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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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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那人是我的儿媳妇,我们也要上船,要银子,你找她们要!”,说着老虔婆把树皮样的手指,指向了柳娘子跟元昭。

元昭笑的越发讥讽,心叹老虔婆好大的脸。

边上的根生娘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深恨自己行动不隐秘,白白牵累了恩人遇到这一遭。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爱耍人玩,元昭还没有所表示,老虔婆的话音才落下,边上的人群里猛地又挤出一群人来。

那可真是的一大群啊,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一共十几口人。

明明这群人自己连面都没见过,她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为首的那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抖着他的八字胡,也学着老虔婆的样子,抬手就指着船上的老爷子与船老大道。

“船家,船上那老爷子是吾的义父兼师傅,既然他都上船了,身为义子,吾自当服侍左右,吾也要带着家人上船,至于船资?这小丫头定然是吾父亲的仆人,你问她要就是。”,说着这八字胡一抖衣袖,作势就要上船去。

元昭看了眼前的人,她完全震惊了。

艾玛唉,这人的脸更大!

感情这丫的就是宋爷爷那恶徒吧?

只是,这辣鸡货不是早就抛弃了宋爷爷,抢了宋爷爷的家产逃走了吗?为何会流落在海边,如今还窝在这里?

即便他带着老婆、小妾、孩子等等,拉拉杂杂一大家子人口巨多,可宋爷爷开着医馆几十年呢,老人家一辈子的家当都被恶徒抢了去,辣鸡不至于连着一百多两的银子也拿不出来吧?

元昭根本不知道,恶徒离开了县城,走来海港这一路遇到的糟心事。

妻子小妾还有子子女女,那一个个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些小崽子们跟他们的老子娘一样的作死。

逃命的路上还要瞎讲究,结果好了,臭讲究引来了有心人,半路上把他们打劫一番,不要说带着的金银首饰了,就是代步的车马都被劫掠一空。

要不是他们随身还藏着些银票,要不是事发地隔着海港已经很近了,他们哪里会出现在此,不是路上饿死了,就是早就坐船离开了。

唯独眼下境遇尴尬,因为该死的船老大说了,他们可恶的不收银票,结果喽……

元昭看着这一个两个的,脸都如此大,实在把自己当了号人物,她的面容一肃,只看向船老大,非常淡然的对人家道了句。

“伯伯,这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如今世道乱,有人想活命,不惜乱认亲戚都是有可能的,总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伯伯您看,他们这样的人,互相还不认识,您觉得他们能是我爷爷还有姨妈的家人吗?”。

船老大这些日子在海港这边,自然也是看多了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刚才老爷子领着面前孩子来的时候,他们的情况是怎样的,他自然看在眼中。

一群能把残废,把小孩,把妇孺抛弃的亲戚,便是真的,不要也罢。

如此想着,船老大也不多话,只笑呵呵的对元昭道:“行了,伯伯知道了,你小丫头赶紧上船去吧,就差你们,小船就能出发了,赶紧去。”。

“谢谢伯伯。”,元昭小大人的朝着对方拱拱手,招呼着根生母子就朝着小船去,把身后老虔婆的疯狂怒骂,把辣鸡徒弟的猖狂叫嚣,把他们嫉妒到发狂的最后挣扎,统统抛诸脑后。

直到坐在了小船上,船儿荡漾在海面上,一点点往远处的大船去,元昭还能敏锐的听到岸上,两屋子的辣鸡在互相责怪,怨天尤人,疯狂放泼,回应他们的,却只有船老大永恒不变的一句,“抱歉,在下不认人,只认银子。”。

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元昭突然觉得船老大很可爱。

等元昭等人上了大船,被那位叫水生的青年,领着在船上得到了一处遮风挡雨的地界,她抱着怀里的弟弟安顿下来,盘坐在甲板上时,元昭不知道的是,在岸上,在一群船老大的跟前,又有一家五口来到了这里。

他们就是终于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却怎么都寻不到元昭的铁柱一家。

“铁柱他爹,俺们咋办?”。

铁柱的爹,也就是元昭先前拉着问路的那位老实汉子,看着海面上渐渐起锚的船,最后咬咬牙。

“铁柱他娘,咱们也上船,听小恩人的口气,俺猜想,她肯定是要去福山的,那俺们也去福山!要是运气好,今后俺们要是能碰到小恩人的话,俺们再还人家银钱。”。

“对,是这个话,俺们虽然穷,但也不能平白占人家的便宜,得人恩果千年记。”,铁柱娘还没说话,边上她扶着的老太太倒是先开了口。

铁柱娘当即也很是赞成的点头,回应婆母与自家男人的话,“成,铁柱他爹,就听你的。”。

最后这一家五口来到一条渔船的船老大跟前,这是他们先前就看好了,并且询问过的船家,他们村子里的几家富户都上了这条船了,铁柱爹就拿出元昭先前给的金子,成功的登上了出发前往福山的船。

当然,其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是年轻的船老大指着两颗二两重的金珠硬是说数目不对,还是老太太顶着牛的说,金价贵,银价便宜,一两金子正常情况下都能换得十二三两的雪花银,更不用说眼下世道乱,都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金,如今的金子可比银子更值钱。

老太太这话一出,边上的老船家就发话了,挥退了收金子的自家儿子,笑呵呵请了铁柱一家上了船。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飘荡在海上的元昭是不知道的,她呀,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在遇到了接连不断的危险打击后,身体就带了一种本能,一种不论何时何地都在防御危险,预判逃命路线的本能。

上了船,谁也不知道茫茫大海上会遇到什么,这不,人才坐稳,元昭就一边哄着弟弟,一边本能的四下观察起整条船的结构,布置,甚至是在心里演算起遇难后的逃生方案来。

观察的正仔细,元昭突然被人拉扯了一下,回头看去,却是身边坐着的老爷子。

“宋爷爷,您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没吭声,只把手里的荷包一把塞了过来。

“小昭啊,这个给你,你先拿着,爷爷我是个残废也没法动,一路上只有拖累你的份,唉,这玩意说是没用,不过兴许到了福山那边,还有票号开门也不一定,到时候你去兑换成银子去!”。

看着老爷子不自在的神色,元昭还能说什么?只清脆的应了一声,“唉好嘞,还是宋爷爷疼我。”,说着就接过装着银票的荷包收入怀中,其实是转移到了通道里面,跟曾经在委托者家边上的粮铺里,收刮到的那张银票放一起去了。

看着老爷子失落的神色,元昭想了想,忙就跟他提出了不情之请,其实也是想要唤醒老爷子生存的动力,忙就笑着道。

“宋爷爷您可不能泄气,妄自菲薄,您老呀,可有有着呢!我还想着,待到咱们找到了安稳的地方落脚后,我想拜您为师,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宋时立马激动的看着元昭,一双长年被药草侵染的手,紧紧拉着元昭的小胳膊,“好孩子,你说的可是真?”。

“真的呀宋爷爷,我老早就想着跟您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就是怕您老不同意。”。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好孩子,好孩子!”,这一刻,宋时内心的激动根本没法用言语形容。

他的医术传承于自家的爷爷,一代代的口耳相传,一代代的完善积累,只可惜,到了自己这一代,他患有弱精症,都说医者不自医,他根本医不好自己,就想着,收养个孩子教养长大,教他医术,给他娶妻生子,期待着等将来自己老了,这个孩子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只可惜啊,自己的眼睛太瞎,收养来的那个孩子是个白眼狼,如今想来,十四五岁的人,长年混迹乞丐窝,哪里是自己想让怎样就怎样的根子都坏了,教不好啊!

想到种种过往,在对比着眼下孩子真诚的眼神,宋时激动的眼角都溢出泪来。

元昭看着老人家的神态,心里也有点酸,她反手拉住对方的手,用只有自己知道的真诚,坚定的,郑重的一字一顿,“宋爷爷您放心,以后您就是我跟弟弟的亲爷爷,咱们是一家人,您教导我医术,我给您养老。”。

“好好好,养老,养老……”。

祖孙俩的谈话,围坐在他们边上,抱着女儿的柳娘子,拉着儿子的根生娘哪里听不到。

两人都是得了元昭恩惠的人,对于恩人顺利的达成所愿,她们只有真心帮着欢喜的份。

从锦都海港到顺玉,听船老大说,为了安全,他们都是沿着海岸线不远的深海南下往顺玉去,大船在海上三面风帆高高扬起,他们到顺玉顺风顺水也要一天两夜的时间。

从下午上船,到傍晚时货船扬帆出发,一天两夜的时间里,吃喝拉撒都在船上过。

货船上只有船尾有一间悬空的茅房,元昭去了一次,自己上的都有些心惊胆战的,柳娘子与根生娘她们就更是害怕,宋爷爷就更不必说,都是残疾,解决生理问题很困难。

为了减少去茅房的次数,一天两夜中他们吃的,都是先前一路往海港来时,知道马上要坐船了,柳娘子趁着赶路停歇的空档,抓紧一切休息时间,将就做的一些杂面饼子。

做这些干粮的时候,柳娘子就长了心了,知道是世道乱,精米白面的不方便拿出来,而且也想留给两个娃儿吃,大家吃着杂粮才安心,对此,元昭也表示很满意。

吃着杂面饼子,省着葫芦里的水喝,元昭一直有意识的照顾着柳娘子与宋老爷子,因为一个要给她弟弟喂奶,一个是她未来学本事的师傅,都得要照顾好。

等葫芦里的水都喝的差不多了,元昭看着空了的葫芦,想着是不是得想点子,把通道里自己收进过去的大水缸中的水给灌一点出来呢,船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顺利的驶入了顺玉港。

进了港口,为了以防意外,船老大下令船不靠岸,只派了手下划着小船进港,打探到了消息,还从港口运送进来了好几大木桶的淡水,元昭也顺利的领到了两大葫芦。

补充了淡水,知道了一些他们想要了解的情况,货船再次杨帆起航时,已经是天光大亮,约莫巳时储左右。

元昭抱着弟弟起来活动手脚,走到前头船舷时,正好听到船老大感慨。

元昭当时就知道了,终于,他们要向福山出发,如果顺风顺水一切都顺利的话,约莫六个时辰后,也就是亥时初,夜里九点来钟的样子,他们就能抵达福山。

往回走,准备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的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祈祷,一切都要顺利才好啊。

然墨菲定律就说,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会来什么。

从顺玉扬帆发往福山,元昭也不知坐了多久的船,到底又过了多少个时辰了,她只知道,明亮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船在暗夜里依旧行驶了很久。

估摸是五六点?七八点?她不知道,没有没有任何计时的东西,冬天的夜黑的很早,所以具体到底是什么时辰,他们又还有多久才能抵达福山,元昭并不知道。

船上静悄悄的,坐船的人们仿佛都睡着了,除了船老大跟他的手下们,还在奋力的控制着风帆外,就是连元昭怀里不离身的爱哭郎弟弟,都已经沉睡在梦乡中,吃饱喝足的他,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头,右舷前方东面十里,发现陌生船只!”一声快而亮的声音突然在船上荡开,沉睡的船客立马一个激灵的纷纷清醒过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呢,紧接着,更加快速急促的一道声音紧随而上,“头,对方的船很快!”。

被惊醒的船老大心里当即一惊,祈祷着千万不要叫他们倒霉的遇上了海盗,人却跑向右船舷,焦急的探头张望,同时嘴里还大喊着,不停的下达着口令,“舵手左转向,猴子拉起所有风帆,毛三,上瞭望台警戒……”。

船老大急促而又紧张的喊声,瞬间让船上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元昭下意识的把怀里先前放开来,好叫他睡的舒服的弟弟赶紧拿包袱皮再度包好,动作快速的往身上固定,一边还不忘了交代身边的柳娘子与根生娘。

“柳姨,你也赶紧拿包袱皮把小丫包好,像我一样把小丫固定在胸前,注意要透气,别让小丫觉得不舒服。”,元昭急促的交代完,转头看着根生娘:“婶子,你带好根生,一会若是有变,你跟柳姨一定要跟紧我。”。

元昭的语气快而急,而被她叮嘱的两个人却还满脸的懵神,这幅不在状态的模样,让元昭不由的提高音调,“快呀你们!”。

被元昭一声大喝,两人这才醒过神来,嘴里连连应着哦哦哦,手上这才动了起来。

元昭见了满意,转头又看着已经醒了,同样已是满脸焦急的老爷子,对于要教导自己本事的师傅,元昭的态度就好多了。

“宋爷爷,您别怕,有我在了,我还想着跟您老学本事呢,您放心,再大的危险,我也不会丢下您独自逃命去的。”。

宋时明显感觉到了船上气氛的紧张,心说真要遇到了危险,他自然是希望孩子带着她弟弟赶紧能逃就逃,别管自己这个老残废的。

只是元昭并不给他说话交代这些话的机会,跟老爷子自顾自的说完一通话,人转头就朝着上船时自己就注意的地方跑。

万分感谢自己的危机意识,不管突如其来的船是敌是友,也不管是真危险,还是虚惊一场,总之,要想活命,她得早作准备。

二话不说的冲到左边的船舷边上,把早就瞄准好的三角竹架子,还有由麻网兜,兜住的空心葫芦从船舷边上取下,抱着一大兜的这些东西,马不停蹄的就往回跑。

跑回来后,把东西往几人中间一丢,元昭拿起葫芦就往老爷子身上挂,拿着三角竹架往老爷子头上套的时候,她还不忘了叮嘱身边的人。

“柳姨,婶子,你们跟我一样,把空葫芦帮腰上,可要绑紧了,三角架子也套身上,万一咱们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危险掉到海里,有这些玩意,咱不会水也没事,沉不下去。”。

此话一出,根生娘手上的动作蓦地加快了。

为啥,因为她自己是旱鸭子就不说了,连儿子也是!当初生活在村里,儿子也一直被自己拘着不给下河下塘,所以孩子根本就不会水呀!

在这茫茫大海上,根生娘根本不敢想掉进海里的结果,顾不上心里的懊悔,只能顾着当下,飞快的往儿子身上绑葫芦,套架子,恨不得把元昭拿来的这些都给儿子用,自己根本不需要。

看着人魔怔了的根生娘,还是元昭及时出声阻止,根生娘才茫然的回神,这才老老实实的听元昭的安排,知道套多了也没用,根生娘才回神往自己身上绑。

元昭看着根生娘冷静了下来,帮着老爷子搞定,她这才给自己身上捯饬,等做好了这些,她的目光又瞄向了船尾,一路都拖着的几艘逃生船上去。

“都好了吗?要是都好了,你们别出声,也别慌,都跟紧我,咱们往船尾去,悄悄的。”。

说着话,抖开自己顺来的空麻袋,把老爷子往上一搬,把他们的家当往老爷子手里一撂,让老爷子拖着,自己就使劲的拽着麻袋的两角,拖着麻袋,领着老爷子,带着柳娘子跟根生他们一道,悄悄摸的,趁着人心浮动,大家的注意力都关注着右舷那边,几乎近在咫尺的陌生船只时,他们赶紧往船尾挪去。

还没等他们挪到地方,刚才还离着十来里地的船,眨眼就追到了跟前,眼看着离着他们的货船约莫只有十几米的时候,陌生的船上,忽然齐刷刷的飞过来了很多带爪钩的飞索。

元昭只敏锐的听到很多破空声出来,再然后是砰砰砰的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耳中炸响的,是船老大声嘶力竭的大喊,“是海盗,是海盗!兄弟们,抄家伙,砍飞索!”。

一声炸响,船上一瞬间整个就乱了。

元昭只感觉大船在往右边飞速的倾斜,船被绳索拖拽着飞快的往右边的海盗船靠拢而去。

耳边响起的声音,除了有船上乘客们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惊恐声外,还有的就是船老大喊舵手转向,船员们指着瞭望的三毛不顶事,三毛哭喊着对方狡诈,打着别家商号的旗帜的辩解声,以及哐哐哐大刀砍绳索的声音。

一声声,一下下,犹如巨锤砸在心头。

元昭顾不得其他,眼看着明显来者不善,船老大嘴里是海岛的家伙们,在他们的船逐渐被拉近后,又猛地伸出一杆杆带着钩子的竹蒿过来,卡住船舷死命的往自己的方向拉,元昭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不管不顾的加快了速度,一边死死拉着麻布袋子,艰难的越过已经在船上慌乱四窜的乘客,一边还喊着身边的柳娘子等人。

“柳姨,婶子,你们带好孩子,一定要跟紧我,一会我喊跳,你们千万别犹豫,爬上船舷哪怕再害怕,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一定要跳!要是不听我的话,可别怪我无情不等你们。”。

危急关头,元昭把话说的决绝,听在柳娘子与根生娘她们的耳中犹如炸雷。

元昭到了船尾,顾不得其他,松开手看了眼船尾飘着的救生船一眼,果断的选了一条拖绳最短的一艘,快速把船拉到跟前来,争分夺秒的把老爷子手里拿着的行礼,准确无误的丢到救生船上。

转身回来,一把抱起老爷子,单手卡住老人瘦弱的腰身,翻上船舷,看准了下方带着他们行礼的救生船位置,只回头对着柳娘子与根生娘大喊一声,“看着我,跟着跳!”。

话音才落,元昭已经带着怀里的弟弟,卡着老爷子果断的跳了下去。

轰隆一声砸在船板上的声音是极响的,只是大船上已经乱成了一片,她这点声音根本就掀不起一丝浪花。

顾不得刚才慌乱间,因着要护着怀里手里的人,导致自己在接触船头时,落入海水里已经湿润了的下半身,元昭只甩了甩刚才勾住绳索的小胳膊,努力忽视掉胳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酸疼,把老爷子安顿好,转头就看着上头大船上,依旧没有胆子跟着自己的动作,一起跳下船来的两位母亲。

元昭皱眉,拔出腰间的剔骨尖刀,对着绑缚住救生船的粗绳子比划着,朝上大喊,“赶紧的,快跳!勾不住绳索掉海里都没事,我肯定救你们!快跳!时间不等人,不然我砍了绳子就走啦,死活都不管你们。”。

她不喜欢关键时刻还矫情的人,这不是耽误事嘛。

柳娘子与根生娘相视一眼,顶着咚咚咚只差没跳出胸腔的心,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甲板。

什么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这就是。

身后,是无情挥刀,正在砍杀无辜之人的海盗;

身前,是高高的落差,黝黑的海面,还有在暗夜里看的不是很真切的救命恩人;

怎么办?怎么办?

罢了罢了,左右都是死,那还是信了救她们性命的小恩人吧。

根生娘咬咬牙,豁出去了,学着元昭的样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勾住绳子,闭着眼睛纵身一跳。

她觉着吧,小恩人带着弟弟,单手卡着个老人都能顺利的滑下去,那自己一个经年干农活的人,不至于还不如个孩子吧。

只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抱着儿子的根生娘滑行到了一半就力不从心,连带着怀里的根生一道,轰隆一下落入冰冷冷的海水里。

而紧接着这一声后,随即而来的,是跟着下来的柳娘子也坚持不住的,跟着掉进海中。

她是没办法,说来还在月子里,身体底子早就熬坏了,即便一路上恩人都很照顾她,只可惜,依旧体力不强。

两人接连落海,夜能视物的元昭,赶紧抓起船桨就朝相近的四人划了过去。

感谢她的巨力很管用,也感谢先前自己准备的葫芦三脚架很厉害,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水里扑腾,好在是没有沉下去。

元昭快速的过去把人救起来,顾不上瘫在船舱里只顾着劫后余生,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她果断的转身,一刀下去砍断了船前的绳索,靠着天空启明星,元昭选定了一个方向,开始奋力的划起桨来。

两手并用,马力全开,一边划桨,元昭一边跟船上冻的瑟瑟发抖的柳娘子与根生娘叮嘱。

“柳姨,婶子,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然后把自己包在棉被里取暖,大家先将就下,眼下逃命要紧。”。

耳力敏锐的她,已经听到船上的哭嚎越来越凄厉,救命声,不断噗通噗通的落水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她知道,船上的情况已经糟糕透了。

不是她自私,为了活命,她只希望,暗夜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掩护,希望海盗们被大船所吸引,能让她逃的远一点,再远一点,让那些得了好处的海盗们,暂时顾不上她们这小猫两三只……

“还,还有,咯咯咯……还有多远才能上,上岸啊,咯咯咯……”。

终于,身后的惨烈渐渐远去,元昭也是精疲力竭,她还顶着**的裤子呢,她也想换衣裳取取暖。

只可惜,他们明面上的家当都是有数的,不说宋爷爷就是柳娘子也知道,下意识不想暴露秘密的元昭,只能忍着寒冷继续机械性的划着桨,根本就不寄希望于,正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两个大人。

元昭心里无奈,可怎么办呢,人是自己带上的,眼下就不能怨天尤人了,所幸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她一边划桨,一边引动左眼,勾动身体内的气息,开始不动声色的修炼起来。

身体的气流越是运行到后来,配合着自己有节奏,有规律的划桨动作,气息循环的越是快速,到了最后,元昭只觉得热流从自己的左眼流向心脏,再从心脏流入四肢百骸。

刚刚还疲惫的身躯,瞬间重新充满了力量不说,就是**的裤子,居然也在慢慢的冒着白气,感情这是得了个自动烘干机?

不过,自动烘干机又是什么玩意?元昭又愣神了。

黑漆漆的夜里,茫茫的大海上,区区一小小求生船,没有风帆,单单紧凭人力双桨在划动,船的速度哪里能跟先前的大船比?

一船的人此刻就跟无根的浮萍一样,心里没底害怕着,要不是看在元昭还算镇定,柳娘子跟根生娘都要绝望的哭了。

“大家都别担心,先前在大船上,我跟船老大聊过天,从他们嘴里我知道,福山在西南方,而且按照眼下的时辰推算,我们距离福山并不算远,只要天上的启明星还亮着,我就能带着大家顺利抵达靠岸,你们都别泄气。”。

听到元昭的安慰,柳娘子与根生娘都升起了希望,心情骤然一松,这是出自她们对于元昭的信任。

元昭见她们情绪不再低落,这才指着落在背篓边上的长袄子,这可是委托着亲娘的新袄子,陪伴了自己一路呢。

“婶子,那件袄子你先给根生穿上,你跟柳姨一人披一条被子,分坐左右两边,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咱们得轮流接班的划船,在海上,要是不划船,风向要是变了,咱们这小破船指不定得被风吹远迷航了。”。

不是自己没有力气一直滑下去,在元昭心里深刻的认同一个道理,就是生米恩斗米仇,对方虽然是女人,可好手好脚的,自己也不能惯得她们自在,没道理总是让她一个小孩出钱又出力吧?

好在这两人也懂事,元昭提出这个话后,两人忙就点头应了,顾不上瑟瑟发抖的身体,两人分工合作,把自己的孩子都安顿好后,两人接替了元昭的位置,按照元昭指点的方向,努力的划啊划啊……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先前落水时被柳娘子护的严实,加上元昭救助的及时,先拉柳娘子母女上船,所以被包袱皮裹着,藏在柳娘子棉袄内的小丫头,因为柳娘子当时浮在海面上,身上并未打湿什么。

虽然有些潮气,不过小丫头也是顽强,在宋爷爷的怀里暖着,渐渐的也恢复了生气。

孩子都温暖了起来,一直不断的在出力运动的柳娘子与根生娘,自然也跟着身体热乎了起来,比起刚才从冰冷的海水里爬起来时的瑟瑟发抖,眼下她们累是累了点,可鼻子却是通了的。

就这样,两人划累了换元昭,元昭累了跟她们再换来回。

三人也算不清到底来回倒换了多少回了,先前还被元昭打起的气,鼓起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又沉到了谷底。

柳娘子与根生娘听着海水拍打着船板的哗哗声,听着船桨不断划水的吱呀声,一声声的,打击的她们再度心生绝望。

“小昭啊,咱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靠岸呀你先前不是说,咱们离着福山很近了,就快到了吗?怎么……”。

“是啊小昭,眼下是不是天都快要亮了啊咱们为什么还不到地啊?”。

元昭跟她们解释不清楚,这是因为动力问题,没有风帆,还不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光靠区区人力,她们划的还不快,怎么能跟先前大船的行进速度比呢?

如果是先前的大船的话,不出意外,可能夜里亥时初就能抵达福山,可他们这小破船,哪怕出事的时候,估摸着离着福山已经很近了,可再很近的距离,对他们的小小求生船来说,兴许都很远很远……

远到她们辛苦到现在,却仍旧无法靠岸。

心灰意冷间,连元昭都有些泄气的时候,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摇曳着的灯光……

那是,那是船上的灯,是船上的灯啊!

“柳姨,婶子,加把劲,咱们一起划,前头有船,有船呀,我看到灯光了,我看到灯光啦……”。

“真的吗?在哪?在哪?”,柳娘子欣喜的惊呼,顾不得怀里的女儿,忙就探头四顾。

根生娘却更是着急,一把拍向柳娘子大喊着,“柳家妹子别看了,听小昭的,赶紧的,咱们一起努力,加把劲,使劲划啊,等追上去了,咱们指不定就能上船啦。”。

话音落下,柳娘子赶紧把怀里的女儿塞还给老爷子,自己与根生娘快速冲到前头船桨处,一人一边,抓起船桨就卖命的听着船尾元昭的指挥,三人合力划动了起来。

随着他们的小船渐渐靠近了,他们才发现,原来刚才元昭看到的灯光,是一艘比他们的船大了两三倍的渔船上发出来的。

船上的人随着他们的靠近,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为了以防万一,是宋老爷子出声了。

在老爷子询问过头顶船上的人后,他们才晓得,这是一艘渔船,同样是从锦都那边的海港出发来的,渔船上的船老大,居然还认识在锦都船港,有过一面之缘的宋老爷子呢。

听老爷子说了他们先前坐的船,倒霉催的遇到海盗的事情后,渔船上的船老大当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连阿弥陀佛的感慨庆幸自家的运道好,没叫他们遇见海盗。

看在老爷子提供消息,以及他们一条小船上老的老、小的小,也着实可怜的份上,渔船上虽然坐不下,他们上不去,人家却好心的丢下一条粗绳下来,让他们把救生船固定在人家渔船的后头,渔船带着他们走。

“老人家放心,福山已经很近了,估摸着天快亮的时候,咱们就能到,你们呀,就放心的飘在我们的后头,跟着一道走吧,放心,咱们的渔船有风帆,怎么说也比你们自己个划船赶路来的快。”。

船上的老爷子跟元昭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一脸堆笑的谢过了船家的好心,终于能松口气的跟着渔船抵达目的地了。

果然如船老大说的,天色麻麻亮的时候,元昭搂着弟弟还沉睡在梦中,耳中却远远的传来了热闹的喧闹,她立刻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过来。

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努力睁开眼侧耳倾听,元昭发现,喧闹欢呼是从前头的渔船飘来。

仔细分辨后才听清楚,原来呀,是渔船上的船老大告诉上头的人,船马上就要入海港,福山就要到了,让大家做好下船的准备。

满船的人经过了好些天颠簸,一直提心吊胆的难民们,可不就一个个的欢呼着喜极而泣了么?

元昭也难得轻松下心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低头看了看怀里睡的正香的弟弟,她莞尔一笑,这才陆续喊醒了,在船头睡着的柳娘子他们。

“柳姨,婶子,马上船就要靠岸了,咱们起来整理整理。”。

喊完女眷们,再回头想喊船尾的宋爷爷时,老人家因着精神短觉少,元昭刚才在喊柳娘子她们时,宋时就已经率先一步清醒了过来,此刻不用元昭喊,正俯身在船舷边上,用手鞠着冰冷的海水在洗脸呢。

元昭看了也就不多话了,转头又看向柳娘子她们。

“柳姨,婶子,你们的衣裳都还没有干,都是冰棱子,根本不能穿上身,这样,你们干脆披着被子上岸吧,拿绳子绑的严实点,先将就下,等回头到了岸上,不拘是找人弄两身衣裳,或是咱们找个地方生堆火,让你们把衣裳烤干都行,到时候咱们再看,你们说呢”。

她们有什么好说的恩人都是在为她们考虑,一片真心。

柳娘子与根生娘对视一眼,齐齐回头看着元昭,很是乖顺的点头,“成,都听小昭你的安排。”。

对于眼前这个小小的,不仅救了她们的性命,就是连那样危机慌乱的情况下,都没有抛下他们的恩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然是以恩人马首是瞻,让她们往东,她们绝不往西;让她们打狗,她们绝不撵鸡。

不就是披着棉袄上岸丑了点,有损妇德吗?

这都是世道造的孽,她们也是被逼无奈的不是

再说了,她们一个寡妇,一个不是寡妇也跟寡妇差不多的和离妇人,妇德什么的,统统见鬼去吧!

有什么是比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吗?

柳娘子与根生娘忙就动了,齐齐寻着长带子在绑腰身,绑前襟,好以此固定住棉被的俩妇女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书号5196394《揣着魔镜穿六零》希望大家多多收藏。

简介:

为忽悠二胎妹妹,万岁岁从学校门口的精品小店里,淘到了一面镜壳子是白雪公主的小镜子,准备拿家去忽悠万宝宝,一口咬定说这就是艾莎。

忽悠二宝的结果就是,万岁岁变成了万脆脆,她手握着白雪公主,在大马路牙子上挂掉了……

一夕之间,她变成了六十年代,跟着父亲去流浪,哦不,是去下放的两岁小萝莉万翠翠。

饿就一个字,她每天说上千百次。

饿的发晕的万翠翠,糊涂的捧着跟随她来到异世的小镜子,魔镜魔镜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崽?

魔镜:夸我,夸我,快夸我,夸完我,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豪的崽。

万翠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sao气的小镜镜!

然后,瘦弱的跟麻杆样的万翠翠,瞬间消失在了当场。

穿着公主的衣,睡着国王的床;

挖着小矮人的矿,捡着森林里的宝藏;

腰间别着王子的剑,手握王后的秘密药房;

按照王后的炼药宝书,万翠翠手捧鲜红的苹果,笑出猪叫。

万翠翠:来吧,红委会的妖魔鬼怪们,吃了这个红苹果,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崽,桀桀桀桀……:,,,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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