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呲……”
机器在转，水磨的刀切割在偌大的原石上。
远处里议论声呼声不停，这边附近却是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
尤其是坐在前面的孙家大少爷孙豪，胖乎乎的脸色没了先前的圆润，惨白惨白的不说，脑门上的汗都止不住。
五千万的原石，价儿不算太高，可在这一届的冲腾拍卖会上也是前十的位置，更是孙家破釜沉舟的一次。
昨儿自家在首都的商铺被封了，完全是被封的莫名其妙。今儿家里在省市的分店也都先后被工商税务的查访，后来听说是惹了一些不该惹的人物。
谁惹的？怎么回事？
孙豪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太有背景的，不然就不似上门查访这么简单的了，再说自己这会儿在冲腾也顾不上。
下面要紧的就是往玉石这边转，这东西比黄金更值钱。
要是真能弄出来玻璃种大块儿绿，那孙家翻身就是轻而易举。
早先就看中了这块儿原石，碍于这块儿原石的价钱只能在一边远远瞧着，今儿中午跟冲腾的朋友喝酒，认识了几个有钱的少爷，年纪轻，也是十几岁不到二十岁，出手阔绰豪爽，别的不说，至少他孙豪就比不了。
听说那几位少爷也是想来这边玩玩儿，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就跟那两位少爷说是这块儿石头绝对出绿，还是大绿，然后人家那两位少爷就爽快的借给了他两千万。
现在，他是把这块儿石头拿下来了，可万一没绿呢？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那么有绿，又该怎么办？
借款上可清楚的写着——借两千万，还三千万，也能用出了的绿来抵。
看着宽松，可万一没绿，万一这应该是理所当然出绿的一刀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该怎么办？
出绿啊，一定要出大绿啊啊！！！！
孙豪死死的盯着水磨的刀片，紧张的手心里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来也感觉不到。
“啪——”原石掉落。
白蒙蒙的一片，只有最中间勉强的看到一抹绿。
孙豪眼前一黑，旁边有人及时扶住，孙豪这才没有摔倒。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不是说这块儿石头是看好的绿？
“这么大块儿的石头就这德行？”旁边一声惊疑传来，四周看切石的人们都不由转头看过去。
一行人走过来，为首的两个是几乎可以称之为少年的年轻人，一个眉目狭长，凤眸泪痣，潋滟风华，一个云淡风轻，淡雅若云，却又好似高山仰止，两个人步履优雅，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慵懒，可就是让人忍不住看过去一眼再看过去一眼，然后赞一声，好个少年。
连先前还摇头叹息着孙家这块儿石头大抵是亏了的人们也都顾不上看这块儿石头，转头看这两个少年。
看着面生，可这架势，绝对不是一般人。
孙豪听着声音，伸袖子一抹脑门上的汗，转头起身的迎过去，笑呵呵的一脸恭维，“二少，三少。”
只是那一脸的惨白，还有发颤的腿又是明摆着。
明传成瞧了眼自家二哥，抿着唇点了点头，眼睛就瞄在这块儿石头上。
“垮了？”明传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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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这一刀都没开出来，那后面，呵呵”旁边有懂行的嘿嘿的笑了声，没再说下去。
也不用说下去，只看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大都能看出来。
看石头，看的就是眼力，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有走眼的时候。
说是一夜暴富，一夜身无分文的也有的是。
要不是不少人没这么多钱，出不起，这回哭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孙豪嘴角发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是旁边那些人在趁机落井下石！
拍下这块儿石头的时候，那些人羡慕的眼睛发亮，现在那些人的脸上又是幸灾乐祸。
“不是，三少，这石头大着呢，指不定别的地方还有绿。”孙豪赶紧的说。
旁边聘请的专家也连连的点头，“对对，您看这边，这边，就是白雾，还有蜜蜂雾，八成以上是糯底儿！”
“是吗？”明传成懵然不懂的比划了那么一下，“比如这么大块儿，值多少？”
专家脸上一僵，“这个，这个说不准里面还有豆青玻璃种的”
明传成挑唇一笑，“也就是说说不准没有。”
旁边有人说了，“没有的可能更大。”
“要不就试试？孙老板，来一刀？”
“这么大价钱，可不能一刀定生死。”
“……”
不管是恶意还是好心，议论纷纷。
可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不能开出个帝王绿，玻璃种，这块儿石头就是真垮了。
一刀不能定生死，说不定下一刀就是从死到生。
“开，再开！”孙豪喊着，眼珠子都通红。
明传成退后了几步，站到常子腾旁边，轻声低语，“啧啧，这就是赌徒啊”
常子腾瞧着那边水磨的刀子划过去的方向，淡淡的问了句，“有吗？”
明传成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
常子腾睇向明传成，明传成摊手，“这块儿石头顺眼，里头肯定有，只是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常子腾点头，漫不经心的瞧着那边。
水磨的刀子再次划过，又一块儿石头掉下。
“哦”
“啧啧”
“……”
声声的惊叹从那边传过来，只见孙豪脚下一软，后面的人赶紧的冲过去，“豪哥，豪哥。”
拍卖行准备的房间里，孙豪失魂落魄。
开了第二刀之后，孙豪又开了第三刀。
有油有雾，可那大小范围，还有那色儿，略微懂行的都是摇头叹息。
他也想再开，可那两位少爷的目光已经冷了。
……再开下去，万一再垮，最后他这几千万的东西只能弄个零头让别人打包。
思来想去，殚精竭虑，最后孙豪只能把剩下的石头都给了那两位少爷。
那两位少爷也果然大方，没有要回那两千万，兄弟两个就在那边的水磨机器上玩起来了。
他们轻松，孙豪心里却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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