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俗话说得好。
人不要脸, 天下无敌。
当东方总裁连脸都不要了的时候, 思佳丽就算有着岳母这等威严, 竟然都拿他没辙了。
哭着喊着要住到别人家里的万亿总裁, 天底下大概也就东方玄一个了。
南宫成正板着手指头在一旁数两个女人的嫁妆呢, 听到了这个, 顿时惊呆了。
如果早知道不要脸还可以和自家心上人不分开, 之前为了妻子对自己冷淡而生出的种种痛苦,如今想来都是白瞎了啊。
怪不得人家是总裁,自己却只能被亲儿子赶下台呢。
南宫成心里就对东方玄很亲近了, 毕竟在他的心底,思佳丽的女儿和自己的女儿没有什么分别,说句不好意思点儿的话, 东方玄也算是自家的女婿呢。他觉得东方玄如果能住在自己家里挺好的, 起码自己这个便宜岳父还可以多跟他学几招儿,还别叫妻子哪天又不开心了, 跟自己分手啊。
因此南宫成就急忙劝妻子道, “看在东方总裁有心, 咱们也不好太苛刻了。”
“两位是长辈, 叫我阿玄就好。”少年一笑, 柔软而羞涩。
不过干出的事儿就不是很羞涩了不是?
思佳丽沉默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不乐意自己的女儿被人说住在男方家没有身份儿, 可是这男方这么上杆子…
“妈。”沈望舒凑到母亲身边,努力撒娇。
“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位长辈。”思佳丽是一个想得很多的女人, 虽然对东方玄喜欢自己的女儿很开心, 却不愿意他为了女儿叫自己的家里对女儿生出不满,迟疑地说道,“长辈恐怕会害怕孤单,你如果和小纯住在这儿,长辈岂不是无人承欢膝下?你别嫌我说得难听,长辈会不会觉得咱们小纯…勾着你不孝顺长辈啊?”
以后女儿是要在东方家过的,她真的不愿意东方家有对她不满的。
羞涩的少年欲言又止。
阿夜暗中抿了抿嘴角。
“是爷爷叫我和舒…小纯住在一起的。”
东方老爷子知道沈望舒不回东方家住了,才亲近几天就分居,顿时大惊!
这在老爷子的眼里,是要掰的节奏啊,就算不掰,不过
这小情侣的分开得远了,就每天上学才看见,没准儿什么时候孙媳妇被人挖了墙角怎么办?毕竟这年头儿,只要锄头好,没啥墙角挖不倒啊。老爷子的心里,自家孙子正在嗯哼啊,一看就是要被甩。
老爷子挺喜欢孙媳妇的,决定叫孙子厚着脸皮跟着人家住。
如果不嗯哼了,生米煮成熟饭啥的也挺好的。
连半夜爬人家窗户都是老头儿也想的招儿。
不过这些话不仅东方玄,连阿夜都不敢往外说,不然知道东方家有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那还不等着分手啊?
“老爷子真是一位明理的人。”思佳丽感慨地说道。
“改日咱们也该拜访一下老爷子。”东方老爷子虽然疯疯癫癫,喜欢各种角色扮演,不过在外还是很正常的,南宫成本来也没有什么机会和老爷子在一起,因此还觉得老
头儿不错。他还感慨地回想了年轻时自己遇见了东方老爷子的那几面的风情,这才对东方玄热情地说道,“往后咱们都得是一家人,也得好好儿见个面,正式地说说孩子们的事儿。”
还有南宫香,既然以后要和阿夜在一起,也得叫老爷子知道啊。
东方玄嘴角笑容一抽。
他默默地想到今天晚上盛唐风骨不在,正在家中奸诈叫着“拿喜儿抵债!”的老地主了。
“以后订婚之后,有的是机会。”他含蓄地说道。
等订婚之后,这岳母不能反悔了,再叫她去见自己爷爷。
“爷爷在家正叫人预备订婚的东西,您都不用担心。倒是阿夜…该带南宫小姐回东方家给老爷子见见。”
东方玄的话,叫抱臂靠在墙角的阿夜默默地将自己隐藏进了夜色里。
他也想到家里那精神抖擞,到处乱窜的老地主了。
拿着一箱子钞票追着那些仆人非要借给人家钱什么的…阿夜下意识地看了南宫香一眼,觉得自己大概得打一辈子光棍儿了。
“不急。”他含糊地说道。
这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啊,连家长都不带着女孩儿去见,还有没有感情了?渣男!
南宫香本小脸儿微红,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黑,看了这个不带自己回家见长辈的无耻男人一眼,霍然起身大声道,“我还不稀罕呢!”摸都摸了,竟然敢不负责。
“你!”阿夜觉得这死丫头真是难缠极了。
“夜叔…阿夜哥哥羞涩呢。”沈望舒一声阿夜哥哥,杀
手先生肉麻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冷哼了一声,本来是个淡漠的人,不屑于解释的,可是看到南宫香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仇深似海地看着自己,觉得再这样下去,没准儿没见老爷子就得打光棍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晚上就去见太急,我的意思是,明天去好了。”
这火爆的脾气,真是…还挺可爱的。
总比旁边儿那笑里藏刀的小混蛋可爱多了。
“我可没求着你啊。”南宫大小姐决定拿捏一下。
“嗯,是我想带你去。”希望明天老爷子一定不要嘎嘎奸笑着伸出满手的大钞,强烈表示“有钱!”了。
南宫香雪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小声哼哼了一声,又忍不住觉得开心极了。她明明不想笑的,不就是个男人么,有什么没见识的,可是却不由自主在心底伸出快乐。
然而就算是快乐也不能叫男人看到骄傲起来,她扭头,扯了扯自己的睡裙,仰头翻白眼儿说道,“我,我得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她脚底抹油地走了,只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觑,南宫成就迟疑地说道,“我给你们收拾个客房?”
“太麻烦了。”东方玄客气地说道。
“客气什么。”
“阿玄和我住吧?”沈望舒急忙说道。
思佳丽哪里能叫女儿和男朋友未婚住在一起呢?摇头说道,“不行。”
不过虽然这样不行,然而能住到人家家里就很不错了,东方玄笑眯眯地说道,“都听伯母的。”
他对沈望舒隐蔽地眨了眨眼睛,顺便对思佳丽奉上了十二分的殷勤,这才开开心心地去睡客房了。沈望舒眼看着方才还热闹极了的房间一下子就变得冷落了起来,深深地
感到竟然万分寂寞。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这才感到疲倦睡了。这一夜对于南宫成的别墅十分热闹,在南宫家的老宅同样非常热闹。当南宫成都离开,整个别墅里少了很多的人气,思心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没有从前那样有靠山了。
当继父与母亲都在家里,她称得上是南宫家的小姐。
哪怕是寄人篱下,也是不同的矜贵。
可是现在住在南宫曜的家里,她仿佛自己变得无依无靠起来。
更何况,跟在南宫曜身边回家的爱丽,对她更加颐指气使。
因为厚着脸皮为了男人,连亲妈都不要了的思心,现在已经被思佳丽抛在一旁,同样也不算南宫家正经有关系的人了。
同样是南宫曜的女人,一个是倒贴上来的拖油瓶,一个是早就和南宫曜之间关系亲密,如今还有了身孕的爱丽,哪怕这些南宫家的仆人只知道听从南宫曜的,也会在两个女人之间有一定的倾向。更何况思心并不得宠,南宫曜对她颇为冷淡,那还有什么好巴结的?
思心是个纤细敏感的性子,当然感受到仆人们的怠慢和隐隐的鄙夷。
她觉得很难过。
心如刀割,特别是看到爱丽捧着自己没有起伏的肚子幸福地走在南宫家的每一个角落,她都感到万分的痛苦。
南宫曜把她和爱丽往别墅里一扔,又不见了。
似乎对于父亲南宫成离开家,南宫曜没有什么好在意的,然而他对思心却更加不耐。
她非要和自己住在一起,如果是一开始,南宫曜会觉得感动极了,因为没有谁的爱情,会如同思心一样执着,甚
至连母亲都能够舍弃。
可是现在,南宫曜只要想到思心就为了能扒上自己,不要母亲,就觉得厌烦透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仰着骄傲的头,哪怕知道他是一个能给她带来荣耀,却能够完全不在意舍弃,从南宫家大门里走出去的少女。那骄傲的样子,比思心流着的眼泪美丽一百倍。
可是思纯是那么厌恶他。
南宫曜突然有些后悔。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因为思心迁怒思纯,而是…好好儿地待她,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说起来,都是思心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和她置气,他和思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怎么会叫东方玄钻了空子!
南宫曜心里非常烦躁,这种烦躁叫他甚至连家都不想回
了。
本来也是,家里的那两个女人他都很讨厌,见了谁都觉得不开心。因此他更加喜欢在外面厮混,外面的柔情万种的女人将他包围,令他暂时忘却自己心里的烦躁。然而当看到了思纯的最美好的一面,南宫曜看着这些娇艳如画,会对自己风情万种地展现美丽的女人,又觉得意兴阑珊。他本来喜欢的就是妖娆的女人。
可是现在看到这些妖娆的女人,却想到那个只穿着棉布白裙,干净而刚烈的少女。
因此,最近颇有一种传言,说南宫总裁突然转了性子,不喜欢成熟美艳的女人,而是开始喜欢花骨朵儿了。
他最近正在热捧的一个女明星,就是有着纤细骨架,干净纯美的年少的女孩子。
这种绯闻当然会经常上杂志封面,香车美人,宴会女伴的,南宫总裁那邪魅英俊的影子遍地都是。
沈望舒没觉得什么。
她对南宫曜这种突然转了性子的举动只不过是觉得有趣儿而已。然而东方玄心里却并不高兴。他皱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娱乐版杂志,看到上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垂头热吻怀里柔弱的女明星,顿时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杂志丢在了桌子上,目光凛冽。
他当然看出南宫曜对自家舒舒觊觎很深,也知道沈望舒对南宫曜只有厌恶。
可是他不喜欢,甚至连南宫曜找替身,都觉得痛恨。
似乎那些女明星被南宫曜搂在怀里,都是一种亵渎。
“混账!”
“他也风光够了。”阿夜侧坐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把玩一把银色的小刀,淡淡地说道。
沈望舒喜欢慢慢儿收拾南宫曜和思心,也有很明确的计
划,可是东方玄却觉得无法忍耐。他觉得自家舒舒的法子太慢了。
更何况,如果沈望舒知道南宫曜对自己还有这种无耻的心态,想必会急着要弄死南宫曜。
“快点儿,订婚以前我要看到他的结果。”东方玄轻声说道,“舒舒她…本来就是喜欢依靠我的。”
他垂了垂眼睛,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些前世,她喜欢躲在自己身后偷懒,看自己为她冲锋陷阵,哪怕她都忘记了,可是他都是记得的。
那刚刚开始的时候,沈望舒不愿意叫他出手,可是似乎是随着他们更加亲近,沈望舒已经不大拒绝。
哪怕没有想到那些清晰的前世,可是沈望舒却重新开始依靠他。
这很好,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嗯。”阿夜应了一声。
不过他的脸上同样有了几分缓和。
当他带着南宫香去见自家的老爷子的时候,老地主终于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那慈爱的哟,不知多么和气的一个老头儿,这叫南宫香都觉得不敢在老头儿面前高声说话了。
因为老爷子难得没犯病,所以阿夜不必打光棍儿了。
阿夜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婚事很急迫,老头儿可不是每天都正常的,一不小心又疯癫了,南宫香只怕还得跑。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东方玄嘴角勾起一个心知肚明的坏笑。
“是不是想蹭我和舒舒的订婚仪式啊?”
“不。”阿夜摇头说道。
“为什么?”
“我们不会给你们两个做搭头,等你订婚以后,隔一天我们就订婚。”阿夜想到老头儿躲在阴影里偷偷儿“老牛吃嫩草”的那贼眉鼠眼,脸色一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消瘦却有力的身体,又嫌弃地看了看东方玄那一根指头就点倒的身体。
他才三十,根本就不老好么?
这个年纪的男人最受欢迎了,南宫香能嫁给他,其实是天大的幸运呢。自得了一下,他方才打开手机,拨通。
电话接通,少女生气勃勃的声音传来。
“放学我来接你。”杀手先生的声音可温柔了。
东方玄诧异地笑了,对他罕见的温柔表示惊喜。
“我这可是以后的结婚对象。”阿夜对他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呵…”东方玄笑了,觉得阿夜似乎意有所指,不过他是个心胸宽广的总裁,因此不大理会这个,顿了顿就急着和阿夜预备车子,去接自家的结婚对象。
沈望舒今天和阿香一起上学去了,东方玄要处理一些阴谋诡计什么的,因此没能跟着去,特别想念。
不仅他想念沈望舒,沈望舒也很想念他。
哪怕是在上课,可是她依旧没有什么精神,看着黑板发呆、。
对于这种功课优异,后台惹不起的家伙,老师们就当没看见沈望舒走神儿,还是南宫香看不起去,好容易忍到了放学,看到沈望舒一下子就精神了,跳起来收拾好了书包就往外跑,急忙跟上去鄙夷地问道,“至于么,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你看看你,真是没出息。”她仰头哼了一声,见沈望舒就当没听见似的匆匆出了黄金校门,就扑进了早就等在一旁的东方玄的怀里,脚下一停。
她同样看到了阿夜。
英俊而高挑,充满了神秘气息的黑发男人,是那么的醒目。
看到学园里有女生走出来,三三两两的都看向阿夜的方向,南宫香的心情就不大美丽了。
“沾花惹草!”她慢吞吞走到阿夜的面前,十分嫌弃地说道。
第一杀手眼角一跳,什么都不跟这死丫头说,一把提起,抗在肩膀上!
沈望舒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惊呆了。
“故意的吧。”小心眼儿的东方玄看了看自己这单薄的小身板儿,再看看阿夜那轻飘飘就抱走自家未婚妻的动作,顿时阴暗地猜测道。
沈望舒却不觉得这是有什么不对的。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一家人都活着,过得很幸福,南宫成和思佳丽终于能够重新开始,对于沈望舒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安慰,上一世,不论是为女儿死去的思佳丽,还是病死的南宫成,都是最大的遗憾。这一世他们能这样一直快活下去,白头到老,也真的是一件叫人想想就觉得幸福的事情。还有南宫香,有了阿夜在,她也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有那样痛苦的结局。可是沈望舒却迟疑了一下。
她不知道,南宫香还会不会梦到上一世的更多事情。
上一世对于南宫香来说,太过痛苦,如果不能梦到就好了。
“我记得有一家姓什么北堂的…”沈望舒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姓氏的主人,就是南宫香上一世嫁进去的家族。北堂家同样是豪门中的豪门,虽然家世不及东方和南宫,然而也是千亿俱乐部的成员呢
这年头儿…家里没个几千亿的,都不好意思自称豪门…
沈望舒深深地为前几世的豪门世家感到悲哀,骄傲什么啊,在千亿俱乐部的眼里,那,那就是一乡下来的小地主来的。
南宫曜要和北堂合作,最可靠的方式就是联姻,因此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北堂家的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却断送了南宫香的一生。
每一个得罪过思心的恶毒的女人,都受到了最惨烈的结局。
沈望舒不愿意叫南宫香梦到那些痛苦的记忆,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并不能因为南宫香不记得,就什么都假装不知道。那个什么北堂,她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个时候,南宫香对她而言还不是现在这样的朋友。
可是当她看到南宫香不论前世今生的维护,她对前世的思纯说着对不起,她同样也想为上一世的南宫香抱走。看
到东方玄点头,沈望舒轻声说道,“我讨厌他们家的一个人。”
“谁啊?”东方玄好奇地问道。
“叫北堂合。”沈望舒淡淡地说道。
对了,这年头儿,如果一个豪门没个复姓,那都不好意思出来显。
“知道了。”东方玄温柔地说道。
他静静地看着沈望舒,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微冷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少年清越而柔和的声音在沈望舒的耳边回响。
“再多依靠我一点,舒舒。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
他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她的面前,明明是很辛苦的,
可是却那么满足而幸福。
幸福得叫这少年的眼睛里,脸上,都是最美好的笑容。
沈望舒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她…不知道当这一世结束,重新回到金色空间的大火里,还会忘记什么…
可是现在,她想记住自己心爱的少年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句话。
“那我什么都不做,你都为我去做了,好不好?”她温柔地问道。
东方玄的脸上容光四射,他用力点头,握住了沈望舒的手,把自己的脸同样抵在她的手心儿,仿佛这样,就可以很幸福了。
“北堂合,我记住了。”他目光潋滟地说道。
他不会去问沈望舒为什么怨恨北堂合,只知道,这是舒舒讨厌的人,想要收拾的人,就足够了。
两个人就这样黏黏糊糊地凑在一起没完没了,南宫香都被阿夜给扛着丢进了轿车里去了。她挣扎着趴在车窗上愤怒地看着那两个浑身发光,叫自己很嫉妒的家伙,顺便给了阿夜一脚。
第一杀手先生根本不在意这轻飘飘的一脚,更不是纯洁的就抓着人家小手手就满足的清纯少年。别看杀手是纯情派,不过成年男人的纯情可和少年的纯情完全不一样,阿夜由着自己挨了一脚,倾身就将南宫香摁进了轿车里!
“做,做什么?!”
密闭的车厢里,自己被禁锢在车座上,身上是一个冷厉而英俊,浑身气势危险而逼人的男人,这是个什么情况?
属于成年男人的侵略气息在少女的身边回荡,南宫香突然觉得透不过气。
她很快就喘不上气儿了。
凶猛而热烈的吻猛地落了下来,重重封住她的嘴唇,当从没有过经验的少女张开嘴,就有温热而急切的舌尖儿探入她的口中,夺走她的呼吸。
不论是这个吻,还是压住她的强硬,都叫南宫香浑身发软。她感到窒息,可是不知为何,在那舌尖儿在寻找她的,和她纠缠的时候,又觉得脑中空白,无比的快乐。她的目光放空,感受着这个有力的男人的压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梦境。
她什么都没有对沈望舒说,因为那样痛苦,会叫拖油瓶为她担心的。
她梦见…自己住在一个小小的漆黑的屋子里,窒息,黑暗,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铁门。
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一点的动静,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那打开小门上的小窗时,有一点点的声音。
那样无声的狭小的房间,她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恐惧而焦躁,最后叫她变得疯狂。
那种疯狂,连她在梦中哭着醒过来,都感到无比的恐惧。
为什么…如果自己梦到的是前世,自己前世,就是那样的结果么?
无法出头的痛苦,令南宫香在此时,感受到阿夜有力而强悍,仿佛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护她的时候,变得放松,把自己的全部不安都交给这个男人。她握着阿夜的手臂,小声儿发出连一点的声音,却在真正踏实了之后,感到阿夜收回了自己的舌尖,慢慢放开她。
这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气质,透明的津液染在他的嘴角,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这一刻,无神的南宫香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邪魅的男人。
她哥也邪魅,她一向不大喜欢这个词儿,不过这个时候,又觉得其他的形容,都不能形容阿夜。
“好受了?”阿夜突然问道。
“啊?”
“不害怕了?”阿夜冷冷地问道。
方才和热情似火,现在就冷冷的了,果然邪魅而狷介啊。
南宫香漫无目的地想着,觉得自己被拖油瓶给带坏了。
从前她可没有这么多的脑补。
“你最近有困扰,很害怕。”阿夜摸了摸她的头,淡淡地说道,“别怕,有我在。”
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却叫南宫香的眼眶突然红了。
从未有一个人,对她说,什么不要怕,因为有他在。
她把自己的头埋进阿夜的怀里,低低地哽咽了一声,却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害怕的。
“没想到夜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阿夜正紧紧地抱着在自己怀里安心地抽噎的少女,就听到车门外有两个倒霉孩子在窃窃私语。他脸色一黑,本想下车抽那两个,却被南宫香抱着自己的腰。
在南宫香的心情与抽两个熊孩子之中艰难地选择了一下,杀手先生决定先记着,回头连利息一起打,一动不动。然而似乎是他不动令人感到非常的放松,那个有着美丽面容,一颗心黑得流油的小女孩儿,突然感慨地说道,“你知道夜叔这一次亲了多久么?”
“起码十分钟。”
“十五分钟呢,真是辛苦了。”
阿夜继续黑脸,默默地隐忍。
“真人不露相啊。”少年继续感慨。
“真是太叫人感动了,我都录下来了,回头给老爷子看,叫他开心一下啊。”少女叽叽喳喳地说道。
杀手先生…杀手先生真的忍不了了,霍然扭头,目光如剑。
两个小混蛋拖着手嘻嘻哈哈地跑了。
南宫香才不觉得害臊呢,反正都是有名分的了,更何况她和沈望舒勉强算朋友,当然希望沈望舒看到自己的幸福。
不过夜叔是腼腆的人,已经气得脸色发黑。
沈望舒和东方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第一杀手的杀气气场,仿佛真正的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一样快活地在各处玩耍了一圈儿。
不知道是不是幸福的日子都过得飞快,沈望舒都觉得自己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笑着醒过来,可是只和东方玄在一起
,一转眼就天黑了。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几乎是在做梦,可是在思心的心里,却仿佛是水深火热。她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得艰难极了。
南宫曜捧女明星的事儿闹得天翻地覆,只要手上有一张报纸的,都能看到南宫曜那张邪魅英俊的脸。
还有他的新宠。
思心听说,他给新宠买了豪宅,买了珠宝,带着她在名利场觥筹交错。
可是他却把自己丢在老宅里不闻不问。
明明那个新宠看起来只是虚伪的清纯。
新宠和她有点相似,思心想不明白,南宫曜为什么去宠爱那一劣质品,也不来宠爱自己这个正主。
她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男人的呀。
可是南宫曜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肆无忌惮地宠爱别的女人,把她置于何地?她什么都抛弃,母亲,妹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对他这样的不屑一顾?
如果没有他的爱,思心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没有了意义,甚至都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更何况,她现在才知道,有母亲在的南宫家,和没有她在究竟有什么不同。哪怕思佳丽同样在南宫家仆人心里没有什么地位,可是多少是被尊重的。
她并未受到苛待。
可是如今…当南宫曜不在家,连饭菜都敷衍起来,当仆人们背后议论嘲笑自己的话肆无忌惮地传进她的耳朵,连遮掩都觉得麻烦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没人敢怠慢爱丽,因为她是第一个挺着肚子登堂入室的女人。
为南宫曜怀孕的女人爱丽不是第一个,却是第一个没有
被送到医院做手术,而是留在老宅的女人。
她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也不大在意南宫曜会不会回来。
可是思心却每天都扒着自己的门,痴痴地看着门外,想要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影子。
她等啊等啊,从白天等到夜晚,每天都在等着,终于当自己变得憔悴了起来之后,方才等回了自己的爱人。
深更半夜的,别墅里是一片的寂静,思心在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就听到似乎别墅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熟悉极了,思心每天晚上都在梦里梦到,听到了忍不住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匆匆忙忙地只穿着一件棉布白色的睡衣就冲出了房间。她看到南宫曜不知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被两个仆人搀扶着,撑着头目光有些迷茫地往自己的房间走。走过了楼梯的时候,就听到怯生生的呼唤。
“阿曜哥哥。”
单薄而柔弱的少女,不安地穿着睡衣,清纯而无辜地看
着他。
那美丽白皙的脸庞,叫南宫曜脑海中一片迷茫。
慢慢地化作模糊,之后,化作了另一个少女的脸。
她走过来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南宫曜垂头,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和思纯的有些相似,可是却似乎少了什么一样的眼睛。
那个少女…快要订婚了。
她竟然真的宁愿嫁给一个单薄的少年,而不肯回头看自己哪怕一眼。
南宫曜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用力地抓住了思心的手臂,在她低声惊呼中,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她就走,磕磕绊绊地走进了自己的那个房间,将她用力地摔在大床上。
他甚至都懒得去关门。
思心重新回到这个房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自己被捆着,而这个男人在这张床上和另一个女人发生的一切。
她的脸红了,除了羞涩,却有更多的期盼。
如果能真正地成为南宫曜的女人,那他才会真正地同样属于她,她会用自己的感情告诉他,她是爱着他的,他不需要去要那些替代品。
他愿意宠爱她,不同样证明了他对她的感情么?
因此,当男人沉重而充满酒气的身体压下来,她没有反抗,而是充满了甜蜜和欢喜,当有些粗鲁的动作叫她有些难过,她又觉得这是对她的急切,只是…
当他彻底得到她的那一瞬,男人的喃喃声,却令她所有的甜蜜都化作冰冷。
“为什么…不是思纯?”
那就算得到却依旧遗憾,又带着几分嫌弃的话,令思心火热的身体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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