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踏入卧室, 蓝色的眼眸转动,落在了床铺被子里拱起的一小团不明生物上。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床上的人也未被他的到来惊醒。
掀开被褥的一角, 女孩娇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黑发凌乱的散落在床上,脸颊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皮肤近乎透明, 连粉嫩的唇瓣都失去了少许血色,衬的那张无与伦比的小脸越发小巧脆弱。
哈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竟是冰冷的不像活人的温度。
想起女孩曾经说过她是神, 哈利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如果神都像她这么弱小,那么神这种高高在上的生物也没什么值得好敬畏的。
男性的体温明显温暖的多,让昏睡中的女孩即使毫无意识也不禁用脸蛋蹭了蹭他温暖的手心。
哈利看着她无意识的依赖行为,怔了怔, 冷漠的蓝眸渗入了少许柔和。
如果醒着的时候, 也像这般听话就好了。
想必他也不会用那种强制刻薄的态度对待她,哈利不是没有试过用更温和的手段, 但是每每总被得寸进尺的女孩更加过分的要求折腾的无法容忍, 最后总结出只有强硬才能让她乖乖听话。
他脱下西装外套, 解开领带搭在床头柜上, 将衬衣的领口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锁骨和少部分白皙的胸膛。
掀开被褥躺了进去,不等他有所行动,感觉到温暖源头的女孩已经迫不及待的拱进他怀里,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将凉凉的脸蛋贴在他温热的胸口,满足的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咕噜声。
哈利被她过于冰冷的体温引的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舒缓下来,一只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对方更加贴紧他。
这个行为并未引起她的不适,乖顺的蹭了蹭哈利的颈窝,沉沉睡去。
哈利被她无意识的行为引的起了某种生理反应,不过现在的情况肯定不适合做什么,他睁着眼睛,视线放空,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慢慢的,也跟着睡着了。
哈利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母亲去世的很早,他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她的影子,而父亲对他漠不关心,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事业研究中,所以哈利的童年便一直和冰冷的餐桌和恭顺的仆人为伴,周围的人因为他的出生背景对他争相讨好,年幼的哈利从那一双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看到了令人作呕的贪婪。
后来他终于自己交了一个朋友,那是个内向单纯的孩子,眼神清澈天真,即使父母去世后也没有笼罩上绝望暗沉的阴霾。
哈利却很羡慕他,虽然他失去了父母,但还有一对爱他的婶婶叔叔,这是只有个冷冰冰姓氏的哈利不曾拥有过的柔软亲情。
那段时间里可以说是哈利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快乐的日子,但是他那专-制-独-裁的父亲不顾他的意愿,将仅仅只有十岁的他送去了寄宿学校,从此连唯一的朋友都失去了。
在这样孤独阴暗的环境下长大的哈利性格阴郁,敏感多疑,严重缺乏安全感,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本以为这样的命运已经足够悲哀了,可父亲那又再给了他一次重击,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疾病,没有一个流着奥斯本血缘的人能够逃脱这种厄运。
哈,多可笑,他生来就是被残酷的命运戏弄的玩-物吗?
他不甘心,他怨恨这一切的不公平,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在自己身上发生。
每次病情发作的时候,哈利都恨不得拖着那些自以为是挥霍生命的蠢货一起去死。
为什么偏偏是他?
可这个想法过后,又是另一种更凄凉的空洞。
就算他没有遗传病,成功活下来了,除了这个冰冷的奥斯本外,他其实一无所有。
就算活着,也只是像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目标,没有任何价值意义,那和死去又有什么分别。
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女孩出现了。
哈利并不知道,只是因为她给自己带来了遗传病治愈的希望,还是仅仅是自己想要树立起一个能让他有活下去动力的目标,所以才对她这么执着渴望。
他分不清楚,也不想去分辨,遵从自己内心的本能欲望就好,他想把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打上他的标记,这样的话,他也就有自己的归属了吧。
不择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
……
哈利是被吵醒的,他不耐的皱着眉,起床气颇大的他忽然感觉到怀里小小软软的一团,他愣了愣,压下情绪,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
总算不再那么冷了,恢复了常人的温度。
他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低头看着女孩粉嫩的脸颊红润可爱,一缕黑发无意识的散落在唇角,红润的唇瓣娇艳柔嫩,微微嘟起的样子像是在索吻一样。
哈利眸色一暗,他俯身在那甜美的唇瓣落下一吻,克制住更深入的冲动,动作轻柔的起身离开。
“怎么回事?”
一向衣着整齐出现在外人面前的哈利披着外套,领口的扣子都没系好,金棕色的碎发有些凌乱,却无损他的俊美,反而多出一种叛逆不羁的凌厉感。
“BOSS,有敌人混上船了。”下属支支吾吾道:“一号打伤了对方,但是现在不知道她藏在船上什么地方——”
‘啪!’
哈利毫不犹豫甩了对方一个巴掌,他阴沉道:“我花了这么多钱在你们这群废物身上,你就告诉我不知道?”
“还不快去把人找出来!”
下属唯唯诺诺应下,转身组织起游轮上的雇佣兵,仔细的搜寻起来。
……
苏沫是被‘咚咚’的脚步声吵醒的,卧室隔音再好,一大群人噼里啪啦的响声夹带着杂乱的说话声,想让人入睡都难。
况且她也不是很想睡了,一觉醒来,晕船的症状减轻了许多,就连手脚都不再冷冰冰的,她忽然摸到旁边的床垫仍旧暖乎乎的,有点小小的惊讶。
自从她在密林王国,被那个美丽又邪恶的黑发男子喂了一颗奇怪的果实后,体温就比常人低一些,身体不适的时候尤其冰冷。
不过这点疑惑她很快就抛之脑后了,因为卧室的门被人频繁的敲了几下。
“小姐,请问有陌生人进入到你房间吗?”
陌生人?
苏沫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正打算开门,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门上。
苏沫瞪大的黑眸映入一张成熟美艳的女性面孔,那双仿佛带着钩子的绿色眼眸漂亮极了,映着她的模样,带着明显的恍惚和惊艳。
缓过来后对方眨了下眼睛,将手指压在了苏沫的嘴唇上,凑到她耳边,用沙哑的声音小声道:“乖女孩,保持安静。”
仿佛烟熏过的嗓音沙哑又性感,即便是同为女性,也不免的感到耳廓一阵发烫。
苏沫眨巴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表示自己理解了。
美艳女子轻笑了下,用手抚摸了下苏沫的脸蛋,让她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姐,你还在里面吗?”
外面的人见苏沫没有回应,声音再度提高了些。
“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苏沫继续小鸡啄米点头,女子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眸光仍旧紧紧的盯着她。
直到苏沫如她所愿出声打消门外人的顾虑,方才松缓下来。
“你做的很好。”她赞赏的夸了一句苏沫。
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身体却一秒倒向了苏沫。
苏沫遂不及防被她压的倒在地毯上,屁屁再次遭受无妄之灾。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
然后她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大美人,开始犯愁了。
这可咋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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