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得有点傻,但这种傻带着天真的可爱,没人会责怪他的自作主张,即使这是一场误会。
骆满宇没有被逼迫,他身上的伤有些跟陆行云有关系,有些没关系,但从开始到现在分手,他都不是被逼的,况且陆行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钱打发走。
昨晚把陆行云直接做晕过去后他都没管那一地的狼藉,直接离开了训练场,要是这时候骆满宇像钟逸说的那样把钱给他让他放过自己,那么陆行云绝对会觉得这是一场莫大的羞辱,别说放过他了,没把他挫骨扬灰都是好的了。
骆满宇觉得目前的气氛有点凝重,他帮钟逸把书包拉链拉上,站起来放到他的椅子旁边,回来的时候顺手拍了拍他肩解释说:“陆行云没威胁我,我们的关系跟你想的不一样,你误会了。”
钟逸眼圈红红地狐疑:“真的……吗?他没有……欺负你吗?”
骆满宇觉得心里暖暖的,经历了昨晚的情绪激烈,现在受到的关心就像是一个创口贴,将他汩汩流血的伤口贴上了。
他看见钟逸的红眼圈,安慰道:“嗯,真的,你想啊,我比他高,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哪有他欺负我的份,是不是?”
钟逸觉得这话有道理,他跟鼓足了气的皮球放飞了气一般趴到了桌子上:“你说的……也是,我担心了好久,一直没敢问你,你现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骆满宇岔开了话题:“所以,还喝饮料吗?我请你。”
钟逸拿着手里那杯,已经喝了一大半了:“我这杯还没喝完呢。”他的心跳还未平复,但骆满宇问了这句话他也不能再去问这些私事了,会惹人不快。
但只要知道他没事,那就好。
钟逸跟陆行云的硬脾气很不一样,他完全没脾气,也很好说话,一整个傍晚的时间都过得很舒服。
临近天黑,骆满宇把他送上车后,自己在路边等公交,他准备回Q大。
可还没等到车,却等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他不接陌生人的电话,所以直接挂断了。
可没多久同一个号码又响了起来,在他再次挂电话后又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
“喂?”
对面的声音特别沙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骆满宇……”
来电是谁不言而喻。
骆满宇立刻就想把电话挂了,可下一秒,陆行云的威胁紧接而来,生着病还如此强硬:“你要是敢挂,我就敢让你从Q大的学生名单上消失。”
骆满宇顿了顿,心中对此一阵烦闷,没挂电话。
陆行云是个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的人,骆满宇最不想失去的就是在Q大上学当程鸣笙助理的机会,他完全威胁到命门上了。
手机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对面简直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
“咳咳咳……”
陆行云嗓音里的虚弱无法掩盖,他倒在被子里,周围整整齐齐地放着药跟水,他现在下面都疼,碰都不能碰,昨晚他自己醒了之后忍着疼痛爬起来,一边骂骆满宇一边收拾残局,最后他实在没了力气,倒在训练场的长椅上,打了个电话让人接他回家。
润滑用的机械蓝油特别伤身,导致今天他吃什么吐什么,连家庭医生给他开的药都吐了个干净,那地方的伤又难以启齿,他自己手伸着去抹药,抹完之后就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那叫一个气。
他几辈子也没受过这种苦,他醒了之后看见自己躺在训练场地上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把骆满宇狠狠揍一顿,揍得他那张帅脸变成猪头。
可他现在揍不着他,臭小子操完就跑,话说的又绝情,气得他咬牙切齿,分个屁的手,他绝对不要分手,要甩也是他甩人的份,哪轮的着那个小屁孩跟他说分手?
尤其是他想看看骆满宇的朋友圈有没有发点什么东西时候,看见了一条拉黑性质的横线。
不仅消息发不过去,电话也打不通了,联系方式统统被拉入黑名单,陆行云差点被气的吐血,好不容易换号打通了,这小孩还这么冷淡。
“你他妈……听见我咳嗽,连句关心都没有吗?”
骆满宇站在路边,看着飞驰而过的车辆,静静道:“我们分手了。”
陆行云拳头都握紧了,要是骆满宇在他面前,他得把他的脸捏变形。
他装作没听见骆满宇的话,自顾自地对他说:“我被你弄发烧了,你没清理,还有那润滑油,我好难受……你来看我。”
他话说的委曲求全,即使心里憋着一股气。
谁让他喜欢呢,要是早知道喜欢这么受罪,他就不喜欢了,可这种事情他又没法控制,心里一边骂人一边想人,跟出了毛病似的。
陆行云身体一直很好,感冒都是少有的事,别说发烧了。
骆满宇皱了皱眉头,心里诡异地升起一丝歉意来。
但他说了分手,这样实在没必要:“昨天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陆行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听见。”
骆满宇一阵无言:“……”
对面又软了下来:“小宇……”
“别装可怜,你昨天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不是很厉害吗?”
陆行云被戳得跳脚,他踹了一脚床,牵动到后面立马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抽着气硬声道:“谁他妈……装可怜了,老子指你的时候又没被你操过……现在被你弄的床都起不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粥都喝不下,你还好意思说我装可怜,你有心吗你?”
骆满宇听见了这些,便再没说话。
他也知道昨天陆行云上的那机械润滑有多伤身,别说在身体里呆了那么久,他说的肯定也都是真的,不然他早就到自己面前揍人了,怎么可能好声好气地打电话。
声音里的虚弱也是真的,那种沙哑装不出来。
骆满宇干巴巴地说了句:“那你自己注意休息。”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想要我做到什么地步?”
病痛容易让人变得脆弱,陆行云听着这话,心里难受得要命,他窝在被子里,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一般撑不住。
他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人了,一个不听解释拗不过来的小鬼不值得他的那份喜欢。
可喜欢又哪是那么轻易掰得过来的,密密麻麻涌上来的心酸让他有种流泪的冲动,不是被.干得流泪,是委屈的。
但他不想让骆满宇觉得他输了,他哑着嗓子道:“你真要这么狠是吗?你以为我会一直求着你?别做梦了,老子配你绰绰有余,你别后悔。”
骆满宇嗯了声:“不后悔。”
“行!”
陆行云红着眼,气得直接把电话挂了,他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对话。
他现在最想做的不是教训骆满宇,而是想把告诉骆满宇这事的人揪出来,他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把他的感情毁的一塌糊涂。
傍晚的天空下,骆满宇站在马路旁边,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最后消失。
他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心里既没有感觉轻松,也没有报复到陆行云的快感,他只是觉得生活终于到回归到正轨了,没有陆行云的打扰,他或许能更好的生活。
他没回家,回了学校宿舍,宿舍里的只有一个舍友徐冼在,其余两个在图书馆学习,他们寝室氛围不错,都是从各个学校考上来拔尖的苗子。
“你回来啦?”
骆满宇点了点头,坐到了桌子前。
程鸣笙给他开的工资够生活费,跟他的功课时间也不冲突,日子就这样悠哉悠哉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既平静,又安稳。
“环地学老师发课题了,你看见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骆满宇打开电脑,找出老师发的课题准备找资料做作业。
“赶紧做吧,他要周一之前交给他。”
“好,谢了。”
“没事。”
骆满宇接下来的日程跟以往一样,白天上课,下课的时候就去研究室帮忙,他再见到程教授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有些尴尬,可程鸣笙依旧和原来一模一样,他甚至都没提陆行云来找他的事,他们就这样默契地不提不说,骆满宇那种尴尬感也消失了,他还是一样喜欢程教授。
还没过上几天消停日子,骆满宇在一天刚下课的时候,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东城区别墅,自己回来。
一看就是陆行云的口气,狠话才放了没多久,还是给他发了消息。
骆满宇把信息删了,当做没看见。
可等到晚上他从研究室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他的桌面空无一物,电脑跟文件全部没了。
他匆匆走上前,发现他不仅桌面空了,就连床铺也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整个四人间的寝室只有他的床铺东西都没了,就跟没人在这住一样。
徐冼听见动静从床上探出头,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不打算搬走了?”
“搬走?我没打算搬走啊。”
徐冼奇怪道:“我还以为下午那帮人是叫过来帮你搬宿舍的呢,他们说你不在寝室住了,连宿管阿姨也过来了,她说你办了退宿,什么情况啊?”
骆满宇听见徐冼的话,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下午那条短信就是陆行云给自己的一个威胁性的提示,他现在被办了退宿,连宿舍都没法睡,就是陆行云为了让他回去。
骆满宇抹了把脸,笑笑道:“没事,应该是弄错了。”
他说完话便转身就走。
徐冼在他身后“哎”了一声,想说如果他不知道住哪,可以跟他挤一挤也行,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骆满宇就已经走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