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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为你护航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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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红缨不是吓大的,立马锵声道:“我不回去。”

风君屹单手揪着聂明朗的衣领,高高举着拳头,冷笑道:“你回不回?”

风红缨双手抱胸,不屑道:“不回。”

拿聂明朗威胁她,有毛病吗?

风君屹气急,眼瞅着硬邦邦的拳头要落下来,聂明朗绝望的闭上眼。

“有话好好说,打人是啥子道理?”

马支书适时站出来,踩着积雪将半死不活的聂明朗从风君屹手底救出来。

聂明朗半分钟都不想呆在风家兄妹这里,对着马支书连声谢谢都没说就一溜烟跑了。

“啥子事不能坐下来谈?”

马支书觉得风君屹很不像话,斥责道:“你妹妹小风同志和聂知青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做哥哥的,问都不问就吼,这是当哥哥该说得话吗?”

风君屹皱着眉,他就是直性子,一时难改。

“这里是公社,今天多少知青侯在这等成绩,你好歹给你妹妹留点脸面成不成?”

马支书虎着脸教育。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疼你妹妹呢,可你瞧瞧你干得好事,在公社大院又是打人又是胁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妹妹和聂知青有什么,我告诉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小风同志行得正坐得直,她和聂知青什么事都没有!”

风君屹在军队直来直往惯了,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您说得我会反思。”风君屹捡起地上的手套,“可这幅手套上的刺绣是我外婆亲手绣得,喏,反面有个‘缨’字。”

马支书脸色讪讪,风君屹扫了眼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的知青们,忍着怒火将风红缨拉到吉普车后座。

“开车。”风君屹吩咐司机。

风红缨甩开风君屹:“手套的事我能解释,但我现在不能回家。”

风君屹深吸一口气,啧道:“好,你解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话几乎坐实了风红缨和聂明朗之间的事,赶在风君屹发火前,风红缨干脆道:“大哥,我敢对着你身上的军装发誓,我不回家绝不是因为留恋那个男人!”

“真的?”风君屹抹了把冷脸,眉头依然皱着。

“等会,你发誓就发誓,和我身上的军装有何干系?”

低矮的车厢里,风红缨笑了,眼眸弯弯。

“因为再过不久我也会穿上这身军装。”

“什么意思?”风君屹喉咙滚了下。

“把车开回去吧,前边路不好走。”

风红缨笑容不减:“哥,我大概考上大学了。”

就在刚才,小开叮得一声响:【恭喜宿主,贺喜宿主,宿主触发的隐藏任务‘大魁天下’,目前总进度:100

宿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摘下桂冠,获得‘状元’盾牌

技能:开启后世知网,100积分使用一小时,佩戴此盾牌延长一小时

是否立即佩戴?】

风红缨点了‘否’,笑吟吟的对风君屹道:“大哥,现在掉头,说不准你还能第一时间听到我考上大学的好消息。”

-

此刻公社大院里,接线员一边听一边记,堵在门窗边的知青们皆屏息凝神。

吉普车开回来时,大院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张开双手迎着风雪仰天嘶吼,有人骂自己不争气,跪在踩至泥泞的雪坑里一个劲地扇自己。

“红缨!”

一下车,苏宝琴噙着泪扑过来抱住风红缨,嘴里笑嚷着:“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风君屹清咳了下。

苏宝琴缓过头,高兴地抹泪。

侧身冲风君屹嗤了声:“红缨是咱们中考得最好的,你该替她自豪!”

风君屹摸摸鼻子:“我知道。”

苏宝琴挽住风红缨,一脸骄矜:“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不问问红缨她考了多少分?要去哪个大学?”

风君屹直愣愣地接了句:“我不知道她考了多少分,不过学校我知道,海军指挥学校。”

说起母校,风君屹抬腿稍息敬了个军礼。

放下手,风君屹欣慰地拍拍风红缨的肩膀:“我风君屹的妹妹就是有志气,好样的!”

风红缨但笑不语,苏宝琴长长‘啊’了声:“红缨,你考那个分数去海军指挥学校是不是不太好啊?”

497分,这么高的份不应该奔着首都那几所大学去吗?

风君屹这才想起分数,海军指挥学校录取分可不低。

“你考了多少?”

风君屹问风红缨:“确定能考上海军指挥学校吗?这所大学的分数不是一般的高,不是你想考就能考上的。”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就像笃定风红缨之前都在说大话。

风红缨:“……”

“分数高?”苏宝琴切了句,“咱红缨考了497分,你说她能不能去?”

“497?!”

纵是自视淡定的风君屹当即也不淡定了,看自家妹妹就跟看外星人一样。

风红缨笑得张扬,抬手敬畏地摸摸风君屹身上的军装,龇着牙。

“大哥,还得麻烦你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我暂时就不回去了哈,回头我直接去学校报道,咱兄妹俩学校见~”

风君屹尴尬万分,他突然觉得他的这位大妹好像比他还厉害。

这消息要是传回家里,爸爸应该更尴尬吧。

全家最不看好的一个女儿,却是最有出息的。

-

寿河村的百姓得知风红缨考了高分后,那激动的劲头比风红缨自个还高昂。

当天下午,马支书掏腰包买了挂鞭炮点了起来。

噼里啪啦声中,风红缨等几个考上大学的知青被乡亲们簇拥着往稻场上走。

还没到稻场,风红缨就听到了欢乐的锣鼓声。

稻场上准备良久的舞狮队看到风红缨,蓦然腾起,欢闹声不绝于耳。

风红缨好久没这么玩了,跃而跨步晃着身子跟在队伍后边哈哈大笑。

舞狮的小伙子很上道,摘下狮子头抛给风红缨。

“红缨同志,你来——”

风红缨反手接住,没有任何忸怩,猛地提气随着鼓点往正中央的桩子上跳去,动作稳稳当当。

“好!”

一直板着脸的风君屹率先破了功,鼓着掌喝彩:“再来一个!”

围观的马支书本来还担心一根筋的风君屹会不喜风红缨‘疯疯癫癫’,看到这一幕,马支书堆起笑容。

这就对了嘛,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不挺好的吗?

“再来一个!”马支书吆喝。

隐在狮子头下的风红缨嘴角微弯。

和后边的小伙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两人在高跷上忽而仰视跳跃,忽而高空翻滚。

危险而又精彩的动作吓得在场的人倒抽凉气。

风红缨和小伙配合的天衣无缝,在众人吊着嗓子眼喊‘小心’时,风红缨举高狮子头,紧接着蹿身往下一跳,牢牢接住马支书丢过来的绣球。

摘下狮子头,现场一片叫好声。

风红缨站在正中心,对风君屹狡黠眨眼。

苏宝琴和赵晓慧手都拍肿了,风君屹不甘落后,走过来拍拍大妹的肩膀,眸中带笑。

“风红缨同志!”

“到!”

脸蛋红红的风红缨喘着气,站直身子静等风君屹的下文。

风君屹收敛起喜色,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回家的请求我替爸爸批了,咱们学校见!”

热闹的庆祝仪式直到月上梢头才结束。

风君屹在寿河村歇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坐车走了。

雪天路滑,得亏考古队当初让县里的挖掘机挖了几车砂砾铺了条宽道,吉普车开在上边才没翻。

不过这样好的路只限寿河村,出了村,车轮一下陷进打滑的雪坑。

后来还是马支书去生产队喊了几个壮小伙子将车推出了山口。

-

风君屹幸好起早走,半上午时,风雪更大了。

大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一心想捡牛屎赚积分的风红缨在外边都寸步难行。

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下雪也是。

最初村民们嘴里叨叨的‘瑞雪’,渐渐演变成了雪虐风饕,这段过程只用了三天。

三天后,小小的雪崩压塌了村口处的斜坡。

窝在宿舍练体力的风红缨听到了一个噩耗。

——生产大队的采购员钟师傅半道被坍塌的山石砸断了腿。

风红缨披着风君屹留给她的军大衣去钟家探望一番后,神色极为凝重。

舍友赵晓慧跟着风君屹的车回城探亲去了,范秀丽…范秀丽没考上大学,这几天半句话都不说。

现在连风红缨都不讲话,叽叽喳喳的苏宝琴顿时觉得气氛好诡异。

趁着范秀丽不在这,苏宝琴坐了过来。

“红缨,你是在想秀丽的事吗?”

村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知青范秀丽没考上大学是因为受了情伤,受不了聂明朗和其他生产队的知青好上,因而高考前天天郁郁寡欢,这样能考上大学才怪。

风红缨摇头。

范秀丽表面听她的劝远离聂明朗,实则心里还挂念着,落榜这种局面她早就料到。

“那你想啥?”

考上大学的苏宝琴歪了歪头,忽而捂住嘴大惊:“你不会还在想断了腿的钟大叔吧?咋?你能医好他?”

我的天。

苏宝琴暗叹自己真能遐想,可她就是这么大胆,她莫名觉得能将梅梅救回来的风红缨一定能帮钟大叔接上断腿。

风红缨盘腿坐好,闻言撇嘴:“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接腿的医术我哪会?”

苏宝琴憨笑。

“不过——”

“不过啥?”

苏宝琴就怕风红缨下一秒说她努努力也许行。

真要是这样,从此以后,风红缨指哪她看哪,就是陷进她都跳,她要永远和创造奇迹的战友保持同一战线!

风红缨叹气:“不过我倒是有法子能避免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因为山体滑坡而遭受断腿的钟大叔出现…”

“真哒?”苏宝琴蹭得站起来。

风红缨慎重嗯了声。

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办法。

寿河村是她穿越后呆得最久的山村,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她之前还琢磨,想着在上大学前能不能为这个拥有着朴素风情的小山村做点什么。

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心肠软和,哪怕当初原身偷懒耍滑,带她上工的王大婶也没有跟马支书打过任何小报告。

甚至为了原身好,刀子嘴豆腐心的王大婶休息的时候还经常拉着原身说家常,企图能让原身放弃聂明朗。

贫下中农个个不乏智慧,都精气着呢!

王大婶虽没读过书,但她识人察微的本领不低。

用原身的话来说,王大婶打从第一眼见到聂明朗就觉得聂明朗是个坏人。

还有周大娘。

周大娘耿直爽朗,为了感谢她吸七步蛇的毒血,周大娘见天的往知青宿舍送好吃的给她。

高考复习后期,她能保持最好的状态,其中的功劳少不了周大娘隔三差五送来的鸡蛋羹。

马书记……

马支书是她见过最可爱的小老头,没有官架子,哪怕有知青上工不仔细,马支书也不会给他们小鞋子穿。

当然了,一顿训斥少不了,训完后,马支书会嘬着黄烟说一大堆道理,然后背着手离开。

还有其他村民……

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这儿。

虽然知青生涯她只体验了半年,但她很确定,以后不论她身处何地,聊起这段岁月时,她肯定会笑着说,说她在这得到的照顾,在这学习到的人情世故,以及在这感受到的温暖。

她想帮助这些可爱的人,既然她有系统,有法子,为他们做一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她的志向一向远大,在大燕朝时,她想做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护后方黎民,保朝廷疆土。

到了这里,她没了将军的权利,没了万千大军的协助,可她有系统啊!

她选择的系统路线不是精忠报国吗?

报效祖国并不一定需要她扛木仓抱炮,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她该先着眼于眼前才对。

-

苏宝琴汲脚去找马支书的间隙,风红缨找来纸笔。

寿河村山区气候多变,风红缨为此调出了一系列有关降雨、暴雨、地震等变故的解救措施。

再有就是预防山体滑坡的方法,以及上游水库的开发、各处坡体的堆挖和日后周边矿山开采的注意事项。

正准备写时,系统跳了出来。

【警告!警告!宿主不可以违背时空规则将后世的知识提前带到这个世界,违规一次,知网立即关闭,正在关闭知网……】

风红缨:“……”

所以知网只能看不能抄?早知道有这条规定,她刚才就多看几眼好了。

既然关了,那她当下只能凭着记忆去写,能写多少是多少。

就着记忆和自己的想法,风红缨一口气写了两大张。

一抬头,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状元爹就坐在她对面,她爹正握着笔奋笔疾书。

是了。

那一年京城地龙翻身,老皇帝执着于天神动怒,一味的设坛念经而不顾天下苍生是死是活。

状元爹急得整宿睡不着,冒着天子之怒的压力,连夜在书房写出了地动避险和逃生救急的折子。

那时候她年岁小,尚且不理解状元爹焦虑的原因。

毕竟主宰天下的皇家都不急,他一个小小的臣子急这些作甚。

现在她明白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状元爹苦考科举从来都不是为了高官俸禄…在其位,为得是百姓安居乐业…

前世生长在红旗之下的状元爹用亲身实例告诉她,只要他们身上还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脉,那他们就必须为祖国(朝廷)着想,这是华夏子孙薪火相传的使命!

拿到风红缨写得法子,马支书激动的像个小孩原地转圈。

研究了一番后,马支书抓着风红缨的手不停地道谢。

“还是读书好哇,村里的大老粗哪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

风红缨没回避:“法子的确不错,但不是我想出来的。”

马支书没有探听他人秘密的好奇心,连笑数声后立马拿着大喇叭召集村里人去稻场开会。

-

当寿河村上下齐力挖沟排水,走山堆载时,距离此地一千多公里外的海军指挥学校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新生的录取通知书的派送。

老师苏州文敲响了武器系统与工程学院章成玉教授的办公室。

章成玉教授是学校舰艇导弹指挥方向的首席教授。

此时章成玉面前桌子上摊着一份刚出炉的《在华米报》。

“章教授。”

苏州文脸色严肃,手中同样拿着一份《在华米报》。

进了屋,苏州文开门见山:“您对今天的报道有何见解?”

今天的头条比当年第一代驱逐舰成功下海还要令人震惊。

震惊之后是无力的憋屈。

报纸头条正中印有一排硕大的黑色标题:华国有护航他们国家核潜艇深海出航以及导弹全程海上试验的能力吗?

加粗加重的问号是来自米国海军政府赤luo裸的嘲笑。

看似一个轻飘飘的问题,却像无数根利箭狠狠戳进了华国海军战士的心脏。

底下小字更无耻,句句质疑,质疑华国的舰艇队伍,质疑华国的核潜艇,质疑华国的海军实力……

章成玉摘下眼镜,右手揉了揉熬出红血丝的眼睛。

“见解不敢当。”

章成玉语带沙哑:“不过咱们手中的一代导弹驱逐舰确实跟不上咱们国家核潜艇和导弹的研制进度,这点我承认。”

苏州文低着头没说话。

章成玉双手合拢放到下巴处。

“前些天核武基地秘密向我送来了他们的最新进展,最迟两三年,两三年后他们要在南太平洋进行远程运载火箭的实验,到那时,咱们科得全力配合,给他们提供最坚固的护航。”

说完,章成玉掸了掸《在华米报》,意味很明显了。

相比耍嘴皮子上的攻击,他更倾向于摆出实力征服这些看热闹的人。

苏州文早上拿到报纸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听到这话,苏州文嘴角翘起。

“您这是有打算了?”

“当然。”

章成玉摆手让苏州文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盖着政府红戳的文件。

“拉岛战争发生不久,政府就交了一个艰巨的任务给我们。”

苏州文当然知道拉岛战争。

前不久,汀国和颠国为了争夺一片海域进行了激烈的海陆空联合大作战,在这场战斗中,苏州文深深体会到了导弹驱逐舰的厉害。

失败方明明有很强的核武器,却惨淡收场。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强悍的导弹驱逐舰提前侦查并驱赶敌方的反舰导弹,致使核潜艇被偷袭成功,舰艇在海上焚烧了八天九夜,伤亡人数不计其数。

这件事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轰动,同时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华国建立强大的导弹驱逐舰舰队的任务迫在眉睫。

“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章成玉心态很好:“你忘了当初咱们国家研发一代导弹驱逐舰的窘迫之路吗?”

苏州文失笑。

“哪能忘啊,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咱们从零到有,摸着石头过河——稳稳当当,手上有什么?就四样大玩意和一份苏国淘汰多年的图纸。”

“对呀。”

章成玉骄矜地哼了哼:“当时国际上不照样有人阴阳怪气的笑话咱们吗?结果呢?就问他们脸疼不疼!才几年啊,他们还是没有吸取教训,还喜欢八婆似的嘴我们,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咱们就再打打他们的脸,让那些嘴脏的东西长长见识!”

苏州文用力点头,临出办公室前想起一事。

“哦,对了,有个事我得跟您说说。”

苏州文将文件袋里的信拿出来。

“我有个好友向我推荐了一个人,我觉得这孩子悟性相当不错,您瞧瞧,要是合适,我想把她招进咱们系。”

“你都看过了还要问我?”

章成玉挑眉,不过还是接了文件袋里的信。

信是李华祎寄来的,章成玉看得很仔细。

待翻到第三张时,章成玉一下愣住,赶紧去摸索放在一边的眼镜。

苏州文将眼镜递上:“怎么样?”

“你糊弄我的吧?”章成玉眼中满是震惊,“一个孩子能画出这样的图?”

苏州文:“你也觉得这孩子不错?”

章成玉半拉下眼镜瞪着苏州文。

“这何止是不错,你去咱们系随便找出一个大一大二的学生,都未必能及她三分。”

苏州文是主管舰艇通信的,对船舶的专业性没章成玉深。

听到这话苏州文怔楞,他之所以拿过来,就是觉得一个下乡多年的知青能这么熟悉各类船舶构造,想来有两把刷子。

没想到这人不仅仅有两把,些许人家脚也能凑个数。

四把刷子呢!

章成玉继续看,看完后略摇摇头,惋惜道:“乍一看画得还可以,不过细节上有好几处犯了不该犯的错。”

“哪?”苏州文探头过来。

“这,这,还有这。”

章成玉皱着眉,连连叹气:“不应该啊,你看这幅,她明明将水密隔舱安排的很合理,为什么下一幅潦草的让人没眼看。”

苏州文看着熟悉的画风,扑哧一乐。

“告诉您吧,这不是原稿,这是我那位爱好船舶的朋友临摹的,他来信特意提了这点,说他的画技一般,有些小细节未必能临摹的十全十美,希望您看得时候能担待一二。”

章成玉立马重新戴好眼镜,毫不客气的朝苏州文伸出手。

“你不地道啊,你那朋友也是,既然给我看,那就给原稿,原稿呢?快,快给我——”

苏州文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给您,原画手是今年参加高考的知青,她答完卷在草稿纸上画得,草稿纸一并进了当地教育局,一般人接触不到。”

闻言,章成玉对着画纸陷入沉思。

顿了顿,苏州文继续说:“您就给准话吧,只要您说这学生是块料,我现在就买火车票将人带回来见您,咱们武器系向来女生少,这回还是好苗子——”

“她是女生?”

章成玉震惊的拔高声音,旋即自顾自的鼓掌,由衷道:“了不起,了不起,咱们国家女人对船舶感兴趣的太少了,不过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女人走上了祖国重要岗位,挺好。”

“州文,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古时候娘子军的魄力不知道高出多少男儿郎,新中国成立后,能顶半边天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苏州文赞成的点头,两个岁数加起来得有一百多的好友默契一笑。

“咱们国家缺得就是这样式的巾帼英雄,州文,得麻烦你跑一趟了,就是求,也要将她求到咱们武器系来!”

苏州文呼吸变重。

能得舰艇导弹指挥系的首席教授章成玉的认可,这名学生绝对有无穷的潜力。

快步走出办公室时,苏州文似乎在蔚蓝海洋上看到了一艘巨型导弹驱逐舰。

四周彩旗飘飘,在如潮的喧嚣声中,舰艇挟浪驰骋,远奔前方,雄伟而稳当的开出一条睥睨万千的护航大道。

-

苏州文千里迢迢过来,先去找了好友李华祎。

“你怎么才来!”李华祎着急忙慌的拉着苏州文往外走。

赶通宵火车的苏州文疲累不已,拽住李华祎:“华祎,我想在你这打个盹,我太累了——”

李华祎回头看,只见昔日好友眼睑下垂着两个大眼袋,嘴皮起得白皮没好好撕,破了好几块,红红的。

叹了口气,李华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州文,你知道那个学生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关于这个,苏州文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对策。

华祎说这名考生在考场对待考试有点不上心,所以华祎在信中反复强调一点,那就是这个考生的分数线可能达不到海军指挥学校的录取分数线。

这个结果他能预料到,下乡的知青们几乎都没精力去复习繁杂的学科,考得差情有可原。

不过章教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今年没考上不妨事,今年的高考在夏天,这位考生可以现在就跟他去学校,一边修专业,一边复习高考,两不误嘛。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这位考生会不会不愿意跟他去学校。

想当女兵的人多,但肯静下心到武器系搞科研的少。

这份工作不轻松,要受得住寂寞,忍得了艰苦。

一般人很难在此等岗位一待就待好几年,更甚者,要随时待命跟着舰队出海,也许一去就是好几年。

聚少离多,是舰队工作者的常态。

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其他的担心……

比方这位考生没上过舰船,对武器的研究没有经验,会不会游泳…嗯,游泳可以后期学,那她有没有巨物恐惧症?深海恐惧症呢?

最让苏州文担忧的是,这位考生对船舶的了解是不是只限于古代船舰?

要知道现在还存在不少‘念古排新’的腐朽观念在。

在某些人眼里,咱们国家造出新型科技那就是崇洋媚外,是数典忘祖的大不敬行为……

李华祎听到这些哭笑不得。

“州文,你错得离谱!”

“什么?”

李华祎拿出压在书下的高考榜单,激动的语无伦次:“你担心的这些统统没有,我也错的离谱!”

将红榜递给苏州文,李华祎抬起十指做手势。

“497!她考了497!”

李华祎说了一遍后,原地转圈:“这是什么概念?一场理化,一场数学,她每次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两场都考了满分!”

苏州文捏着红榜不敢置信:“这人叫风红缨?”

“就是她!”

“那还等什么!”

这回换苏州文急不可迫了,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跑。

“走哇,咱们现在就去找人——”

李华祎:“你不休息下?我看你累得慌。”

“这时候还休息?!”苏州文急得跳脚,拉着李华祎边走边说。

“我以为她考得一般,谁知道是状元,状元之才哪能叫咱们等,再等首都那边的几所大学直接开车过来拉人了!”

-

事儿还真叫苏州文说中了。

打从报纸登出风红缨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拔得头筹中状元后,首都几所高校破天荒往公社打来了长途电话。

接到电话后,风红缨委婉拒绝了入学邀请。

几所高校招生办的老师觉得可惜,不甘心的派人前往寿河村。

所以当苏州文和李华祎拿着海军指挥学校的红色介绍信找上马支书时,马支书淡定的一比。

不为别的,他一个小小的村支部书记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和好几所著名大学的老师打过交道了。

当初见到首都博物馆的王副馆长时,马支书觉得自己这辈子光荣的不行。

那可是来自首都的人耶,长在红旗之下的知识分子对他而言总是带有无限光芒的。

当他在村口被大学招生办的人拦下时,他只觉天旋地转。

得知小风同志毅然决然的拒绝了那几所大学的盛邀,他呼吸一下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小风同志有力的臂弯接住了他,女娃给他掐人中,又给他倒水,他陡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娃和别的知青太不同了。

来人可是首都的大学啊!

她、她她怎么敢拒绝!

那几所学校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和天堂,她怎么就能这么快就拒绝了呢!

这时,瘫在椅子上晕得迷迷糊糊的马支书听到了一句话。

——“抱歉,我还是想去当兵。”

当兵?当兵好哇!

马支书捻了捻胡子,不愧是拒绝了首都学校两次的娃,这志向,牛!

-

一进门,风尘仆仆的苏州文客气的说明来意。

“我们想见见风红缨同志。”

李华祎操着本地口音介绍:“您好,我是县教育局的李华祎,这是外地来的大学老师,姓苏,我们这一趟来呢,就是想问问风红缨同志的事。”

马支书好歹是个小干部,李华祎这么问就是来调查风红缨的,说白了,就是政审。

“两位同志辛苦了。”

马支书笑了笑,给两人看了茶。

“不辛苦,不辛苦。”苏州文舔了舔干巴的嘴唇,“能跟我们说说风红缨同志是个怎样的人吗?”

看看看,我猜什么来着。

这两人恐怕要白跑一趟了,就跟先前大老远来的那几个大学的人一样。

要不是小风同志说做人要低调,他恨不得立马跟这两人说。

知道吗?

小风同志早就有想去的大学,没高考前她就想报考海军指挥学校了。

为了能当上海军,小风同志努力的爬山挖地增强体能,还自学了游泳。

“等会。”

苏州文按捺住兴奋:“您刚才说她自学了游泳?一星期就学会了?”

“对呀。”

这些话马支书早前跟首都那边学校的人也说过,见苏州文笑得眼缝都看不见,马支书默默端起茶盏咕了口浓茶。

笑吧,笑吧,就算笑没了牙,小风同志也不会同意去你们学校读书的。

苏州文在笑什么,他在惊叹风红缨卓越的能力。

不愧是一鸣惊人的女状元,连学个游泳都比其他人的速度要快。

掌握足够的船舶知识,又提前学了游泳,理科发达……桩桩件件连起来,嘿,这不就是为他们海军指挥学校预备的人才吗?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您跟我们说说风红缨同志——”

马支书抢说:“个人表现是吧?”

“对对对。”苏州文拿出纸笔准备着。

马支书嘿嘿乐,这些他当着首都来得人说过,再说一遍也无妨。

小风同志下放到寿河村做知青,和他们村里的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结识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小风同志考中状元,那就相当于是他们自个村的娃考中了状元。

对于这么个优秀的孩子,马支书能一口气说三天三夜。

“两位同志过来时看没看到一条宽石子路?”

苏州文茫然点头。

他还纳闷呢,暗想现在的乡下都这么豪了吗?舍得请挖土机进村铺路?

李华祎在县教育局工作多年,多多少少听到一点风声。

“我记得前段时间村河里挖出了衣冠冢,首都那边的人离开前,特意跟县委打招呼修了村口那条路。”

“对头。”

马支书嘚吧的继续往下说:“这条路是国家帮忙修得,但我觉得小风同志功不可没。”

苏州文没听懂,举笔不定。

李华祎解释道:“河里的衣冠冢是风红缨同志和另外一名男知青主动提出守棺的,马支书的意思是,没有这两位守棺,衣冠冢未必能完完整整的等到首都博古馆和考古队的人过来进行抢救性挖掘。”

马支书头点个不停。

苏州文笑了,提笔在纸上写下这桩事。

懂得保护国家财产,不愧是他看上的学生。

马支书絮絮叨叨接着说了一大堆。

比方风红缨下乡期间临危不惧的在蛇口之下救了狗蛋。

再有,风红缨淌着深过大腿的雨水抢收水稻、暴雨来临之际,风红缨沉着应对突发状况,成功领着村民从山上的遮雨棚脱险…

国家政审的流程,马支书很熟。

不过马支书留了一手,有关风红缨教他处理山体滑坡等问题的法子他没提。

绝对不能提!

上次他不过随口和首都来得人说了两句,那些人简直了,愣是按着他说了一下午,他的大厚嘴唇子都说秃噜了。

说完能说的,马支书决定着重谈谈风红缨在村里的作风问题。

这个嘛,首先要从风红缨住得女知青宿舍开始说。

苏州文举着笔,关键的点来了!

就目前看来,风红缨同志的确算得上一个有胆有谋的杰出知青。

军人高尚职业道德所表现的无私奉献精神她有,吃苦耐劳的艰苦精神她也有。

现在就端看她的个人作风,如果这一关没问题,那他不辞辛苦跑一趟值了!

“我要检举——”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跑到办公室外。

马支书赶紧出来,来人是聂明朗。

聂明朗跑得气喘吁吁,见到马支书和屋里的苏州文后,聂明朗直接忽略马支书,径直走向苏州文。

马支书右眼猛地一跳,只听聂明朗咬牙切齿地说:“同志,我要检举风红缨私德不修!”

这话一出直接惹怒了马支书。

“放你娘的狗屁!”

马支书头一回暴粗口:“聂明朗同志,你咋能在其他男同志跟前污蔑小风同志呢!你就不怕她打断你的腿?!”

聂明朗跳起叫来恶人想告状:“同志,你听听,风红缨在村里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向!”

苏州文脸沉了下来,问马支书:“有没有这回事?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我是和风红缨一起下乡的知青。”

聂明朗抢着自报家门,然后补了一个惊天的雷。

“同志,我要检举风红缨对待感情不忠,朝三暮四,这样的人没资格成为国家的军人!”

军人?

苏州文满意的点头。

就他目前观察,风红缨很适合他们学校的水面舰艇部队。

从马支书的只言片语中,他直觉传风红缨具备很强的领导能力,胆略兼人智勇双全。

这样的人才很适合在海域上进行反舰、反潜等攻击作战。

如果风红缨在船舰设计上表现突出的话,也许学校还会交给她更长远的任务。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接着说。”苏州文指向聂明朗。

聂明朗欣喜,以为自己的检举起了效果,当即将自己和风红缨从前的种种吐了出来。

听完后,马支书反而不着急了。

苏州文打断聂明朗,耐人寻味得笑:“同志,你这就不地道了…”

聂明朗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哽着脖子坚持。

“我说得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来自人民群众的心声,风红缨她——”

马支书听不下去了,抡起桌子脚边靠着的黄烟杆猛敲聂明朗的头。

“机关木仓都没你瞎嘟嘟,人民群众都听不下去了可知道?难怪小风同志喊着要打断你的腿。”

“我看呐,断腿是防着你乱跑生事,还应该拿针线缝了你这张嘴,好好一个革命同志愣是让你说成了水性杨花的潘金莲…”

苏州文没精力和满嘴谎话的聂明朗胡扯。

合上本子,苏州文笑看向马支书。

“还得麻烦您带我去见见风红缨同志,我有话想跟她聊聊。”

马支书很欢喜苏州文没有听信聂明朗的谗言,不过——

“见就没必要了。”

马支书很笃定:“她心中早就有想去的学校,不会去你们学校的。”

苏州文:“?”

马支书神气十足:“不怕告诉你们两位同志,小风同志呀,她为了能去海军指挥学校当一名海军学员,她连首都来好几所学校都无情拒绝了,哦,首都博物馆的王副馆长你们知道吗?之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小风同志留个名字给他,他好让人印到挂历上,不过她没留,留得是咱寿河村的大名…”

“所以呀,你们俩大概是要白跑一趟了…”

苏州文和李华祎相视一笑。

苏州文:“马同志,我们没有白跑,谢谢您告诉我风红缨同志为了去海军指挥学校拒绝了首都那些学校。”

一头雾水的马支书:“??”

李华祎胳膊肘戳了戳苏州文,憋着笑:“赶紧拿出来吧,别逗咱们的老同志了。”

苏州文轻轻笑了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校徽。

马支书眯着眼端详:“啥东西?”

为了照顾老花眼的马支书,苏州文指着校徽,重新介绍自己。

“你好马同志,我是海军指挥学校舰艇通信指挥专业的老师苏州文,接下来希望您能带我去见见风红缨同志,我有点事想和她当面谈谈。”

马支书:“……”

真的假的哦,欺骗人民群众可要不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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