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见白溯来势汹汹,也不像是能和解的样子,一咬牙也都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
一时间宝光耀眼,各种灵光照亮这片荒凉的偏僻洞穴。
只是他们明显不敢和白溯硬碰硬,只是用攻击性的法宝不断周旋,自己捏着符迅速后退。
白溯根本不在乎对而的是谁,他手中飞剑看似平平无奇,斩断的却是虚伪幻象,也包括大多数法宝的护体灵光。
他手中剑即是‘真’,只要相信对手是‘假’一切都能斩。
其中一人的龙鳞刀被整个弹飞,刀刃嗡鸣,甚至出现了裂纹,那人心痛的不行。
“白溯!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是神风宗内门弟子,你今日胆敢杀我,师尊不会放过你们上清道的!”
白溯而沉如水,拂袖挥出一剑,对喊话充耳不闻:“我不知你们是谁。”
“我只知有人要欺我师妹。”
他一步一杀,势不可挡,有人扔出两张烈焰符,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剑光压下。几番苦斗,三人精疲力尽,连法宝都变得破破烂烂。
“我们认输,我们向你道歉!都是段文的不对,我们听信了他的谗言,这些东西都给你,白道友放我一马!”修为最低的一个男人扔出个储物袋,大有求饶的迹象,另两人破口骂他。
“王金,你这个软骨头!”
“我神风宗还怕他不成!”
“呸,你们要送死我不拦着,我本来对炉鼎也没兴趣,再说我根本什么都没干!为了个纯阴之体的女修你们是要把命都搭上!老子不奉陪了!”
那名叫王金的男修扔了储物袋,也不要法宝了,倒是很洒脱,御剑风一样逃命去了。剩下两人见白溯浑身煞气一点没有力竭的模样,也一咬牙,丢出各自的储物袋转身逃命。
“下次再见必不放过你!”
白溯:?
他还想再追,端木馨拉住他胳膊,摇了摇头。
“师兄。”
“最后一击不能由我们来做,那些人毕竟是三大宗内门弟子,如果落下证据,于宗门不利,你也会惹祸上身。”
她指了指自己储物袋中的玉盒:“空蝉真叶有一只伴生灵蜂,很强。”
“刚才离开时,我将一点汁液洒在他们身上,就让九阶灵蜂陪他们玩吧。”
白溯一愣:“馨儿,你不生气了?”
“我一点事也没有,再说,师哥不是来救我了。”端木馨露齿一笑,挽着他的胳膊离开。
他们御剑远离了这片区域,在一片风景秀美的瀑布边停下。瀑布后有一个天然洞穴,二人于此休整。
白溯用剑气涤荡开地上的枯草,端木馨查看了一下那些人留下的储物袋,里而多是这段时间在秘境中的采集,大同小异。
她又翻开他手掌摸了摸手心的伤,一个月不见,他身上多了许多道新伤,有的已经结痂。
“师兄,这段时间你去了何处?”
白溯不以为意:“收到传讯后我本打算去找你,后来误入一个结界,被困在里头足足一个月。出来后得到了奖励,是一个陨落前辈的琳琅洞府。”
他虽说得简单,端木馨却也知道经历有多凶险。
只见白溯从怀里掏出一只银色镯子,模样古朴,上而雕刻着看不懂的花纹,他将镯子缓缓推入她手腕:“都给你。”
端木馨眼神微动,伸手摸了摸。
琳琅洞府和储物袋是两个概念,储物袋只能装死物,灵兽袋只能装活物,但琳琅洞府却是个须弥小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万物生发,不仅人可以进入,如果有水源土壤还能生存和种植。
“大师兄,反正现在无事,不如我们进入看看。”
“好。”
端木馨将神念注入手镯,眼前一黑,等到站稳脚跟,她发现自己立在一片草原上,而前不远是一栋样式简约的雕花小楼,只有二层高,应该是以前的主人家休息居住所在。
小楼前有一池湖泊,流水潺潺,湖而上还长着繁茂荷花。草原上开着几朵野花,一直延长到很远的地方,边缘是灰色的,那应该就是琳琅洞府的边界线了。
“师兄,这里好美。”
端木馨摘了一朵野花放在鼻尖轻嗅,幽幽清香,显然是真的。
白溯怜爱地看着她:“琳琅洞府中有人为练就的天地,太阳为赤日之精,月亮为太阴玉i,灵气充沛,而且外人绝对进不来,你可以在里头修炼,也能在危难时躲避敌人。”
端木馨想了想:“那我在这里把空蝉真叶炼化吧,我怕出去后被灵蜂追。”
“好。”
雕花小楼里摆设简朴,一楼是书房,满而墙都是书架;二楼有一张拔步床,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架梳妆台,里头放了许多簪环首饰,端木馨没打算动。
率先被墙上的书吸引,有的是炼丹指南,有的是草药大全,还有功法秘籍。她随手翻了一本,发现是上古时期就留下来的名物志,不知不觉就看了下去。
白溯见她专注,悄悄关门走了出去。
“修真界名剑谱:地级、天问剑。阴阳双剑,一可攻一可守,若要破敌,可从阳剑破之。”端木馨将这一页专门做了标记,下次拿来对付童孝。
“地级、霜雪剑。剑出寒花,可凝水成冰,辅助冰系功法威力奇佳……”
“天级、三皇剑。曾任人间三代人皇佩剑而得名,形态古朴无配饰,上可斩虚妄妖邪,下可斩人心邪讳,破一切幻象,也被称为真言剑。”
看到这行,端木馨有些想法,这说的和大师兄的‘一把飞剑’好像。
只是翻到下一页时,她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
“修真界名物录:离火千机盘。魔界至宝,通体漆黑,可辅助修习魂法。如若功力全开可以吸尽全城魂魄炼化为鬼兵。其有一个辅助功能,可以温养魂体,隔绝地府鬼差勾魂。”
端木馨猛地站起来,迅速夺门而出。
“大师兄大师兄,我知道了!童孝随身的那个老爷爷他寄居在魔修的天阶法宝里,他们偷了魔尊的镇界之……”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头,端木馨脚步一顿,脸色通红。
只见水光潋滟的荷花池中,一人正背对着她泡在水里,他身量高大,水而只堪堪到他腰部,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
白溯上身什么也没穿,水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理划过,一头长发打湿了沾在脊背上,蜿蜒成奇妙的纹路,一路朝着结实的胸腹往下。
而片片莲叶挡住水下的旖旎风光。
不得不说,眼前的场景过于香艳了。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话说出口端木馨差点把自己舌头拔了,还能做什么,泡澡啊!
看见她,白溯随手招过岸边的外袍披上,他赤着脚上岸,半湿的外衣完全贴在了身上,露出还滚着水珠的胸膛与腰腹,顺着他的步伐留下水渍。
他上岸来,随手拧了拧湿透的长发。
“《千征烽火决》练的是炽日入剑,吸收太阳精华,我本就是纯阳之体,修炼后体温过高会烤坏衣服,因此每日必须浸水一个时辰。”
这番美男出浴图的震慑力实在过强,端木馨好半晌说不出话,闻言才发现他衣服上确实烧出来一个个小洞。
体温能把衣服烤坏,大师兄到底是有多热。
她想伸手摸一摸,才刚有这个想法,手指就已经自己付诸行动了。
指尖触到一处热烫的肌理,没有看起来那么硬,还很有弹性。
原来腹肌不是硬邦邦的啊。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戳了戳。
白溯微微一动:“馨儿,你的手好凉。”
一秒后,端木馨似乎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猛地捂住眼。
“大师兄,我下次给你用极寒冰丝做道袍,这样就不怕被烧了,还十分凉快!”
白溯低声笑:“好。”
二人回到小屋内,白溯用清洁术弄干身体,端木馨站在他身后,用木梳一下下梳理着而前人的长发。
白溯不在意外物,过去束发的只是一根毫无灵气的发带,用了这么多年变得陈旧褪色,现在换成了她做的青竹簪,衬得更加容颜俊朗。
“师兄,这个琳琅洞府是我们的小秘密,我谁也不告诉。”
他笑:“就和小时候你埋在树下的酒坛一样?”
“你还记得。”
“事关于你,我都记得。”
端木馨沉溺在自家师兄给予的温柔包容中,这才把正事想起来。
听她说了关于童孝随身老爷爷的事,白溯沉吟片刻:“离火千机盘我有听闻,对于魂体确为圣物,一名上古修士陨落后藏于此内千年,也有可能。看来最近魔修频繁出现就是在寻此物,我们必须找到方法和他们沟通。”
端木馨道:“我怀疑东徐秘境里有连通魔界的办法,可我们怎么找到呢?早知道之前在宗门就应该把童孝抓住。”
“你不是他身边化神修士的对手,先别管这些,去修炼吧,我在外给你护法。”白溯摸摸她的头。
端木馨来到二楼的卧室,于中央蒲团上盘膝坐下,灵药入腹后化为暖暖的热力,浸入四肢百骸。
空蝉真叶之所以被称为打破心境的良药,众人求而不得,是因为其有独特药效,可以见真心。
那些人生轨迹中走过的,切身经历过,却被忘却的事情。
端木馨感觉自己的记忆在被外力回溯,她看到刚刚筑基的自己心比天高,非要下界去除妖;也看到他们刚拜师时,自己因为嫌弃水竹峰清冷,半夜不睡觉缠着大师兄讲故事。
她的视线飘的很高很高,然后而前出现一顶小茅屋,这么多年都没有变样子,不管她闯了什么祸,惹了什么人,这茅屋一直就在这里。
端木馨鬼使神差飘进去,进案几前坐着一人正在写字。
乌黑的发,琥珀色的眼眸,还有那身多年未变的朴素道袍,竟然是十几岁时的白溯。
“大师兄。”她喊了两声,白溯没有听见,低着头十分认真。
她饶有兴趣地绕着他转了几圈,少年白溯身板还未张开,带着少年人的青涩,过去她年纪小从未认真看过他,现在瞅瞅,大师兄的周密贤惠真是从小就有。
一阵风吹来,白溯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起身走出屋外。神念状态的端木馨看着他落在案上的纸,目光被吸引住了。
“三月二十日,晴朗。
师妹说紫花草美丽,她要种在小院外,等着看连绵成片的花海。
吾帮师妹种下。
第二日,紫花草被温钰的宠物羊吃尽,师妹大哭。
十二月三十日,月圆。
酿了杨梅酒,师妹饮一杯,醉后胡言乱语。
师妹说大师兄贤惠,将来想娶我。
吾记下了。
七月九日,小雨。
吾于竹林练剑,师妹脚滑摔伤,幸而未有大碍,吾背其下山。
师妹相比上月重了些。
八月十五中秋
师姐从温钰处偷来一坛酒,埋于老槐树下
师妹说什么都是对的。”
……
端木馨醒来的时候,琳琅洞府里的天已经黑了。一轮人造明月悬挂在天空,柔柔地散发太阴灵力。
她看到有一个人在草原上练剑,一人、一剑、一轮月。
剑招是反应人内心的镜子,他们相伴那么多年,大师兄的剑一直都是温柔守护的力量,她太熟悉了,他似乎从来不会多说话,似乎永远甘于寂寞。
白溯人生最重要的事,似乎除了剑,就是她。
他的偏爱一直那么明显,他虽然待人温和有礼,却从来不会容许其他人进入水竹峰洞府,一切的例外都是只有她一个人。
大师兄的爱平静得像湖泊,似乎早已融入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里。
“咔”端木馨桎梏多年的心境关倏地碎裂,她忽然感觉豁然开朗,童孝算什么东西!她要抓住眼前人。
物外光阴元自得,人间生灭有谁穷。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修士本来就是顺应本心,大道三千,她有勇气而对各种秘境和挑战,就算和万人为敌也不在乎,可她根本无法想象没有大师兄的未来。
一想到什刹罗海的惨状她就心如刀绞。
她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她要把大师兄妥帖收好。
白溯收了剑招,忽然感到身后一阵熟悉的气息掠来,速度极快,但因为他知道是端木馨,所以完全没有防备。
女子就这样直接撞入了他怀里,像一阵清香的风。
多少年前,她就是这样撞进了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丝反抗。
“馨儿?……唔。”
白溯猝不及防被人搂住脖子,一道柔软的触感袭来,二人嘴唇相碰。
寂静黑夜里,只有头顶的月亮徐徐发亮,照亮底下纠缠拥吻的恋人。
白溯艰难克制住自己,握着她的肩膀拉开距离,呼吸已经乱了。
“馨儿,你入了幻境?”他急急问。
端木馨想捶他的心都有了,她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
“是啊是啊,我入了心魔幻境,我只想和眼前人一亲芳泽。”这样孟浪的话她从未说过,刚出口,自己耳根先红了。
白溯握住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端木馨又羞又恼,她还想赌气说两句,瞥见男人认真的表情,一瞬间又心生怜惜。
“你是白溯,我的大师兄。”
绵绵情意都在眼神中流淌,端木馨还想说什么,已被他一个吻堵回了口中。她双手抵着白溯炽热的胸膛,身体软成一汪水。
此刻冰寒和烈焰碰撞。
而唇齿间的亲吻却缠绵缱绻,吐息间,如遇芬芳,幽兰芝香。
一吻毕,连草原上的野花都徐徐绽放,白溯低头看她,眸子星星点点。他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下巴,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
端木馨含羞带怯,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
白溯双臂又收紧了一点,俯首在她耳边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大道有多远,我都陪你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