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元宵节那天后,尤欢待在家要么?坐在琴房盯着钢琴发呆默默怀念姜莱教她弹钢琴的日子,要么?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春熙巷一动不动宛如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塑。
好像没有姜莱的日子都变得枯燥无趣索然无味。
甚至连朋友约她出去玩都被她拒绝了。
只有忙得不可开交的工作和拍戏才能让她短暂的忘记思念姜莱,忙碌过后又陷入思念的死循环无法自拔。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病了。
是思念成疾的病。
然而,她的病和解药都是姜莱。
从头到尾都只有姜莱。
那么姜莱呢……姜莱是她遥不可及却已失去的往昔。
这样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家发呆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周六傍晚才结束,因为她又馋沈秋棠的牛肉面了,所以傍晚全副武装出门去了沈秋棠的面馆,不过这次她提前联系了沈秋棠,沈秋棠在她到达面馆之前就已经打烊了。
她在面馆一直待到晚上六点半才回家。
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琴房练琴,姜莱弹钢琴的模样在脑海挥之不去,她一遍又一遍弹奏姜莱教她的曲子,不断寻找姜莱抓着她的手温柔悉心教?她弹钢琴的影子。
这样好像姜莱就还?在她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尤欢像疯魔了一样弹到手指快没力气了还?在弹,最后是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她。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邢琛的来电。
尤欢立马接通电话:“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蕾蕾,”邢琛低沉的声音传来,“眼|角膜供体?有了。”
尤欢闻言噌的一下站起来,“真?的吗?!”
邢琛:“嗯。”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看你什么?时候带你那位朋友来燕城?医生说如果你的那位朋友与眼|角膜供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且吻合的话,那么就可以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尤欢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邢琛带来这个好消息,只要有眼|角膜供体?姜莱就有重见光明的可能,她激动得声线都有些不稳:“哥,我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带我朋友去燕城做眼|角膜移植手术,麻烦你先?帮我保管那个眼|角膜供体?,我会尽快给
你答复带朋友过去的。”
邢琛云淡风轻地说:“不着急,这个眼|角膜供体?我已经买下来了,你随时都可以带朋友来燕城做移植手术。”
“好,”尤欢说,“谢谢哥。”
邢琛:“跟我客气什么??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尤欢:“嗯。”
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尤欢只要想到姜莱那双黑白分明纯粹干净的眼睛即将有机会重新见到这个世界就感动得忍不住落泪,晶莹剔透的泪水源源不断从眼眶涌出在脸上划下一道又一道泪痕,唇角却是上扬勾勒着一抹漂亮弧度笑得很开心。
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按在胸口。
眼眶通红,笑着流泪。
从下颌滴落的泪水打湿了衣领和黑白琴键,她很快就从喜极而泣中回过神,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立马翻出姜莱的手机号码想要打电话告诉姜莱这个好消息。
可就在手指要按下拨通键的那一刻。
却犹豫了。
她怕她的擅作主张会惹姜莱生气让姜莱不开心。
以她和姜莱现在的情况,姜莱一定不会接受这个眼|角膜供体?,如果姜莱真的是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才离开她,那姜莱一定更无法接受她一直在默默无闻付出,她绝对不能就这么?告诉姜莱这件事。
不然……姜莱可能会更内疚更自责。
或许会更敏感自卑。
夜色渐深,尤欢在琴房走来走去犹豫了很久。
她始终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姜莱接受眼|角膜供体?又能不让姜莱发现是她安排的,后来发现是自己高兴过头犯了傻,沈秋棠不是说过这么?多年医院都没有消息吗?
那么她可以提前跟医院串通好再联系姜莱。
这样不就行了吗?
她又在琴房转来转去思考了很久,除了串通医院让姜莱接受眼|角膜供体?以外,她还得厚着脸皮重新接近姜莱才行,毕竟她可是想做姜莱女朋友的人,然后没忍住就给姜莱打了个电话想试探姜莱现在对她是什么?态度。
-
漆黑死寂的小巷子突然被滚动的易拉罐打破寂静。
易拉罐的滚动尤其突兀就像死神在敲钟。
姜莱四肢瞬间僵硬,脸色惨白陷入无尽恐慌,双手死死抓住导
盲鞍的支架和绳子,艰难地迈着好像被锁链束缚住了的沉重步伐,心脏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膛而出。
她不确定身后那个人是不是在尾随她。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害怕。
正在这时,好听的手机铃声突然响彻整个小巷子。
姜莱惊慌失措地腾出一只手抓住挂在脖颈的手机,手抑制不住地发抖,然后故作冷静地接通电话把手机贴在耳边,害怕得连声音都有些抖,“喂、喂……”
尤欢不好意思地说:“莱莱……我……”
姜莱听到尤欢的声音差点崩溃没忍住哭出来,她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了,连忙说:“我已经到春熙巷了,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在三石街那个路口等我对吗?”
三石街是春熙巷里面唯一的三岔路口。
路口那里有一家小商店。
尤欢:“……”
这是什么?情况?三石街是什么?地方?
她疑惑道:“什……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姜莱强装镇定自顾自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要过来接我吗?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对不起,今天不小心坐过了站让你等了我那么久。”
尤欢:“我什么?等你很久?”
姜莱:“司机忘了提醒我下车,所以才这么?晚到家。”
尤欢:“莱莱你……”
话音一顿,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警觉起来,姜莱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对她说出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姜莱说不定是在向她求救,她急忙问:“莱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你现在在春熙巷对吗?”
姜莱头皮发麻背后一阵寒凉,“对……”
只觉得那个人现在正跟在身后偷听她打电话,她拼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露出破绽,“多多也累了一天了,你等我那么久就在杨伯伯家的店门口等我吧,你要来接我吗?来接我也可以,我正在往三石街那边走呢。”
尤欢收到姜莱的“求救信号”脸色瞬间苍白,然后像一支离了弦的箭一样立马冲出了琴房,那股可怕的恐慌在心里疯狂蔓延,“你等我,我马上就到春熙巷,等着我!”
“莱莱,等着我,不要挂我的电话!”
姜莱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她红着眼冷静地说:“好,那你在三石街等我,我马上就到三石街。”
“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紧紧握住手机默默祈祷尤欢快点来到她身边。
她真的好害怕……
她不想……不想发生任何意外……
尤欢拿着车钥匙火急火燎地冲出门,慌张得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她没有挂姜莱的电话,而是边跑边切换暗中保护姜莱的保镖的电话,保镖几乎是秒接电话。
“喂,小姐。”
保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在刻意压低声音。
“姜莱呢?”尤欢控不住地怒吼,“我不是要你时时刻刻跟着姜莱保护姜莱吗?!为什么?要让她遇到危险?!”
保镖:“……”
他望着前方默默走路毫发无伤并无危险的姜莱,然后恭恭敬敬地说:“小姐,姜小姐并没有遇到危险,跟在姜小姐身后的人也没有袭击姜小姐,可能是……”
什么??!
有人跟在姜莱身后?!
尤欢才不管那个人有没有袭击姜莱,有些危险等到袭击的时候就晚了,她气得怒吼:“让那个人给我消失!”
保镖:“是。”
然后挂了电话。
保镖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捂住一直跟在姜莱身后的男人的嘴,然后把男人拖到角落里狠狠揍了一顿。
从姜莱进春熙巷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跟着姜莱,他见这个男人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就没有出手,万一只是同路误伤就不好了,现在不管是不是误伤都只能照做。
不然死得很惨的人是他。
尤欢赶到地下停车场直奔车位,由于跑得太快,两只拖鞋都被甩掉了,她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上了车,虽然现在能确定姜莱没有遇到危险,但是她还?是揪心得红了眼眶,让保镖暗中保护姜莱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只见一辆红色法拉利迅速驶进昏暗的春熙巷。
尤欢不知道春熙巷的三石街在哪,只能穿梭在春熙巷的一条又一条街上寻找姜莱,最后终于找到了行走在一片漆黑的路上的姜莱,她把车停下用车灯照着姜莱。
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车灯的照射下,只见姜莱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一片狼藉,姜莱红着眼面色
苍白,缩着身子牵着多多迈着极其胆怯的小步伐走在路上,车灯明明直接照射在姜莱脸上,可是姜莱那双清澈透明的漂亮眼睛并没有因为刺眼的灯光眯眼,而是一直睁着眼睛继续往前走。
尤欢看到这样的姜莱心疼难过到心碎了一地。
鼻尖骤然发酸,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姜莱听到了车的声音,小心问:“尤欢……是你吗……”
尤欢闻声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赤足狂奔过去把姜莱抱了个满怀,“莱莱,是我,我来接你了。”
熟悉的香水味和柔软的怀抱让姜莱瞬间陷入春光明媚暖如春风的温柔漩涡,全身心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高压下的害怕与恐慌彻底得到了释放。
姜莱再也绷不住便落下泪来,刚才突然从身后出现的类似于挣扎和拖动的动静差点吓坏她,她紧紧抱住尤欢的腰,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尤欢……我好害怕……”
刹那间,尤欢心如刀绞。
她把姜莱抱得更紧,“莱莱……你要我该怎么办……”
“你要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请问还有宝贝看副cp吗?
没有的话……我可能要砍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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