,她承受不来。
还好,发现自己徒弟又开始整幺蛾子的孟淮生一把把人提溜了起来。
“行了,在这好好待着。”
“好的,师傅。”
孟唯清一秒收敛。
刚刚瞬间情绪上头,他没控制住,发泄完了,他也知道自己丢脸了。
但是,能怎么办呢?
只能装作不在意啊。
反正,有尤溪在前面立着,只要他不尴尬,别人觉不觉得尴尬,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的。
等所有同事都站到秦枝身后了,她就把手上的符箓往浓雾里扔去。
符箓飘在空中,所到之处浓雾散去,他们所在的空间也越来越灼热了起来。
因为都是秦枝制作的同源符箓,金钟符是不防烈焰符的。
不过符箓对秦枝本人是没有伤害的,所以,她挡在大家的面前,大家都会好受一些。
等房间里的浓雾被驱散后,符箓飞到了院子里继续工作,秦枝又拿出一张破军区,准备暴力破开精铁笼子。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京城郊外某个民房里,黄卜元口中的小童还在床上酣睡着。
忽然,床板下面传来敲击声。
他瞬间睁开眼睛,是黄卜元!
童天曲立刻翻身下床,打开床板。
微微的天光透过窗户一点点照进来,把床板下狼狈不堪的黄卜元照得纤毫毕现。
同时,因为背着光,童天曲的神情被掩藏在了阴影中。
“老祖宗!”童天曲声音愕然且震惊,“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我找他们报仇去!”
阳光从侧面照进来,他的眼眶通红,小心翼翼把黄卜元扶起来,重新安装好床板后,又把人扶着躺在床上。
“我应该跟您一起去的,就是帮着您挡一挡也是好的。”童天曲自责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老祖宗,您躺好,我去给您熬药。”
黄卜元闭着眼睛,微微点头,看得出来,他即使伤重,也还有些余力。
童天曲小心翼翼关上门,去院子里熬药。
他看着手的百年人参,怔愣了一会儿后,才小心入药。
然后,他就垂下眉眼小心看着药炉的火。
精铁笼子被破开后,秦枝和同事们快速离开现场。
项均说不用清理现场,免得小R本用高桥雄一无故在华国失踪的借口找茬。
反正高桥雄一最终死于自己家族的毒药,跟他们没有关系。
至于院子里的打斗,死的全部是R本人或者茧的人。
他们华
国公安会全力帮忙缉凶的,其他的,就请小R本自己节哀了。
秦枝受教点头,对小日本管杀不管埋,就该如此!
项均:······
并不是,这里有很多复杂的考量······
算了,就这样吧,年纪大了,又受了伤,不想说话。
这一战,彻底奠定了秦枝在第一军的地位。
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稳如泰山。
具体表现为:原本秦枝的西厢房空荡荡的,她准备执行任务回来后,慢慢拾掇的。
但是现在,嗯,至少在摆件问题上,她是不用操心了,连博古架都有了。
话说他们回到第一军后,大家就分散,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整去了。
这次任务,除了秦枝毫发无伤,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损伤。
秦枝的西厢房里连把凳子也没有,且她没有受伤,其实是可以直接回家的。
她就是不太放心孟淮生,准备把人送到北院后,就开着自己的新车回家去的。
然后,最开始,项均过来了一趟。
孟淮生都躺下了,听到项均的声音,以为是过来慰问他的,他简直惊呆了。
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体恤下属了?
他们不是一向散放的么?
但是,难得老大愿意关心下属,他还是要给领导面子的。
于是,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特意换了件没补丁的衣服,露出笑容等着项均敲门。
连待会见了项均,他该怎么谢过领导的关怀,怎么委婉的提加工资的话术都想好了。
结果,敲门声是响起来了,但,敲的不是他的门。
西厢房,秦枝激活了一张去尘符,把房间弄干净。
房间该怎么布置她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想着最近慢慢把需要的物件添补起来。
这里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她就准备回家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以为是孟唯清有事找他。
打开门才发现是项均。
“老大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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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早年意外得到的一个小物件,送给你把玩,算是欢迎你加入第一军的见面礼。”说完,也不管秦枝是什么反应,径自走了。
至于躺在正屋的孟淮生?
继续好好躺着吧。
同为老年人且同样受伤的他也要去躺着喽。
秦枝关上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水头极佳的翡翠手
() 镯。
以秦枝对翡翠粗浅的认知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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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帝王绿?还是祖母绿?
秦枝分辨不出来,但这东西珍贵毋庸置疑的。
她觉得礼物有些烫手诶。
这个时期,这个手镯的价值被低估到难以想象,但识货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是可以传家的,将来增长的价值可不是一点半点。
项均不会不识货,那就是诚心送给她的了。
想了想,秦枝还是收下了。
贪心了,贪心了啊。
以后项均的平安符她包圆了。
这么好的东西,她放在哪里都不放心,直接放进了系统空间里,还叮嘱系统:“系统,你可给我看好了啊,这可是大宝贝,还有我的大金砖,我的大小黄鱼,也给我看好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会给你看好的,财迷!”
被说财迷,秦枝也不恼,她就是财迷,怎么了嘛?
谁要是过过没米下锅的日子,都会成为财迷的好么。
有钱在手,日子才能不愁嘛。
这边一人一统玩笑着互怼几句,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是庞渡,他已经从项均口中知道平安符的作用了,没有平安符,他这情报组就要换组长了。
差不多同样的说辞,他也是递了份礼物就离开了。
秦枝打开,里面是一枚粉钻戒指,这粉钻有鸽子蛋大小!
秦枝的眼睛仿佛都闪着钻石摧残的光芒,亮得吓人。
好的,包圆平安符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心甘情愿包圆,且心里美滋滋。
秦枝索性也不走了,她总觉得其他的同事也会来她这里走一遭的。
果然,不久后,邬蒙也过来了。
他是推着行李箱过来的。
秦枝心说,这个她得拒绝。
这么大的一个行李箱得装多少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
邬蒙年纪跟尤溪差不多,也没有结婚,他这些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当老婆本吧。
想是这么想的没错,但秦枝亮晶晶的眼睛却没有从行李箱上挪开。
礼物不收,见识还是可以涨一下的嘛。
邬蒙在秦枝期待的眼神下,打开了行李箱。
已经做好被众多珠宝首饰闪花眼的秦枝就看到了一些,呃,木头?
“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新型材料,不会被虫蛀,也不会腐烂,我帮你装个博物架放东西,保证你一架用三代,人去架还在。”
秦枝:啊这?
“谢,谢谢。”
她有点想拒绝,质量这么好的东西给她当博物架放东西,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而且,莫说她现在没有结婚生孩子的打算,就算生了孩子,她有好多东西可以传给孩子,为什么要传个博物架给他啊?
还一传传三代?
可看着邬蒙埋头组装的模样,秦枝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 然后,
她就眼睁睁看着能传三代的博物架落成。
然后!
邬蒙打开行李箱的暗格,
从里面拿出一把把各式各样的枪械,一一放到了博物架上!
救命!
这是女同志的房间!
“好了,这些都是我目前研究出来的,华国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邬蒙看着满满一博物架的枪械,露出满意的笑容。
“以后,我研发出的新武器都给你留一份。”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免费的。”
秦枝正想客套一下,说有这些已经很好了,新的武器就不用了,给需要的人吧。
她还在想措辞呢,邬蒙就迅速收拾好行李箱走了,走了。
秦枝:这就是科研人员的雷厉风行吗?
最后光顾西厢房的是凤朝和尤溪,他们送了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就是那种古代女子的头面首饰,一整套!
秦枝打开的时候,真的有被炫到,太美了!
她推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凤朝和尤溪就一起走了。
秦枝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成了个大富婆。
盛情难却啊,以后第一军的平安符,她全包啦!
正房里原本躺着的孟淮生已经面壁坐着了。
是的,他正面壁坐着,然后用力掏啊掏,挖下来一块砖头。
他用衣袖擦去表面的浮土,露出砖头的庐山真面目。
这竟然是一块金砖。
就听孟淮生嘀嘀咕咕说道:“搞得好像我没有良心似的,什么都被你们送了,我只能送金子了。”
他手上也有不少好东西,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很多东西都大同小异,其他人已经送了同类型首饰的天花板了。
他再送就没有新意了。
好在,他知道秦枝对金砖也是喜欢的,这送出去,也不算太失礼。
以后遇上好的,适合女同志的东西,他再送给秦枝。
秦枝这回是真的准备走了,人都走出西厢房的门口了,迎面遇上了孟淮生师徒俩。
“孟爷爷,你们就不用送东西给我了吧?”
“当然要啦,你收着。”孟淮生把金砖往秦枝手里一塞,转身挥挥手就走了。
要不说是师徒俩呢,送的东西也是一样一样的,都是金砖。
孟唯清同样把金砖塞进秦枝的手里,就走了。
这边秦枝收礼物收到手软。
那边,夏桑收到传信,让她去京城郊外照顾黄卜元。
她出门的时候,万时清闹了一场,耽搁了些时间,走出家属区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开车回来的秦枝。
对于秦枝她是羡慕的。
秦枝的事情,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大部人都对秦枝充满了好感和同情。
也有小部分人觉得安家太不近人情,这么好的条件,多养个孩子能费什么事情。
她看到过有人直接说到了秦枝的脸上
。
她以为这样一个小姑娘必定是善良害羞,
不敢回嘴,
只会默默消化情绪的。
没想到,秦枝直接怼得那个婶子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秦枝会因为安家安逸的生活留下,谁知道,她又回去当知青去了。
看得出来,做安家的孙女也好,做知青也好,秦枝都是知足常乐的。
听说她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她自己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
真是能干。
对于这个她来到家属区后第一个给她微笑的女同志,夏桑每次想到,心里都会微微一软。
秦枝似乎是活成了她最期待的样子。
自立自强,亲友爱护。
和夏桑擦肩而过的时候,秦枝对对方微微一笑,然后,笑容顿住。
她看到了伪装成头饰的胖蜜蜂!
秦枝震惊的眼神,夏桑没有看到,因为秦枝没有立即踩刹车。
秦枝停下汽车的时候,夏桑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秦枝直接把车靠边停,然后迅速追了出去。
同时,她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有主的兽宠会不会不跟着自己的主人,反而跟着别人的?”
系统因为之前找黑黄浓雾就是螫菊汁化雾的资料多花了点时间,现在正在系统资料库里分门别类整理资料呢。
听秦枝这么问,发现这个问题它会,它刚刚才看到过。
“会。”
秦枝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
又听系统说道:“不过,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并且,有主的兽宠跟别人都不亲近。”
“具体表现为,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主人一召唤,立刻扭头就走。”
秦枝:······
她怀疑系统在内涵她,并且有证据。
秦枝边跟系统说话,边寻找夏桑的身影。
她之前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听几个婶子说过夏桑的事情。
据说,万时清三五不时就要闹一下,要把夏桑赶走。
最开始,纪玉兰留下夏桑就是为了万时清的名声着想。
没想到,反而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万时清容不下继女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纪玉兰的态度已经松动了,估计万时清再闹几场,她就会妥协把夏桑送走。
秦枝对夏桑的第一印象是,这女同志身上有一股嬉笑怒骂皆由己的洒脱。
同时又感慨她时运不济,遇上人渣父亲不说,她一来人渣父亲还噶了。
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留下吧,一屋子都是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感情的人。
不留下吧,回去老家,那边又没人了。
但如果夏桑就是那个吹御兽曲的人,那她完全有能力单独在老家生活。
当时听她故意称呼杜兴华杜二狗,也不像是对父亲极为期待孺慕的样子。
为什么要来认亲,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
另外,如果夏桑有御兽的能力,那么,杜兴华死在她前面的时候,她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察觉吗?
胖蜜蜂,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蜜蜂吗?
秦枝转了个弯,看到夏桑坐上了直达郊区的公交车。
她去郊区做什么?
给胖蜜蜂找食物?
胖蜜蜂:它是自觅伙食的。
秦枝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这一刻,她很想弄清楚夏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杜兴华的死是不是夏桑动的手。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秦枝最终还是踏上了下一辆去京郊的公交车。
执行完任务后,秦枝对自己第一军一员的身份空前的认同。
对于御兽师这种强大,且疑似不稳定的存在,她还是想追查一下的。
在异世,秦枝是见过一人御万兽,万兽抵万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御兽师的。
这样的人,如果心思不那么正的话,对社会,对群众都是很危险的。
夏桑并不知道,秦枝给自己按上了一个神秘且高大上又战力无敌的御兽师名号。
她根据指示找到了京郊的平房,正要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
出来的是被黄卜元称为小童的少年人。
“我接到消息,黄老受伤了,让我过来照料。”
“是我让苍龙给你传的信。”
“老祖宗现在睡着了,我们出去说,不要吵到他。”童天曲肃容说道。
躺在床上的黄卜元微微睁开眼睛后,复又闭上,仿佛没有听到外头的谈话声似的。
秦枝是不会跟踪人的,但有系统边查资料,边指导,她现学现用,倒也真的找到了夏桑的下落。
因为脚程快,秦枝并没有落后夏桑多少
此时,她正躲在一颗大树后听童天曲和夏桑的对话。
“夏桑。”童天曲念着夏桑的名字,“你为什么叫夏桑?”
秦枝:?
啊这?
要不是童天曲语调正常,没有一丝旖旎,秦枝都要以为童天曲对夏桑不怀好意了。
显然,夏桑也差不多是这么想的,她的脸拉了下来,反问道:“你不是有黄老的事情要叮嘱我吗?快点说吧。”
童天曲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我叫童天曲。”
夏桑听到这个名字后,反应很大,情绪很激动。
受主人影响,胖蜜蜂也从夏桑的头发上飞到童天曲的面前,一副他再乱说,就蜇他的样子。
童天曲见状愣了一下,随后真真切切的笑开了。
“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他温柔的看着夏桑,“你听完,一定不会后悔的。”
夏桑的眼睛已经红了,定定看着童天曲,不发一语。
“嗡!”
胖蜜蜂冲童天曲露出尖利的蜂针。
童天曲没有理会胖蜜蜂的威胁,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玄门正宗旁系的传人,他的名字叫赢天正。”
秦枝听到这个姓氏愣了一下,她的亲生母亲也姓赢。
“他极擅长阵法,原本是用‘阵’字为名的。”
少年人陷入回忆里,脸上彻底柔和了下来。
“我的爷爷觉得阵法大师必须心怀正义,方能不入魔障,于是,改‘阵’为‘正’。”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桑已经克制不住泪流满面了。
“哥!”她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后来就是,流宗的黄卜元带着一大波人闯进他们家,抢夺阵盘和阵法的心决,还几乎屠灭了整个赢家。
“我的母亲和嫡系的一位姑姑是闺中密友,那个时候,嫡系的姑姑就带着我和妹妹逃亡。”
胖蜜蜂已经飞回了夏桑的头发上,彻底安静了下来。
“姑姑是准备回京城待产,途径我们家被母亲邀请来歇脚的,却遭了灾。”
在带着兄妹俩逃跑的时候,她动了胎气早产,那个时候,到处都是黄卜元追杀他们的人。
失序的生活,让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剩下了混乱与追杀。
“姑姑说,她已经求人带信去了京城,姑父家在京城很有些势力,一定能保住我们。”
可惜了,他们没有等到姑父的家人,却再次等来了黄卜元的追杀。
“姑姑就要生产,疼的受不住,我们又什么都不懂,只扶着姑姑艰难躲过了新一轮的追杀。”
“好在,我们还有些运气,遇上了好心的村民送姑姑去了卫生所。”
京城一直没有人来,估计是送信的人出了什么差错。
于是,嬴澜写了一张字条,拜托一位从京城出差,顺道过来探望亲友的大叔送信。
大叔见他们可怜,又听嬴澜说自己是军嫂,送信的目的地是京城军区,这才答应了下来。
“妹妹生下来后等待京城来人的这段时间,是家里出现变故后,难得安稳的日子。”
少年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后迅速凝固。
可惜了,这次,他们还是没有先等到京城来人。
“为了不连累刚刚出生的妹妹,姑姑把早年找到的一块源玉给妹妹护身,把她托付给了一个医生。”
秦枝:剧情到了这里,就莫名的熟悉了啊。
熟悉到,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姑姑的女儿。
童天曲继续往下说。
“可惜,那时候突然爆发山洪,姑姑替我们引开黄卜元一群人后下落不明,我和妹妹也失散了。”
秦枝:更熟悉了。
“我被黄卜元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黄卜元为了找到心决,留下了我一条命,我装作失忆,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我跟妹妹有个约定,如果我们失散了,就用对方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下落。”
“黄卜元叫我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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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用童做了姓氏。”
“嬴夏桑,才是我的名字。”童天曲眼眶含泪,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露出一个微笑,问夏桑,“你是我的妹妹嬴天曲吗?”
“我那个从小就展露出御兽天赋的妹妹,嬴天曲。”
“哥!”
夏桑扑入童天曲的怀里,失声痛哭。
童天曲安抚了好一会儿,她才收了哭声。
夏桑就问童天曲:“哥,你比我还大三岁,怎么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童天曲苦笑一声:“为了活命,为了取信黄卜元,我任由他在我身上设置了转生阵,我会一直这样年轻,直到死去。”
“哥!”
“现在黄卜元重伤,正是杀了他报仇的好时候,我在他每天用来补身的人参里做了手脚,每次喝完药,他都会沉睡不醒。”
“一开始,他还会警惕,现在,他已经能睡得很安稳了。”
“我准备回去就动手。”
“把你叫过来,告诉你真相,是不想让你继续被黄卜元利用。”
“那个把你从泥石流里挖出来,再把你送到营地的黄卜元不是你的恩人而是你的仇人。”
“哥,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还为他卖命杀人。”
“没事,哥哥都知道,可是,为了让你和我能活下来,我只能看着你受骗受苦,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夏桑拼命点头,就在两人沉浸在兄妹相认的喜悦中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阴恻恻的声音。
“兄妹情深,好感人啊。”黄卜元拍着手,从一处大大石头后面走出来。
“小童啊,既然你没有失忆,那就把心决的下落说出来吧。”
黄卜元淡淡说道:“放心,我会给你们兄妹留个全尸的。”
“你没有受伤?没有喝药?”
“伤了,也喝了,可你不是知道转生阵吗?我又好了啊。”
黄卜元哈哈大笑,随后又有些落寞的说道:“我这些年虽然从转生阵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但也受到了很大的掣肘,唯有心决可破。”
“我的耐心等待果然不是没有意义的。”
“你知道我没有失忆?”童天曲问道。
黄卜元摇头:“正因为不确定,才不能冒险。”
说完,他就要动手抓住夏桑威胁童天曲。
秦枝刚刚在童天曲口中听到了疑似亲生母亲的消息,怎么能让黄卜元把人杀了?
更何况,黄卜元还是茧在逃的核心人物,抓回去,估计能换不少奖金的。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个富婆了,但谁还嫌钱多是怎么滴!
物尽其用,黄卜元可不能跑了。
于是,当黄卜元和童天曲,夏桑打起来的时候,秦枝没有犹豫,直接偷袭!
跟黄卜元这样的人是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的。
他可是能和高桥
() 雄一合作一起围杀项均的。
秦枝没有从大树后面走出来,也没有喊打喊杀,就非常朴素的扔了张定身符出去。
用一个小阵盘困住胖蜜蜂,又打退童天曲,正掐住夏桑威吓童天曲说出心决下落的黄卜元突然就不动了。
童天曲双目通红,想着救夏桑要紧,准备把心决的下落说出,就看到夏桑一脸疑惑的从黄卜元的钳制中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彻底脱离了钳制。
“哥!”
她立刻跑到童天曲身边,“你没事吧?”
跟秦枝一样,夏桑也是个脆皮,刚刚的对战全靠童天曲抗着。
她炼毒又厌毒,身边除了胖蜜蜂没有其他的防身手段。
所以,胖蜜蜂被困住,她就束手无策了。
跟秦枝印象中的御兽师天花板有着,呃,一条银河那么宽的距离。
“我没事。”童天曲吐出一口血,往周围观察了一下,“请问是哪位前辈救了我们?”
秦枝不再隐藏行踪,从大树后面出来。
“秦枝?”夏桑惊讶极了,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出手相帮的人竟然就是秦枝!
秦枝竟然这么厉害!
秦枝冲夏桑微微点头,然后问童天曲:“你口中那个嫡系的姑姑叫什么名字?”
童天曲和夏桑对视一眼,夏桑想到了秦枝的身份,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可她被埋在泥石流里的时间有些长,很多东西都记得,却又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能让童天曲快说。
童天曲见夏桑认识秦枝,又催促他说话,再者,黄卜元被定住,暂时没有后顾之忧,就说道:“姑姑叫嬴澜。”
“你们是不是有自己的家族传承字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能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吗?”秦枝问道,“就写‘盼速来’三个字。”
不等秦枝拿出纸笔,童天曲已经用树枝在泥土上写字了。
秦枝辨认了一下,果然和嬴澜交给安立信的字体是一样的。
想了想,她从挎包里拿出了当年的纸条展示给两人看。
“是姑姑留下的,我亲眼看着她写的。”童天曲激动的问道,“你是姑姑的女儿吗?安家来人把你接回去了,是吗?”
“你的护身玉佩带着吗?”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秦枝摇头,童天曲有些失望,姑姑的血脉是不可以出任何问题的。
他有些迟疑,夏桑就把秦枝和安雯的纠葛说了一下,然后问秦枝:“玉牌是不是也被安雯拿走了?”
“我们找安雯要去!”
秦枝摇头:“被秦家人卖了。”
“秦家人可恶!”童天曲怒道,“他们知道玉牌是什么吗?就敢卖!”
他正是怒气无法宣泄的时候,忽然瞥到了秦枝脖子上挂着的东皇钟。
“这是?”
秦枝摸了摸东皇钟:“怎么了?”
“
这是源玉。”童天曲喃喃道。
他的话音一落,
就见黄卜元身上飞出一块玉牌,
材质和东皇钟如出一辙。
童天曲一看,竟然就是当年嬴澜留给秦枝的护身玉牌。
那玉牌自动飞到秦枝面前,然后在所与人的注视下,融入了东皇钟。
童天曲和夏桑对视一眼,同时单膝跪地,口称“主上”。
秦枝有些麻爪,她还没有从黄卜元就是买走玉牌的震惊中回过神呢,就被跪在她面前的两人唬了一下。
“你们赶快起来,现在是新社会,不兴这个的。”
而且,不是说是姑姑的女儿吗?
怎么又成了主上了。
两人都没有起来,童天曲说道:“主上,嬴氏旁支认主,凭的就是嫡系的血能不能激活源玉,让所有的源玉融合。”
“当年,我们虽然是旁支,但是是没有认主的。”
“是啊,主上,不管您是不是姑姑的血脉,您都是咱们的主上。”
“你们先起来。”
兄妹俩对视一眼,抱拳对秦枝说道:“是,主上!”
秦枝:······这,强迫中奖?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抱歉,我刚刚听到你们的对话了,知道黄卜元是你们的仇人,但是,他还是茧的核心人员,必须归案。”
“我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把他杀了。”
“人是主上您制服了的,自然是由您决定。”童天曲说道,“我跟在黄卜元身后很多年,知道茧的不少事情,我愿意投案。”
“我也愿意投案。”夏桑说道,“我帮着杀黄卜元杀过人,不过,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枝点点头,想起孟淮生说起过的项均挑人的标准,心里有了些主意。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带回去,是没有错的。
她扔了张破军符打破阵盘,把胖蜜蜂放出来,准备把人带去第一军旁边的小院。
那里算是第一军的私牢,当然是报备过,合法的那种。
那里外表看着和普通的院子没有两样,里面是邬蒙一手布置的,在这个时代看来科技感十足的牢房。
里面的布防多是邬蒙做的机关,基本属于触之即死,非常危险。
专门用来关押如黄卜元这样手段通天,一旦越狱必然会造成大面积伤亡的人的。
到了小院,守门的明贵是认识秦枝的,见她带着人过来,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就放行了。
“谢谢明大爷。”
明贵:······
“不用谢。”
这是个有礼貌的好同志,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听着有些喜感的“明大爷”三个字。
但总比其他第一军不论年龄都是喊他“老明”的要好一些。
哦,他是第一军编外人员,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位。
内家功夫高手,和项均是同门同届的师兄弟。
年轻的时候和人逞凶斗狠,被人算计着伤了腿,红颜知己嫌弃他不良于行跟人跑了。
大彻大悟后,他就过来投奔项均。
项均就给安排了一个看门的活。
事少钱多,待遇好。
门房面积八十平,一室一厅一卫,周围都是绿化。
只要私牢里的犯人没有闹到大门口,都跟他没关系,他只要不离岗,爱干啥干啥。
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秦枝已经暗戳戳想好了,哪天,自己从第一军退下来了,也来这边干守门的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