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快到十二点, 林然然正在修炼,突然感知院外的阵法被触动了,一个黑影正慢慢接近自家的院墙。
把杨妈妈送进空间, 林然然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潜入夜色中。
此时正是晚上最黑暗的时刻, 浓重的夜色笼罩大地,黑厚的阴云遮蔽着月亮和星光, 周围一丝光亮都没有。
林然然屏住呼吸藏身在屋侧的柴火垛后, 凝神向外观察。
从身形可以分辨, 那个身影正是刘癞子。
他来干什么?偷东西?
只见刘癞子东张西望, 蹑手蹑脚弓着背,溜到院墙边探头打量院里的情况。
确定没动静, 他往自己掌心吐了口吐沫, 后退两步用胳膊撑住墙头一个助力翻进院子, 蹲在院墙边一动不动, 侧耳听着屋里的声音。
这段时间林然然修炼无为派的外门拳法, 虽然还没有完全学成, 但对付两三个成年男子不成问题。
她轻轻握紧拳头, 如果刘癞子接近就直接把他撂倒。
可奇怪的是刘癞子根本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确定没惊动屋里的人后, 竟然矮下身蹲在院门内侧的墙角就不动了。
他这是要干嘛?
这时隐约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夜晚的寒风中传来七八个人向自家方向赶来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 他们来干什么?
林然然把灵力运行到耳朵, 本就比别人灵敏的听力更加提高,能清晰地听见他们一边打着手电筒赶路一边窃窃低语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啊,我这个心啊,听人说看到刘癞子往山下去就急得不行, 这大晚上的他要干啥?别是去偷东西。”宋春花压着尖利的嗓音跟几个婶子大叔说,“咱们赶紧看看去,不然她们娘俩出了啥事儿我家那口子可饶不了我。”
“嗯呢,然然带着她娘过活不容易,可别真出啥事儿。”一个婶子憨厚地说。
另一个人也说,“嗐,能出啥事儿?那林然然一嫁进来就逼得你们分家,对你们老两口也不好,你还这么操心她?”
“虽然分家了,可那也是我弟媳妇侄媳妇不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平时打打闹闹没啥,她个小丫头不懂事我还能不懂事?真有啥事儿不还得靠自家人?!”
“哼,就你仁义,我看人家天天大鱼大肉的也没回家孝敬孝敬你。”
“哎呀,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咱们走快点儿。”
林然然咬紧牙关,气的眼睛都红了,终于明白刘癞子和宋春花想干什么勾当。
说话间一行人走得越来越近,一束单薄手电筒的微光划过黑夜晃了几晃。
墙边上缩着的刘癞子仿佛得到了信号,竟然在大冷的天气里一把把上半身的衣服脱光了,光着脊梁缩着膀子走到院门边。
院外宋春花故意提高声音“啪啪啪”地拍起门来,“然然在家不?我是你大娘,你和你娘没事儿吧?”
刘癞子张嘴就要说话。
林然然闪身到他身后,一个手刀劈他后颈上,刘癞子只觉得后颈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然然把他和扔在地上的破棉袄收进空间,快速闪回屋里,把杨妈妈送回炕上躺好,塞张安睡符压在枕头下,接着故意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把油灯点亮。
“谁啊?”林然然沙哑着嗓子问。
“我是你大娘,然然快把门打开,我找你有急事!”
宋春花大力地拍着门,指挥其他几个婶子,“你们上后边看看去,别有人从后院跑了。”
李然然冷笑了一声,做出睡眼朦胧的样子,揉着眼睛裹着棉袄来前院把院门打开。
“大娘,大晚上的什么事儿啊?”
宋春花见不是刘癞子开门,觉得不对劲,一把把林然然推开。
“我来看看你娘。”
宋春花带着人着急忙慌地就往屋里闯,林然然在后面冷眼看着。
进东屋一看,屋里暖暖呼呼,杨妈妈在炕上睡得好好的,屋里哪有其他人?
宋春花不死心,又上去翻炕柜和装衣服的大箱子。
林然然双手抱肩靠在房门上,冷声问,“大娘,大晚上的你抄家呢?”
“没事,没事,”宋春花不死心,还打着手电筒去灶房和西屋仔细查看。
灶房里只有上次在村里“过了明路”的锅碗瓢盆和分家得的粮食,没有任何“超标”的东西。
平时林然然都陪杨妈妈住东屋,稍小一点的西屋收拾停当了空置着,只在靠近炕头的地方放着新打的桌子,屋里一览无余,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跟在身后的婶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宋春花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然然,没事儿,我们就过来看看,没啥事儿我们就回去了。”
“别啊!大晚上带了这么多大娘大婶的过来,到底来找啥?”
宋春花眼神飘着,“哈哈,我就是怕进贼了你和你娘遭不住,没出事儿就行。”
跟在人群后的顾小红忍不住跳出来。
“林然然我告诉你,我们亲眼看见刘癞子进的你家院子,你把人藏哪儿去了?”
林然然奇怪地问,“刘癞子是谁?”
“你……刘癞子……刘癞子就是进你家门的人!”顾小红气急败坏地。
林然然歪歪脑袋,“我没见过刘癞子啊?谁啊?你家亲戚?”
其他人相互瞅瞅,的确,林然然天天上山打猎,没啥事儿都不怎么进村子,刘癞子天天在外面晃悠,她还真可能没见过他。
“而且……”林然然冷冷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有人进我家院子的?”
“半……半个钟头前!”顾小红磕磕绊绊的,她哪亲眼见了,只是听到她娘和刘癞子定好的计划。
“半个钟头前?”林然然笑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我家门口蹲着?而且,天这么黑,你怎么确定是刘癞子?难道……你看上刘癞子了,天天在他背后跟着?”
“你胡说!你个贱|人,肯定是你不守妇道,和刘癞子……”
林然然一个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小小年纪不知羞耻,跟谁学得心思这么龌龊?”林然然冷冷地看着她,“你娘不教你我教你,别出去给老顾家丢人!”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顾小红看到周围的婶子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气得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向林然然扑去。
宋春花把她拦下来,冲上去难道就能占到便宜吗?只能再被打一顿罢了。这个女儿怎么能这么蠢,说什么半小时刘癞子的,让人抓到了把柄。
周围人都恍然大悟地看着两人,明白了她们的心思,胡扯什么刘癞子,还兴师动众地带一群人来“捉奸”,就是想坏了杨疏影和林然然的名声。
那个憨厚的真心想来帮忙的婶子更是用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宋春花。
迎着村里人的眼光,宋春花咬了咬牙,今天一定要把刘癞子进院的事儿做实,不然自己在村里真的没法再混了。
“哼,你不认识刘癞子,你娘可认识!”宋春花歪着身子坐在炕沿上,阴阳怪气地说,“你娘以前在我家的时候刘癞子可没少帮她干活儿,虽然你娘疯了,但保不齐两人余情未了啊。”
林然然冷冷的看着她的嘴脸。
这个人的恶臭真是远超人想象。
一个围观的婶子忍不下去了。
“呸!刘癞子啥时候帮疏影干过活儿?你可别瞎说!自家人给自家人扣屎盆子!”
“我说的是事实!你每天见我弟媳妇几次?我可是天天和她住一起,我能扒瞎(瞎说)?”
“你……”那个婶子伸手指着宋春花气的说不出话。
这个宋春花是想逼死林然然娘俩啊。
“好啊,我明早就去县里派出所报案,把刘癞子抓来好好审审,看是他搞破|鞋还是和人配合陷害污蔑军烈属!”
“派……派出所?人家管这个?”宋春花心虚地回嘴。
“咋不管?顾磊可是刚刚为国牺牲,就有人造谣污蔑他的家人,这是要活活弄死我们娘俩啊!”林然然故作愤慨地说,“这是故意杀|人!抓到就蹲巴黎子(监狱)!对军烈属犯罪罪加一等,等着枪|毙吧!”
“啥?”
“大娘,你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我和我娘就只能任由你造谣污蔑?”林然然冷冷地看着她,“知道什么叫法律吗?造谣诽谤就是犯法,犯法就有人管!”
村里人相互看看,还有这样的法?几个平时就嘴碎的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人是非可得注意点儿,别真被抓进去,这么大岁数了忒丢人。
“你……你看你这孩子,还当真了?大娘就是怕你家着了贼不放心过来看看。”宋春花硬是挤出个笑脸,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没事就好,你和你娘快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了。”
宋春花一边说一边往外退,其他跟来的婶子除了个别一两个是和她关系不错来助阵的,其他的都是半夜被她敲门叫醒,真的担心杨妈妈出啥事儿才来的,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向林然然解释起来。
林然然笑着表示明白她们的心意,邀请她们有时间来家里坐坐,陪杨妈妈唠唠嗑。
把她们送出院门她脸上的笑意褪去了,紧紧抿着嘴唇,心底的怒火这才显露出来。
宋春花这是想要杨妈妈和她的命。
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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